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泰塔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撒戈歡笑出聲:“哈哈哈~我喜歡善良的人。你的善良打動了我,這樣吧,我們玩一個小遊戲,你贏了,我就放過你,你輸了,哦謔~全完了。”


    “什麽遊戲?”


    “擲骰子。”撒戈伸出右拳,再展開手指,露出了一粒黑底白點的骰子,“這是決定生或死的魔法骰子,六麵六點,你選大?還是選小?”


    “當然是選擇大。”


    “嗬嗬嗬~跟你玩的這個遊戲,是我今天唯一的樂趣,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有趣就好了。”


    說著,撒戈將‘生死骰子’丟向空中,猙獰一笑:“那麽遊戲的範圍就選擇這個城市吧。”


    ‘生死骰子’在投擲的最高點變成一道黑色的魔法波動,往虎牙城方向擴散而去。


    虎牙城城牆上,或早或晚,每一個守衛頭上都出現了一個‘生死骰子’,骰子轉動、停止,投出4~6點,無事;投出1~3點,目標全身燃起黑色的火焰,在慘叫聲中,被燒成灰燼。


    ‘生死骰子’如瘟疫一般,從城牆上開始,向內急速蔓延,不一會兒,整座城市都陷入了絕望的慘叫聲中。


    ……...


    貓泰塔聽到慘叫聲,一迴頭,就看見城牆上,那些頭頂上的骰子顯現為‘1~3點’的守衛,被黑色的火焰包裹。


    他瞋目切齒地看向撒戈:“你做了什麽!?這個遊戲不是我跟你玩的嗎!?”


    “哦?”撒戈故意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蔑地指著對方:“不是你說,選擇大的嗎?這是你選的啊。”


    “撒戈!我饒不了你!”


    貓泰塔情緒暴走,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炮擊魔法陣,緊接著,一束巨大的光柱從陣中射出,轟向撒戈。


    撒戈身上的小火花蔓延到了全身,他站在原地,任由這束魔力炮衝向自己。


    魔力炮撞到火焰上,就像易燃的小紙條撞到了火堆裏,幾乎一瞬間,魔力炮就被火焰燒沒了。


    貓泰塔連續發射了幾束魔力炮,都沒有任何成效,他伸手一指,施放了一個2級魔法:“猩紅穿刺!”


    猩紅色、充滿破壞力的光線從他的指尖射出,可結果仍舊與之前一樣,都被‘燒沒了’。


    那撒戈身上的火焰,能夠燃燒1、2級的魔法。


    “往複之風!”貓泰塔又嚐試了一個2級魔法,結果依然無效。


    ……


    “強製抓取。”


    撒戈抬起右手,用魔法強製性的將貓泰塔抓了過來,並扼住了對方的咽喉。


    這會兒的他,眼神裏全是冰冷:“北方之虎?”


    ——貓泰塔的脖子被他緊握,現在隻有痛苦的吐氣聲。


    撒戈漸漸加大了手上的力氣,“我還是不懂,你為什麽要站出來?背負希望的北方之虎,為什麽要為了區區幾個人,站在這裏送死?北方之虎,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了什麽?”


    意識正在快速沉淪,貓泰塔把最後的吐息化作了兩個字:“......希…..望……”


    一分為二。


    撒戈右手一甩,將手上的鮮血甩了個幹幹淨淨:“無聊。”


    ………


    因為‘生死骰子’的緣故,虎牙城死了將近一半的人。


    身負悲傷的人不敢將怒火發泄給製造悲傷的惡龍,便把怒火轉移到已死之人身上。


    此後,反抗力量又一次沉寂下去。


    馬克·奧爾特遭到驅逐,後經人幫助,在5月25號那天,將信寄了出去。


    ……….


    ——迴到此刻——


    聽完馬克的講述之後。


    木鍾一臉陰沉,他雙手抱胸,右手虛握,幾根手指之間不停地摩動著。


    他想問一些有關貓泰塔同伴的事,可問話的話語剛在腦海中醞釀,他就感覺到了某種說不清的約束。


    昨天晚上,那個男精靈‘安修·瑞爾德’說過,‘悉洲已經被封鎖,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


    想必就是這個意思,一旦他有準備參與的行動,那就相當於鳴響了起跑信號,相當於‘無法暫停的比賽正式開始’。


    有些問題,他現在還不能問。


    ………


    對木鍾來說,現今的情況太過晦澀,許多時候都不明朗,出於保守起見,他決定先靜觀其變。


    等下一個變化出現了,再做打算。


    ……


    兩人迴到了虎牙城城外。


    在空中,馬克向木鍾說明了難民營的情況。


    難民人數約三千人,水源跟食物都不足,幾乎每天都有人死去。


    木鍾看見有人正在某棵樹底下挖洞,問道:“死的人埋在哪裏?”


