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整,月升中天之時。


    恭澤已經準好,曲芷已在客廳內的陣法躺好,藥雨在房間裏等著,江洛凡哄他早點睡,不用想太多,等他睡覺後,又是全新的一天。


    至於曲芷,以後不會再出現煩他了。


    不會再了出現……


    這話讓藥雨有些難受好,雖然曲芷讓他覺得很煩,但能相遇重逢也是一件好事。


    現在她這又何苦呢,看開一點不就好了,畢竟事世無常……她要曆經過失去才能成長……


    可曲芷不想要那樣的曆史,也不想成長,她隻想在他麵前當個永遠天真浪漫的女孩。


    世上,時間是最無情的東西,它能用任何的方式抹殺掉一切。


    恭澤站在陣法外,看著曲芷等候著解脫的神色,覺得她挺傻挺可憐的。


    “你真的不後悔忘記他嗎?”


    能愛上一個人是很幸福的事情,但也是很不幸的悲劇,能相愛的當然是好,倘若不能,就是苦果。


    “不後悔。”


    曲芷已不覺得有任何的後悔,倘若她不忘記他才是讓自己活在痛苦中,她不能讓自己那樣子。


    曾經,為了尋找他,與之重逢而堅強地期盼著,隻是沒想到最後等到的會是個惡訊,不存在的人,那記憶要來何用?


    不如丟了,複製品就該擁有他完整的紀念價值。


    “好。”


    恭澤點頭,之後她身體噴了陣淡香的藥霧,等細微的藥水均勻撒落在她身的時候,他念起了靈言,藥水的作用將記憶從她魂基裏分解出來。


    最後凝聚成一枚淡藍的霧色光珠,冰冰涼涼的,跟他先前從武智裏抽出來的不一樣,當時武智的記憶是熾熱的,或許因為物種的不同,所以記憶的溫度也不同吧,也可能情緒的影響。


    曲芷此時處在麻醉狀態,要等到藥效過去後,才會蘇醒。


    可就在江洛凡轉身把她的記憶放進儲存器裏時,她的身影忽然像一團熄滅的火焰般,隻留下了一堆跟她身形一致的白灰,最後一縷白煙嫋嫋升起後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這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嚇得他趕緊去拍門找江洛凡師徒和鄭藍音。


    藥雨原本才有點睡意,聽到恭澤過來拍門,睡意一下子全沒了。


    江洛凡開門聽到他說的情況後出去時,看到情況果然如恭澤所料。


    鄭藍音出來慢一步,等她看到的時候,無奈地歎了口氣:“不用擔心,她隻是把這個容器舍棄了。”


    曲芷是怎麽想的,她能猜到些,不要的記憶,不要需要曾經的帶迴憶的容器,她想要把過去遺忘幹淨吧。


    恭澤:“……”


    隻是這樣嗎?


    剛才差點把他嚇壞了,這女人要不要這麽剛烈。


    “……我還是迴去睡覺吧。”藥雨現在已不知該說些什麽,那女人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小雨,趁現在,我把記憶給你植上。”


    恭澤想看看這記憶植到他魂基後,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記憶雖然是曲芷的,但她的記憶到他身上後,能夠恢複藥雨當年自身的記憶,而不是曲芷為角度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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