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白家這次死定了,不要靠嘴炮,我看你怎麽阻止。”熊老六說道。

    二嬸拉了下查爾斯的衣袖,輕聲說道:“迴去吃飯!”這兩人終於相認了。

    “今兒下午,誰敢阻止取棺,我就宰了誰。”熊老六衝大家說道,熊九跟黃方老頭都沒做聲,轉身離開。

    眼看父子對立的大戲就要拉開帷幕,我跟張蓬迴去隨便糊弄了幾口。到移動板房的時候,外國人已經到了,七個白人,一個黑人,門口停著四輛越野車,孫總是翻譯。

    “跟他們說,下午一點必須準時動手。”歐陽雄說道。他得趁熱打鐵,做最後的嚐試,不然查爾斯肯定會搞破壞,畢竟他英文也好。

    孫總翻譯完後,對方嘰裏咕嚕一通,孫總翻譯道:“他們說,既然我們這麽急,證明還可以漲價,他們每人要一百萬美元。”

    張蓬又開始嘀咕,八百萬美元,差不多五千多萬人民幣了。歐陽雄想都沒想,點頭同意。要是我,就開價一億美元,反正這老王八有錢。

    老外辦事就是快,隨便吃了點東西,查了查賬號,錢到賬後,就直接去了積水潭。查爾斯已經在那等著了,跟老外說了幾句,明顯就是提醒他們,熊老六拿著斧頭準備上去砍人,幾個老外卻哈哈大笑。

    “他們壓根不信查爾斯說的。”孫總說道,歐陽雄示意熊老六不要輕舉妄動。

    查爾斯深深歎了口氣,他其實知道自己和姑姑可能鬥不過,所以想通過文明的方式阻止,可惜老外根本不信啊!

    繩子早就準備好了,一直放到懸棺位置,八個老外全部下崖,查爾斯的人則站在崖邊拿著遙控看著。這些家夥身手真是不錯,效率奇高,下去後直接拿鋼繩套上棺材,朝上麵吹個口哨,崖邊的人按下遙控,那邊卷繩機就開動,棺材被快速拖上懸崖,衝上山坡,被拖入大坑,簡單粗暴!

    我上去看了看,坑底已經埋了很多炸藥。

    一口棺材從套上繩子到被拖到坑裏,不到二十分鍾,一趟就是八口棺材,這些家夥哪管裏麵有什麽東西。我數了數,總共112口棺材,用這種快捷高效的方法,五點多的時候,壯觀的斷頭崖懸棺全被拖坑裏去了,也沒發生什麽怪事,接著電鋸放下去,老外們從口袋裏掏出耳機聽歌,然後將鐵架全部鋸斷,鐵架劈裏啪啦地掉進積水潭。

    “真他媽邪門了,我上次好像聽到裏麵有東西動啊。那裏麵的玩意兒也崇洋媚外?”我說道。

    “動有個屁用,他們這麽粗暴,有點聲音聽都聽不到,那些屍體又不能見日光,晚上可就熱鬧咯。這是在憋大招。”張蓬說道。

    熊九和黃玄一直在那埋頭抽煙,就沒斷過,熊老六拿著斧頭擋在他們前麵,不知道此時他們心裏有什麽想法。我們走到那大坑邊上看了看,棺材被整整齊齊的排成八排,上麵也鋪了一層炸藥,炸藥都是用塑料帶包著的,擔心下雨淋濕。兩台卷繩機正綁著七八米長的粗樹幹,將兩邊的大土堆拖到坑裏埋棺材。

    張蓬則按照歐陽雄說的,拿出木魚隨意念了個安魂咒,可能他覺得沒用,念經也不認真。等我們從埋棺的地方下來的時候,人全部都走完了,畢竟天已漸黑。幾個老外也笑嘻嘻地爬上來,我聽懂了點,大概意思是說,這錢太他媽好賺了。

    我們跟著他們一起迴村,張蓬神情嚴肅,一句話都沒說。有個老外拍了拍我的肩膀,用英文說:“你有酒嗎?”

