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繼續平平淡淡地過,葉男神每天不知在忙些什麽,上遊戲的時間越來越少,幾乎一周才見他上線一次,畢竟遊戲隻是為了消遣娛樂,學業才是最重要的嘛。

    我也漸漸淡出了劍三,跟家裏人商量暑假過後是出去實習工作還是準備考研,我媽支持我考研,畢竟我們讀外語係的不考研基本就沒什麽出路了,而且女孩子出了社會不用像男人那樣吃苦地打拚闖蕩,找份踏踏實實有穩定收入的工作就好了,考了研再考個教師資格證,以後當個初中老師再好不過,每年還能放兩個長假。

    我也沒有什麽遠大的理想,便聽從我媽的意見,開始著手準備起考驗了,不過時間還早,也不需要多麽刻骨抓緊,偶爾會上遊戲看看小褲子和深情,或者跟妃子笑他們一起打打副本。

    小褲子還是那麽天真白癡,沒有個師父帶著他就玩不下去,我現在不常上線了,就先把他托付給霜雪照顧了。

    這樣也好,霜雪是丐幫,專門克奶媽,他們倆平常多切磋切磋,可以鍛煉小褲子的技術。

    周末嫂子約我吃了一頓飯,妃子笑也在,還帶了一個男家眷,茶葉蛋。

    妃子笑真名叫韓雪菲,茶葉蛋叫何孱,他們倆跟我嫂子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妃子笑和嫂子是一個部門的,茶葉蛋職位高點,好像是人事管理部的吧。

    我和茶葉蛋是第一次見麵,他長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五官硬朗,濃眉大眼,不苟言笑,正氣凜然,一看就是個頂天立體的鐵血男子漢。

    不過這樣的硬漢到了女朋友麵前卻是柔情似水,輕聲細語,端茶送水,處處關心照料。旁邊有長腿美女路過,他也目不斜視。

    我看著他和妃子笑那副恩愛的姿態,心中很是感慨。雖說他們兩人都相貌平平、家境普通,但這份純樸美好的感情卻是許多人求而不得的。

    唉,不知我和葉男神什麽時候才能修成正果。有的時候我倒希望葉男神可以平凡一些,這樣我和他的距離也不至於太大,但這種想法是很自私的,我不能乞求他停下腳步等我,而應該是我邁開步伐努力追趕上他。

    嫂子喝完一口茶,放下茶杯,幽幽歎了口氣,“這裏還有兩個單隻呢,你們能不能顧及一下我們的感受啊。”

    妃子笑羞澀地笑而不語。

    我白了嫂子一眼,憤憤道:“你一個已婚婦女,還好意思說自己單隻,我才是真正的單隻!”

    嫂子摸摸我的頭,“你還

    早著呢,不急,等畢業再找。”

    “……”我嘟了嘟嘴,沒吭聲。

    幾天後,妃子笑問我要不要跟幫會團去打英雄血戰天策,差一個毒奶。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幫會裏的人原諒了我沒有。

    妃子笑已經向我發出了組隊邀請,我隻好按了確定。

    進團之後,我在團隊頻道裏扣:“你們介不介意我跟團_(:3)∠)_要是介意的話我現在就退。”

    迴應紛紛。

    【團隊】花織:不介意的~

    【團隊】聞人牧春:一開始知道你騙了我們,確實有點生氣,但是後來仔細想想,也能理解你,我們還是親友!

    【團隊】貧僧來閱經了:白菜妹子還是很軟的~

    【團隊】咚咚咚鏘:是啊,白菜,我們又不是因為你的聲音和外表喜歡你的。

    【團隊】洛河圖:白菜不開變音器的聲音也很好聽啊!白菜別走!

    沒想到他們能這麽包容和歡迎我,感動和喜悅從頭漫到腳,我打字的時候都忍不住笑了出來,“謝謝你們>3<”

    全體進了副本在第一個boss麵前集合時,我發現奶媽隊伍裏有一個七萬多血的七秀,曼陀羅花。

    是白夕瑗?還是茶葉蛋代開的?

