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白狐拿出來的時候,青青嚇得一跳,之前在辯機的陣裏倒是見過一隻叫高陽的白狐,但是這隻雪狐體型要大一些,而且毛發更加光亮,柔順得不行,跟白雪一樣幹淨,摸著都讓人開心。

    雪狐非常聰明,大概是擔心我把它吃了,在青青懷裏蹭來蹭去,搞得青青開心得不行,她一笑,我就放心了,據說懷孕的女人脾氣不好,她本來就是辣妹子,我得小心伺候著。

    白狐很喜歡吃玉米棒子,把青青逗得哈哈大笑,“水生,以後小白狐就可以跟我們寶寶玩了。”

    “是啊,寶寶需要朋友。”

    白狐在雪夜裏待太久,不習慣溫暖的環境,所以每天玩幾個小時,就得送到外麵去,它可能也挺孤獨,每次都會自己跑過來,很奇怪的是,它居然會遊泳潛水,常常自己鑽到地裏吃玉米棒子。

    青青挺著肚子,學畫太吃力,就暫時停止了,每天在地裏跟白狐躲貓貓,我則專心與麟甲溝通。

    幾個月後,青青生了一個男孩,我在不詳老頭的指揮下,親自給她接生的,用麟甲割了臍帶,青青已經累得快要虛脫了,我將她抱在懷裏,心疼的不行。我都不知道要不要馬上給寶寶洗澡,溫泉的水自然是很好的,但不知道適不適合給嬰兒洗,結果白狐伸出小舌頭,給寶寶舔幹淨羊水。

    青青看著身邊熟睡的孩子,感動得眼淚直流。

    “老公,你給兒子取個名字,長得跟你好像啊。”青青幸福地說。

    “我,你這麽辛苦,還是你來吧。”我說。

    “不行,你是爹,得你來,我睡會兒,醒來你必須取了。”青青任性的說。

    我抱著寶寶,有點不知所措,喜憂參半吧,現在的我,總是憂心忡忡,又不能在青青麵前表現出來,要是奶奶在就好了,她照顧我長大的,應該有經驗的。

    “不如就叫江中鶴算了。”不詳老頭說道。

    “不行,那是我曾祖父的名字,你是豬啊!”

    “也是。”不詳嘀咕道。

    我給寶寶喂了一點水,抱著他在田埂上走了好幾個小時,感覺想了幾百個名字,就是不滿意,小生命在我懷裏睡意安詳,我覺得自己壓力山大。

    第一次做父親,似乎能更深刻的理解到我爹當年為了湊那三千塊前,決定冒險前去斷頭峽裏撈屍,那是一種無怨無悔的愛意,雖然他失敗了,但那種偉大不會變。

    “爺爺奶奶還在斷頭峽裏,我會帶你一起去救出他們的魂魄,想必他們一定會很開心。”我對著沉睡的寶寶說道。“希望爸爸不會辜負你和媽媽。”

    我抱著孩子到青青和靈兒邊上,一直坐到青青醒來,我給她盛了一碗魚湯,她喝完喂寶寶,我替她擦了擦額頭的汗。

    “名字取好了嗎?”她問。

    我一口氣說了十個名字讓她選,她噗的一聲笑了,“傻瓜,你說這麽多讓我選,還不如我自己想。”

    “那你想嘛,我聽你的。”我笑著說。

    “你叫江水生,姥姥說了,水生大地。”

    “江大地?”我問。

    “沒文化,就叫江山好了,男孩得有如山般的氣質。”青青說。

    “行,行,就叫江山。”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以我的那個年代來看,這名字有點土,但是誰能土過我江水生的名字?

    青青看著身邊的靈兒,說道:“靈兒姐姐,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快醒來看看寶寶吧。”

    靈兒一直睡在邊上,她那麽喜歡小孩,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江山小朋友第一聲啼哭。

    有了寶寶,青青每天的生活變得充實很多,從劉安那石洞裏找了一些布料,給寶寶縫衣服,一切都是自學的,不過這裏就我們一家人,溫度又不冷,所以隨便穿穿就行。

    自從有了小孩,雪狐來得更勤快了,慢慢也就適應了裏麵的溫度,隻是雪狐可能擔心嚇到青青,從來沒說過話。

    不詳老頭更是癡迷我的寶寶,看著我懷中的嬰兒,居然露出一絲嬰兒般詭異的微笑,嘴角是強行扯上去的,倒不是他故意的,畢竟他是魂魄,不會笑,隻是模仿我的兒子。而且他永遠不會用脖子處的大洞對著我兒子,說是擔心嚇著他,所以他總是在孩子麵前低著頭,夾緊那傷口。

    “水生,我從來沒見證過一個嬰兒長大,年輕時,我希望跟愛人生一個孩子,可惜未能實現。”不詳說道,鬼魂也有情啊!

