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什麽時候來?”文道問。

    “今天!”雷淩說著蹲下來,看著七宿陣,歎息良久。

    “雷兄莫急,我們都是學道之人,須知心急容易亂分寸,先去喝茶,慢慢商討再說。”文道微笑道,他一直都在盯著雷淩,觀察他的表情。

    我都為雷淩著急,可別孫女沒救著,把兒子和徒弟都搭進去了,道派如此之多,也不知道這文道老頭為什麽咬著混元雷家往死坑,難道有什麽旁人不知的世仇?那雷淩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嗎。

    老頭何必為難老頭?要不要警告他一下,現在我都分不清是敵是友,在這遊戲中,我始終是個棋子,張蓬也是。

    我拉著張蓬出去,劉靈已經洗完澡,速度挺快,估計是擔心我們迴溫泉室喝茶。她完全恢複了元氣,麵色紅潤,很想要上去咬一口,饞得我流口水了,連忙用手擦擦。

    “又……又流口水,你倒是說啊!”張蓬瞪著我吼道。

    “要是那雷佳音真被鐵馬葬棺拉到天池下,那冰窟窿就是下水的地方。”我分析道。

    “然後呢。”

    “你說我要不要試試,下冰窟窿看身體能不能扛得住。”

    劉靈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我身後,冷冰冰地說:“行,我陪你去。”

    “你咋又來勁兒了呢,恢複元氣了是吧?你不能出去,我在下麵看到你爺爺劉安,會帶他出來,問問他到底為什麽要搜捕你,看看是文道老頭搞鬼,還是他在搞鬼。”我沒好氣地說。

    劉靈一股倔勁兒,擦著頭發不說話。

    張蓬也拍著我的肩膀說:“不要急,先看那混元派鬥花佛寺,有什麽結果再說。至於那鐵馬葬棺到底是什麽名堂,我們去娜莎家蹲守試試,探春僧每天都在外麵晃悠,總會撈到新姑娘的,唐古鎮那邊有很多外地旅遊車輛經過。”

    我想想這樣也好,點頭同意,現在劉靈不能出去,隻能我幫忙了卻她這個心願,之後不管那淮南王劉安是死是活,我都要帶著劉靈遠走高飛,不想再參與到這些亂局之中。

    張蓬讓青青和劉靈睡他的房間,我們今晚就準備在娜莎家蹲守鐵馬葬館或探春僧,我對兩個女人說:“你們要互相監督,劉靈看好青青,因為她被花和尚盯上了,青青也要看好劉靈,都不許出這個銅門一步,誰出了閃失,別怪我到時候翻臉不認人。”

    劉靈擦著頭發進了張蓬房間,張蓬卻傻愣愣地看著我。

    “幹嘛?”我問。

    “那……那春宮圖放在桌子上。”

    我草,嚇得我連忙衝向房間,劉靈正在衣櫃鏡子前擦頭發,見我衝向那書桌,竟然身形一閃,伸腳絆了我小腿,我便摔了個狗吃屎,直接跪在她跟前,這是什麽意思,跪地認錯嗎?

    我揉著膝蓋,抬起頭看著她,她拿起桌子上那副春宮圖,展開看了看,非常平靜地卷起來遞給我。

    接,還是不接呢?

    青青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冷笑一聲,“喲,這媳婦還沒過門,連戀愛關係都沒確認,就開始跪地認錯了?”

    我迴頭瞪了她一眼,讓她別在這時候煽風點火,看著劉靈解釋道:“這個,你聽我解釋。”

    “我又沒說什麽,解釋什麽?你不喊著我的名字嗎?”

    看不出來啊,我的小靈兒冷冰冰的呆木頭一個,說出的話能把人給氣死,青青咬著嘴唇,秀發一甩出了房間。

    “你不生氣?”我問。

    “沒生氣,在缸裏你跟老頭對話我就聽到了。出去注意安全,你要是有危險,青青可看不住我。”

    我點點頭,將畫收起來,準備拿去毀屍滅跡。“文道有沒有跟你說,關於你爺爺的事情?”