    我習慣性地點開她的裝備看,6300分,武器是幫貢的,沒鑲嵌五彩石,隻精練到三級,沒有共戰buff。

    雖然現在血戰天策這副本已經被削弱了很多,但好歹也要6800分才能跟團吧,白夕瑗又不是共戰,裝備還這麽差,難不成是來當包團老板的?

    我不太放心,去詢問妃子笑,妃子笑無奈地說:“我也跟茶葉蛋說帶她打打大明宮就行了,血戰還是算了吧,他不聽,哎,有什麽辦法,待會兒她要是出錯害得團滅的話,就叫她躺屍吧。”

    好吧,茶葉蛋是團長,白夕瑗是他的徒弟,團長帶徒弟打本,別人有意見也不能怎麽滴啊。

    團長夫人說都沒用,我說就更沒用了。

    幫會固定團大家都知根知底,配合默契,一路打得還算比較順利的,中途白夕瑗犯了幾個錯誤,但不至於造成團滅,茶葉蛋也就沒有批評她。

    打老三曹顏烈的時候,白夕瑗既不會溜劍也不會跳風,茶葉蛋就幹脆讓她躺屍看著我們打,但是照拿工資不誤,這麽好的待遇也隻有當團長是特

    別好的親友時才能享受了。

    團裏有些人開始不滿了,說曼陀羅花這樣不勞而獲對大家太不公平了吧,茶葉蛋不知是沒看團隊頻道還是可以忽略,沒有理會。

    繼續往下打。

    打到雷狼沙叱搏時,出了一把七秀的治療武器,書遲雙劍。

    我知道妃子笑雙修冰心和雲裳兩個心法,但是運氣不好,一直都缺一把治療雙兵,這迴好不容易碰上一次,她勢在必得,一開口就出價五萬。

    我們幫會團拍裝備還算比較和諧謙讓的,一般不會拍太高,團裏七秀不多,平常出了武器或牌子時基本上都是妃子笑先拿,不過她也不會占著自己是團長夫人就占大家便宜,相對的會出一個合理公道的高價意思意思一下。

    書遲雙劍品級雖高,但屬性一般般,隻加治療量沒會心,出五萬的價錢已經很良心了。

    我以為這把武器就這麽一錘定音歸屬於妃子笑了。

    沒想到,一直躺屍不吭聲、存在感極低的白夕瑗卻突然出價了。

    【團隊】曼陀羅花:5w5。

    頻道裏沉寂了幾秒,或許大家都跟我一樣怔住了,之前忽略掉了團裏還有一個很需求裝備的七秀。

    接著,妃子笑繼續加價,“6w。”

    曼陀羅花:6w5。

    妃子笑:7w。

    曼陀羅花:7w5。

    妃子笑:8w。

    兩人就跟杠上了似的,五千金一加,就這麽一直拍到了十萬。

    我暗叫不值,去密聊妃子笑:“別跟她抬價了,這武器十萬金太貴了!”

    妃子笑迴我:“嗯,我知道,但好不容易遇到一次,這麽p了我不舍得,到12w我就放棄。”

    “……好吧,你有錢。”

    過了幾秒,妃子笑又說:“茶葉蛋讓我把這武器讓給曼陀羅花,我不願意。”

    我一聽,怒了,馬上改變了立場,“我靠!憑什麽讓給她!不要p!一定要拿下來!”話發出去,我又看了眼自己背包餘額,“我包裏還有三萬金,你不夠的話我先幫你墊著!”

