?“啊?你小子說的倒真輕巧,你以為盜寶是那麽容易嗎?”朱偉憤憤道,安宇的實力與天賦固然超越自己,但若說盜寶能達到探囊取物的程度,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晶貝女三人自是沒有了解到安宇會有“隱形”的變態能力,這種能力好似專門為偷盜而生的一般。安宇也不解釋,自己的能力,就算是對於他們三位已算是同門的人,亦不便聲張,他隻笑道:“我自有辦法,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晶貝女與朱偉、樂封三人相視一眼,各自抿了抿嘴,表示隨安宇怎麽說。之後,四人商量了一番,定好計劃,便向鬆北鎮的方向迅速行去。一路深山密林,又是夜晚,行至半夜,四人便尋了處山洞,略作休息。


    正是夤夜時分,蟲鳴獸哼,風吹葉搖,嘩嘩如雨!盤坐中的四人中,朱偉驀然睜開了雙眼,向某個方向望去,因為他感覺到了有數人正向此間行來,距離不過兩裏!讓他感到疑惑的是,這些人的氣息都十分微弱,其中隻有兩人是武者,而且修為不超過二脈中期!在他的感知中,四人在離他們裏許之地停了下來,並且聚成了一團,似是在休息。朱偉心道:“奇怪,這些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萬一遇到什麽兇猛的野獸,單憑兩個低階的武者,如何能護你們周全?不如過去看看!”


    朱偉剛起身,便感覺到旁邊的安宇身上傳出兩陣輕微的元力波動,但他細細感知,後者心跳唿吸如常,隻當是安宇夜有所夢,便徑自潛入了黑暗之中。


    “老爺,您先吃點東西吧,我們逃了這麽久,那些人不可能再追過來了!”黑暗中,一個二三十歲的男子道。許久沒有迴聲,那男子又問了一遍,卻聽到一個年邁的老者開始抽泣起來,嗚咽道:“我唐家世代行商,一直以來,奉公守法又散財濟民,本欲行善積福,怎得老天瞎眼,卻讓我唐家蒙此大難!”“老爺!此事或許還有挽迴的餘地!”另一個男子道。唐老爺抽了幾個鼻涕,問道:“什麽餘地?人都沒有了?他們…他們……”唐老爺痛心懊悔,又抽泣起來。那一男子道:“是死了幾個沒錯,但聽那些人說,要把我們所有人都抓迴去,要活的,還說什麽人手不足,我想,我們那些被俘的人,暫時倒是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苦頭定是要吃一些了!”唐老爺一聽,更是嗚咽不停,哭訴:“我那兩個兒子……第一次出行,怕是受不了這苦……而且,對方人多勢重,更有所倚仗,那些人怕是再也迴不來了!”


    那名男子沉默了會兒,道:“我們進入衛南王的領地,一路經過山南鎮、移風鎮、鬆北鎮,竟然都是空鎮,想必與襲擊我們的人脫不了幹係,此事蹊蹺至極,素聞衛南王廉政愛民,這裏發生了這樣大的事,他是不會置之不理的!”唐老爺聽了,卻輕輕搖了搖頭,道:“衛南王廉政愛民是不錯,但他近些年來,縱情山水歌舞,幾乎不理政事,卻又哪裏管得這山高水遠的荒涼之地?而且,看那幾個鎮子的慘況,想必這事已發生了近月的時間了,就算那些人再怎麽封鎖消息,總也會傳出去了,你想想,商路盡斷,客流不通,隻一兩日或許能瞞得了,但十多日,尚未引起城主、州府的重視,怕是此間之事,已被強權之人壓了下來,永遠也到不了衛南王的耳中了!”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唐老爺道:“唉…這…或許是天意吧!本想憑此行打通從鄴城到鬆水的商路,將家族發揚光大,卻萬萬想不到,此行竟變成了滅門之旅!唉……”他不斷歎著氣,想到自己數十年辛苦為家業,全心全意奉獻了所有,到頭來卻隻是一場空,更沒有為自己而活過,登時心如死灰,便作勢欲一頭撞死在岩石上。“不要,老爺,不要!”眾人一陣驚唿,有人甚至嚇得哭喊連連,幸得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速度並不快,而他兩旁是兩名二脈武者,兩人連忙出手,將唐老爺求了下來。


    “你們都散了,各自逃命謀生去吧!”唐老爺有氣無力地道,他從懷中掏出一包晶貝,托在眾人麵前,道:“拿去分了吧,唐家……已經……完了!”說完最後兩個字,他竟然像失去了靈魂一般,身體輕顫了下,又輕微抽泣起來!


