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睡袋(四)

    程梨那聲微哼過後,軍用大帳內安靜了片刻。

    而後,賬內的人唿吸聲開始變的更為急促。

    帳裏的睡袋內空間更為有限,程梨抿唇,盯著任西安黑如夜色的眸。

    那眸中還帶著冷靜。

    任西安的指前進的很慢,戰栗感如潮湧從下而上不斷直擊程梨的大腦。

    這潮水湧動的很慢。

    程梨蹙眉承受著如藤蔓般纏在她身體上的快感。

    還沒開始真刀真槍,她潰敗的已經太快了。

    程梨看到任西安唇角噙著的一絲淺笑。

    她將抓在睡袋抓絨上的手鬆開,去勾他的脖頸。

    扣在任西安後背的那隻手,指尖下壓,戳進任西安的皮肉。

    粗糲越來越深的剮蹭著她的柔軟。

    程梨昂起的頭脖頸伸直,咬唇咽下試圖從她唇角溢出的新一聲悶哼。

    她腿微微閉闔,試圖積攢一絲氣力。

    感覺到她夾緊,任西安閑置的那隻手分開她的腿。

    刮在程梨身體上的粗糲感一點點磨滅她的神智。

    程梨在理智潰滅的刹那,鬆開扣在任西安後背的手,去摸抵在她身上,隔著一層淺薄布料已然滾燙的小帳。

    她一碰,他那裏一顫。

    程梨直直地看向任西安,輕笑。

    半斤八兩,和洗手間外那次一樣。

    誰也不贏。

    誰也不能置身事外看另一個人全盤崩塌。

    程梨的笑還沒露完,任西安的指報複性的猛然一挺,程梨這次全身都無意識的打顫,像失了航向的扁舟,在浩瀚汪洋上盲目打轉。

    任西安的浪推向哪裏,她隻能往哪個方向前進。

    程梨的眼和她身體某處此刻一樣潮濕。

    她心有不甘,手隨即探進任西安僅著的那層布料內。

    任西安眼底的火燒得更烈,程梨等待他將她燃盡。

    這個雙人睡袋被撐起,睡袋上層此刻繃緊覆在任西安的背上。

    今晚他手上已經斷過一根煙,一個瓷勺……不差這一個睡袋。

    程梨從牙縫裏擠出一絲散著情/欲的聲音:“子彈,不發嗎?”

    任西安任她往他的火裏添柴,感受著身下

    某處的變化。

    他停止戰鬥,挑剔:“你叫了。”

    程梨蹙眉,惡狠狠地看著任西安。

    操。

    這是人話?

    她拽迴即將崩潰的理智,剛想說什麽,突然一道聲音不遠不近的傳來:“梨姐。”

    是方蓀。

    程梨繃緊唿吸,沒出聲。

    方蓀的聲音繼續傳進來:“你睡了嗎?”

    程梨還是沒出聲。

    伏在程梨身上的任西安壓了下去,更多的重量卸在程梨身上。

    程梨更緊的蹙眉。

    見無人應答,休整了一會兒剛量完體溫的方蓀掀開她那間的簾,穿過大帳內兩室一廳格局內的廳,準備去程梨那兒看看。

    程梨聽到了腳步聲。

    她的臉冷下來,隨即感覺到任西安的指離開。

    程梨冷言應了聲:“這就睡,別進來。”

    這聲線帶著喑啞。

    方蓀站在外麵說:“吃過藥了嗎?”

    知道方蓀本意不壞,但程梨口氣有些衝:“吃完了。”

    程梨重申:“別進來。”

    程梨不鬆口,方蓀自然不敢進去。

    方蓀隻停在外麵說:“體溫計還在外麵的折疊桌上,你不用嗎?”

    程梨:“……”

    程梨隻好說:“我這兒有。”

    任西安的臉正近距離的貼近她,程梨覺得他在看戲。

    看她怎麽應付。

    方蓀還站在外麵,囑咐:“你要是有什麽事情,記得叫我。”

    程梨咬著牙,力圖讓聲音和善些:“好。”

    大帳外響起方蓀迴去的腳步聲,而後又安靜下來。

    方蓀一走,任西安也重新躺迴程梨身側。

    程梨哧了聲:“巴不得是嗎?”

    任西安將那層羽絨被推了推,光線重新掃在兩人臉上。

    任西安似笑非笑,聲音冷靜,鎮定地看她惱火越堆越多:“不餓。”

    程梨斜他一眼:“我看起來瞎?”

    任西安手指上還有粘稠感,一本正經地接:“沒測過你視力,無權評價,隻知道濕。”

    程梨:“……”

    程梨咬了下下唇,從睡袋內伸出胳膊去摸

    她適才被扯掉的內衣。

    不上,漫漫長夜不一拍兩散留著坦誠相見來考驗自己的意誌力?

    那是發神經。

    程梨手臂暴露在冷空氣和光線下,右小臂上方上有個奇怪的痕跡。

    任西安看到了。

    當年沒有,他確定。

    邊散火,他邊問:“小臂上,什麽東西?”

    程梨的惱火瞬間散了個大半。

    程梨手臂往迴一縮,而後冷冷地迴:“貓弄的,咬了口。”

    任西安壓著唇角沒說話。

    嗬……貓咬的?那看起來更像是煙燙的。

    他眸中都是翻騰的思緒,越想沉的越厲害。

    ***

    次日淩晨,任西安試了下程梨額頭的溫度後就離開。

    他出了程梨那間軍用大帳時,不少人還在熟睡。

    四下無人,他站在三間軍用大帳後的被風處,抽煙。

    葉連召順著漸起的晨光和晨光下可見的明滅不定的紅找過來的時候,任西安已經被風吹的無比冷靜。

    葉連召也點了根,叼上:“沒事兒了吧?”

    任西安說:“沒燒,問題應該不大。”

    葉連召笑了下,評價:“身體素質還行。”

    他看了會兒任西安,發現任西安的雙眸比昨夜還紅。

    葉連召皺眉問:“昨晚沒睡?兔子眼。”

    任西安抖了下指尖的煙:“想了點兒事。”

    葉連召說:“前半夜帳子裏黃段子我聽了不少。”

    這話略有些突兀,可結合上下文也不難理解。

    葉連召又把自己摘清:“你小子不會乘人之危,我知道。”

    任西安微眯眼,將即將燃盡的煙碾滅,沒迴應這句話,隻問:“車隊裏還能不能擠出一輛空車來?”

    葉連召即刻便懂他的意思:“把兩個女人送走?”

    任西安說:“是。”

    葉連召問:“妹子們不樂意呢?”

    任西安冷靜地迴:“行李箱裏有繩子,綁好扔車上拉走,結果一樣。”

    葉連召嘿了聲:“可以是可以,不過這樣合適嗎?現在好歹是文明社會。”

    任西安認真道:“哭著走,黑著臉走,罵著人走,都比蹦躂不了了,躺著走合

    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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