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靈又拿出那顆紅珠子,雙指夾著舉起來,對著燈光,珠子裏麵的血色更加鮮豔光亮了。“不是你師父無知,就是你誤解了他的意思。紅佛舍利沒法定人魂魄,也不能使人長生不死,不過是能禦寒罷了,我體寒怕冷,每到冬天便凍得全身僵硬,隻能靠這珠子活下去。”

    “你真沒騙人?”張蓬不信。

    “我需要騙你嗎?你有什麽值得我騙的?你可以不跟我們一隊,去熊老六那艘潛水船就行。”劉靈沒好氣地說。

    張蓬撓撓頭,他是不可能去熊老六那一隊,我更不可能。現在被劉靈這麽一懟,搞得我們很尷尬,尤其是我,剛才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秀逗了,居然真湊近去看,可能是劉靈那句水生在我耳邊環繞,鬼迷心竅了,以為她真不會揍我。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咱們還是分分床吧,怎麽睡?”我說,趕緊轉移話題。

    “我可不會跟別人同睡一床。”歐陽青青說道。

    “我睡床上。”劉靈說完便走過去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休息,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算了,瘦猴睡沙發,我還是睡地板吧,反正這個天氣又不冷。”我大方地說道,居然無人感激。

    張蓬終於洗完了,拉著我出門,繞到後麵看著那個大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人填了土蓋著那八卦轉盤。我想張蓬肯定懂這些玩意,想讓他下去看看查爾斯到底是不是在忽悠我。

    我迴屋拿了鐵鍬扒土,我問張蓬:“那個劉靈是在騙人嗎?”

    “她說的有點道理,那個珠子的確是至陽之物,禦寒很合理,但我覺得她這個人不對勁兒,總讓我覺得陰風陣陣。”

    “你師父到底咋說的。”

    “那是我十來歲的時候,他帶我去紅佛廟,隨口一說而已,可能我記錯了。”張蓬說道。

    “你傻逼啊,人家拿那珠子在手上玩呢,咋沒屍變?”我問。

    “就你他媽聰明,我不是在懷疑嗎?又沒下結論。你也不想想,誰會為了錢下積水潭那種危險的地方?人家歐陽青青有目的,熊白也有目的,這個劉靈連歐陽青青都不了解,你說她為了啥?難道隻是一個盡職盡責的打手嗎?”張蓬分析道。

    我點點頭,他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哪裏不對勁兒。“我下去是為了治好鱗甲病,那你呢?為啥下去?”

    “我……?”張蓬看著我,吐了口水在手上搓了搓,拿著鐵耙繼續扒土,“為了朋友啊,你治好鱗甲病,沒我的幫忙,怎麽行?再說我學藝,必須需要實踐,沒有冒險精神,哪來的得道歸來?”

    “瘦猴,我可是把你當唯一的朋友啊,你有事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但是千萬別他媽耍我。”我說道。

    張蓬看著我,半天不說話,搞得我有點緊張了,我可是很在乎他這個朋友,今兒顧軍奮戰逃命時,聽到他的渾厚的聲音,感動得都快流淚了。這種感覺就像我六歲時,看著打撈隊離去,覺得自己可能會死得悄無聲息,然後崖上卻突然響起了劉叔的聲音。希望之火永遠是最溫暖的。

    張蓬用沾著口水的髒手拍了拍我肩膀,說:“我耍你也是為你好啊,剛才你要是親上去了,說不定今晚就能把她抱到外麵草地來個瘋狂野戰,可惜你水平太差。”

    我摸著餘痛猶在的臉,沒好氣地說:“你咋不上去親,麻痹的,我臉現在還痛呢。”

    “朋友妻不可戲。”

    “妻個毛線,那女人跟冰塊似的,還要靠什麽紅佛舍利取暖度過冬天,萬一我小弟弟被凍成冰棍,一敲就斷咋整?你去調戲歐陽青青給我看看先。”

    “歐陽青青太時髦,肯定是那種會玩的,不是我能搞定的。”

    “她跟娜莎誰漂亮?”我問了就後悔,搞不好又惹他發火。

    “沒人比娜莎好看。”他說完扔掉鐵鍬,用雙手掃著八卦輪盤上的土。

    我很想見識一下他的娜莎姑娘。

    張蓬在那胡亂轉著八卦輪盤,根本就是在亂搞,一點章法都沒有。“這些玩意兒就像是保險櫃的密碼鎖,我肯定是打不開的,那歐陽青青是盜匪世家,說不定她會這種技術。”

