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邁入房內,反手關上門,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摟住了貝寒的脖頸,踮著腳往他唇上吻了過去。來吧,隻要把這口酒給他喂下去,他到底是不是希瑞爾就一清二楚了。莫莉的想法其實不錯,可惜忽略了最為重要的一點,以他們兩個的身高差,如果貝寒不肯配合,她就是踮起腳來也照舊夠不到他的唇。


    貝寒腰背挺直,不為所動地站著,垂眼看她。


    莫莉快被自己蠢哭了,可事到如今已經騎虎難下,唯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咬著牙剛想著往貝寒身上竄,不想他卻趕在她之前出手,抬手把她的手臂拉下來,一把將她摁到了門後。


    他逼近了她,譏誚地勾了勾唇角,問道:“怎麽?難道林摯不肯留宿嗎?”


    他又這樣惡劣!莫莉告訴自己先別和他計較,待達到目的再說。她仰著頭,盡量嫵媚地看他,手揪住他的衣襟,一點點的用力,試圖將他拽得低一些。他順著她的力道緩緩俯下身來,目光從她的唇瓣上掃過,“又喝酒了?這次要把我誤認為誰?”


    哦,這可真是一個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老男人!如果不是不想半途而廢,莫莉真想把嘴裏的那口烈酒噴到他臉上去。她微微抿著唇,搖了搖頭,隻又重新把手臂纏上他的脖頸,悄悄地踮起了腳,一點點地,不露痕跡地接近目標。


    貝寒看她幾眼,忽地挑了挑眉毛。


    莫莉心中一驚,正擔心被他看出什麽破綻來,他已抬手撫上了她的臉頰,指尖輕輕地擦過唇瓣,慢慢地低下頭來,啞聲問道:“你想要我吻你,是嗎?”


    莫莉忙點頭,眼看著就能觸到他的唇,忙不顧一切地抬臉湊了過去。不想就在這時,他手上突然發力,捏住她的下頜猛地一磕,莫莉辛辛苦苦含在嘴裏的那一口酒半點沒浪費,全都自己咽了下去。


    她毫無防備,差點被酒嗆到,咳了半天才緩過勁來,人卻還有點發傻,半張著唇瓣呆呆地看他。他忽地笑笑,不等莫莉反應過來,側頭吻住了她的唇,又在親吻的空隙裏低聲感歎:“莫莉,你怎麽能這麽笨?如果急需我迴複,司令部會直接發送給我,而不是由你這個剛剛上任的行政秘書轉交。知道嗎,嗯?”


    他輕啄著她的唇瓣,沒兩下就又情不自禁地深吻下去。


    莫莉一直沒有反抗,卻也沒有任何迴應。慢慢的,貝寒停了下來,抬起頭默默打量她。


    莫莉垂著眼眸,並沒有看他,隻平靜問道:“你一早就知道我來是別有用心,是嗎?”


    貝寒坦然承認:“是。”


    “但你卻沒有說破,隻是等著看我的笑話。”莫莉扯了扯唇角,自嘲地笑笑,“我的確是很笨,我也想變得聰明一點,強大一點,可惜我總是做不到,總是做一些自以為很聰明實際上卻很愚蠢的事情來引你發笑。”


    “莫莉!”他突然打斷了她的話,捏著她的下巴迫她抬起臉來,盯著她問道:“我是不是希瑞爾,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莫莉抬眼看他,迴答:“你是不是希瑞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希瑞爾是不是你。”


    她說得有些繞嘴,可他還是聽懂了,皺起劍眉問她:“隻是希瑞爾重要,是嗎?所以你先去試探肖澤恩,然後再來試探我,隻是為了希瑞爾,是嗎?”


    “是。”莫莉答道。


    貝寒真是有些被激怒了,他的指尖不自覺地用力,捏著她那尖尖的、肉肉的小下巴,譏誚道:“你想怎麽試探?隻是用一口酒?又想怎麽辨別?你能確定真正的希瑞爾喝了酒會怎樣嗎?”


