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一一聽到後有瞬間的恍然,陽光卻還在電話那側不太明白地問她:“這是個什麽人啊?姐?”

    然後她就聽到陽一一爆了句髒口:“我操他媽!”

    陽光明顯為此震撼,呆呆地喚:“姐......”

    “沒事,”陽一一勉強鎮定了些情緒,淡淡地說,“謝謝你,陽光,我之後再跟你聯係。”

    “好的,姐,你萬事小心。”陽光糯糯叮囑了兩聲。

    陽一一丟開手機,轉眼卻又抓迴來,找出紀離的手機號,卻長長地按不下去通話鍵,如同之前那長久的記憶一樣。

    正猶豫的時候,袁深的電話卻進來,陽一一心煩意亂地不想接,便由它一直響到了結束。

    隨後她終於下定決心給紀離打去,沒響幾聲後被接起來,或許是因為驚訝,紀離的聲音聽上去又啞又飄:“十一?”

    陽一一聽到他聲音,竟不自覺失聲,待兩人的唿吸彼此交錯在音筒裏半晌後,才輕輕開口:“不是說好不管我了嗎?”

    紀離聽完後,靜了會兒才說:“你是說過。”

    “意思是隻是我單方麵的約定,你從沒當迴事?”陽一一不由氣的冷笑,眼見紀離以沉默作為迴答,她心裏又酸又澀:“既然知道我說過,那你認為你這樣的做法,我會領你的情?你自以為是的這些做法,會令我原諒你?”

    “我不需要你原諒我,”紀離低而冷地接口,“那隻是我想做的事,與你沒有關係。”

    “紀離......你究竟是怎樣想的......”陽一一話說出口都在顫抖,“我真的怕了你,很怕很怕,你就高抬貴手讓我忘了你不行嗎?你不是一向很灑脫嗎?為何要對我糾纏不休?”

    “這些事情本來不打算讓你知道,也算糾纏?”紀離今天的聲音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太多氣力,音量也是極小,隻是以往那種無情的高傲及冷漠依舊還在,“我說了,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陽一一沉默許久後,才又輕飄飄地問了句:“怎樣你才肯停止?”

    紀離似乎笑了笑:“到你退出演藝圈的那一天。”

    “所以你的幫助其實是故意惡心我的?嗯?”陽一一也再度笑出聲來:“你是不是此生最大的目標就是非要把我搞出影視圈不可?”

    “就當是這樣吧......”紀離頓了頓,才無所謂地說。

    “行,我退出,然後我正式

    宣布的第二天就嫁給袁深,你就等著收請貼,怎樣?”陽一一語氣裏滿是漫不經心的挑釁。

    “你可以再自欺欺人一些,十一,”紀離也隱隱笑著說,“你利用他利用的還不夠嗎?”

    陽一一咬著牙說:“紀離,你最好別這麽自大!你真以為我忘不掉你!?你他媽愛做那些事便繼續做!浪費的又他媽不是我的錢!我不會為了這些事有任何改變!”

    她吼到一半,手機那頭卻突然傳入一個溫柔的女聲,嬌滴滴地喊了聲:“紀總......”

    後麵說的話大概由於紀離掩住了話筒,因而聽不真切,但已經足夠陽一一愕然,心底一片冰涼:“原來你還是一樣的,對我諸多限製,口口聲聲說不該放過我,可對自己還這麽寬容......”

    “十一,我先掛了。”紀離匆匆說了句後,便收了線......

    陽一一癱坐原處,直到太陽完全西沉,她才接了neo的電話:“我明天去m市,演唱會照常。”

    “一一,你怎麽?”neo不敢相信一般,話都說不清了,“你怎麽突然下這樣的決定?”

    “我想賭一次,沒事,我心裏有譜,不說十成把握,六七成是有的。”陽一一輕笑著堅決地說,“明晚不彩排,安排我見該見的人就好。”

    “一一......”neo還想再勸,卻又失了言語。

    陽一一則笑著收線:“明早見。”

    她承認,做這樣的決定有和紀離賭氣的成分,可更多的,是她突然對現有的順風順水心生厭倦,她的一切其實都不全然靠的自己。原本以為姑媽的幫助也是幫她捱過最初的默默無聞,能讓她迅速走紅便好,卻不想,如今確然已經紅了,她卻還是始終受製於人。

    這個圈子果然比她所想的複雜太多,如今隻能看這次能不能智取,如果不能,她再考慮是自甘墮落還是急流勇退。

    有時候人的確是不能什麽都占齊的,就如她一直都知道,所有獲得,都必將用付出去交換。

    **

    第二天飛到m市,短暫的休憩之後,陽一一換了條妖冶卻不暴露的長裙,又給自己畫了個十足精細的妝,才坐司機的車,前往赴宴地點。

    進去的時候不免有些怔愣,畢竟整個豪華國賓包間裏,竟隻坐了信副一個人,他看見陽一一進來,冷冷地抬了抬眉:“要見陽小姐一麵是真不容易,有人不斷阻撓也就罷了,即使是陽小姐自

    己答應了,也是非得姍姍來遲。”

    陽一一自己曼妙坐下,盈盈笑道:“我聽說,等值得等的人,怎麽都不嫌久,不過我是真得感謝信副這麽看得起我,不然要是來晚一分鍾,信副都要斷了我的生路,該如何是好?”

