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聽一個人站在那,讓我很不放心,這家夥不可能使喚東瀛怪物。

    “你還是把島田文夫叫來吧。”我說。

    “你若是敢反抗,我就弄死你的朋友。”鐵聽笑道。

    從裏麵的石室裏出來一行人,為首那個穿著白衣戴高帽的應該就是島田文夫了,除了他之外還有七個穿著一樣的,四個獵妖族的人舉著弩箭對著我。

    “舉手投降吧。”島田文夫說。

    我沒有動,水裏麵的麟甲在向我靠攏,我讓七殺和火鈴靠近靈兒和張蓬,“你若敢動,你的朋友必死,不信你就試試。”

    天蠶繩未必一次就能砍斷,而且他們兩個都受傷了,昏迷不醒,這些陰陽師有什麽本事我不知道,若不能秒殺,靈兒和張蓬都有危險,兩個怪物分分鍾將他們撕碎,我想起當年在羕島下麵發現的殘肢,不知道那時候我是否有現在這麽厲害。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時候張蓬沒有七竅玲瓏心,意思就是說,其實還是不一樣的,所以我不能放棄,又到了命運的關鍵的時刻。

    我這一考慮,雙手雙腳就被四根斷箭射穿,整個人被拖進水裏,迷迷糊糊的,痛感逐漸散去,變成昏迷不醒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一個白發青年看著我,七個陰陽師全部坐在高凳子上,將我圍城一圈,就連那張孝泉也進來了,我身上一絲不掛。

    鐵聽對那白發青年說:“羕王,這家夥怎麽處置。”

    “東瀛人想要怎麽處置?”原來這家夥就是劉遷,聲音已經變得很尖銳,連眉毛都是白色的,皮膚則是紅色的,長得十分怪異,難道這也是常年不見太陽的後遺症?

    我看著劉遷,又看了看劉靈,問道:“你知道那個女孩是你什麽人嗎?”

    “當然知道,我已經讓人跟她說過一次,讓她離開,她不肯,那我就沒辦法了。”劉遷說道。

    “親人你也不放過嗎?”我問。

    “我沒有親人。”他衝我吼道,不知道是什麽怪腔調,

    “你們兩位還是先去忙吧,這人我來處理。”島田文夫說,他的臉此刻是一個英俊的少年,看上去不過二十歲,按理說這個年紀是不可能有什麽修為的。

    我看著劉遷,說道:“你肚子裏的東西,這鐵聽很想要,你自己小心點。”

    “他是我的奴隸,你多慮了。”劉遷說道,他手裏拿著一把劍,看來也是有點本事的樣子。

    “你爹讓我來救你。”

    “我爹早死了。”

    “出去!”島田文夫吼道。

    看來他早已經控製了羕島,畢竟把怪物都帶進來了,若不是跟劉遷溝通好了,那些獵妖族的人怎麽沒跟他們打起來。這些家夥還真是挺聰明的,島田文夫帶來的東西不是妖又是什麽,怎麽沒見他們來獵呢?

    等劉遷和鐵聽出去後,島田文夫輕飄飄落在我跟前,看了看我的後背,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皮膚病,沒見過嗎?”我問。

    他抽出鬼徹刀,對著我後背的紅鸞甲砍下去,但是並沒有什麽卵用,他雙指在鬼徹的刀尖上劃了一下,嘰裏咕嚕地念著咒語,接著那鬼徹刀頓時變成血紅色,接著我後背劇痛,刀尖插進我皮膚裏,硬生生割開紅鸞甲,果然這刀能刺穿我的麟甲。

    島田文夫看著紅鸞甲,百思不得其解,放到鐵火盆的岩上,猛地一刀砍下去,將紅鸞甲砍成兩半,掉進水裏。

    “不過如此。”島田文夫笑道。

    “這個人應該是支那法術最高強的人,殺了他,以後就沒人敢跟我們對抗了。”一個陰陽師說。

    “你們不要大意,我看未必,他們流行隱居,很多高人沒出來罷了。”島田文夫說。

    “哪有什麽高人,你看看上次我們殺的那十幾個人,都沒出手呢。”

    我聽懂了,那些門派的人是被這些家夥殺的,我忍著劇痛,看了看靈兒和張蓬,他們還沒清醒過來,靈兒的寒月刀掛在牆壁上。

    島田文夫看著我說:“你說那羕王肚子裏有什麽?”

    “長生丹,吃了可以長生不死。”我說。

    “你怎麽知道?”

    “我就是來搶這個的,他其實是漢朝人。”我這樣說,靈兒也危險了,因為他們去找劉遷,劉遷肯定就是先供出靈兒,但是我希望借助他們的手殺了劉遷。

    “荒唐,我不信世間有這種玩意兒。”島田文夫說。

    “信也罷,不信也罷,說吧,你們想要怎麽樣?”

    “你願意效勞於我嗎?”島田文夫說。

    “不願意,除非你先放他們走。”

    “哈哈,你以為我像你們這麽容易被騙?”