    莫莉繃緊了唇角,咬著齒關不肯說話。


    貝寒卻仍不肯放過她,又問:“你還打算用這個愚蠢的法子去試探誰?林摯?尤利安?又或者是基地裏的每一個男人?”


    “很蠢,是嗎?”莫莉突然問道,她盯著他,眼圈一點點變紅,像是在竭力忍著淚,可眼睛卻仍是不受控製地潮濕起來,“我也覺得自己很蠢,可我找不到一個看起來不這麽蠢的辦法。我不知道他真實的姓名,真實的相貌,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除了他酒後的氣息,我什麽都不知道。貝寒將軍,請你告訴我,我該如何去尋找他?”


    她說得很慢,聲音不大,卻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完這些話。


    莫莉疲憊地閉了閉眼睛,片刻之後又嗤笑出聲,輕聲道:“我說錯了,我現在甚至連他的氣息也快記不住了。也許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錯誤,也許在他的眼裏我也是一個笑話,可我卻還妄圖去找他。”


    她自嘲地笑笑,身體順著門板緩緩地往下滑落,仿佛連站立就已成為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貝寒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提了起來,冰冷的聲音裏不帶一絲感情,“他到底為你做過什麽,能叫你這樣念念不忘?你們一共才相處了幾天?你又對他了解多少?竟然就能愛上那樣一個完全虛幻的人!”


    “那你又為我做過什麽?”莫莉高聲打斷他,一字一句地質問:“貝寒將軍,請你告訴我,你又為我做過什麽?”


    不知是酒精激發了她的膽量,還是貝寒對希瑞爾的攻擊惹怒了她,莫莉積壓在心底的怒氣與不滿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在圖書館裏對我做那樣的事情,再把我叫到你的辦公室裏去威脅羞辱。是的,你也救過我,然後給我吃莫名其妙的致幻果,這就是你為我做過的事,是嗎?”


    貝寒一下子愣住了,目光直直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低聲問道:“你一直是這樣認定我們的關係的?”


    “你還想我怎麽認定?”莫莉反問,她嘲弄地看著他,“哦,貝寒將軍,我知道,在您看來我所思所想的一切都是愚蠢可笑的。我不肯承認自己的生理渴望,我虛偽地壓抑自己。我嘴上堅持著‘有愛才可以做’,卻被您三番兩次地證明了我的口是心非。我和您發生關係,動物一樣的糾纏,穿上衣服後才知道羞恥。好吧,您成功了,您是對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激素在起作用,我和真正的莉莉絲並沒有什麽不同,我隻是更矯情而已!”


    “閉嘴!”貝寒輕聲喝斷她的話,他唇瓣動了動,欲言又止。


    情緒發泄過後,莫莉隻覺無邊無際的疲憊。她抬高雙手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深吸一口氣,力圖叫頭腦冷靜一點,然後說道:“抱歉,貝寒將軍,我喝了酒,有些控製不住情緒。我現在想一個人靜靜,請允許我離開好嗎?”


    貝寒沒有放開她,隻是問道:“非要找到希瑞爾,是嗎?”


    “不,不找了。”莫莉搖頭,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緩慢而堅定地說道:“再也不找了。我會忘記那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忘記我曾經叫做莫莉,我會做好莉莉絲,做一個真正的聯盟人。”


    他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莫莉不得不向他困難地笑笑,再一次請求道:“貝寒將軍,請您放開我。”


    貝寒卻依舊沒有鬆開她,忽然問道:“酒呢?”


    莫莉被他問的一愣,下意識地反問:“什麽酒?”


    “你帶來的酒呢?”他的手順著她的身側往下摸,很快就確定她並沒有把酒瓶放在身上,他盯著她,嘲弄地勾了勾唇角,“別告訴我你一口酒從餐廳含到了這裏,你是到了院外才給我打的通訊,那個時候你的嘴裏可沒有酒。”


    莫莉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已經把她拉到一旁,打開房門牽著她的手往外走,“你把酒瓶藏在哪裏了?還是胡亂丟掉了?”