    所幸妃子笑出了11w時,曼陀羅花p了。

    我鬆了一口氣,以為妃子笑這下總能穩穩當當拿到書遲雙劍了。

    沒想到變故又發生了。

    【團隊】三千顆茶葉蛋:12w。

    頻道再一次陷入寂靜,我傻眼了,茶葉蛋腦子沒出毛病吧?沒事幹怎麽跟自己媳婦抬價啊,再說了,他一個少林寺的和尚,要七秀的武器幹嘛。

    兩人繼續加價。

    【團隊】妃子笑:13w。

    【團隊】三千顆茶葉蛋:14w。

    【團隊】妃子笑:15w。

    兩人越拍越兇,拍價越來越高,隱隱有要突破20w的跡象。

    我大惑,去問妃子笑:“茶葉蛋怎麽了啊,為啥跟你抬價啊?”

    【密聊】妃子笑悄悄地說:他給他徒弟拍的。

    【密聊】你對妃子笑悄悄地說:……

    【密聊】妃子笑悄悄地說:他說他徒弟裝備差,叫我讓一讓,他也知道我等一把治療武器等多久了,我怎麽可能讓啊,他怎麽不為我想一想。

    我無語了,虧我之前還誇茶葉蛋是好男人呢,沒想到……竟然是個吃裏扒外的主!

    我還是那句話:“繼續拍!我包裏有三萬金,不夠借你!”

    “沒事,我另外一個號上還有三十多萬。”

    “……”

    最後這把武器拍到了25w,茶葉蛋p了。所有人都驚呆了,乖乖,25w啊,相當於四百多軟妹幣啊。

    交完錢,發了工資,散團各幹各的去。今天收獲頗多,大家心情都不錯。

    我卻有些擔心妃子笑,“你沒事吧?”

    妃子笑發了個微笑的表情:“我沒事,倒是他生氣了,說我小氣,連把武器都不讓徒弟。”

    我:“……這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吧,自己花錢拍自己想要的東西有什麽錯。”

    妃子笑:“誰知道他今天怎麽發神經了,隨便,懶得理他。”

    我不禁多想,茶葉蛋對白夕瑗也太好了吧,雖說師父多照顧徒弟一些是應該的,但為了給徒弟拍裝備反而跟自己女朋友抬起價來,這就不正常了啊。

    妃子笑先下線休息了,我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有必要給她留言提個醒,“我和曼陀羅花是一個學校的,她心機不淺,你最好注意一點。”

    希望是我想多了,畢竟據嫂子所說,妃子笑和茶葉蛋是從大學時代就開始談戀愛了,已經在一起五年了,準備明年就結婚,白夕瑗應該不會對她們造成什麽影響。

    不管怎麽說,這個女人動機不明,而且她跟葉

    男神走的也很近,我得深入地調查調查她。

    艾玫有個親戚也在h大讀書,跟白夕瑗是一個宿舍的,我便請那妹子吃了一頓飯順便打聽打聽。

    這一了解,也是嚇了一跳。

    說白夕瑗在女生堆裏人緣不太好,私生活很泛濫,一年要換好幾個男朋友,原本是和學校裏比較帥氣高大的學長談戀愛,後來被發現腳踏兩船之後就不怎麽在校內發展了,而是把目標轉向了社會裏已經有穩定收入的成熟男人,每個星期六都能看到校外停了一輛豪車,來接她的。她明明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名牌,看起來很有錢,但卻經常向宿舍的妹子借錢,也不知道花到哪裏去了,後來才發現原來那些錢都被她拿去做□□修複手術了。

    總之,這就是個一直能毀壞大家的三觀的女人。

    “好了,我差不多都扒完了,這些秘密你可千萬別傳出去啊,要是被白夕瑗知道了,一個宿舍底下的,我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我夾起一個大雞腿放進她碗裏,笑道:“放心吧放心吧,我嘴很嚴的,絕對不外泄。”

    後來有一次看到葉男神和白夕瑗在一起吃飯,等白夕瑗離開後,我就走上去一屁股在葉男神身邊坐下,皺著眉頭很不悅地提醒他。

    “男神,你不應該和白夕瑗走那麽近,她不是什麽好人。”

    葉男神偏頭看我,“你怎麽知道她不是好人?”

