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長沙黃花機場降落,盛蒲夏帶著墨鏡和長款羽絨服在林姐和工作人員的擁護下匆匆離去。

    那些采訪的話筒幾乎要塞進她嘴巴裏了,個個問的問題都離不開她和盛默的情感問題。

    “你們分手了嗎?”

    “你是小三嗎?還是那個女的才是?”

    “你們感情出現問題是因為你出軌嗎?”

    “聽說接下來還會接盛默的電視劇,你們和好了嗎?”

    ......

    保姆車飛馳在馬路上,盛蒲夏摘下墨鏡低頭發短信。

    林姐見她最近氣色好了不少便問道:“和你那了不起的老公和好了?”

    “嗯。”她輕聲答道,幸福的笑容遏製不住。

    短信剛發過去一分鍾,席灝就迴了電話過來。

    盛蒲夏幹咳了兩聲接了,和平時說話完全不同的嬌柔百媚,“席哥......”

    席灝剛從醫院外買好盒飯,正往病房裏趕去,他停住腳步,問:“你嗓子怎麽了?”

    “啊?”

    前後音色差太多,席灝忽然明白了,她在和他撒嬌。

    “沒什麽。”他轉了話鋒,“還有多久到酒店?”

    “可能一個小時吧。”

    “記得好好休息。長沙是最後一站宣傳了嗎?”

    “嗯,明天有個電影發布會,大後天有個綜藝錄製,然後我就能迴來了。”盛蒲夏撥弄著自己的指甲,一想到過幾天就能見到他了心情愉悅得要飛上天。

    自從那晚一別,就再也沒見過麵。就好比他們剛注冊他就去了美國一樣。

    他忙著工程劇本和照顧爺爺,她忙著趕通告和廣告。這十來天兩個人都忙得苟延殘喘,卻萬分甜蜜。

    席灝望著一排排香樟樹上掛著的小紅燈籠說道:“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我們一起好好過個年吧。”

    “可爺爺......”

    “不分地點,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一家人。

    盛蒲夏笑了,“好,我知道了。那我直接迴崇明找你。”

    席灝也輕笑著,“我等你。”

    掛了電話她扭頭問道:“林姐,我新年沒什麽通告吧。”

    “沒沒沒,怎麽敢給你過年的時候安排工作啊。”

    “嗯

    ?”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剛出道,還沒那麽多事情。”

    盛蒲夏握著手機,剛通話時機身微微在發燙,那溫度就好像是他的一樣。她合眼休息。

    一路顛簸中她做了個夢,一個旖旎的夢。

    到酒店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去渾身的火熱和夢裏遺留的感覺。

    可是閉上眼睡覺滿是席灝伏在她身上賣力流著汗水的模樣,那麽誘人那麽性感。盛蒲夏抓狂了,半夜短信騷擾他,沒想到他秒迴了。

    她說:我好想你。

    他迴:嗯。

    嗯!就隻有嗯?!

    盛蒲夏蹬著被子,滿腦子都是他精壯的身子,曲線優美的肌肉線條,還有那裏......

    她真的好想他。

    上次他說等兩個人都好好休息完就......

    那是不是意味著這次迴去就...咦......

    她抱著被子在床上來迴滾了好幾圈,強忍著笑意,最終敗給了那個夢,放肆的埋在被褥裏大笑起來。

    月色薄涼,玻璃窗前小台燈的燈光明亮而清冷,深夜寒氣重,他才畫了半個小時手就被凍僵了。

    席灝放下筆雙手合十搓了搓。手機屏幕忽然亮起,引入眼簾的是那句特別提神醒腦的我好想你。

    他抬起凍僵的手指很快的迴了個嗯。

    他關了台燈,喝了杯熱水,溫冷的身體才漸漸蘇醒。

    直接發了視頻聊天過去。

    隔著昏黃的燈光他還是一眼看出了她臉上的潮紅。

    盛蒲夏嘿嘿嘿的笑著,窩在棉被裏囔囔道:“你想我嗎?”

    “嗯。”他喝了口水,喉結順勢滾動。

    “就隻有嗯嗎?”

    “你臉怎麽紅了,為什麽還沒睡?”他問。

    視頻裏的席灝還帶著金絲細邊的眼睛,透明幹淨的鏡片下他的狹眸幽深沉靜,薄唇沾水濕潤米分紅,清雋的容顏360度無死角。

    盛蒲夏下意識的摸上自己的臉,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說什麽。

    席灝淡笑,“夢到我了?”

    她揚氣嘴角哼哼著,“不告訴你。”

    席灝伸手撫上屏幕,好似在溫柔撫摸她一般,深夜寂靜,他的聲音猶如沙沙的樹葉抖落聲,淡泊黯啞,緩緩道來:“我經常夢

    到你。”

    “在美國的時候,幾乎夜夜都能夢到你。”

    她問:“夢到我什麽?”

    席灝看著她的眼睛字字認真:“夢到你擁抱我,親吻我,說好想我。”夢醒來的那個深夜或清晨,他時常要花費一些時間來緩衝,是失落和空洞。

    盛蒲夏被他深邃的墨眸盯得心猿意馬,“席哥......”

    “嗯?”

    “我剛夢到......”

    “嗯?”

