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人把消息漏了出去!”

    總裁室的門埔一關上,森明美氣得麵色發白,顧不得儀態優雅,怒氣說:“我不信有這麽巧!我決定了去找潘亭亭,她就也剛好有了同樣的打算?!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什麽都搶!不僅搶了……”

    看到越璨似笑非笑的眼神,森明美聲音一噎,頓了頓說:

    “……不僅百寶盡出迷惑了瑄,還要橫插進來高寬我的高級定製女裝!搶開業!搶客人!搶風頭!現在,就連我的策劃也要搶!我一定要找出來,是誰把我的計劃案泄露出去的!璨,你知道得很清楚,我早就開始練習潘亭亭了,他這樣算什麽?!”

    “唔。”

    隨意翻開辦公桌上幾番需要處理的文件,越璨一邊看著,一邊似乎漫不經心地說:“勞倫斯金像獎這麽備受關注的事情,會想到一起也很正常。”

    “你說什麽?!”

    森明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唇色發白,呆呆地看著他,身體漸漸有些發抖,說:

    “你是在替她說話嗎,璨?……剛才的會議,謝浦都站出來幫她,你卻一句話都沒有幫我說。你眼看著我被人欺負,不但不安慰我,反倒覺得我心胸狹隘,是我冤枉她?“越璨瞟他一眼,皺眉說:

    “明美……”

    “你一直都這樣!”胸口有悲涼的怒意,森明美尖叫打斷他,“最開始給她插足我的高級定製女裝,你完全可以幫我,那時候就直接把她趕出去!可是,你沒有!你說什麽,她完全不是我的對手,我輕而易舉就可以把她打散,害我放鬆警惕,使她一步一步做大,弄成現在這個局麵!”

    “……”

    越璨眼神轉深。

    “現在,你是不是又要說:‘沒關係,她肯定搶不走潘亭亭,她肯定會輸給你!’然後,我將會又一次輸給她,勞倫斯金像獎的風頭再一次被她搶走,對不對?”

    聲音越來越高,森明美胸口翻滾著憤怒和一種莫名的恐懼!她忽然意識到,是她錯了,當時夜嬰還是一隻螞蟻的時候,她就該一腳碾死她,就不至於現在‘mk的風頭已經超過了‘森’!而一次次,都是她聽信了璨的話,變得疏忽大意,放鬆了警惕!

    突然——

    腦中閃過蔡娜說過的話,仿佛醍醐灌頂,森明美瞪大眼睛,瞪著越璨,背脊一陣陣冷汗,顫抖的說:

    “你也被她迷住了嗎,對不對

    ?

    那次的餐廳。

    她望著夜嬰的眼神……

    始終像根刺一樣,讓她無法釋懷。

    “蔡娜跟我說,是你將所有的新聞都攔了下去,是你在保護夜嬰,是你讓所有的媒體不報道夜嬰曾經入獄的事情!我還不相信,我覺得肯定是她弄錯了,你怎麽可能去幫夜嬰……”

    如同在深冷的深井中,森明美顫抖著將很多線索串了一起,看著越璨此刻的神色,她明白了,蔡娜說的是真的,正是越璨破壞了她的計劃,錯失了又一個讓夜嬰不得翻身的機會!

    “你喜歡她,你愛上她了,對不對……多有,其實你都是在幫她,根本不是幫我——”冷汗一層層,森明美顫抖著失去了控製,尖聲地對越璨喊!

    “冷靜一下。”

    從辦公室後走到森明美的身邊,越璨並沒有去馬上去碰她,而是過了幾分鍾,等她自己一點點從失控的情緒中找到理智,身體的顫抖不再那麽劇烈,他才眼神微含嘲弄地說:

    “明美,你方寸大亂。”

    越璨單臂森明美的肩膀,她用力掙了一下,他的手臂堅如磐石,送她坐入旁邊的意大利牛皮沙發,又倒了一杯水給她,似笑非笑地說:

    “聽說,你讓蔡娜去放火燒了‘mk’?