    “以後寶寶就叫你爺爺了。”我笑著說。

    “那太好了,我以後每天給他畫一幅畫。”不詳興奮地說,這裏最沒有煩惱的就是他,他可以在畫室裏呆一百年都不出來,癡人的心永遠是最單純的。

    有了小孩,生活變得忙碌起來,糧食已經太多了,我們吃不完,便在田地裏種了各種花,按理說這裏是世外桃源,氣溫適宜,食物無憂,但可惜身不由己,無法出去,小孩子的好奇心永遠是無限的。

    孩子在這裏一天天長大,總是站在漆黑的水洞門口,問我們外麵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每當這時候,青青便看著我,我便讓不詳老頭將外麵的世界畫在姥姥村光滑的石壁上,這些畫栩栩如生,有上海,有人魚島,有我的家鄉,有青青家的房子,還有不詳老頭家鄉的富士山,青青便耐心地給江山講故事。

    “爸爸,我想出去看看雪。”江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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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有機會的。”我笑道,摸了摸他的頭,不知道自己是否會食言。

    他已經十歲了,除了我們,就隻有雪狐一個朋友,現在雪狐隻跟他一個人說話。青青依然很體貼,讓江山叫靈兒大媽,在她心裏,靈兒始終是她的姐姐。

    我體內之氣,都是天生的,除了我和青青的知識,沒什麽可教他的,我會每天去接劉安過來交給他一些道術,以備將來出去了,能有點本事保護自己。

    他在這裏麵生活太久了,思想過於單純,還有十年,不知道到時候張蓬留的那條路能不能出去,若是到時候能將他交給張蓬,那最好不過的了。

    他們都睡著後,我一個人走在田埂的花叢中,站在那黑洞跟前,自言自語地說:“猴子,不知道你的孩子多大了,十年過去了,我很想念你。”

    我在黑洞跟前站了整整一個小時,頭發自從白了,便沒再黑過,現在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小老頭,嚴格來說,我現在依然是十九歲的身體,至於我的年齡,真的算不清楚了,現在還是一九四六年,我是一九八九年出生的,所以我到底該多少歲?三十?還是按照猴子的算法,年齡是負數。

    雪狐從花叢中鑽出來,問道:“我什麽時候可以帶江山出去玩?”

    “等他成年的時候吧,不過外麵安全嗎?”我問。

    “以前很多毒物,現在都沒有了,你當年戰七頭金佛,太陽突然出來,都被曬死了。而且我發現你兒子,擁有跟你一樣的血液,毒物恐怕也接近不了他。”雪狐說道。

    “你在這裏麵,怎麽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我問。

    “我能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你為何能在毒物中生存下來?”

    “在很久以前,我的家族以玉峰雪山為生,那時候這一帶根本沒人住,我們家族有上萬隻雪狐,最後家人都被毒死了,唯獨我獲得了免疫能力,活了下來。”雪狐說道。

    “你能變人形嗎?”我笑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山是我的朋友。”

    “如果有機會,我送他出去的時候,你跟著一起,你很聰明,可以保護他。”我建議道,雪狐也一直很想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

    雪狐沒有迴答,縱身一躍,鑽進水洞裏出去了。

    我的麟甲依然沒有什麽太大的進展,可能現在生活太安逸了,沒有新的麟甲脫落,但是我現在已經脫離劉安當年的命名,而是無差別感受每片麟甲,不再隻有紅鸞甲能變成紅鸞,除了神鳥雞冠蛇三體合一成玄蛇的龍池甲,其他八甲都可以變成紅鸞,在水裏遊動,十分漂亮,孩子太小,我暫時沒告訴他我的能力。

    我也嚐試著讓八條紅鸞合為一體,但是沒成功,也嚐試過將紅鸞之氣吸進體內,也沒效果。

    青青走過來,鑽進我懷裏,“這麽久了,靈兒姐姐怎麽還沒醒來,會不會有危險?”

    我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你不要擔心,她現在心跳和體溫都是正常的,一定會沒事的。”青青說。

    “真是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隻是希望十年後,猴子留的那條道若能出來,咱們把兒子送出去,那時候他也成年了,應該有自己的人生。”青青說。

    “到時候你跟著一起出去吧,不然你會天天想念他的。”我說。

    “我不,我要跟你在一起,兒子有自己的人生。”青青說道。

    話是這怎麽說,但我知道青青到時候肯定會痛不欲生,畢竟江山從來沒跟她分開過。

    江山十八歲那年,跟我一樣高,長得跟我很像,眼睛像青青,比我要白一點,可能青青的基因比較好,他比我帥氣不少。

    “爸,今天可以帶我出去玩了吧?”他央求道。

    我已經不需要折騰半天形成藍色漩渦了,海神之心的控製已經隨心所欲,凝聚在我腦子裏,隻要意念稍微集中,水流便自然飛進來形成藍色漩渦,我牽著他和青青的手,直接遁到玉峰上。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雪,興奮得跟小孩兒似的,抱著雪狐在山峰上滾來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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