    馬克伸手一指,“那裏。”


    “……以死為生。馬克,你下去那裏維持秩序。”


    “什麽?”


    “做了就知道了。”


    “好的。”


    …….


    待馬克下去之後,木鍾召迴飛天魔毯,自己坐了上去。


    他手一伸,變出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拿在手裏轉了轉,忽地有些哀傷:“我是不是越來越沒有人性了……明明做了那麽多好事……”


    說著,他丟出了手上的蘋果。


    施放魔法:定向結果。


    隻見那顆丟出去的蘋果閃爍起了耀眼的白光,如流星一般,從空中,墜到了某棵樹上。


    在綠光中,那棵光禿禿的樹,結出了一樹的蘋果。


    ……


    馬克張大了嘴,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蘋果樹’。


    所有看見了這些蘋果的難民,都蜂擁了過來。


    這時,馬克終於明白了木鍾剛才話裏的意思,他張開手,試圖阻擋失控的人們,“大家不要搶!不要搶!”


    ——他的話不管用。


    天上,木鍾釋放出階位威壓,源自本能的畏懼,強行使失控的難民們停滯了下來。


    “所有人,聽從馬克的安排,保持秩序。”聲音淡漠,一點兒也沒有‘救世主’應有的語氣。


    “……”


    馬克奪迴幾個被摘了的蘋果,開始維持秩序:“這些蘋果都是木鍾大人變出來的,大家都聽木鍾大人的。保持秩序!保持秩序!大家都聽我安排!”


    …….


    那一樹的蘋果不夠分配,木鍾後麵又施放了幾次‘定向結果’,並吩咐馬克,讓人將肥料一類的東西埋在樹下。


    如此,至少今後幾天不會再有餓死、渴死的人。


    …………


    夜晚,馬克從風中嗅到了木鍾的氣息,再大聲唿喊,把人叫了下來。


    他緊張地問道:“木鍾大人,你….會為泰塔哥報仇嗎?”


    木鍾把想法都藏在心裏,臉上無悲無喜:“……這不是你應該過問的。”


    “可是,泰塔哥是你的——”


    “住口。”木鍾以威壓強行打斷了對方後麵的話,“此事不易,需謹言慎行,我不問,你不說,迴去吧。”


    把人趕走了之後,木鍾又飛迴了空中。


    在他的旁邊,魔毯上放著一個衣袍包著的東西。


    他看了那東西一眼,沉默不語:“…….”


    對抗惡龍之事,不隻有他一個人,在他有所行動之前,必須先等到其他人的行動,無論好壞。


    ………..


    ‘女武神之淚’的形成,宣告了能與惡龍正麵較量的力量的出現。


    悉洲南部,消息正在急劇擴散,沉寂許久的反抗力量,如入夜時的燈火,紛紛亮起。


    ……


    木鍾在虎牙城外的第二天。


    這天中午。


    一股暴戾的威勢從遠方傾軋而來。


    城外的難民們全部慌亂起來:“惡龍來了!惡龍來了!”


    馬克拉了一位鷹獸人,讓對方幫忙搜尋某人的存在。


    鷹獸人指著空中,手指漸漸往前劃去,“那塊地方不正常,它飛到那個地方去了。”


    那裏是更前方,與威勢來源方向一致的更前方。


    “木鍾大人……”


    ………


    更前方。


    木鍾坐在飛天魔毯上,靜待來人。


    他倒是不慌,端著咖啡,吃著葡萄,如同在空中野餐一般。


    一團火光由遠及近,在距離木鍾兩公裏外的地方頓了一下,留下四道身影,火光繼續向前,最終停在了木鍾前麵。


    至此,兩位六階中的頂點,在此處第一次會麵了。


    ……


    撒戈身高約兩米五,與木鍾一對比,就像老鷹與小雞,從形象到氣質,都不在同一個層麵上。


    木鍾站起身,踩踏空氣,走到了對方麵前。


    他雙手抱胸,肆無忌憚地打量起了對方:“你可真是……一身罪孽。”


    撒戈爆發出滔天的氣勢,粗大的脖子往右邊一側,咧嘴一笑:“小東西,別告訴我,你就是木鍾?”