    森明美大驚,手一顫,杯中的水頓時灑了出來!

    “你……”

    她的麵孔雪白,心跳響如擂鼓。

    “你太不謹慎了,”越璨似乎歎息一聲,“你跟蔡娜走得那麽近,越瑄那麽怎麽可能毫無察覺。蔡家有過很多放火燒店的前科,越瑄自然警惕,她讓謝平對‘mk’嚴加保護,所以蔡娜沒能得手。”

    杯中的水劇烈的晃動。

    “越瑄既然知道你的意圖,他就可以讓謝花菱和老太爺也知道,”把水杯從她手中拿走,抽出幾張麵巾紙,越璨為她擦拭身上的水漬,“雖然老太爺很喜歡你,但是如果知道了燒店和企圖爆出夜嬰入獄的事情,會對你有什麽看法呢?夜嬰再不堪,畢竟越瑄跟她走得很近,醜聞多多少少都會牽連到他和謝家。”

    “……”

    森明美嘴唇血色全無。

    “明美,你一直都是優雅自持的女子,你有才華,有自信,”看著森明美石化般僵硬的麵容,越璨眼神深深地說,“又必要為了夜嬰,就亂了方寸,疑神疑鬼嗎?”

    “……”

    森明美閉上眼睛,半響,她澀聲說:

    “高級定製女裝是我的心血,也是父親最在意的,我不能容許它出一點點錯,更不能容許任何人毀掉它。璨,以前是我低估了夜嬰,她野心勃勃,她在設計上的……”艱難的頓了頓,“……設計上的才華,並比我差。從店麵的裝修、到櫥窗的陳設、到位卡女王的相助,即使她暫時落後,好像也能從容不迫的迎頭趕上,她真的讓我感到有些害怕。”

    “璨……”緊緊抓住越璨的手,森明美懇求的望著他:

    “幫幫我,請你幫幫我,這一次我不能再輸給她,我一定要贏,我一定要潘亭亭選擇我,而不是她!”

    越璨挑眉,說:

    “你想我幫你什麽?”

    “潘亭亭?”

    聽到喬治說起昨天在董事會發生的事情,翠西呆呆的睜大眼晴,愣了一會兒,說:“森小姐冤枉葉小姐了,上個星期葉小姐就讓我想辦法聯係潘亭亭,並不是昨天聽了森小姐的想法才臨時起意的。”

    “你沒說起過。”

    喬治低頭修剪指甲。

    “那是因為我始終沒能越成功,”崔西羞愧地說,“潘亭亭很大牌,經紀人的電話難得才能打通,葉小姐又讓我說話不能失了‘mk’的身份……”

    潘亭亭的經紀人曾經暗示地問,若是潘亭亭傳‘mk’的服裝,‘mk’可以提供什什麽讚助。她請示了葉小姐,葉小姐的答複是,沒有讚助,但是定製服裝可以打九折。

    潘亭的經紀人很不爽地掛了電話。

    想到這裏,翠西擔心起來。

    她在森小姐手下工作過一段時間,知道森小姐很善於人情世故上的往來,隻怕森小姐不僅會免費提供給潘亭亭禮服,還會許些別的好處。這樣,潘亭亭在好萊塢的紅地毯上選擇穿哪家的禮服,就很難講了。

    “我聽說,”喬致庸指甲銼慢慢修磨,“森小姐已經約好了潘亭亭,明天下午就會到‘森’的店裏,量體和討論禮服的款式。”

    “啊……”

    翠西呆住,她慌亂的張張嘴巴,可是又想不出別的主意,趕忙拿出手機來,說:

    “要馬上告訴葉小姐知道!”