    “老爺!您這是說的什麽話,就算是死,我們也會死在老爺的前麵!”那名二三十歲的武者道,登時應喝聲喊成一片,明明隻有兩個武者,卻喊出了一群武者的氣勢。但唐老爺卻搖了搖頭,道:“盛衰有命,成敗在天,唐家……迴不來了!你們都走吧,將我護送到這裏,已經是救了我一命了,而且,若我們都死在這裏,將來誰去為我們報仇!”


    唐老爺又是施恩,又是重任的,終於把眾人說得好似留下反而對不起整個唐家,於是一行數人,最後竟都領了晶貝與任務,告辭離去。正當他們轉身、正依依惜別之際,突然一道身影從旁躍了出來。


    眾人大驚之下,紛紛護到唐老爺身前,那兩名武者,更是舉刀向前,作出防禦之姿。唐老爺對身邊的人惋惜道:“你們不是去了,為何又迴來白白送了性命!”


    “唐老爺,您誤會了!你們都誤會了,我就在不遠處宿營,聽得有人說話,過來查看一下,絕無惡意!”說話的正是朱偉,他將兩手在頭頂緩慢揮動,表示自己沒拿武器,他又道:“請原諒我的冒昧!”


    “鬼鬼祟祟,偷聽我們談話,叫我們如何相信你!”一名武者道,他又向同伴作個手勢,雙雙提刀砍過來,同時大喊:“你們快帶老爺走,我們斷後!”


    “因為你們還活著!”一聲輕笑,喝止住了行動的兩人,安宇徑直從一旁走出,加上朱偉,兩個三脈武者赫然立在了眼前。若是隻朱偉一個,那兩名二脈武者,尚能周旋一二,但此刻,卻根本連半絲機會也沒有了!


    安宇的出現,連朱偉也是吃了一驚,因為憑他的感知,居然在這麽近的距離內沒有任何發現!不由得又對安宇高看了幾分,心道:“那****與樂封敗在這位小師弟的手中,果然不是巧合!”朱偉環抱起雙臂,笑道:“小三,你怎麽也來了?”


    “噗!”安宇把剛準備說的話變成了一股急促的氣流噴了出來,他原本是想在事情變遭之前製止,因為據他所了解,朱偉的感知雖強,但拳腳上的功夫,卻很是一般,若他們相鬥,誰傷了誰還真不好說,而且自己剛才那句話也頗俱氣勢,卻不想,被朱偉這麽一問,良好的氛圍登時被敗壞。安宇大感尷尬,遂開門見山的道:“剛才他們的話,我都聽到了,這些搶人劫鎮的事,想必是風雷宗那些人幹的了!沒想到不僅是鬆北鎮,連移風鎮與山南鎮也遭了”


    朱偉麵色沉重地道:“我們一直為風雷宗的人所追殺,他們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由你告知,想不到,竟比你所說的更為嚴重!”


    “或許,移風鎮和山南鎮的事,是在這兩天才發生的!”安宇轉向唐老爺一群人,問道:“在下承風,唐老爺,你剛才說鬆北鎮已經空無一人了,那移風鎮和山南鎮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風雷宗的那些人都在哪裏?”唐老爺見安宇與朱偉兩人並沒有什麽敵意,雖然不知底細,卻也沒有辦法,隻得將他們一路的經曆所見如實道來。


    唐老爺名真,來自於侯轄區內的鄴城,是經商世家。一月前,他們一行二百餘人,運了幾十車鄴城的特產名品東行,意欲到衛南王的轄區走通一條新商路,誰知渡了鬆水之後沒有多久,他們因不識道路而誤入山南鎮,災難也就是在那時降臨!他們一行於空鎮之中為人所包圍,幸而,隨行除了車夫之外,皆是好手,一番血拚,總算突圍而出!他們棄了車馬,本想對方得了財物便會罷手,自己一行也就迴鄴城去了。但哪料到,對方想趕盡殺絕,將他們一行所有人都俘下,他們自然不會束手就擒,於是,又來一場惡戰!唐真一行損失慘重,便尋機南逃,一路經過了移山鎮和鬆北鎮,奔到現在,竟隻剩這**人了!他們唐家的百餘名好手,盡皆落入對方手中,不知死活!


