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迴靈穀,夏仁便檢查了一下陳大貴的傷勢,不算大傷,隻是些較輕的內傷而已,修養幾天就能恢複。他把從馮殷同夥上拿到的靈石全部給了陳大貴他們三個,雖然矯情了幾下,但最後還是收下了。


    親自送陳大貴迴到住處,心想馮殷應該不敢再找來了吧,但這個想法剛出來,他便聽到一聲劍鳴,遠處出現一道長虹,看其飛行的方向,似乎衝著他而來,心中隱隱升起一些不妙。


    禦劍飛行,至少得是築基期的劍修才能做到,但夏仁曾經見識過羅青路的劍鴻,淩厲而強悍,再對比這道劍鴻,雖然聲勢很大的樣子,卻給他一種虛張聲勢的感覺,其速度更是遠遠比不上羅青路,飛了小半天才出現到他麵前。


    杜寒並不知道他來時就被夏仁把他與聖熙宗真正的天驕羅青路比較了一番,最後還給了他一個虛張聲勢的評價,他不知道這些,如果知道的話,恐怕會懊惱到吐血,內門弟子也是有區別的,羅青路算是最強一列的天驕,至於他目前就隻有墊底的份。


    他確實有些虛張聲勢,但對付這些弱小的外門弟子,這一招很好用,往往都能在氣勢上就嚇倒對方,事情也會變得很好辦。


    “你就是夏仁?”杜寒降落在夏仁麵前,冷聲說道,手裏還提著馮殷,馮殷傷臂已經包紮好,依然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但看向夏仁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恨。


    “正是,不知師兄有何指教。”夏仁臉色如常,並沒有如杜寒所預料般被氣勢嚇倒,見到馮殷也在,他就知道這個虛張聲勢的內門師兄是為何而來的,悄悄運轉起靈力,眼神也漸漸冰冷起來。


    “哼,打傷同門,更搶奪同門的靈石,你可認罪?”杜寒漠然說道,露出絲絲殺氣。


    “不認,不過,你歪曲事實,包庇馮殷,不知你又是否認罪?”夏仁感受到杜寒的殺氣,感覺到強烈的威脅,心情有些沉重,不過嘴上卻沒有絲毫客氣。


    “表哥,幹嘛要與他廢話這麽多,直接砍斷他的四肢,再送到執法堂,師兄你是內門弟子,什麽還不是你說了算!”馮殷臉色猙獰,狠毒地盯著夏仁,淒厲說道。


    杜寒聽到馮殷的話,略微皺眉,有些不滿,馮殷雖然是他表弟,但他其實都沒在意過,本來仗著他的身份,在外門弟子中裝裝威風也沒什麽,如今被人打傷他來找下場子也不算什麽大事,隻是斷人四肢這種殘忍的事還是不能公然發生在宗門內的,內門弟子其實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但適當出手,留下一個血的教訓還是可以的。


    “確實囂張,不尊師長,不懂敬畏,今天我便讓你明白什麽是禮貌。”


    話音剛落,夏仁麵前倏地便出現一把飛劍。


    青光粼粼,長約三尺,劍身光滑如境,劍刃寒光閃爍,鋒銳無比,如此飛劍,絕不是人的肉體可以承受的。


    聽到聲響走出來的陳大貴看到了這一幕,臉色嚇得煞白,驚恐無比地看著那把飛向夏仁的飛劍。


    夏仁神色凜然,飛劍未至,他心裏有些淩亂,因為從來沒有與有飛劍的修者打過,但如今飛劍就在他頭頂,強烈的危機感籠罩全身,他反而平靜下來,所有的緊張都消失不見,頭頂的那一劍就如同不久前夢理自殺的那一劍,那是接近死亡的感覺。


    自覺的運轉起劍靈力的凝聚法門,似乎體會到他的危機,劍靈力以遠超以往的速度凝聚出來,極速流轉全身,目光一凝,他瞬間抽出背後的石劍,向上劈出一劍。


    這一劍,無比的熟練,就如同天黑閉眼、天亮睜眼般簡單尋常,體內悉數劍靈力瘋狂擁入石劍,一股銳利強悍的劍勢轟然自夏仁身上爆發,席卷周圍空地,掀起一陣狂風砂石。


    “原來那個夢是真的!”夏仁感受著這極為熟悉的一劍,想起在夢中劈了近十萬次的劍招,心中感慨萬分,眼中精光無限,戰意升騰,如一把出鞘的利劍,彌漫著一種讓人沉迷的意境。


    石劍散出蒙蒙綠光,似是溫和,卻殺機四溢,更蘊含有一種精妙的意境,如同草木精華,電光石火間便與杜寒的飛劍撞擊在一起。


    杜寒的飛劍雖然不知是何等階的靈器,但能被祭煉成為飛劍,至少也是中階靈器,而夏仁的石劍純粹是從一塊石頭上削下來的,凡石一個,本以為是一次一邊倒的對碰,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在馮殷與陳大貴無比驚訝的目光中,兩劍沒有劇烈的碰撞,而是相撞然後快速分開,杜寒的飛劍發出哀鳴,倒飛迴去,夏仁則不動如山,穩穩的站在原地,依然保持著舉劍的動作,感悟著剛才那一劍。


    之前在夢裏懷著必死的心情劈出這一劍,沒有太深的感受,現在真實用出這一劍,卻能清晰地感到其中的強大,這是一種美妙的感覺,讓人沉浸其中。


    飛劍倒飛迴來,杜寒臉色大變,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這是劍意?”杜寒聲音有些顫抖,感到震撼無比,他也是修劍的,深知劍意的重要。


    如果說築基是修者真正踏入修真界門檻的話,那麽劍意就真正成為一名劍修的門檻,劍意種類無數,每一位劍修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劍意,然後不斷精深,最終成就大道,踏入絕世強者之列,這便是每個修者的夢想。


    他修劍多年,也琢磨了劍意多年,至今也才悟出一些皮毛,連劍意雛形都算不上,現在看到一位聚氣期的外門弟子使出劍意,他如何能不驚,一時間心裏便轉了好幾個想法。


    “師弟深藏不露,讓在下佩服,今日之事,純屬誤會,就此別過。”杜寒自知事不可為,如果拚盡全力他有把握能滅殺夏仁,但宗門規定在此,他不可能真做到這一步。還不如趁誤會未深,趕緊抽身離去,免得真的得罪一個未來的天驕。不過他也有傲氣,要他向一個外門弟子道歉的話,他是絕不願意的,如果他日夏仁真來尋仇,大不了一戰,他杜寒也不是吃白菜吃上內門弟子的。


    至於要不要向宗門上報外門弟子夏仁領悟了劍意這個事實,杜寒想了想就放棄了,因為就算他上報宗門也不會有什麽好處。他想著夏仁如果向宗門展示出劍意的話,必定可以成為準內門弟子,但夏仁卻刻意隱瞞,說不定有所圖謀,他還是別管太多為好。


    想到這裏,杜寒狠狠地教訓了始作俑者馮殷,嚴厲警告他不要再惹夏仁。


    畢竟他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好好準備一下進入聖界的事,因為聖界即將開放,若是他能在聖界中拚取到一份機遇,就足夠他受益終生了,而且這一次聖界的開放,十個入口之中恰好有一個出現在千葉界,作為聖熙宗的內門弟子,他可以得到一個進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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