    第二天下午,夜嬰來到位於銀座廣場的‘mk’高級女裝店,店裏,有兩位客人正在試穿製作完成的高級女裝。

    一位是高官夫人。

    一襲深紫色的禮服長裙,端莊簡約,無比合身,肩胛處一朵緞質的花朵,低調華麗,襯得她膚如凝脂,氣質出眾。協助她換衣的幾位店員小姐,和隨她一同過來的兩位朋友,看得簡直無法移開眼睛。

    一位活躍於社交界的名媛。

    一襲油畫般的長裙,裸肩,走波西米亞風,仿佛金黃落葉般深深淺淺斑斕炫目的色彩,又像金子一樣,美麗無比,耀眼無比,腰部是用亮片和水鑽訂成的蝴蝶造型,既浪漫,有顯身材的美好。

    喬治坐在高凳上,一麵將名媛的頭發梳理成俏麗的長辮,一麵告訴她與這條裙子相宜的發型、首飾、鞋子、包包的搭配。名媛同他相談甚歡,店內笑語融融。

    “宋夫人,邵小姐。”

    夜嬰同兩位客人含笑致意,看到她們換上定製的禮服後的效果,她的心情也很好。

    “好像是真的。”

    翠西迎了過來,在葉櫻的身旁低聲地說:

    “剛才我去‘森’看了一下,森小姐、廖修,瓊安全都在店裏,沒有接待其他客人,應該是在專門等候潘亭亭。”

    “嗯。”

    夜嬰的反應卻很平靜,隻是笑了笑,抬眼望向店裏牆壁上的時鍾。

    四點十分。

    目光從那粉色的古典座鍾上收迴,森明美又一次同廖修和瓊安討論潘亭亭的穿衣風格和喜好,但他有些無法專心,不時望向店外的步行街。

    過了響午,盛夏的陽光不再那樣炙熱的囂張,前來銀座購物的人們也越來也多。三兩成群打扮入時的女性們陸續走過,也有人想要進入‘森’的店內看一下,都被攔在外麵。

    已經過了十分鍾。

    森明美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明星們遲到是正常的,就算遲到了一個小時也沒關係。瞟了眼專門為潘亭亭準備的伯爵紅茶,精致的西點公主般的粉紅色絲絨古典高背椅,以及已經提前彩繪出的幾幅設計樣稿,森明美漸漸心定。

    忽然,步行街上一陣騷動。

    街上的人們紛紛扭頭向後張望。

    “是潘亭亭!”

    正為名媛整理著發型,喬治一晃眼看到了,立刻略提高些聲音,對身後的夜嬰和翠西說。

    步行街的盡頭,身旁圍繞這幾個殷勤的助理,一位身穿桃紅色雪紡係百褶長裙,腰束金色腰封、脖頸和手腕帶則閃亮亮金色飾品的美女微仰著下頜,倨傲地

    向銀座廣場走來。那美女豔光四射,風情萬種,雖雖然帶著遮掉半張臉的超大墨鏡,但是那豐盈性感的雙唇、瓜子般尖翹的完美下巴,瓊脂般白嫩的肌膚,嫵媚及腰的如雲長發貼在身上的標簽一樣,幾乎所有人都能夠立刻認出來那是明星潘亭亭。

    盛夏的下午。

    在行人麽紛紛投注的視線下。

    十寸的桃紅的細帶高跟鞋“蹬蹬”有力踩在街麵的石磚上,如重星捧月般,潘亭亭走的旁若無人,嫵媚生姿。

    “啊……”

    翠西心中失落,她一直希望這個消息是假的。不敢去看旁邊的葉小姐,她可以想象葉小姐此刻的心情。

    “快開門。”

    森明美霍然起身,她也透過玻璃櫥窗望到了遠處越來越近的潘亭亭一行人,眼看著潘亭亭會經過‘mk’的店門前走了過來,她不禁有些得意。

    兩位店員小姐拉開門。

    森明美矜持的輕咳一聲,整理一下身上的長裙,帶著廖修和瓊安大步迎出去。

    眼看著潘亭亭越走越近。

    越走越近。

    前麵就是‘mk’的高級女裝店。

    潘亭亭的腳步聲忽然慢了下來。

    森明美的心猛地一緊。

    摘下墨鏡,潘亭亭打量著‘mk’的玻璃櫥窗,眉宇間似乎有些猶豫。在無數行人滿駐足觀望的好奇目光中,有個助理在潘亭亭耳邊說了幾句什麽,潘亭亭點點頭,一抬下巴,神態高傲的腳步一轉,向‘mk’的店門走去。

    “怎麽會是這樣?”