    “對方大約有多少人?”安宇問道,畢竟唐真一行好手眾多,要想將如此多的人留下,著實不易。“具體多少人我不清楚,但總不會比我們少,二百之數,總是有的!”唐真迴憶道。朱偉在一旁隨手撿了幾根枯枝,點起了火,頓時把所有人的麵孔都映了出來,除了安宇在深思之外,其他人盡皆麵色猙獰,全身狼狽,眉宇間透著恐懼之色。


    “竟然會有這麽多人,這就有點麻煩了!”安宇望向朱偉,道:“朱哥,看來我們的計劃需要作一些改變了!”朱偉聞得風雷宗的人數之後,卻不甚在意,邊把枯枝培成火堆邊道:“對於我們來說,二十人與二百人又有多大區別?五脈之下,無人快得過樂封的速度,無人超得過我的感知,無人破得了君君的防禦,無論攻防與感知,都遠遠超過對方,何懼之有?隻要對方沒有兩名以上的武宗強者,我們一點危險也不會有的!小三,你就放心吧,哥哥們會罩著你的。”不是朱偉自負,而是之前,晶貝女帶領他們麵臨過更加危險的情況、更加多的敵人,最終也都化險為夷,成功完成任務。


    安宇想了想,心道:“雖然有點冒險,但能將柳均他們救出來,這險是值得冒的!”之後,安宇又尋問了一下唐真那兩個武者護衛一些細節,便為對方一行指明了鬆水城的方向,讓他們到城內安全了再圖其他。臨行之際,唐真從懷中取出一塊核桃大的石塊,交到了安宇手中,乞求道:“程風兄弟,這是尋蹤石,與我兩個兒子身上佩帶的石刻可以相互唿應,若是有機會,我求你幫我救出他們,你的大恩大德,我必將傾鄴城唐家之力來報達!”說著,五十餘歲的老人竟要向安宇跪倒,安宇哪裏能受,連忙扶起,道:“晚輩自當盡力!兩位大哥,一位名叫唐青,一位名叫唐藍,晚輩記下了!若能尋到他們的所在,定當竭盡全力施救!”


    了解到風雷宗眾人的所在之後,由於距離較遠,在山南鎮,安宇一行四人隔日中午才到達附近。不是他們行不快,而是麵對如此多的敵人,他們必須要慎之又慎,保存實力。服下一粒興奮丹,安宇擴大感知,打量起周圍的動靜來,此刻隻有他一個人,另外三人隱在暗處,隨時接應。


    安宇整理了一下衣服,將錦布包裹的風雷劍係在背上,便朝著山南鎮的方向快帶行去。遠觀倒也看不出什麽異樣,但走近了,隻覺整個鎮子死氣沉沉,遙遙地望見前方三四十米處便是山南鎮著名的夢鄉客棧,那裏燈籠酒旗兀自飄蕩,好似正在營業,但是安宇知道,那裏麵埋伏的,便是風雷宗的人!在他的感知中,客棧的上下幾層中,隻有底層門麵那間裏有六人,其餘皆是空空!


    “隻有這麽幾個人?難道他們又轉移了?”安宇自己尋思不出什麽結果,心道:“不如問問他們!”


    安宇走近客棧門前,裝作毫無防備的樣子,實際上對內裏的埋伏全部了然於胸:“門內左側兩個,右側兩個,窗戶邊兩個!這是打算來個前後包抄麽?”他微微一笑,隨手從地上撿起幾枚石子,朝窗戶那邊丟去。因為窗戶上蒙的是一層油紙,並不會阻擋石子的力道,隻聽得“噗、噗”兩聲急響,窗戶紙上已然多了兩個孔洞!


    “哎喲!啊呀!”兩人痛叫一聲,登時打亂了他們的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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