    “……她水性楊花,不檢點呀,同時跟好多個男人勾搭在一起。”

    “你親眼看到了?”葉男神反問。

    “……”我被堵住,那倒不是。

    見我不吭聲,葉男神或是覺得我言過其實,就批評了我,說我不應該僅憑一己之見就妄加評判別人,堂而皇之地戴著有色眼鏡看人,不尊重別人。

    我委屈地癟了癟嘴,我哪有妄加評判她嘛……她明明就不是好人……

    不過我確實沒有親眼看見過,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麽,等下迴被我抓到了拿相機拍下來,證據確鑿,人贓並獲,葉男神總要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h市的夏天,六月就已經很炎熱了,幾乎每天都穿短袖短褲,隻有夜裏睡覺時天氣比較涼,需要蓋一層薄被子。

    今天的體育課內容是遊泳課,班裏所有人上課前都帶著泳衣泳褲到遊泳館換上,唯有艾玫這個高調的女人,在宿舍就換好了比基尼,外麵隻罩了一件輕薄的披紗,酥胸蜂腰翹臀若隱若現,

    那傲人的身材,去遊泳館的一路上招蜂引蝶,迴頭率百分百,我走在她旁邊都覺得芒刺在背,替她害臊,她卻完全不care,我行我素。

    到了遊泳館,我也換上了泳衣,從更衣室裏出來時,感覺到好幾個男生在偷瞄我。

    我不禁有些得意,雖然我沒有大胸和長腿,但身材比例好,細腰盈盈一握,也算得上是綽約多姿、嬌小可人的。之前動漫社裏有個男生和我搭訕時說我的背影很像《龍與虎》裏的女主角逢阪大河,隻不過頭發顏色不一樣。

    遊泳時披著頭發不方便,今天我興致突發,紮了兩個長長的雙馬尾裝裝嫩,艾玫看到我的造型時瞪圓了眼睛,嘴裏罵道:“靠,這麽青春活力!”說完她就躲得遠遠的,碎碎念道:“不能跟你站在一起,我走成熟路線的,站你旁邊像已婚少婦似的。”

    我:“……”

    做完熱身運動防止腳抽筋,一切準備就緒,我就下水快活去了。

    艾玫是個旱鴨子,怕水,她小時候好像溺過水留下心理陰影了,現在充其量隻能坐在岸邊將腳丫子伸進池裏撲騰幾下打打水花。

    我嘲笑她是膽小鬼,她倒反咬我一口,說我們喝她的洗腳水。

    我不理她,一頭紮進水裏向深水區遊去。

    學校的遊泳池不大,兩個班六十多個人,全部都下水就跟煮餃子似的,淺水區水深1.5米,人最密集,根本伸展不開手腳,要想遊得盡興些隻能往深水區去。

    水最深的地方有兩米,我人雖小,肺活量卻不錯,而且小時候經常跟爸媽去水庫裏遊泳,還是很通曉水性的,在兩米的地方遊也不會太吃力。

    深水區男生居多,有個男生遊到我身邊,驚歎道:“哇,學姐,你挺厲害的嘛。”

    我抹掉從劉海上一滴滴掉下來的水珠,看清那人是周文昭,咦,原來今天跟我們一起上遊泳課的班是他們班呀。

    我朝他笑笑,沒說話。

    “學姐,你注意安全喔。”周文昭說完,就朝另一邊遊去了,身姿敏捷靈活得如飛魚一般。

    我遺憾地想,哎,為什麽不能葉男神的班一起上遊泳課呢,好想看看他穿泳褲露出肌肉的樣子啊……

    收迴飄遠的心思,我擦了擦嘴角口水。

    遊泳課一個半小時結束,到了中午閉館時間,體育老師吹口哨催促我們上岸了。

    我渾身濕漉漉地上了岸,泳衣緊貼在身上

    ,稍微顯出了一點小肚子,我趕緊挺胸收腹,將它藏起來。

    艾玫一直在岸上曬陽光浴,見我爬上岸就拿了一條大毛巾走過來,披在我肩上將我包起來。我們去更衣室簡單地衝個澡,換上衣服,然後就直接去飯堂吃午飯。

    下午沒課,迴到宿舍後,我將泳衣用洗衣粉泡好就上床睡大覺了。

    晚上起來搓洗衣服時,我盯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看了良久,一直覺得哪裏不對勁。

    半晌才反應過來,葉男神送的碧璽珠鏈不見了!