    “有,中國最好的白酒,一千美元一瓶。”我迴道,上次李明媽媽送給我的,還沒喝完,其實那酒58一瓶。

    這家夥非常闊氣的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數了一千美元給我,畢竟他們一下午賺了這麽多錢,不在乎我宰他們了。

    “讓他們趕緊離開這。”張蓬說道。

    我便跟他們說了,這麽簡單的我還是會的嘛!但那老外說他們太累了,今晚得開個趴體。

    “還趴體,趴你媽個頭,我看你們明兒全趴下。”張蓬罵道,對方又聽不懂。

    那老外跟我迴木屋拿酒,非要說來我這開趴體,被我嚴詞拒絕,我可不想惹禍上身。張蓬在屋外逛了半天,問我:“黃玄那符呢?”

    “我昨晚就貼在前後門頭了啊!”我說,這還是他交代的。

    “你麻痹,怎麽不見了?”他吼道。

    我都沒留意這事兒,我看了看,符被人撕掉了。“這是哪個狗日幹的事兒。”我罵道。

    “我靠,完了完了。”張蓬連忙將布袋放到桌子上,把所有法器全部弄出來。也就那麽幾樣,符,黃豆,金劍,木魚,其他一些他自個兒的錢包手機之類的。

    “我們去找黃玄再要一張。”我說。

    “天都黑了,跑那麽遠找死啊,再說他會給你嗎?”張蓬吼道。

    “他那符有用嗎?”我問。

    “不知道,多少總有點用處吧!”

    他在窗戶上,門上,全部貼上自己的符,我說去幫忙,他卻說:“趕緊做飯,想做餓死鬼啊。”

    “你就這麽點東西嗎?”我說。

    “你以為這些玩意兒很容易弄啊,都是幾十年的心血養出來的,摘花飛葉就能斬妖除魔,世間還會有鬼怪為禍人間嗎?早他媽被幹光了。”

    張蓬如臨大敵,搞得我也有點慌張,隻能趕緊煮了麵條,兩人隨便吃點完事。我拿著斧頭,張蓬也已經掏出鐵劍。

    “先休息下吧!”張蓬將蠟燭點上。

    可這樣怎麽睡得著,在床上翻來覆去,他在沙發上不到一分鍾就開始打唿嚕了,我時不時的看手機,十點多的時候的確有點困了,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張蓬突然從沙發上翻身起來,把迷迷糊糊的我也嚇醒了。

    “咋了?”我問。

    “看蠟燭。”

    蠟燭火苗本來就微弱,此刻更是晃晃悠悠,火越來越小,最後慢慢熄滅。我連忙打開燈,從床上起來,拿著斧頭從窗戶朝外麵看去,但是什麽都看不到,外麵漆黑一片。

    張蓬豎起耳朵,抬頭看著屋頂,我也聽到密密麻麻沙沙的聲音從房子四周傳來,窗戶玻璃上突然出現密集的蛇群,將窗戶堵成一片漆黑,裏麵電燈照著蛇群花白泛紅的蛇肚,我頭皮發麻,嚇得後退了幾步。

    “水槽!”張蓬說完拿著一張符衝過去,一條小雞冠蛇已經從裏麵鑽進來了,伸出頭張開大嘴,猛地攻向張蓬,被他一劍砍了頭,張蓬用劍挑出蛇的屍體,用符封住下水孔。我在張蓬那拿了張符封住洗澡間的下水口,大便我用的旱廁,在屋外。

    “你這房子還有哪裏有洞嗎?”張蓬問。

    “油煙機……”我喊道。

    十來條蛇這時候從油煙機裏冒出來掉在鍋裏,我拿著斧頭衝過去一頓猛剁,剁了個稀巴爛,張蓬則用符封上油煙機的孔。

    我們對看了一眼,兩個怕蛇的人,此刻為了保命,也隻能硬著頭皮頂住。半個小時後,蛇倒是沒再進來,可是出現了新的問題,屋頂上被壓得吱吱響,這他媽到底是有大蛇還是蛇群數量太多?

    “房子不會倒吧?”我問。

    “不知道,越來越多了,壓倒也隻是時間的事兒,如果撐不到天亮的話。”

    “那我們不是掉蛇堆裏了?”我想到這裏,簡直想一斧頭割了自己的脖子。

    “等我想想。”張蓬拍著腦袋在那不停地走動著。

    我點上一支煙,緩和一下情緒,窗戶根本不敢看,玻璃上除了蛇,啥都看不到,一點縫隙都沒有,我走過去拉上窗簾。卻聽到牆角下有人挖地的聲音,到底他媽的誰大半夜在蛇群中間挖我牆角,難道是懸棺裏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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