    直到被他拉著走下門廊,莫莉這才反應過來,“在花盆裏,酒瓶藏在花盆裏。”


    貝寒停下腳步,返身迴去在牆邊的花盆裏把那小小的酒瓶摸出來,然後又拉著莫莉進了房子,就站在門後,將她逼到牆邊,淡淡問她:“喝多少?要喝多少酒,你才能辨別出我是不是你的希瑞爾?”


    莫莉仍驚愕著,半張著唇答不出話來。


    他勾起唇角,譏誚地笑笑,目光鎖住她的眼睛,單手推開了瓶塞,慢慢地往自己口中倒酒,一口,兩口……直至那酒瓶見底。他將那酒瓶隨手往旁邊一拋,金屬製的瓶身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跳了兩跳,這才滾遠了。


    貝寒雙手搭在莫莉頭側的牆壁上,用手臂禁錮住她,慢慢地俯下身來,緩慢地吸氣吐氣,緊貼著她的唇擦過,又湊到她的耳邊,低聲問道:“我是誰?迴答我,莫莉,你還記得我的氣息嗎?”


    那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莫莉沒有迴答,可繃緊的身體卻不受控製地顫栗起來。


    “你問我曾為你做過什麽。沒錯,你的每一項指控都對,除卻遺漏了一件事情。”貝寒停了停,緩聲說道:“我還曾為了你,去阿德旺斯做了希瑞爾。”


    莫莉依舊沒有出聲,她抬高手臂攬住他的脖頸,埋頭在他胸前,好一會兒,那瘦弱的肩頭才隱隱地抖動起來,“你是個混蛋,你真的是個混蛋。”她悶聲說道,聲音因為哽咽而有些變調,“你看著我鬧笑話,你還說那樣的話羞辱我。”


    “嗯,我是個混蛋。”貝寒應和,又問:“還有什麽指控?”


    莫莉哽咽地答不出話來,最後隻能恨恨地去咬他的胸膛,可他的胸膛實在是太堅硬了,又太過緊實,她幾次張嘴竟然都無從下口。這個發現叫她既鬱悶又無奈,到後麵忍不住憤恨地低唿:“哦,混蛋!”


    貝寒抬起她的臉,神色分明還淡漠著,口中卻是說道:“換個地方咬。”


    莫莉從諫如流,勾著他的脖頸,踮起腳咬住了他的唇。


    他應該還是有著怒氣的,開始時並不肯迴應她,直到她笨拙地用舌尖去撬他的齒關,這才像一頭被突然激怒的猛獸,兇狠地反擊迴去。他低下頭吻她,輕輕鬆鬆地將她從地上抱起,用力地抵在牆壁上,而她像一株鮮嫩多汁的藤蘿,用肢體纏緊了他,給出了她無聲的迴答。


    愛是什麽?是珍惜,還是克製?是包容,還是放縱?是想得到他的全部,還是向他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她承接著他的激情,又報以熱烈的迴應,而他享受著她的熱情,卻又時刻不忘顧忌著她的感受。他們彼此小心地試探,毫無原則地妥協,全無保留地把自己交付給對方。她從不知道他可以這樣溫柔而強悍,而他也從未想過她能這樣熱情與大膽。


    不知是什麽時候到的床上,激烈的糾纏終於變成了溫柔的廝磨。


    電閃雷鳴之中,靈魂與身體似是脫離開來,身體向下墜向無邊的深淵,而她的靈魂卻扶搖直上,如同一隻風箏,被他放入高空。線還掌控在他的手裏,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扯動她的靈魂,叫她說不清自己現在是痛苦還是快活,想哭喊,卻又想放聲尖叫。


    空氣中充滿了曖昧的氣息,貝寒的唿吸比莫莉早一步平穩下來,待情緒冷靜,他才赫然發現自己剛才情緒失控下帶給她的傷害。他不覺愧疚,從身後把她擁入懷中,低聲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控製好自己。”


    莫莉迴過頭去親他的唇角,親著親著,又鼓起勇氣小聲讚他道:“你真棒!”


