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說這個自己找上門的家夥,可不就有了一個正當理由聯係陳抒意?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猜測,但有所防範總是好的。 那頭的人見陳抒意還是這麽冷靜,自己反而憋不住了,吐露出自己的身份。 表示自己的父親是十年前被高安時害得出車禍的一位小企業家,那個時候他才九歲,這些年他上學都是被高安時資助的,但他知道是高安時害死了他的父親。 “我手頭上有證據!”那人強調,“我有錄音!” “先不說我和高安時有沒有矛盾,單就那個錄音,十年前的錄音?”陳抒意反問。 “我爸不相信高安時,在錄音之後把東西交給了我。”那人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語調有些哽咽,“我家隻剩我和我媽了,我當時隻有九歲,這些東西我不敢拿出來。” “高安時是個混蛋!他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那人罵道,“我現在什麽都沒了。” 陳抒意皺眉:“什麽意思?您的母親呢?” “我的母親名字叫李瓊蘭。”那頭苦笑了一聲,“你應該能在網上搜到她的信息,在去年,她自殺了。” 陳抒意點開了瀏覽器,搜索李瓊蘭的名字,最後搜出的詞條是一位七零後的女演員。陳抒意本身不喜歡看電視劇,不過這些李女士的作品裏頭有部分稱得上經典,沒看過也聽說過的那種。 不等陳抒意問,那頭的人就道:“我媽自殺之後我才知道,高安時對她做了……那種事。高安時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畜生!人渣!” 那種事不用明說,隻要是個成年人都能夠明白。 “很抱歉勾起了您的傷心事,我有個問題。”陳抒意並沒有被對方悲憤的情緒影響,也沒有因為對方的母親而過度共情。 “您現在也已經十九了,沒想著去報警嗎?”陳抒意依舊平淡,似乎並不想在其中幹涉。 “我報不了警,你真當高安時放心我們這群‘餘孽’嗎?” “抱歉。”陳抒意依舊沒有答應下來,“不過您似乎遇到了什麽麻煩,如果我需要再聯係您,是撥打這個號碼嗎?” “對的!”那人聲音有些激動。 陳抒意掛斷了電話,然後轉頭摁了110。 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單就對方擁有自己手機號碼這事兒就挺奇怪的。 而且正如陳抒意在那次會麵衛思白時所說,他是個遵紀守法的公民。 反正最近上頭在調查高安時,而且這位打電話過來的人被監視沒法報警,他可以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2521:00:00~2021-07-2721: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桐秋3個;29488346、染喵喵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莞爾15瓶;胡離不是狐狸11瓶;夕下7瓶;橘子皮是最幸福的小孩、emperfan、29488346、一葉蔽風月、祝翊、14374165瓶;巴啦啦老魔仙2瓶;聽雨吹風、獨眼鷹、與言、人形自走鹹魚、橘子皮呀、穆以成舟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4章 不同 再次和警察同誌見麵,陳抒意不慌不忙的將自己的錄音交給對方,並且表示:“我看他沒法報警,我就幫他報警了,畢竟我隻是個做遊戲的,最多就能做到這種程度。” “好的,陳先生,這邊情況我們會了解的。”一位警察同誌看著陳抒意一臉正氣,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最近上頭確實一直在調查高安時,陳抒意現在提供的這段錄音對他們來說還挺重要的。 “我們不了解這個對方的真實意圖,所以可能還需要陳先生您配合一下。”警察小哥提醒陳抒意。 