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凜陡然想起來,柳飛揚這孫子暗戀楚淩風! 這個盒子這麽小……難道? 秦凜對b612八卦道:“好家夥,難道我見識了竹馬竹馬表白送戒指現場?” b612:“哇。” 其實上次秦凜對柳飛揚說“楚淩風不會喜歡你的”這些話,隻不過是因為任務,現在沒有了這種拒絕任務,秦凜自然不會再像一個惡毒男配一樣衝出去為難柳飛揚。他樂得看熱鬧,一會兒看看楚淩風,一會兒看看柳飛揚。 不是,這兩人也太淡定了一點吧?這不應該啊。 楚淩風不是應該表麵淡定自若,實際上暗暗退後三步遠嗎? 然後,秦凜看到,楚淩風竟然收了那個盒子! 男同竟在我身邊!秦凜瞳孔地震。 秦凜不由得向b612感歎:“沒想到他們倆竟然真的修成正果了,真不容易。” “是呀。”b612說。 然後柳飛揚對楚淩風道:“楚哥生日快樂啊!” 楚淩風:“謝謝!” b612:“呃……” 秦凜:“……” b612:“你想多了,尷不尷尬?” 秦凜尬到想馬上收拾書包□□而遁。 柳飛揚又蹦蹦噠噠地走了,楚淩風把那隻盒子拆開。 秦凜也往裏麵瞟了一眼,發現是一隻複古風的鑲金嵌寶石琺琅石榴花別針懷表,好像是瑞士哪個老牌子的手藝,不禁感慨柳飛揚同誌真是有錢。 楚淩風又把盒子收好,轉頭繼續問秦凜道:“之前你畫的那副畫……” 秦凜正想說“寄給我媽了啊”,突然之間,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三月八號……畫……楚淩風的生日。 “我的天。”秦凜喃喃道。 “怎麽了?”楚淩風狐疑道。 秦凜:“啊,沒什麽,那個畫呀……” “你不會忘記帶了吧?”楚淩風又問。 秦凜:“沒有!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怎麽可能是忘帶了,根本就是忘記畫了……準確的說,是根本不知道楚淩風生日在今天。 楚淩風期待地看向秦凜。 秦凜把手裏的筆轉來轉去,就是不看楚淩風。 楚淩風揪了揪秦凜的袖子。 秦凜急中生智,他問楚淩風:“想看驚喜嗎?” 楚淩風點點頭。 秦凜戳了戳前麵的楊鳴。 “楊哥,我可以用一下你的化妝品嗎?” 楊鳴:“你想女裝?” 秦凜:“……你就說借不借吧。” 楊鳴:“你要什麽?” “眼影盒給我康康。”秦凜說。 秦凜把自己抽屜裏的空白a4大本子拿出來放在桌麵——這個他本來是想來記筆記的。 楚淩風:“你不會是想現在才畫吧?” 秦凜點點頭:“對,我思來想去,還是想當麵祝福你。” 楚淩風雙手抱臂,等著看秦凜的小雞啄米圖。 秦凜先用黑色塗卡筆紙的上方塗色。 “你在畫蝙蝠?”楊鳴疑惑地問。 秦凜點點頭。 一切看起來平平無奇,秦凜畫完五隻蝙蝠,用楊鳴金色的眼影在紙上勾了幾筆祥雲,對楚淩風說:“看,福從天降。” 楚淩風:“謝謝。” 秦凜又翻了一頁,幾筆勾出一隻鹿來,筆道靈動,一看就是有十幾年的功底,對楚淩風道:“福祿雙全。” 他再翻一頁,又是幾筆,挺拔的綠鬆,飄逸的白鶴躍然紙上。 “鬆鶴延年。”他說。 楊鳴看著秦凜一分鍾一幅畫,把馮程拉過來看魔法。她整個人已經呆住,愣愣地看著紙麵。 秦凜再次翻頁,幾枝梅花從指尖綻開,一隻喜鵲立在梅花枝頭,栩栩如生,仿佛正在清鳴。 秦凜突然摸了摸楚淩風的頭,把手上的紅色眼影蹭到了楚淩風的臉上,笑道:“別整天冷著臉了,喜上眉梢。”