    “島田,我看不如殺了他。”有人說道。

    島田文夫朝一個陰陽師揮揮手,那人從高凳子上下來,拿出包裏的照相機,給我拍了照。

    “這家夥有點本事,如果實在不能為我所用,我需要知道麟甲怎麽用。”島田文夫說。

    “這些東西長在他身上,我看很難為我們所用。”

    “萬一有咒語和控製之法呢?”

    東瀛這些家夥應該是喜歡用咒語之類的,他們不知道我們很多高人,根本不需要這些玩意兒,隻是跟他們說的一樣,我們的高人都消失在人海,從不管是世間事,隻有我這麽無聊。但不可否認地說,他們不是吃素的,光這些邪門的鬼怪就很難搞定了。

    我後背嘩啦啦流著血,雙手雙腳也都在流血,血液從腳後跟滴進水裏,便朝剛才紅鸞甲的位置流去,鑽進水裏,很奇怪,那麟甲不是都被砍斷了嗎?怎麽還在吸血,居然還吸的是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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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島田文夫在水裏摸了摸,撿起那塊紅鸞甲的時候,麟甲居然又變成一塊了,而且變成了紅色。

    島田文夫看著血紅色的麟甲,很是不解,拿到我跟前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放了那兩個人,我告訴你怎麽玩,他們受傷了,血會流光而死。”

    這時候靈兒抬起頭,看著我被釘在刑架上,想要掙紮,“靈兒,別動。”我說。

    張蓬也迷迷糊糊醒過來,咬著牙沒做聲,既然他們都醒來了,那好說了,找機會大幹一場。

    “告訴我方法,否則我立刻讓精螻蛄咬死她。”島田文夫說。

    我搖搖頭,說道:“先放人,她若死了,這些好東西。你永遠別想用。”

    拍照的陰陽師走過來,看著紅鸞甲,拍了一張照片,說道:“若是能用這些東西煉製屍兵,那就很厲害了。”

    “沒法融化。”島田文夫說。

    “用清姬的火試試。”年輕的陰陽師說。

    “清姬的火?”

    島田文夫嘀咕道,然後點點頭,從大袍袖口裏掏出那招魂幡,雙指並攏嘰裏咕嚕地念著,我看到隔壁牢房裏的張蓬好像在跟著念,這家夥又不懂日文。

    接著一條小蛇從招魂幡裏跳出來,落在島田文夫手裏,那蛇的上身是一個長發女人,什麽都沒穿,腹部以下就是蛇身了,特別的小巧,在島田文夫手裏,像條蚯蚓。

    島田文夫將清姬扔進水裏,頓時就變成一條巨型大蛇在水裏撲通,上半身露出水麵,濕漉漉的長發,白寡的皮膚,紅色眼珠子,她張開獠牙的嘴,衝島田文夫吼叫,看來也不是很願意的樣子。

    “用你的火燒燒這塊麟甲。”島田文夫命令道,將麟甲放在火爐邊上,那紅鸞卻突然飛迴我背上,剛好貼在傷口上,草,這是想坑死我嗎?

    清姬才不管這些,島田文夫還沒下令呢,她就噴出一團火焰燒向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火勢到了我跟前,便自動散開,繞到我身後,好像全被紅鸞吸收了,接著我聞到了燒焦的味道,那後背傷口好像被燙了。

    島田文夫退後好幾米,根本沒搞清這是什麽狀況,其他陰陽師也雙指並攏,準備反擊。

    清姬發現火對我沒用,便繼續狂噴,我感覺全身被放在火爐裏烤著,溫度好像灼傷了我的皮膚,但皮膚並沒有傷痕。

    我胸口隱隱生痛,胸前金光閃閃,那金蠶都被燒出來了,心想這下完蛋了,這鬼東西都出來搗亂了,可能是溫度太高,它已經開始反抗了,但在這關鍵時刻,我不能走神,隻能默念涅槃經。

    這時候身後火光一閃,紅鸞甲從後背飛出來,將清姬噴出的火焰全部吸收,它越來越膨脹,突然像是從繭裏鑽出來一樣,轟的一聲炸開,變成一個長有翅膀的怪東西,像隻火鳥。

    紅鸞張開尖嘴,猛地朝清姬噴出紅藍混合的火焰,清姬被嚇得想要逃跑,紅鸞飛過去,用利爪將她從水裏提出來,直接將上身和蛇身撕開了。

    這他媽是什麽情況?我自己都搞不清。我讓火鈴從水裏鑽出來,穿過精螻蛄的頭部,七殺甲割開綁著靈兒的繩子,武曲破軍則攻擊貓又,旄頭甲割斷綁著張蓬的繩子。

    “紅鸞,別他媽噴了,先救我。”我喊道。

    紅鸞掉頭噴我一口火,“噴我幹嘛?”我罵道。

    沒想到啊,紅藍交織的火,將天蠶繩和短鐵箭全部燒了,就我一點事兒都沒有,而且傷口還被高溫止血。

    牛逼了!

    我落在水裏,讓紅鸞先是噴死了那四個獵妖族的人,這些人被直接燒成炭灰。七個陰陽師同時念經,水牢的水變成水簾擋在他們跟前,島田文夫飛出那把鬼徹將紅鸞劈成兩半,掉進水裏,但是很快紅鸞又起來了,先是拚接好,在空中旋轉,又蓬的一聲展開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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