    站在‘森’的店門口,縱使瓊安一向沉穩,此刻也有些驚訝。下午四點,已經約好潘亭亭到‘森’討論設計稿,怎麽竟然進了‘mk’的店裏。

    “去看一下!”

    指尖發冷,森明美僵著臉對瓊安說。

    潘亭亭的助理出示了邀請函,保安彬彬有禮為她們拉開店門。因為這兩個保安實在太帥,潘亭亭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兩眼,才將目光轉向店內。看到‘mk店內如同藝術殿堂般的氛圍,潘亭亭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怎麽她也進來了?”

    剛才還在滿意地對著鏡子欣賞的邵名媛,瞟到潘亭亭進來,冷了冷臉,有點不悅地說。喬治笑著打趣了幾句,他聽說過最近的傳聞,潘亭亭身價大漲後頻繁出入上流社會的晚宴parry,有一次

    竟微醺坐到樂邵名媛兄長的大腿上。

    “宋夫人。”

    一轉眼,看到素來在各種晚宴中被奉為貴賓,卻總是匆匆一露臉就離席的高官宋夫人也在店內,潘亭亭頓時眼睛一亮,丟下身邊的助理們,滿臉是笑地湊過去說話。

    宋夫人也很客氣。

    很有禮貌同潘亭亭寒暄了幾句,等身上是好紫色禮服包裝起來之後,宋夫人同隨行而來的兩位貴婦離開了。

    潘亭亭又同邵名媛攀談起來。

    雖然邵名媛一直神色淡淡的,但潘亭亭並不以為意,笑容如花,說了許多娛樂圈的八卦同她聽,終於哄得邵名媛笑了起來。潘亭亭又盛讚邵名媛身上的那件油畫般的金色禮服,詢問是在什麽場合穿,屆時肯定會豔壓群芳。邵名媛聽得心滿意足,離開時送了一張自己生日晚宴的邀請卡給潘亭亭。

    叮囑助理將那張邀請卡仔細收好。

    潘亭亭這才喘了口氣,在店內的黑色沙發中坐下,臉上的笑容收起,重新變得冷若冰霜,倨傲無比。她的助理們站在她的身後,有人為他整理頭發,有人在查看行程表,有人在不停地接電話,族擁著她如同女王一般。

    “潘小姐,請喝水。”

    溫和的店員小姐將一杯蜂蜜檸檬水放到潘亭亭手邊。

    “潘小姐,我是助理設計師翠西,”翠西笑容靦腆的走過來,“很高興能為你提供服務。”看到潘亭亭忽然拐進‘mk’,她興奮極了,立刻就要迎上去,但葉小姐卻阻止了她,直到現在才出來。

    “助理設計師?”

    潘亭亭用眼角斜了翠西一眼,不耐煩地說:

    “你們店主打的設計師是誰?叫夜嬰對嗎?喊她出來。擺什麽架子,又不是真的什麽了不起的大牌,你們那一套吊胃口的手段別用到我身上。快點!喊她出來不出來我就走了!”

    喬治慢悠悠地走過來。

    “葉小姐正在忙,”翠西不安地看向關上的設計室,“可能你需要再等二十分鍾。”

    “讓我等?!”

    潘亭亭勃然大怒,從沙發上起身,向門口大步走去,邊走邊怒道:“拽什麽!如果不是讚助商千拜托萬懇求,你以為我會進來你們這家店?想讓我穿你們的禮服走紅地毯,是你們要拜托我、請求我,居然還給我擺譜!”

    “潘小姐,潘小姐,請您再等一等!”