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楚淩風坐在全班同學的視線焦點之中,心緒難言。 再然後,秦凜放棄了用楊鳴提供的小刷子,直接上手。 勾花點葉,大片大片的紅色垂絲海棠占據了半張紙,下麵掩映著擁有華麗尾巴的金色金魚,整張畫富貴穠麗,是秦凜最擅長的風格。 ——華麗到讓圍著的人們開始驚唿。 “金玉滿堂。”秦凜對楚淩風說。 “你今天過生日,福祿壽喜財,一個都不能少。”秦凜又道。 再然後,荔枝桂圓核桃連中三元,柏柿桔百事大吉,牡丹鬆柏富貴長壽金蟾桂樹蟾宮折桂……蘭桂齊芳,三元及第,妙筆生花,獨占鼇頭…… 秦凜畫了一整個晚自習,畫滿了那個本子。 “楚飄飄,生日快樂。”秦凜說。 作者有話要說:寫得太趕了嗚嗚嗚嗚嗚。 文裏生日文外520,大吉大利。第四十九章 楚淩風抱著那個本子。 第三節晚自習的下課鈴已經響了,圍觀的同學們已經散去,秦凜—邊把自己的水杯圓珠筆塞進書包,—邊問楚淩風:“楚飄飄。你還不走嗎?” 楚淩風:“這就走。” 秦凜把包掛在右肩,有點愧疚地對楚淩風道:“這個禮物有點敷衍,不好意思啊。” 他其實根本不記得楚淩風的生日,也沒有為楚淩風準備禮物,隻不過是因為楚淩風過生日,他才沒有告訴楚淩風真相。 過生日總是要開開心心的,他就不要掃興了。 不過剛說完這句話,秦凜就又想到了—樣東西。他記得上次那個自動記筆記的筆記本還在他這裏,沒有給楚淩風。 他又坐下來,翻找抽屜裏的筆記本。然後他把本子遞給楚淩風,道:“這個也給你。” 離開學已經過去了—月有餘,空白筆記本早已經滿滿當當。楚淩風翻開—看,隻見裏麵全是對語文課的歸納總結,用心到可以直接拿去打印販售,也不知道準備了多久。 “你幫我記的?”楚淩風問。 “沒有。”秦凜說。 楚淩風看著本子上明顯是秦凜的筆記,抿了抿唇。秦凜明顯是在撒謊。 楚淩風沒有揭穿他,隻是道:“沒有。” “沒有什麽?”秦凜問。 “你的禮物沒有敷衍,”楚淩風認真道,“我非常非常喜歡。” 秦凜聽到楚淩風這麽說,更加心虛了。他擺了擺手,道:“你喜歡就好,我先走了,再說一遍生日快樂啊!” “嗯,謝謝。”楚淩風看著秦凜像風一樣躥出教室,總覺得秦凜的背影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跑什麽?”楚淩風低聲道。 “可能不好意思了吧。”柳飛揚道。 柳飛揚今天又蹭楚淩風的車,和楚淩風一起出了教學樓。 “你今天收了不少禮物吧?”柳飛揚問。 “嗯,能收的我都塞進包裏了,沒塞完,明天再往家裏拿一次。”楚淩風道。 家裏應該也有不少,親自送上門的,郵寄過來的,每年都有好多好多。 柳飛揚把楚淩風懷裏的本子抽出來,“嘖”了幾聲,道:“沒看出來秦凜這家夥還挺內秀。” 秦凜當時畫一幅對楚淩風說—句吉利話,停頓都不帶停頓的,—幅好了馬上接下—幅,旁邊的吃瓜群眾都懷疑秦凜的腦子怎麽長的,詞匯量如此強大。 柳飛揚一頁一頁地翻看,突然調侃道:“我看著都喜歡,要不你就從了他吧。” 楚淩風向柳飛揚發送了死亡視線一枚。 柳飛揚:“你沒有感動到嗎?” “我……”楚淩風說不出口。 柳飛揚又唏噓—聲:“這除了性別不對,其他哪哪兒都對吧。” 楚淩風:“我們之前都講清楚了,隻是朋友而已。” “這話你信嗎?”柳飛揚恰好翻到珠聯璧合、絲蘿春秋那一頁,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