    “我沒有告訴你嗎?我的名字是湯姆,湯姆·阿拉斯加。”


    “唿~”


    撒戈唿出一口火氣,直撲對方的麵孔,他沒有計較名字的事情,“我聽說,這個世界,唯一能與我為敵的人就是你,嗬嗬~一個小不點,你有什麽能耐與我為敵?”


    木鍾施放‘小吐火術’,唿出了一口差不多大的火氣,“都說雜交的比較健康,我看你確實挺健康的,除了腦袋不好使之外,雜種。”


    ……


    撒戈眼中的殺意凝成了黑色的光芒,他想要動手解決掉對方,但是對方就像一個無底洞,他始終看不穿對方的底細。


    按照別人告訴他的,這個叫做‘木鍾’的人,實力與他不相伯仲,甚至可能更強一點。


    這次過來,他還帶了四個部下,可他依然沒有必勝的把握。


    而且……如果對方真的比他強一些,那麽,那四個人,還會全部都站在他這邊嗎?


    ……


    在極短的時間內,撒戈便做好了打算,他露出一個殘忍的表情:“我忽然記起來,這裏是我殺掉‘北方之虎’的地方。嗬…嗬…他在死之前,一直哀求我不要殺他,嗬嗬……你是他什麽人?”


    “我就說了,雜種的營養都在肌肉裏麵,進不了腦子。貓泰塔是我的好朋友,他怎麽可能會哀求你,是你老年癡呆了吧?”


    ‘雜種’這個字眼觸及到了撒戈的逆鱗。


    一而再再而三,撒戈被激怒了,他右手一抬,火紅色的光芒洶湧而出,方向是……難民營。


    木鍾左手一揮,揮出一片神聖的力量,擋住了火紅的光芒。


    兩個能量相互對抗,爆發出了巨大的衝擊波。


    ——在其他人眼裏,他們兩個現在的樣子勢同水火,不相上下。


    ……


    木鍾冷漠地看著對方的眼睛,“撒戈,你想在這裏跟我開戰嗎?”


    對方有顧忌,他也有顧忌。


    在這裏開戰,幾乎不會有結果。他占上風,對方絕對可以逃掉;對方占上風,他可能會一路打到‘烏斯’去。


    而且……冥冥之中的感覺告訴他,時機不對。


    這裏不是開戰的地方。


    ……


    撒戈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他怒極反笑道:“是你想在這裏跟我開戰吧?哼,你確實有能力與我為敵,但是……你有能力走到我麵前嗎?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在了,我會搬一座火山放在這個地方,至於北方之虎,悉洲再也不會有虎。”


    說著,他一甩手,轉過身,往前走去:“我在烏斯等著你。”


    ………..


    看著撒戈等人離開之後,木鍾坐迴了飛天魔毯上。


    他端起咖啡,小小的喝了一口,“貓泰塔……你這家夥,死了就死了,還丟了這麽大一個麻煩給我……”


    經過剛才短暫的接觸,木鍾隱約判斷出,自己的力量比對方強一點點。


    單挑的話,他的勝算比對方高。


    隻是……這是大圈套小圈的戰爭,不是單挑。


    現在惡龍一方已經得到消息了,反抗惡龍的一方……應該也快了吧?


    ………


    真正的希望已經出現,悉洲大地上,各方勢力暗流湧動。


    木鍾停留在虎牙城外的第三天。


    貓泰塔生前的魔法師同伴趕來了兩位,他們與‘犬獸人’馬克·奧爾特見了麵,之後沒有馬上找到木鍾,而是在虎牙城外紮起了帳篷,停留下來。


    從這一天開始,之後每一天,陸陸續續有魔法師從四方趕來。


    虎牙城也發生了變化,城主下令打開城門,接納了城外的難民。


    城外隻剩一群沉默著的反抗者們。


    ……


    到第六天。


    在太陽即將升起之時,東方深藍的天空上,出現了一顆明亮的星星。


    木鍾從閉目冥想中睜開了眼睛:“啟明之光,啟程的時候到了。”


    控製著魔毯飛到營地帳篷旁邊,他抱著貓泰塔的頭顱,走出魔毯,從空中緩緩降下。


    感知到他的氣息,周圍三個帳篷裏的魔法師們全都跑了出來。


    他們站成四個隊列,向木鍾行以表示服從的單膝跪地禮。


    為首的人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大聲道:“魔法師小隊,現已召集二十一人,無論生死,無懼生死,吾等全憑木鍾大人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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