    翠西焦急萬分,眼

    看著潘亭亭就要走出去了,哀求看著喬治。

    “宋夫人和邵名媛也是如此,並不是特別對您怠慢,”喬治出聲說,“宋夫人第一次來的時候,葉小姐剛剛開始畫設計稿,宋夫人等葉小姐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潘亭亭的神色變了變。

    “葉小姐常說,設施靈感是最重要的,隻有尊重設計靈感,杜絕其它一切幹擾,才能為客人打造出最合適的時裝。凡是來‘mk’定製服裝的客人,都是要用在最重要的場合,客人不在意是否等待,隻在意是否最好。”喬治笑著解釋。

    潘亭亭瞪了他一眼。

    心中幾個起伏,潘亭亭板著臉又坐迴了黑色沙發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潘亭亭腦中閃過方才看到宋夫人和邵名媛的那兩套禮服。

    她在上流社會的宴會中看到過宋夫人幾次,宋夫人性格嚴謹,無論穿怎樣漂亮高雅的禮服,總是有點呆板和不易親近的感覺。而今天這條紫色禮服裙,令宋夫人仿佛換了一個人,不僅端莊美麗,而且溫和可親。邵名媛那條油畫般燦爛的金色禮服裙,也讓她驚詫地看到了邵名媛以前從未顯露過的浪漫氣質。

    指針過了二十五分鍾。

    店內的設計室的門打開,潘亭亭應聲抬頭,看到從裏麵走出白色寬衣長裙的年輕女郎,她黑色如緞,垂在麵下兩側,唇色很淡,肌膚如白,映著一雙漆黑的眼睛,如深夜閃著波瀾的潭水,美得令潘亭亭心中一驚!

    "潘小姐。“

    那年輕女郎淡淡的對她點頭示意,就再沒說話,隻用一雙黑瞳淡漠地打量著她。從上到下,從桃紅色胸前百褶領口係蝴蝶結的雪紡長裙、到閃亮的碎鑽發簪、到漸變色的墨鏡、到金色珍珠色的項鏈、到金色的粗手鐲、到桃紅色的手包、到金色的寬腰封、到桃紅色的細帶高跟鞋,被那年輕女郎的目光嚴苛地審視著,潘婷婷如坐針毯,不由得挺直了背脊。

    “請站起來。”

    年輕女郎淡聲說。

    潘亭亭掙紮了一下,從沙發中不情不願地站起身。那年輕女郎走進她的麵前,麵無表情的摘下他頭頂的碎鑽發簪在,扔到了一旁,看了她一眼,仍舊皺眉說:

    “把項鏈、手鐲和腰帶都拿下來。”

    那種微帶不屑的口氣,使潘亭亭陡然有了火氣。可是,年輕女郎身上有股冷漠到強大攝人的氣勢,猶如一位強權在握的女王,竟令她

    莫名又有些猶豫。

    等潘亭亭取下項鏈和腰帶。

    年輕女郎自一個飾品櫃子拿出一條細長純白色小牛皮腰帶,幫潘亭亭係在腰間,又找出一雙裸色的羅馬細帶高跟鞋讓她穿上。

    “身上的重點太多,會讓人不知道該看哪裏。”審視著重新穿戴完畢潘亭亭,年輕女郎淡淡地說。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看著落地穿衣鏡中的自己,從出門時的美豔嫵媚,頓時變得有了清新高雅的氣質,潘亭亭微窘地咳嗽一聲,仰起下巴對那年輕女郎說:

    “你就是夜嬰?”

    “就是你,想為我設計參加勞倫斯金像獎頒獎禮的禮服?”潘亭亭用眼角睨著他,高傲地說。

    “原本是的,”夜嬰平淡地說,“但現在,我覺得也許您更適合別的品牌。”

    “你——”

    潘亭亭的耳根一下子漲紅了,她當然能聽出夜嬰話裏話外的意思。

    出道以來,她一直視為花瓶。

    雖然接演的電影作品很多,但向來都是男明星的點綴。而且因為容貌太過美麗嫵媚,各種緋聞不斷,在世人心裏她的名字簡直就是妖媚、狐狸精的代稱。好在因為出色的外貌,她接下無數支廣告代言,算是躋身一線女星行列。

