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當年劉安和劉遷提供的消息,我帶著靈兒遁到了他造反的後一年,對於靈兒來說,她很想見見自己母親,但是她不能靠近。

    我記得他們給我提供的消息是,這件事歸國舅田蚡處理,而田蚡又將這個任務交給了一個門客,那門客又是劉安派去的心腹,這個門客我們也不認識,隻能蹲在田蚡的宰相府外等著。

    “水生,咱們能不能救了我娘?”靈兒問。

    “我覺得這個要慎重考慮,救了你娘,你的命運就會改變。她是自殺的,這個也不好救。”我說道,她娘畢竟是大漢翁主,又是淮南王造反的主力,若是她活著,靈兒的命運必將改變,搞不好我們之間的緣分就斷了。

    “那你帶我去看看就好了。”靈兒迴道。

    改變過去很容易,但是對我來說,不能拿自己和靈兒的命運來開玩笑,所以我直接拒絕了。

    這時候宰相府的後院,一隊騎兵走了進去,我帶著靈兒遁到那屋頂上偷偷觀察,騎兵中間有一大塊紅布蓋著的東西,我猜那是鐵棺,雖然是深夜,但是把這鐵棺趕進長安城,還是有點邪門。

    領頭的人穿著白衣服,他進去後,我帶靈兒直接飛到那屋頂,他進去後,我掀開一片瓦,跟靈兒臉貼臉的盯著屋子裏。

    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坐在酒席前喝酒,那白衣人進去後,直接跪下磕頭,劉安讓他坐下來一起吃,我靈機一動,將打開錄音的手機直接遁到劉安的桌子下。

    “劉不害,你的鐵棺葬拉過來了?”劉安問。

    “沒錯,就在後院,主公可隨我一起去看。”劉不害迴道。

    他的聲音很熟悉,很熟悉,聽完我的心裏一驚,見鬼了,這不是我劉叔的聲音嗎?怎麽這麽像呢,隻是方言有所不同,所以我也沒法確定。

    我記得那次我們在亂墳崗上躲避蛇群的時候,偷聽到黃方的談話,後來得知劉叔的哥哥叫劉八公,而劉叔是劉八公從外地帶到當歸村的,沒道理劉叔肚子裏有迴春丹吧?

    劉叔也並沒有什麽特別啊,就四十多歲的樣子,農村人就是辛苦幹活,劉叔也在慢慢變老,反正我印象中是這樣的,除非他會易容術。

    “不急,先陪我喝一杯。”田蚡舉起酒杯,然後一口幹了,“你說鐵棺葬真能切斷劉氏龍脈嗎?”

    “臣有把握。”

    “需要多久?”田蚡問,他畢竟不是吃素的,這種玄乎的事兒,如果沒有驗證期,那就是忽悠人。他畢竟已經四五十歲的人了,不可能等到百年後吧,那樣冒這麽大風險有什麽意義呢?

    田蚡邊上就是一把寶劍,若是劉不害敢說,一百年劉氏龍脈必斷,那估計田蚡就要跳起來砍人了,畢竟他不能長生,不可能等待一百年。這就好像傳統武術跟人比武,打不過就開始胡侃,嘴硬跟對手說,你已經受了內傷,不出一百年,必定傷重而亡。

    “三年大漢天下勢弱,五年必亡。”那劉不害堅定地說,這家夥忽悠人,也是下了血本,這要是五年沒成功,豈不是完蛋了?他還能逃過田蚡的追蹤?

    “三年?那還行。”

    “但是,即便劉氏龍脈斷了,主公又如何取而代之呢?”劉不害問。

    “這個你不用操心,你隻需要對自己的預測負責,你知道這是誅九族的罪名,你雖然獨身,但你在荊州郡還有親人族人,若是我出了事,他們也一樣逃脫不了。”田蚡威脅道。

    這劉不害的老家是荊州人嗎?那是我的老鄉啊!越來越奇怪了。

    “不害對主公忠心耿耿,劉徹想要削藩,必定惹來戰爭,我想那時就是漢朝龍脈斷裂之時,到時候主公可取而代之。”

    “我不會急著當皇帝,隻會重新立個聽我話的,劉徹脾氣太硬,無法控製。事成之後,你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劉不害是個戲精,連忙從座位站起來,走到田蚡桌子跟前跪下,“謝主公,我想要個荊州郡守。”

    “放心,一個郡守,完全可以滿足你。”田蚡笑道。

    這劉不害演戲的功夫爐火純青,明明是為了救劉安,卻主動要功勞,田蚡似乎放心了不少。

    “走吧,我們去看看那鐵馬葬。”

