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龜殼少年,我沒你強壯,這次真是連累你了。”他有氣無力地說著。

    “別耽誤時間,趕緊上去,我還沒跟劉靈道別呢,聽說毒性發作會全身麻痹,到時候連一句再見都說不出來。”我催促道。

    這時候一童的爸爸在岸上,跟著的還有幾個村裏人,我將他老婆女兒還有那嬰兒遞給他,其他人都不敢接,他隻能自己默默地慢慢接上去,咬著牙使力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家夥要是早拉著老婆,我們就沒事了,我吼道:“你他媽一個大男人幹嘛去了?老婆到處亂跑也不管,害死我們了。”

    “我……我們分頭找的,我去山上了。”他聲音都帶著哭腔,他老婆也被蛇咬了,這男人夠慘的,一家三代人,都沒了。

    劉靈從黑暗中冒出來,一把推開男人,跳進水裏,我連忙關掉手電筒,生怕她看見傷口。

    “你被海蛇咬了?”她問。

    “沒事,沒事,你先上去。”我忽悠道。

    她伸手要扶我,嚇得我連忙後退,將手在藏在後麵,“你扶張蓬,他手是好的。”

    百惠阿姨將兩個木偶人放在洞口,長發封住了洞口,她不停盤弄著長發,居然盤出一個造型怪異的有點類似八卦圖的玩意兒。

    “看看你傷口。”她站在那不動,張蓬自個兒艱難地向上爬去。

    “看個毛線啊,上去!”我吼道。

    “是啊,劉靈,先上去再說,別站在這,那洞裏還有好多怪東西呢。”張蓬有氣無力地說。

    我不管她,抓著草皮,慢慢往上爬,尖草葉子刺進傷口裏,有股鑽心地痛,劉靈衝上來要扶我,被我一腳踹下水,衝她吼道:“你他媽有病啊?跟你說了,不用扶。”剛罵完就遭了報應,沒抓緊,自己也跟著滑落水裏。

    歐陽青青站在岸上,扶著額頭在打電話,“薑醫生嗎,你半小時內趕到東洲島的漁村,用直升機,帶醫療設備來,被長吻海蛇咬了。”

    張蓬上了岸,拉著我上去,我們躺在草坪上,唿吸急促,劉靈全身濕漉漉的走到我邊上,“你迴去換個衣服,時間還來得及,海邊風大,我會等著你。”我對她笑著說。

    她哪管這些,拿著電筒看著我的手,我想也沒必要藏了,沒地方藏,免得她來拉,蛇毒沾到她身上。劉靈盯著傷口,帶著怨恨的眼神看著我,坐在地上,杵著刀的手越來越用力,氣得發抖的樣子,低頭悲傷地呢喃著:“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

    “啥意思……什麽總是這樣?”我不解,拿著電筒照著她的臉,笑著問:“你哭了?”

    她扭過頭看著大海,也不知道哭沒哭,不過不重要,我知道她傷心了,還挺開心的。曾經我以為自己死的時候,屍體會爛在小木屋裏,沒人知道,最後長出蛆,隨著時間腐朽,成為一堆白骨。

    “小劉,不要悲傷,其實,我把你當哥們來看……”

    “pia”的一巴掌,她下手這麽狠?我都快要死了。什麽情況,她自己跟個冰雕一樣,我這麽說也沒錯啊,洗澡不讓看,抱不讓抱,親不讓親,憑啥打我?

    “瘦猴,我臉上沒被咬吧。”我連忙問。

    “沒事,你不用擔心,她皮膚沒破,毒液應該進不去。你應該擔心蛋蛋有沒有被咬。”張蓬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用擔心了,我很明確的告訴你,被咬得很慘。”

    我說完又看著劉靈,“小劉,我還是要說,把你當哥們來看,你不要再去冒那種無意義的風險了,放下手中的刀,找個好男人,好好過日子,一個姑娘家,打打殺殺的幹嘛?比男人還兇……”

    “pia……pia……”又被這傻逼女人打了兩巴掌,但是,一點都不痛,感覺還有點爽,死前唯一的慰籍。

    我到現在還有點莫名其妙,她為哈好像對我特別在乎呢,總是在有危險的時候,毫無顧忌地衝過來。剛剛還說什麽總是這樣,估計是我跟她某個死去的男朋友很像吧。

    張蓬見我被扇兩耳光,在草地上笑個不停,他艱難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娜莎的電話,說道:“我被蛇咬了……嗯……還有不到三小時……放心,你好好活著,我在那一直等你。”說完他就掛了,這麽簡單?