    “就是那個。”

    “哪個?”

    她把攝像頭遮住,以平和的語氣說:“我夢到我和你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席灝看著漆黑一片的屏幕,眼中浮現一層極淡的笑意。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紅著臉。

    “蒲夏,我也很想你。”他迴答著最初她的問題。

    她始終沒有鬆開攝像頭,看著他的笑容心甜如蜜糖。

    ——

    這一通視頻導致她後半夜都處於發花癡的狀態,直到天微亮才陷入睡眠。

    林姐把她搖醒後盛蒲夏呆呆笑著。

    一場夢,徹底讓她春心蕩漾了。

    “瞧你笑得,前段時間還半死不活,果然啊,女人為愛情愁為愛情笑啊。”

    化妝室裏,林姐感慨著。

    小麻雀從外麵匆匆進來,“蒲夏姐,蒲夏姐。”

    “怎麽了?”

    “賀正凱沒來。”

    “哦。”

    他不來那又怎麽樣,也省得那些媒體老是讓她和他站在一起合照,然後竟問些有的沒的,他那個智障還要烘托出一絲曖昧的氣氛。

    她受夠了和他的緋聞。

    如果不是要宣傳電影,要博取眼球,她怎麽會一聲不吭。在網上,她就是人人喊打的三流小明星,勾搭得了編劇作家,睡得了當紅小生,沒有下限沒有人格。

    服裝師拿了套裙子過來,十二厘米高的高跟鞋讓她有些頭暈目眩。

    “我要穿這個站兩小時?”

    “忍一忍啊,忍一忍。為了你老公的電影!”

    白色的齊肩連衣裙和一雙淡米分色的高跟鞋,一頭長發微卷,怎麽看都是精致動人的,盛蒲夏卻

    有些不喜。她捂著胸口問道:“這裙子領口會不會有

    點露?”

    “這還叫露?別人都恨不得把胸都擠出來了。”

    “可前幾站的服裝不都挺正常的嘛,我喜歡那種風格的。”

    “到底是已婚婦女,蒲夏,你別捂了,就是露一點點的溝而已。來來來,把打底褲穿上。”

    宣傳展廳裏十年盛夏的電影名橫幅高掛,偌大的背景海報布滿整個站台。媒體記者早已架著攝影機準備就緒,台下還擁著一幫米分絲,大多舉著賀正凱的橫幅和燈牌。

    當全組人都站上台唯獨少了賀正凱的時候,那些米分絲個個吵鬧了起來。

    其實也不怪她們,畢竟進來要門票,一張門票好幾百,也許黃牛都可以炒到上千。

    程導立馬拿起話筒安撫道:“各位賀迷不要急,雖然正凱沒來,但是我們準備了現場連線。”

    隻聽見音響裏響起嘟嘟嘟的聲音,沒幾下那頭傳來賀正凱慵懶倦怠的聲音。這種性感沙啞的嗓音把那些小女生迷得尖叫連連,直唿受不了。

    盛蒲夏站在趙清旁邊笑得很官方。

    也許賀正凱正從哪個女人身邊醒過來,這樣的聲音......

    “hello,大家好,我是賀正凱。很遺憾沒有到現場見到你們,為電影做宣傳。我現在正在四川拍電視劇,嗯...告訴我,你們會去電影院支持十年盛夏嗎?”

    “支持——!”

    “大聲一點,會嗎?”

    “會——!!”

    “感謝大家的支持,這樣好了,如果票房過5億我就爆照,什麽照,就看你們的誠意了啊。”

    米分絲議論紛紛,那眼睛裏冒得都是米分色的泡泡。

    盛蒲夏想起當初自己追星的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瘋狂沒有理智,當然,她追的是網球王子。

    切斷了現場連線,程導試圖活躍現場的氣氛。

    “大家可都聽見了啊,正凱爆什麽照就看大家的誠意了啊!說實話,我也很期待。希望照片不要太讓人臉紅心跳。”

    底下一片笑聲,直唿汙汙汙。

    記者問道:“聽說原本賀正凱和盛蒲夏有一段的吻戲,後來被刪減了,是因為原作者盛默的關係嗎?”

    程導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蒲夏,打滑腔,“這......我也不清楚。”

    一陣唏噓。

    “盛蒲夏,先前爆出你和賀正凱早

    年戀愛的證據,現在重新一起合作,有沒有舊情複燃的感覺呢,還是和盛默先生比較情投意合?”

    “前段時間盛默和某女在酒店開房的照片你能解釋一下嗎?”

    “謝謝你們的關心,但這些和電影無關,我就不做迴答了。問些和電影......”

    “啊!”

    “我的天!”

    “蒲夏!”

    “快快,打120!”

    “保安!保安!抓住她抓住她!”

    台下忽然衝上來一個身手敏捷的女生,手裏拿著擀麵杖直接將盛蒲夏撲倒在地,一棍子掄在了她的小腿上。周圍的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尖叫聲陣陣。

    後一瞬間,數十名保安一擁而上擒住了那個女生,現場混亂一片,有人絆倒了音響的線,偌大的音響轟咚一聲倒地發出刺耳的茲啦聲。

    女生撲人的力氣太大,盛蒲夏後腦勺倒地,重重一擊早已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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