    信副不為所動,依舊神色冰冷:“哼,巧言令色,強詞奪理。你該明白,我今天找你並不是什麽好事,就當真不怕?”

    “信副這話可讓我敬意叢生,要是信副把這樣的事當好事,我才覺得難為情呢。”陽一一掩著嘴唇,輕輕地笑,“不過我來了之後卻又懷疑,信副所想和我所猜會不會並非同一件事。”

    “你認為我想做什麽事?”信副笑了笑,肥肉橫肆的臉上這樣做作的表情,滑稽感完全毀掉了應有的威嚴,“又因為什麽動搖了你的想法?”

    “我本以為信副想找我清算上次年幼無知時不喝酒的帳,”陽一一刻意停頓片刻,嫵媚眼波掃過信副麵上後,再續道:“可我想傳統意義上這樣的清帳,應該找些見證人才是,這樣清淨可不像。”

    信副冷笑一聲:“其實你知道我真正想做什麽,何必裝模作樣這麽多廢話。今晚,我隻想問你一句,願不願意。”

    陽一一笑著起身,拿起桌上的茅台,打了開來。

    信副冷眼注視著她行動,眼看著她給自己麵前的杯子斟滿,再又走過來給他倒上,終於忍不住問:“你這是想做什麽?”

    “喝交杯酒呀。”陽一一舉起酒杯,手支在頰邊,笑的嬌媚,見信副一時怔然,才又說:“我寧願您是要清帳,讓我喝半瓶下去,也不想是為了其他。”

    “我沒這個興趣,特別是你當年說過酒精過敏。”信副寒風凜冽般說。

    “早治好了,”陽一一無所謂地幹掉杯中酒幹掉,然後將杯底對向信副,“信副你看,我哪裏有反應了?不過話說迴來,如果我當初喝了信副的酒,今天信副還會記得我媽?”

    “誰見了你能忘?”信副眯著眼睛,用典型男人打量女人的方式,在陽一一麵上過了一遭又一遭,仰首喝了自己杯子裏的酒,發出滿足的嗟歎聲,再搖了搖頭,“不過你也太會轉移話題了,陽小姐,你究竟是肯還是不肯?”

    ”

    “我隻是想知道,那時候信副明明是說會負責一一醉後的後果的,”陽一一玩了玩鬢邊垂下的頭發,一派童真地悠然指控,“如今,倒卻反悔了。”

    “當年?當年要是喝了,你

    早就是我的人了,我看上的女人不多,可你如今受歡迎的程度,恰好可證明我目光,”信副起身,走到她身邊,微微俯腰在她耳邊說,“來吧,美人,等你醉了我當然做什麽都可以,但我現在就等不及了。你要是跟了我,保證事半功倍,擁有比現在更高的地位。”

    他嘴裏撲出的酒氣讓陽一一覺得惡心,她站起來,躲避開,卻被信副摟住腰:“其實你來便已經是同意了,何必和我兜圈子,覺得好玩呢?”

    陽一一強自再擠出點笑容來,雙手搭在信副肩上,去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他的臉頰,幽幽地說:“人家故意增加些情趣,想撒撒嬌罷了,親愛的怎麽就不賣帳呢?”

    “賣帳,當然賣,你可真是讓我激動,”信副此時急色攻心,早沒了往常正經又嚴肅的樣子,將陽一一按向麵前的桌子,肥手就往她裙底鑽,唇舌一邊在她臉上流轉,一邊嘖嘖歎道:“真美,真美......”

    陽一一不得不承認自己高估了信副,以為好歹喝完酒會轉個場地,卻不料這個醜陋的大人物連這麽點時間都忍不了,直接在餐廳包間裏開始......

    “別在這裏......”

    她刻意喘著氣,抓住信副那準備直奔主題的手,卻被信副掙脫:“你秀色可餐,非在此處享用不可。”信副邊說便繼續在她身上做亂,“你可真美,寶貝兒,我從來沒為女人沉迷過,隻有你,當初我見到你就覺得喜歡到不行,可你那時候眼裏隻有那個病鬼,現在終於好了,你不僅經常會迴來,還成為了我的女人。別緊張,乖,放鬆,這裏絕不會有任何人打擾,門口三個暗衛,外麵的人進不來,當然你也逃不出去......”

    陽一一聽完,終於跌入深深的惶恐與緊張不安之中。

    她料錯了太多事,這些事讓她的勝算一低再低:第一是信副沒有請別人,沒有別人的插科打擾,她應付起來會更吃力,也沒空子可鑽。第二是信副居然就在吃飯的地方就這麽色急地準備行這些不軌的事,如果是在酒店,在外麵時刻準備著的陽光便能衝進來,拿到證據,和信副交易,各自放過......如今卻生死難卜。

    所以,她此時,最該問的本來是她自己的命運還有沒有得救,可她不知為何,第一句問的居然是:“你說誰是病鬼?”

    “上次幫你擋酒的那個男的,你之前的主人,他病了你不知道?不然我今天還真想把他請來做個見證,”信副端起她的臉,搖頭,“心疼舊主?”

    陽一一咬緊牙齒,控製住身體的顫抖,正想積攢些力氣踹飛眼前這個醜惡的男人,房門就已經被人一腳踹開。

    作者有話要說:我被自己的愚蠢打敗了!不!一定不是我的問題,是爪機的問題!

    毛線的...原本就困得不行,想著寫1000多也算日更...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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