    我還以為等死是很害怕的事兒,會嚇得瑟瑟發抖呢,結果除了劉靈生氣打人,也沒什麽可怕的嘛!看張蓬悲慘的笑容,似乎還有點解脫的樣子。歐陽青青在那不停打著電話聯係,估計是在考慮要不要把我們送到醫院,直升機來迴估計也要一個多小時了,到時候恐怕也來不及了。

    端木百惠走到西岡晴子跟前,輕聲說:“江水生殺了蛇骨婆。”

    “蛇骨婆?”老妖婆看著我,有些難以置信,雖然蛇骨婆肯定不如那大妖蛇厲害,但她們應該也知道那妖蛇也不是我宰的嘛,是李冰大師的山河正法。

    老妖婆看著躲在一邊的鐵耳母子,走過去,拿著電筒照著那鐵耳老娘仔細看著,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麽可能控製蛇骨婆,她可是我愛人降服的。”

    “我叫陳月娥,周蒲人,不懂你說的什麽法術。”

    “你年輕時認識島田文夫嗎?”西岡晴子逼問道。

    “不認識。”鐵耳老娘斬釘截鐵地說。

    難道這兩個老妖婆互相認識?那個島田文夫很牛逼嗎?居然能將這麽多日本鬼怪帶到這裏來,是什麽做到的?還不知道那洞裏有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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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一童的爸爸,抱著老婆和女兒,哭聲淒慘,很少聽到一個男人哭成這樣,除了村裏人在那安慰,沒人理他們,我們這些外地人,都各自有目的,更沒人在乎他妻女的死活。

    我對張蓬說:“如果這件事是鐵耳老媽搞的,那一童丫頭肚子裏的小孩,就是鐵耳的了?”

    “邏輯沒錯,但是我沒力氣了,手好像都腫了。”張蓬說道。

    我摸了摸下麵,說道:“我的好像也腫了點,但還有點力氣,最後再做點事。”

    “你去吧,反正腫再大你也沒機會用了。”

    我拿著大馬士革刀,搖搖晃晃地走向鐵耳,劉靈跟在我身後問:“你要幹嘛,要殺鐵耳嗎,我去。”

    這個女人真是煩死了,我想偷偷摸摸到鐵耳身後,直接抹了他的脖子,結果她在那唧唧歪歪,我兩小時後就死的人,可以隨便殺人,她跟著湊什麽熱鬧,這裏一堆人呢,她想進牢裏坐到死嗎?

    我轉身吼道:“滾!”

    鐵耳在盯著西岡晴子跟他老娘的對話,沒有注意到我,晚上本來光線也不好,我關了電筒。悄悄摸到鐵耳身後,我靠,被他老娘看到了,舉起拐杖打我,我一腳將這老妖婆踹在地上,一刀插向鐵耳的脖子。

    哐的一聲,小尼姑躲在黑夜裏,我剛才根本沒看到她。村正妖刀將我手中刀擊落,她雙手抓住刀柄,猛地一掃,大馬士革刀還沒落地,就被她砍斷,然後冰冷的刀鋒架在我脖子上。

    不過劉靈也將黑刀架在她脖子上了,衝她吼道:“放開他。”

    鐵耳摸了摸脖子,驚恐地看著我,退到一邊去了。老妖婆手指一挑,妖夜放開我,“江先生,我知道你不簡單,但這長吻海蛇的毒無藥可解,更何況你被咬了這麽多口,毒液早已攻心,我勸你不要惹事。”

    “他,鐵耳,就是將一童綁架的人,我必須要殺了他。”我吼道,大概是急火攻心了,嘴裏一股濃液冒出來,我擦了擦,帶著濃黃的血,難道真是毒氣攻心了?可惜啊,沒搞死這家夥。

    “寒月,帶走他,或許他體內之氣還能撐一會兒。”端木百惠說道。

    劉靈來扶我,被我甩開,“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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