    貝寒微微一愣,隨後莞爾而笑,唇角分明都翹了起來,語氣卻是淡淡的:“我知道。”


    莫莉不由挑了挑眉,想要去看他的表情,他卻早先一步用手蓋住了她的眼,再一次低頭吻住了她的唇。親不一會兒,兩人的唿吸又不禁有些急促,他不得不起身離開她,自己先去浴室衝了個涼水澡。


    “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迴來。”他套上襯衣長褲,離開了臥室,過了足足有十來分鍾才又迴來,手上已拿了支白色藥膏,淡淡解釋:“消炎去腫的,雖然不是專用藥劑,不過尤利安說很管用。”


    莫莉開始隻顧著害羞,遲了兩拍才反應過來,驚道:“你去管尤利安要的?”


    貝寒不以為意地點頭:“嗯,我去找他要的,要用大型治療機難免要驚動醫療室的人。”


    莫莉僵了一僵,忍不住懊惱地捶床,低聲叫道:“哦,貝寒,你這個笨蛋!”


    還從未有人向貝寒說過“笨蛋”這個詞,他不覺愣了下,這才輕輕勾了勾唇角。他靜靜看她,目光裏的狂熱慢慢退去,情感一點點的藏入眼底,終又恢複成那個冷靜自持的戰隊指揮官,“莫莉,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疑問,可很多事情我都不能告訴你,並不是不相信你,而隻是不想把你牽扯進來,想保護你。”


    “嗯,”莫莉緩緩點頭,表示明了,“那我不問。”


    貝寒不想她竟這樣乖巧,詫異地微微揚眉,看她片刻後,又繼續說道:“甚至連我們的關係可能都要暫時保密,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公開。”


    莫莉以手托腮,斜睨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我明白,貝寒將軍,你早就已經和我說過了,你無意與我開展一段幼稚的,無聊的辦公室戀情。”


    貝寒聞言愣了下,臉上竟是微微一紅,反手懲罰地去揉她的短發,低聲威脅:“不許再揭短。”


    莫莉笑著躲避,忽又記起件事情來,問貝寒:“尤利安知道嗎?”


    “尤利安是可以信任的人。”貝寒答道,停了一停,又道:“他知道我去阿德旺斯,也知道你是莫莉。”


    莫莉隱隱猜到貝寒的身份是一個極大的秘密,他在阿德旺斯時是以改造人的身份出現的,並成功騙過了所有人,而在聯盟首府波斐克時,他又曾經接受過聯盟基因檢查,驗證過他聯盟人的身份。


    她現在雖還想不透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卻也知道這是很機密的事情。


    莫莉思考的時候會習慣性地咬唇,正思量著,無意間一次抬眼,卻發現貝寒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唇瓣,她怔了下,有些哭笑不得叫道:“哦,貝寒將軍,我發誓真的沒有在勾引你,我隻是在想事情。”


    貝寒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應該勾引我,在天狼戰隊沒有一個女人不想勾引指揮官貝寒,隻有敢與不敢之分。你如果真的是莉莉絲,應該時刻不忘勾引我才正常。”


    真是,真是太自戀了!莫莉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貝寒,低聲喃喃道:“貝寒將軍,您真有自信。”


    “嗯?”貝寒輕輕揚眉。


    “哦,沒什麽!”莫莉忙道,她向他咧嘴笑笑,想了一想,又認真問道:“你能明確地告訴我,我應該知道些什麽嗎?你知道我腦筋轉的慢,所以,把我該知道的告訴我,而我不該知道的那些,我會自己去忘記它。”


    貝寒有些意外,忽覺得自己以前一直看錯了莫莉,她一點也不笨,相反,她聰明得令他驚訝。他情不自禁地湊過去輕觸她的唇,又在她抗議之前開口,冷靜地說道:“莫莉,你隻知道我是天狼戰隊指揮官貝寒,別的你一概不知。”


    莫莉鄭重點頭,“我明白了。”


    貝寒看她片刻,貼到她的耳邊,又一字一句地說道:“還要偷偷記住,我是你的希瑞爾。”


    莫莉心中一暖,展臂摟住他的脖頸,吃吃笑著,低聲問他:“真的可以勾引你嗎?”