他們見麵並不在警察局,畢竟如果真有什麽人監視,陳抒意去警察局這事兒壓根瞞不了。 如果陳抒意無緣無故的和一個陌生人去餐廳,也許同樣會引起警覺。 所以他們是在沈平的公司見麵的。 兩位偽裝過的便衣警察先過來,之後再是陳抒意。 陳抒意中午來沈平的公司並不算什麽奇怪的事兒,這就是他的日常。 他們在沈平的辦公室,偶爾說一句沈平抬一下頭,並不多做反應,實在是他最近沉迷談戀愛,比陳抒意要自由的多,也比陳抒意積壓的工作要多。 所以到了上班的時候他隻能努力工作,免得談個戀愛,把自家子公司給談沒了。 但是沈平沒什麽反應,陳抒意的反應還是比較大的,隻要沈平抬頭,他就要衝人家笑一下,然後沈平低頭的動作就更匆忙了,雖然沈平之後會更加頻繁的抬頭來看陳抒意。 警察小哥在一旁看的牙酸,說好的有錢人的愛情更多的是利益連接呢?!這倆看著不像啊。 說實在的,由於陳抒意和沈平他們本身企業太大,他和自己的同時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緊張的,畢竟像他們這種有公司的“資本家”潛意識裏給人的印象就是難以相處的。 確實挺難相處,畢竟每次陳抒意和沈平對上視線,就讓人心裏刺撓的慌。這麽濃情蜜意,看起來這倆恨不得用五零二把對方貼自己身上。 不過陳抒意的大部分注意力還是在正事上麵的:“當然可以,配合警察同誌辦案是我們作為公民的義務嘛。”反正這事髒水本來也和他沒關係,現在也完全潑不到他身上了。 “那我需要怎麽做呢?”陳抒意又詢問。 “呃,咳,先保持聯係吧。”警察小哥實在不習慣陳抒意這種老老實實的樣子,當然不是說這種樣子不好,就是陳抒意老老實實了,搞得他很不自在。 他都已經坐好要說服陳抒意的準備了。 “先保持聯係,之後需要做什麽我們會通知陳先生你的,就這樣,我們之後會電話聯係陳先生的。”警察小哥準備離開,陳抒意起身要送,嚇得人家擺了擺手表示不用了。 等警察離開,一直沉默的沈平才開口:“高安時現在就打算動手?” “不一定。”陳抒意搖搖頭,“不過也有可能。” 就算那個打電話的孩子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特別痛恨高安時,他的經曆全部都是真的,他是好不容易,悄咪咪的搞到了陳抒意的電話,沒有任何一句謊言。 那也很危險。 19歲的孩子,也是有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被高安時利用的,也許他並不知道。也許他覺得這一切因為都是出於自己的主觀他以為的主觀。 “你的懷疑很有可能。”沈平點頭,“一個九歲時失去父親被高安時資助的小孩,高安時這樣的人精會看不出這個小孩眼裏的怨恨?他會安心把這麽個□□放在自己的身邊?” 陳抒意坐到了沈平的身邊:“如果這我和這孩子真的溝通上了,也許會逃不過一個教唆殺人未遂的罪。” 這個年紀的男孩容易衝動,尤其他失去了一切,感覺已經沒有什麽值得珍惜的了。的確,這個孩子失去了一切,非常可憐,但對於陳抒意而言,這就是個□□。 高安時依舊是無事一身輕,他不會被抓到任何的把柄。 如果真發生了這樣的事,說不定還能幫高安時扭轉一下口碑,畢竟陳抒意這人可是教唆剛成年的孩子殺人啊。 “你覺得那個錄音是真的麽?”沈平扭頭去問陳抒意。 陳抒意沉思了片刻,並沒有給出一個絕對的答案:“不確定,高安時也許隻知道那個孩子恨他,不知道那個孩子有證據。” “人都是在成長的,現在的高安時能夠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十年前的他不一定有現在這麽強大的心髒,十年前他的公司正處於巔峰時期,高安時那時候的行事作風比現在要狂妄的多。”陳抒意說完之後光速扭轉了話題,“去吃飯嗎?” 沈平:…… 他看了眼自己的電腦屏幕,算了一下自己的工作量,又抬頭看了眼陳抒意,果斷點頭:“去,去哪兒吃?”他下午趕一趕好像也能把東西弄完。 最後沈平上了陳抒意的車,忍不住歎氣:“不然我辭職,你包養我吧。我老覺得我們這樣異地戀不是辦法。” “我們在同一個城市。”陳抒意提醒他。 “你說得對,但是我們隻能中午晚上擠出一點時間見麵。”沈平又歎氣,“而且滿腦子都是你,我的工作效率它上不去啊。” “我今天和楊春樺商量了一下,我想退休了。”