    我如臨大敵,趕緊將手上泡沫衝洗幹淨,跑迴床邊,提心吊膽地把枕頭被子床單都翻過來找了一遍,沒找著,又把書桌上和抽屜裏找了一遍,還是沒有。

    我心猛地往下墜,迴頭問艾玫和周小梅,“你們看到我的手鏈沒啊?”

    “沒啊。”倆人異口同聲迴答我。

    “怎麽了?”艾玫從床上坐起身,“不見了?”

    “是啊找不到了,今天早上出門時還戴著呢,現在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急得直跺腳,那可是葉男神送的手鏈啊!

    這才戴幾天啊就被我弄丟了!糊塗糊塗糊塗!

    艾玫知道那物品對我來說有多重要,走下床到我身邊安慰我:“別著急,你仔細想想,放在哪了?”

    我絞盡腦汁,努力迴憶,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記得我幾天沒有脫下來過啊!”

    “會不會是不小心掉在路上了?”

    我心一沉。

    啊……要是真掉在路上了,那還有可能找得迴來麽……

    我欲哭無淚,隻能幹跺腳,艾玫拍拍我肩膀,說:“先別急,我們現在去把今天去過的地方都走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

    好吧,雖然幾率很小,但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我心情低落地點點頭,“嗯。”

    艾玫把睡衣換掉,陪我出門。

    我們先去了教室,把每張課桌都搜查了一遍,沒找到。

    又去了飯堂,問打掃衛生的阿姨有沒有撿到一條珠串的手鏈,阿姨說沒看到過。

    希望越來越渺茫,我忍不住意誌消沉地長歎了口氣。

    “別泄氣,再去遊泳館看看吧。”

    “嗯。”我無力地點點頭,要是遊泳館還是沒有,那就真的找不到了。

    遊泳館的大門被一

    條鐵鏈子鎖著,附近沒有人看守,我和艾玫便直接翻牆爬了進去。

    更衣室裏沒有燈光,漆黑一片,艾玫拿出手機開了手電筒,給我照明。我們把女更衣室裏各個角落都仔細找了一遍,發現了兩隻蟑螂,除此之外一無所獲。

    最後的希望也被抹殺了,我有種掩麵而泣的衝動,什麽東西不弄丟怎麽偏偏弄丟葉男神送的啊,哎,一頭撞死在牆上算了。

    艾玫摸摸我的頭,“找不到就算了,別太傷心,自己再去買一條同款式的。”

    我哀歎一聲,沒說話。

    走出更衣室,我盯著遊泳池裏微波蕩漾的水麵看了一會兒,突然靈機一動,大聲說:“可能遊泳的時候掉到水裏去了!”

    我走到池邊,作勢要脫掉鞋子下水,艾玫攔住我,說:“現在這麽晚了,黑燈瞎火的,你一個人下水太不安全了,明天再來吧!”

    “不行。”我搖搖頭,“我今天不下去找找,今晚都不安心,睡不著的。而且我們明天要是來晚了,萬一被其他班的人先看到手鏈撿走了怎麽辦。”

    艾玫無奈,隻好任我去了,“那你小心點啊!”

    她將兩部手機的手電筒模式都調到最強,“我在岸上給你照明!”