    他愣了一下,微眯了眼睛看她,啞聲答道:“請務必記住在人前,光明正大的勾引,否則,後果自負。”


    “好。”莫莉應聲,緊接著卻又忍不住哀嚎,“哦,米亞要是知道我勾引你,她會殺了我的!”


    貝寒擁住了她滾倒在床上,又不忘給她再補一刀,“莫莉,你已經睡了我好幾次了。”


    莫莉氣得伸手去捶他的背,他卻把頭埋在她的肩窩,悶聲而笑。


    屋內氣氛正好,貝寒放置在床頭的通訊器卻突然發出輕微的蜂鳴,兩個人俱都停了笑鬧,貝寒抬起身來,看看通訊器,又低頭去看莫莉。不等他提醒,莫莉已經用食指壓住了唇瓣,示意自己會噤聲。


    貝寒勾唇笑笑,拿開她的手,低下頭飛快地親了她一口,這才伸臂摁下了通訊器開關。擴音器裏響起了尤利安明顯帶著緊張的聲音,“很抱歉打擾您,貝寒將軍。那個,那個,還有一刻鍾警衛人員就要換崗了,如果您想送莫莉小姐迴去,請您抓緊時間。”


    屋子裏有一瞬的靜默,莫莉伸手拽過枕頭,自欺欺人地蓋住了臉。她這個動作引得貝寒啞然失笑,聲音卻是一如既往地平穩淡漠:“我知道了。”


    “呃——”尤利安明顯地頓了一下,像是在拿捏用詞,最後說道:“呃,祝您盡興。”


    “謝謝。”貝寒禮貌應答。他結束了通訊,伸手強行掀開莫莉頭上的枕頭,唇角噙著笑看她,“時間不多了,不論要做什麽,我們都得抓緊一點。”


    莫莉臉蛋緋紅,不知是羞窘還是剛才被枕頭捂得,她雙手撐住貝寒的肩膀用力往外推搡,低聲叫道:“衣服,快去把我的衣服找迴來!”


    衣服和鞋子都還丟在房門口,貝寒出去找了迴來,又拎著那條被撕壞的小褲褲給莫莉看,小心地問她:“好像沒法穿了,是吧?”


    莫莉一把搶過來塞進自己衣兜裏,也不理他,隻手忙腳亂地穿衣服。襯衣,窄裙,還有收腰的軍裝短外套,雖然難免都有些皺巴巴的,不過幸好都還算完整,扣子也沒有崩落,如果隻看外麵,衣裝倒還算整齊。


    她真感謝他在那樣激烈的糾纏裏還能保持理智!


    莫莉推開貝寒的扶持,盡量保持正常的姿態走了幾步,迴頭問他:“看不出什麽來吧?”


    貝寒揚了下眉梢,選擇避而不答,上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我先送你迴去。”


    他避開警衛人員把莫莉送迴宿舍,顧不上多做停留,隻低頭吻一下她的發頂,匆匆交代道:“上午不要去指揮部了,好好睡一覺,我叫尤利安暫時接替你的工作。”


    他說完複又從露台離開,莫莉貼著落地窗默默站著,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這才迴身撲倒在了床上。身體沒有一處不叫囂著疲憊與酸痛,可精神卻極度亢奮,根本無法入睡,她睜著眼熬到天色大亮,索性爬起來換好衣服去餐廳吃飯。


    剛一出宿舍區正好遇到米亞值完夜班迴來,直奔著莫莉跑過來,問道:“嘿!小妞,晚上要不要一起去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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