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好幾遍,這小子還沒出來,難道我已經不能震懾冥河界了?

    “不出來把冥河司燒了。”我吼道。

    “幹嘛啊?大唿小叫的?”冥河渡者的聲音。

    “你把猴子投胎到哪裏去了,送我過去。”

    “按照你說的啊。”

    “那他怎麽沒來找我們?”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他記憶還沒激活吧。”

    “你是不是給他放魂血了?”

    “怎麽可能?我可不幹,我送你過去吧,你自己去看看,我可沒心情天天盯著他。”

    冥河渡者說完,我就已經被送到一個破廟跟前,居然是東洲漁村山林裏的廟宇,以前這是李奴呆的地方,這小子難道改當和尚了?

    不過他是獵妖族的後人,他們上岸後過正常生活,在這裏出現倒也比較合理。

    廟裏很破舊,沒什麽生意,連點香火味兒都沒聞到,我聽到院子裏有女人嬉笑的聲音,便走進破院子裏偷看。

    一棵桃樹下,吊著秋千,張蓬上身穿著花t恤,下身穿著大褲衩,夾著人字拖,旁邊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長相很普通,年紀還有點顯大。

    “你不要動手動腳。”女人說。

    “你搬來這裏住算了。”張蓬說。

    “那不行,被村裏人說閑話,我爸媽也不會同意的,你要明媒正娶才行。”

    “不用這麽麻煩吧?”

    “你是想省彩禮,還是覺得我離婚有孩子,所以才覺得明媒正娶不值當?”

    “我現在沒有什麽錢啊!”

    “大家不都說你算命做法事很厲害嗎?怎麽會不賺錢?”

    “我不怎麽收高價,混個生活費,再說不都給你花了嗎?”張蓬無奈地說,這小子現在混得這麽慘了?聽他們談話的內容,他還是幹的老本行,騙吃騙喝。

    女人一聽就急了,站起來沒好氣地說:“花你多少錢啊?男人就要有個男人的樣子,多掙錢才是硬道理,我媽媽說了,彩禮二十萬,不然到時候你會不尊重我。”

    “現在我哪裏去搞二十萬啊?”張蓬無奈地問。

    “你天天給窮人算命治病,能掙什麽錢?上海城裏那麽多富人,你就不能去忽悠個二十萬來花花?”

    “不太好吧!”

    這種貨色,張蓬居然還當個寶,難道這輩子投胎成了一個傻逼?馬君娜的美貌和魅力,恐怕甩這潑婦十萬條街了。

    他不去找,難道真是忘了?

    我從桃樹林裏摸到張蓬後麵,突然冒出來,女人看到我的時候,嚇得尖叫起來,張蓬身手敏捷地站起來,迴頭看著我,便掏出一張黃符拍在我腦門上,“何方妖孽?”

    我撕掉額頭上的符,看著他,他居然向後退了幾步,擋在女人跟前,說道:“你是……是何人?”

    “老子是你爹!”我罵道,麻痹的,居然一點都不認識我了。

    張蓬皺著眉頭看著我,眯著眼睛想了想,“你的樣子我居然有點熟悉的感覺。”

    “想起來了?”我問。

    “並沒有,我時常夢到一些奇怪的人,但隻是夢而已,你不像是一個普通人,我們應該沒有什麽仇恨,不要與我們為難。”張蓬說。

    “居然不記得了,那我就打得你記得。”我說。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張蓬喊道,幾道金符飛出來變成小金劍衝向我,我手一掃將那些符抓在手裏燒成灰,拍了拍手,衝過去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借你媽個頭啊!”

    “妖……妖氣太重。”張蓬捂著臉,還是這麽逗比。

    “你丫記不記得我?”我問。

    “翠華,去村裏請人來幫忙!”

    張蓬說完,就衝過來抓我的頭發,我也沒下狠手了,不然他還不夠我玩的。

    “你丫到底是什麽鬼?打我幹嘛?”他說道,死死拽著我的頭發,不肯鬆手。

    我一腳將他踹出去,翠華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跑去村裏找人。

    “你小子真不記得我了?”我問。

    張蓬揉著肚子,跪在地上,都快痛哭了。“大哥啊,我們素不相識,你有什麽話可以直說啊!動手打人幹嘛?你不是個正常人,我也打不過你啊!”

    “哦,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打打,能讓你醒過來呢。”

    他從地上爬起來,“你到底是誰?我們怎麽會認識呢?除非你叫江水生。”

    我一愣,他難道隻是失憶了一部分?“我就是江水生啊!”

    “哈哈,想耍我是吧,給根杆就爬。江水生是我夢裏最好的朋友,不存在的朋友。人類其實活在兩個境界,一個是夢外,一個是夢裏,這兩個境界是多維度的,不存在交叉的可能。江水生不存在,你就是個騙子,我要報警抓你。”

    張蓬以為套到我的話了,所以十分得意。我無奈搖頭,懶得跟他瞎扯,隻能想別的辦法。

    “我問你,你剛才跟那女人商量什麽呢?”我問。

    “這是我的事兒。”

    “你不知道你自己有老婆了嗎?”