    世人都看死她永遠的花瓶,她自己也有些氣餒。知道年初她接拍好萊塢導演戴維。郝伯電影《黑道家族》,在裏麵出演一個吸毒的亞裔女子,蓬頭垢麵、絕望放縱,戲份不多。誰知此部電影卻大熱,她本人也大爆冷門,入圍勞倫斯金像獎最佳女配角的提名。

    這是有史以來華人第一次入圍勞倫斯演員類提名。

    她聽到的全部都是讚揚之聲,新接下的廣告代言更是無數,所有的廠商都捧著她、讚美她,哪裏還沒見過這種冷遇。

    “你是說我配不上你們‘mk’?!”

    潘亭亭氣得杏眼圓睜,狠狠瞪著夜嬰。

    “當然不是,”夜嬰搖頭,靜聲說,“隻是能看出來,潘小姐是個有主見的人。而我設計的服裝,也一向完全隻按照我自己的想法,並不與客人討論,恐怕潘小姐無法接受。”

    “而且,凡是‘mk’的顧客,倒要預付30%的定金。”夜嬰淡淡一笑,“您可以考慮一下。如果無法接受,我們也很理解。”

    盛夏的下午。

    當潘亭亭離開‘mk’,終於走進‘森’的店裏時,已經

    接近五點鍾。潘亭亭板著一張臉,對‘森’的店員們的殷勤笑容視而不見,她鬱鬱的喝了半杯伯爵紅茶,才心情略微平複了些。

    “氣到了嗎?”

    森明美莞爾一笑。

    自從那次有越璨出麵,正是介紹她同潘亭亭認識,後來她又單獨約了潘亭亭幾次。每次她都帶一些別致美麗的裙子,和時興的飾物給潘亭亭,再加上刻意迎著潘亭亭的興致說話,兩人儼然如閨中好友一般。

    “讓我猜一下,是不是夜嬰讓你等她了,”森明美低低地笑起來,“等的時間還不短,對不對?”瓊安在‘mk的店外,看到潘亭亭一直坐在沙發裏枯等。

    “你怎麽知道?”

    潘亭亭驚訝地看著她。

    “這就是她的老把戲了啊,”森明美笑著抿一口茶,講笑話一樣地對潘亭亭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嘛。”夜嬰啊,好像曾經攻讀過消費心理學,最擅長吊人胃口。她常常在公司說,顧客也是女人,骨子裏都愛犯賤。越是怠慢她們,冷著她們,她們越適合覺得這個牌子高貴得不得了。隻要把顧客的氣焰打壓下去了,顧客就會像小狗一樣,乖乖地聽話,然後隨便畫一個設計圖,做一件衣服給她們,她們都會覺得是一件了不起的藝術品。

    潘亭亭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剛才她在’mk定了現金,負責幫她量體的卻是那個助理設計師翠西,夜嬰隻是仍就那樣淡淡看了她一眼,就進到設計室去了,再沒有出現過。

    “不過,你怎麽會進去‘mk’的店裏呢?”森明美狀似好奇地問。

    “……是有人拜托,我就隨便進去露個麵。反正到時候穿什麽禮服,終究還是我自己說了算,誰還能強逼著我不成?”

    說著,潘亭亭眼睛一瞥,看到了放在森明美手邊的一疊設計稿,那都是彩繪地設計稿,裏麵的模特長發如雲、身材曼妙,可不正是她自己嗎?

    “禮服的設計圖你都已經畫出來了啊。”

    饒有興味的翻看著,潘亭亭發現這幾張全都是明豔嫵媚,奪人眼球的顏色,明黃、淺粉、正紅、淡紫,都是她平素出席各種頒獎禮和宴會時最愛穿的禮服顏色。款式極盡華麗,碎鑽、水晶、珍珠、珠片、羽毛,點綴的這幾款衣服像童話中嬌美的公主一樣,如夢如幻。

    “太美了!”

    潘亭亭越看越喜歡,欣喜地放下手中的水杯,指著那件淺粉色禮服長裙說:“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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