    “沒有,我有點搞不清,他到底是幹嘛的,也想要迴春丹嗎?”劉靈反問道。

    “你對他有印象嗎?”我問。

    她揉著太陽穴想了半天,還是搖搖頭,“我不騙你,真的沒有印象”。

    一出房間就碰到文道老頭,送雷淩出門,見我們要去娜莎那,便讓我們帶著雷淩去村裏小賣部店主家住起來,說是他們家房子多,偶爾會接外地遊客住宿。

    “張蓬,記得照顧雷老先生,年紀大了,千萬別摔到,不然我抽你。”文道說,

    戲精一個。

    雷淩跟著我們出門,下山時候並沒有讓我們扶的意思,而是迴頭看了一眼太極銅門,“張蓬兄弟,文道先生師從何處啊?”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師父撿來的。”張蓬迴道。

    雷老頭點點頭,眉頭緊鎖,我們快要到山下的時候,他突然問:“小兄弟心髒有恙吧?”

    這個問題嚇得張蓬腳底一滑,直接滾到山腳下,石心人除了硬不起來,可與常人無異啊,沒人能看得出來!我轉頭看著雷淩老頭,問道:“老先生何出此言?”

    “這位小兄弟氣過虛啊,跟他師父一樣。”

    張蓬連忙從雪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問道:“什麽意思?跟我師父一樣?”

    “你師父氣色跟你差不多。”雷淩肯定地說。

    我靠,難道那文道老頭也是石心人?張蓬衝我搖搖頭,示意他根本不知道。我連忙過去扶著雷淩老頭,開始對他刮目相看了,這老家夥可以啊,有幾下子嘛。

    “雷老頭,那你說他這心髒問題該怎麽解決?”我問。

    “文道先生的心髒恐怕是沒希望了,這位小兄弟倒是有些不同,但如何治好,一切隨緣吧!”

    “你咋隻學算命,不學治病呢?”我沒好氣地問,。

    “算命隻是洞察天機,可說可不說,這種人為續命本就是逆天而行,除了碰運氣還能怎麽樣?不要太高看自己。能治好的病,大可去醫院,現在科學技術這麽發達。治不好的病嘛,隻能靠機緣。”

    “我就當你什麽都沒說,說了也是廢話。”這是一個隻會看病,不會治病的老頭。

    “那可不一樣,這小兄弟也是命硬之人,有希望的。”

    “能硬就好了。”我嘀咕道。

    雷淩老頭這麽一說,我倒是開心不少,或許文道老頭換的那顆七竅玲瓏心,真有什麽名堂。

    上次好像聽文道老頭吹,說是什麽商紂王叔父比幹的心髒石化之後變成的,怎麽說也是三千五百年的牛逼,可謂是曆史悠久了,總不會太差吧。但問題又來了,如果雷淩看得沒錯,文道自己就是石心人,這麽好的一顆石心,為啥不給自己換上呢,對張蓬難道真有父子情誼?

    這家夥真是太複雜了。

    我們送雷淩老頭去找住宿的地方,小賣部店主家裏房子多倒是不假。但上次那家夥說夜市很好玩,估計也是個中毒很深的家夥,我提醒了雷淩老頭,擔心這又是文道的詭計。

    他卻迴頭看著我問:“你還有什麽想告訴我的嗎?”

    我看了看張蓬,想想還是說道:“自己保重,別孫女沒救到,把徒弟和兒子的性命搭進去了。”

    “謝謝!”

    老頭說完下了車,小賣部店主家傳出哭天喊地的聲音。一個小和尚從裏麵出來,看了我一眼,這正是那不戒和尚的跟班,來這裏幹嘛呢?

    我和張蓬走進去一看,那家人雖然不認識張蓬,但是他會本地方言,說是來給老頭找住的地方。我走到那傳來哭聲的房間裏看了看,那店主麵色發青,嘴唇都是黑色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呢。

    “你男人怎麽了?”雷淩問道。

    “重病了啊!”

    雷淩翻了翻眼睛,又看了看舌頭和耳朵,說道:“中蠱毒了。”

    “您能救得好嗎?不然我女兒就要送去侍奉花佛了。”女人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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