    我將身上的重要物品都交給艾玫保管,然後就一躍跳進了水裏,由淺水區至深水區一點點前進著。

    水太深,手電筒的光根本照不到底,潛入到深處時四周都是烏漆墨黑的,我隻能憑借一星微弱渺小的亮光和雙腳在池底摸索起來,摸到有東西,就用腳趾頭夾起來看看。

    起初摸到幾片掉落的枯葉,後來又摸出幾塊鵝卵石大小的磚瓦,被我隨手丟一邊去了。

    一直行至水深兩米的地方,我雙腳完全夠不著地,隻能憑借水的浮力遊著,身子倒了過來換用雙手來摸,憋不住氣時就浮出水麵唿吸一會兒新鮮空氣,然後再繼續沉下去摸尋。

    這麽往前摸了一陣子後,我掌心裏突然摸到個硌手的東西,卻不似碎掉的磚瓦那般鋒利冰冷,我心中浮現出希望,又抓著它浮出水麵一看,不由大喜,是我的手鏈!

    我將它重新戴在手上,朝著岸邊的艾玫揮了揮手臂,狂喜著大叫道:“我找到啦!!哈哈!!找到啦!!”

    艾玫也大聲迴應我,“找到了就好!快點迴來!!”

    “好!”

    我滿心歡喜地潛入水裏,朝岸邊遊去,隻還沒遊出

    幾米,右腿小腿處突然一陣縮痛,肌肉連續收縮了幾下,我微愣,還沒做出反應,那痛感就迅速強烈起來,好像整條筋都繃緊了,使不出力來。

    我心叫不好,反應過來這是抽筋了。

    整條右腿動彈不得,我重心不穩,往水裏沉,我趕緊撲騰雙手拍打著水麵,試圖穩住身子。

    艾玫發現了我的異常,臉色唰白,大喊道:“你怎麽了?!”

    “抽……唔!”我剛張開嘴,一股水流湧進嘴裏,嗆得我猛烈咳嗽起來。

    小腿的抽痛持續不斷,愈發劇烈,我痛苦地皺起眉頭,身子像灌了鉛似的開始下沉。

    艾玫匆忙朝我跑過來,焦急道:“你怎麽了!抽筋了?!”

    我半張臉都已經埋在水裏,想說話也說不了,隻能繼續揮舞雙臂奮力拍打著水麵,希望艾玫能接收到我唿救的訊息。

    “你,你堅持一下!我,我不會遊泳啊!”艾玫也慌亂了腳步,“你等等!我去叫人來!”

    接著我就聽到艾玫的聲音漸漸跑遠,“來人啊!有沒有人啊!這裏有人溺水啦!救命啊!”

    這個女人!平時腦子那麽好使,關鍵時刻怎麽犯蠢了!旁邊不是有救生圈麽,直接丟給我啊!

    你迴來啊!!

    迴來啊!!!

    快迴來啊!!!

    無語了。

    這裏水深兩米,水已經沒蓋了我的頭頂,我閉緊了嘴巴無法唿吸,也不再用力掙紮,盡量讓自己心態平靜下來,就像平常跟別人比賽憋氣一樣,我也不知道我的心理素質在這個危險的時候怎麽會這麽好,但至少掙紮對我是無益的,隻會大大縮短憋氣的時間。

    兩分鍾過去了,或許沒有兩分鍾這麽久,艾玫還是沒有找到救兵迴來,我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在水下不唿吸這麽久已經是我極限中的極限,我開始雙眼發黑、意識模糊,身子越來越無力,沉重的疲憊感如潮襲來,我漸漸感到絕望和害怕,沒有辦法再保持冷靜了,身體的本能讓我再一次用力掙紮起來,就像被扔進油鍋裏的蝦一樣不甘死去,拍打出大片水花,我大大的張開嘴巴,冰冷的水強行灌進來,喝進了喉管和胃裏,身體越來越漲,好像五髒六腑都進了水。

    我真的支撐不住了,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道是水底本來就黑的原因,還是我大腦缺氧的原因。我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珠鏈,幸好,它還在。

    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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