陳抒意語氣平靜,平靜的沈平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沈平點了點頭之後忽然睜大雙眼:“等等,你剛說什麽?” “我說我想退休了。”陳抒意繼續道。 “臥槽,你的事業呢?!”沈平人傻了,“你在說什麽啊!” “沒有意義。”陳抒意的車遇上紅綠燈,停下了,陳抒意繼續道:“沒有什麽事業,錢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已經掙夠了。” “我不喜歡玩遊戲,沒有夢想。也許退休之後可以去慢慢找點興趣愛好。”陳抒意是很認真的在考慮這件事。 沈平還沒迴過勁來。 陳抒意繼續道:“一直工作真的很沒意思,你喜歡嗎?我反正不喜歡這種一眼就能看到頭的日子。” “所以你準備有點別的追求了?”沈平又問,“想要去做理想主義者了嗎?” “反正不能是現在這樣。”陳抒意想了想,又道,“我不想上班了。”這話由他這個老板說出來,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不過也正如陳抒意所說,他掙的其實已經蠻多了,而且就算退休,肯定也會保留一部分天抒科技的股份。 隻不過天抒科技可以說是陳抒意一手創建,一手做大的,就這麽送給別人了? 對此,陳抒意的迴應依舊是:“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太枯燥了。” “日複一日的工作,然後掙錢。掙錢了幹嘛去呢?和那些‘企業家’維持表麵的關係,然後聽著那些報紙媒體或者是玩家對我的吹捧?” “這些是最不靠譜的,今天他們能夠吹捧我,明天出了事,他們就能指著我破口大罵,我不是說我一定會出事,這隻是一種可能性,你懂嗎?”陳抒意又問。 沈平明白他的意思,估計陳抒意覺得現在這一切都挺枯燥又虛假的。 這是所有“成功人士”的通病,他們總會感歎自己擁有一切,卻無比的孤獨。這種孤獨是真實存在的,但他們的欲望能夠讓他們忍受這種孤獨。 但是陳抒意現在好像不打算忍受了,幹嘛忍受這些,他又不是抖m,而且他對“在這個世界留下自己的印記。”什麽的也沒執念,他就是想舒舒服服的過個日子。 沈平沒聲了,一直到車開到餐廳的地下車庫,沈平才開口:“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覺得這麽多年我也給家裏帶來這麽多利益了,我覺得我也可以退休啃老了。”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這樣我大哥就不會害怕我跟他爭家產了,皆大歡喜。” “……你大哥懷疑過嗎?”陳抒意問他。 “好像沒有,但是不一定。”沈平聳肩,“知人知麵不知心,我這麽優秀,他會偷偷嫉妒我也很正常。” 遠在另一個城市的沈複打了個噴嚏,一旁的大嫂拍了拍他的後背,詢問是不是感冒了。沈複搖搖頭,剛才那一瞬間,他總覺得有人在說自己的壞話。 而陳抒意和沈平兩個做好準備決定退休的家夥忽然就變得很輕鬆,倆人一起進了包廂,雖然還沒有辭職,到他倆莫名有了一種老頭熬過退休年齡,終於可以解放了的感覺。 而就在沈平要和陳抒意聊天的時候,他忽然在手機上發現新的新文:“柏安被抓了。” “誰?”陳抒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就是高安時前妻的表侄,衛思白的男朋友。”沈平把手機給陳抒意看,“好像是衛思白手機裏麵一些刪除掉的對話被警方恢複了,裏麵的誘導性挺強的。” 因為柏安有誘導利用衛思白攻擊陳抒意的可能性,所以被帶走了,不過估計這事兒最後也就不了了之,畢竟衛思白當時對陳抒意動手可不是被人誘導的,他那屬於自己腦子有病。 警方放出了部分的消息,陳抒意通篇看完,發現這個柏安和衛思白的聊天裏麵並沒有提及高安時。 也許是因為當時的高安時提醒柏安,讓柏安不要提起自己,以免招來衛思白的懷疑。 總之,高安時還是沒事。 “把他弄掉了我就退休。”陳抒意把手機還給沈平。 他和高安時是一類人?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