    他們來到院子裏,劉不害為田蚡演示了鐵馬葬棺,這鐵馬葬之所以能跑那麽遠,是因為裏麵的機械技術十分複雜,兩個士兵將一根拐棍塞進鐵馬裏,搖了三分鍾,然後拔出鐵棍,那鐵馬便拖著棺材衝了出去,在院子裏噠噠的跑了好久。

    “主公,這隻是三分之一的路程,所以不用擔心送不到極陰之地。”

    “妙及,把人和鐵棺分開運出長安城,守城的那邊已經打點好了。田總管會派三隊人馬化成商隊跟你一起去。”田蚡說道,看來他做事還是很謹慎,所以派了家丁一起前往。

    “主公,這樣會不會有風險?”劉不害說。

    “什麽風險?”

    “萬一被軍隊發現,都是您的家丁,可能會連累到你。”劉不害說,他明顯不想這麽多人跟著。

    “放心,他們都是我的心腹,即便被發現,也不會出賣我的。”田蚡自信地說。

    劉不害低著頭,估計心裏在打鼓,田蚡能爬到這個位置,豈是這麽容易忽悠的?我收起手機,準備送給劉徹聽聽,嘿嘿,雖然手機在漢朝沒有信號,但是錄音還是可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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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不害離開的時候,身後已經跟著上百田府家丁,難怪這家夥後來都沒法將他們

    他們一直到了天牢,將人提出來後,都插上了監斬牌,七公加上劉遷,一個八個人,唯獨最後一具女屍用紅布蓋著。

    “那一定是我娘。”靈兒說。

    “應該沒錯。”

    城門果然是安排好的,他們直接出了長安城,剛出去天便亮了,時間計算得很好。

    “劉兄,你把地圖給我們,我們分別去往三地,否則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到達目的地。而且劉翁主已經死了,屍體恐怕撐不住多久啊!”跟劉不易並排走著的男人說道。

    “田總管放心,劉陵已經死了,我們就將她葬在最近的荊州郡,我已經給她用了防腐技術,不會那麽快腐爛的,而且現在是冬天,時間很充足。”劉不易迴道。

    “劉兄,這三個地方天南地北的,你是如何找到的?”田總管問道。

    這也是我好奇的。

    “我當劉安府中做客之時,他有很多門客,你這是知道的,有人專門做這種極陰之地的登記,我也是,偶然看到的。”

    “東海的羕島,如何才能找到?”田管家問。

    “上船之後,一直向東即可。”

    他們走了半天,在一個亭子跟前休息。田管家讓人將靈兒的母親屍體裝進鐵棺裏,接著將另外幾個人的頭罩全部摘了喂食物。

    “真的都長一樣。”靈兒說。

    沒錯,七公的長相都一樣的,個個都像劉安,但是他們中間,沒有一個真的劉安,真的劉安現在不知道躲在哪裏。每個人都在大叫,他們不是劉安,但是這些押送的人都不鳥他們,應該是審過很多次了,無法確定誰是劉安,所以一次性全部處決了。

    我最關心的還不是劉安,而是那個劉不害,我已經確定,那家夥長相跟我劉叔一模一樣,隻是現在他的比較年輕,而且文質彬彬。

    “難道迴春丹不止三顆嗎?”我嘀咕道,難道還有第四顆?

    “水生,我們什麽時候動手?”劉靈問我。

    “就在這裏動手吧!”

    剛說完呢,劉不害便拿著食物走到劉遷跟前,突然朝對麵山坡上吹了口哨,接著一隊人馬便衝了出來,大概有三十來號人,騎著駿馬,拿著環首刀。

    “劉不害,你想要幹嘛?”田總管怒道。

    “嘿嘿,沒辦法,各為其主。”劉不害笑道。

    田總管旁邊的家丁突然將火堆裏的火把拿起來,扔到草亭子上麵,頓時火光滔天。

    “老爺早就預想到你要玩花招,所以一直派人跟在後麵。”田總管冷笑道。

    田總管帶著家丁排成一字型,劉不害的人並不知道怎麽迴事,騎著馬衝過來,身後山坡上,上百號穿著鎧甲的騎兵正在等著。

    “水生,咱們要不要救劉不害?”靈兒問我,可能在她心裏,劉不害是她們家的人。

    “得救吧,想問問他跟我劉叔什麽關係。”

    我剛說完呢,靈兒壓根就不知道我有個什麽養父叫劉叔,便拔出刀,直接衝了出去,這女人以後生了孩子,會不會也這麽虎?對麵兩百號來人在那裏騎著戰馬混戰,她急著湊什麽熱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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