    “我?有老婆了?”張蓬迷惑地看著我問,表情很怪異,他撓撓頭,扯了一片桃樹葉子塞進嘴裏嚼了嚼,然後迴頭看著我問:“你可別說她的名字叫馬君娜。”

    “是啊,你想起來了?”我問。

    “做夢的時候,夢到過。”張蓬嘀咕道,然後走到我跟前,戳了戳我的臉,問道:“我能不能打你一巴掌?”

    “為啥?”

    “我覺得自己在做夢。”他說。

    他覺得做夢,應該打他才對,我就是一巴掌扇過去,打得他一臉懵逼,嘴唇都被打出血了,但是他並沒有發火,而是嘀咕道:“很痛啊,現在我沒在夢裏嗎?”

    “你現在跟我去見她!”我說。

    “兄弟,你在哪裏學道啊?我看你體內陰陽之氣充沛,是高人中的高人啊。”

    “問這個幹嗎?”我不解。

    “是這樣的,你道行比我高,這個我承認,我也打不過你,但是你不能心術不正啊,耍我幹嘛呢?我是個窮人,連個媳婦都討不起,可沒錢給你騙。”張蓬說道。

    “這樣吧,你跟我去見見她,如果你確實不記得,也沒關係,到時候給你二十萬娶媳婦。”我說,先騙過去再說,青靈是他女兒,君娜是他老婆,看到了總會想起來吧。

    再說君娜這種美女,誰看了都心動,他到時候還會娶那個潑婦嗎?

    張蓬還是那樣猴精,盯著我看了看,“你肯定是個騙子,說,想要幹嘛?”

    “你他媽哪來這麽多廢話?”我吼道。

    提著他直接遁到青青的別墅裏,張蓬睜開眼睛看著我,直接嚇得掉頭就跑。

    “我們怎麽到這裏的?奇門遁甲嗎?這個世界不存在這種法術的啊!你人不人,鬼不鬼的,給我等著,我迴去拿法器,咱們來個公平較量。”張蓬說,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溜煙就下樓了。

    我遁到他跟前,他嚇得臉色蒼白,又朝窗戶衝去,還是這麽慫。

    拽著他的衣領直接拖到二樓,猛地推開房門,我草,青靈正在給君娜換衣服,啥都沒穿呢,嚇得我連忙將張蓬推進去,連忙關上門,不得不承認,君娜的身材真的挺好。

    但不到三秒鍾,張蓬就嚇得跑出來了,嚇得臉通紅,指著我吼道:“你……你想要幹嘛?辣眼睛,辣眼睛。”

    青靈從裏麵跑出來,剛要叫爸,卻被我製止了,“你跟我過來。”我對青靈說。

    然後拖著張蓬到青青的房間,考慮到剛才的尷尬,我便敲了敲門,靈兒打開門,看到張蓬很是喜悅,好像心裏的石頭落了地似的,“張蓬,你迴來了啊!水生,你幹嘛把他打成這個樣子。”

    我對張蓬說,“這兩個女人,哪個是你夢中的那個馬君娜?”

    張蓬很生氣地甩開我,眯著眼睛看了看靈兒和青靈,想了半天,說道:“這兩個都不是。”

    青靈又要叫爸爸,我連忙製止,“你別說話。”

    我再次提著張蓬的衣領,指著青靈問:“這是誰?你知道嗎?”

    張蓬走過去,看了看青靈,鼻子抽了抽,像條狗一樣聞了聞,“想不起來了,但她跟我夢中的那女人很像。”

    “爸,你是不是傻了?你不記得我啊?”青靈著急地問。

    “誰是你爸?我可不想喜當爹。”張蓬說。

    靈兒和青靈有些懵逼地看著我,我搖搖頭,“他想不起來我們。”

    “那該怎麽辦?我就說現在的他不是以前的那個他。”青靈著急的快哭了,這的確有點麻煩,本來這種時空錯亂發生的事兒,就有點邪乎,若是張蓬真的想不起來,那還得重新來過,總是有些別扭的。

    張蓬非常狼狽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蹲在牆角下,搓著臉,然後看著我說:“能不能去看看那個女人?”

    “幹嘛?不是不記得嗎?看到人家漂亮身材好,你就動了色心嗎?”我沒好氣地說。

    他抽了抽鼻子,走向那門口,我們跟在他身後,“我好像記得她的味道。”

    “那不行,你得全部想起來了才能看她。”

    “讓他去看看吧,說不定我媽媽能快點醒過來呢。”青靈說。

    我隻能點點頭,青靈給君娜穿上衣服,然後放張蓬進去了,張蓬像條狗一樣,在馬君娜鼻子前聞了聞,越聞越近,差點要親上了,被我擰著耳朵提起來,“想起來了沒?”

    “味道真的一模一樣,但是……但是我可沒神經病,從小到大,我跟她絕對沒見過。”張蓬說。

    “讓他們待會兒吧!”青靈說。

    我點點頭,跟著靈兒幫青青穿好睡衣,送到地下室繼續化解迴春丹。剛上去呢,青靈就急衝衝地跑過來說:“我爸爸逃走了。”

    “你連他都抓不住嗎?”我說,青靈可是跟石清混過,對付張蓬還是沒問題的。

    “那他是我爸,我總不能打他吧!”青靈嘀咕道。

    “那隻能等你媽媽醒過來才行。”我說,但是張蓬那小子要跟人家結婚,這也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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