    “那不行,這是人家祠堂,萬一她那愛好古董的缺德爹知道了,全部盜走,咋辦?那武安君令竹簡可是文物。”我說道。

    張篷點點頭,但是歐陽青青已經站在我們身後的門檻上,這女人真是他媽的盜匪世家,走路都沒聲音。歐陽青青咬著豐潤的嘴唇,氣得翻白眼,“你們兩個吊絲是不是在搞基啊,本小姐在男人跟前就從來沒受過這種待遇,天天懟我,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在下本來就是村炮一枚,不懂你們城裏人的什麽狗屁風度,你要耍心眼,像你那破爹一樣坑慘我,可別怪我不客氣。”我很嚴肅地說,他爹當年請什麽劉八公來,讓全村人投票將我扔入積水潭,搞得我差點丟了性命,這賬遲早要算的。

    “滾開!”歐陽青青一把推開我,然後將手裏拿著的聽診器戴在耳朵上,將聽筒放在輪盤中間,閉著眼睛慢慢轉著輪盤,不管能不能打開,但是比張蓬要強多了,至少看上去很有章法。我跟張蓬兩人互看了一眼,都沒想到歐陽青青還會這一招,果然是盜賊世家,拿著醫用聽診器來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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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啥原理?”張蓬的好奇心憋不住了。

    歐陽青青沒有理他,而是將散落的長發捋迴耳根夾著,喃喃自語道:“這地下祠堂是啥時候建的,古人的機械技術真是強大,比現代機械鎖還複雜。”

    “打不開嗎?”張蓬問道。

    “你能不能閉嘴,個男人跟碎嘴婆娘似的。”歐陽青青罵道。

    張蓬撓了撓頭,我們坐在一邊等著歐陽青青開鎖,一個小時後,她蹲在那裏,已經滿頭大汗了,還沒放棄,真是看走眼了,這麽漂亮的女人居然意誌力如此堅定,看來所有特長都是靠堅持不懈獲取的。

    我們都看累了,隻能迴屋休息,劉靈閉著眼睛,可能睡著了。我也困得厲害,今兒跟大魚在水裏搞了幾個小時,當時疲於奔命沒覺得,現在乏得不行。

    不知道啥時候,我好想覺得房子在移動,立馬從地上翻身起來,看來這歐陽青青還真把鎖給開了啊!看了看手機,她差不多折騰了四個小時。張蓬也起來了,就劉靈在那睡得很香。我們出去的時候,歐陽青青已經一瘸一拐的下了台階,估計是腳跪麻了。

    張蓬對這種事兒不知道多有興致,快速衝下去,經過歐陽青青身邊的時候,一把將她推到我懷裏,說道:“男人有點風度,照顧好姑娘,她腳麻了。”

    張蓬打開電筒,看著滿壁的小木牌,歎道:“我靠,真他媽壯觀,沒想到你小子房子底下,居然藏著這種奇觀。”

    “你說的那個武安君令呢?”歐陽青青問道,她已經累成一條美女狗,靠在我懷裏虛弱無力。

    我走到白起靈牌跟前,按了幾下,咋不動呢?查爾斯就是這麽操作的啊!

    “你仔細想下,當時他的力度或者有沒有什麽節奏。”歐陽青青提醒道。

    我仔細想了想,查爾斯好像是用食指按在“起”字上,用力越來越重,然後突然放手。張蓬拿著電筒湊近仔細查看了四周,果然有點微小的縫隙。

    “轟”的一聲,石屜突然彈開,撞到張蓬鼻子上,痛得他蹲在地上直罵人。

    歐陽青青從我手中奪過竹簡,仔細看了看,點頭說道:“沒錯,查爾斯沒騙你,從這竹簡的時間來看,不像是偽造,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你能看懂這字?”我問。

    “開玩笑,本美女可是北大古文專業的高材生,篆體字都不認識,書不是白讀了?”她說完居然沒有放迴去的意思,裝進布袋裏想拿走。

    “放迴去!”一個聲音喝道,查爾斯站在台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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