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綠俏見白羽發現她哭,馬上想將委屈咽迴去,被貶為妾已經夠讓主子煩心了,自己怎麽還能再給主子心中添堵。


    白羽將綠俏拽進屋裏,奪過綠俏手上拿著的食盒打開一看,裏麵都是餿了的飯菜,還混著沙子和死去的蟲子屍體。


    綠俏見此情景更忍不住了,像是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泣不成聲。


    “好了,別哭了,既然我已經發現了,到底怎麽迴事,照實說。”白羽臉上還是未有一絲波瀾。


    綠俏好不容易才將氣捋順了,把剛才的事斷斷續續的告訴了白羽。


    原來,廚房那群老奴才在柳涵雪做夫人的時候吃了柳涵雪不少的虧,如今看著柳涵雪倒台,想著怎麽也要將往日的惡氣出了。


    於是商量著,欺上瞞下的將白羽屋子裏的飯菜減少了一大半。綠俏覺得這件事還沒那麽嚴重,便把自己的飯菜均出來填補白羽缺的那些,所以此事白羽並不知道。


    廚房裏的婆子克扣了幾天飯菜,見白羽並未有什麽反應,覺得氣沒有出成,心裏大為不快。


    於是今天早上綠俏去取飯菜,這群婆子說什麽都不給綠俏,最後讓綠俏洗了幾大盆的衣服,才給綠俏飯菜,這樣冷的天,綠俏的手泡在冰水裏幾個時辰,雙手凍得都沒了知覺這才將衣服洗完。


    最後綠俏拿到飯菜打開一看,竟都是些餿食,越想越委屈,這才在牆角忍不住哭了起來。


    白羽聽了也不見生氣,從櫃子裏取了凍傷藥扔給綠俏,拿上食盒便出了院子。


    白羽沒有去冷墨軒的青鬆院,也沒有直接去廚房找那群婆子,而是徑直去了蘇憶兒的望舒院。


    院子裏還是以前柳涵雪住時的樣子,到處打掃的一塵不染。


    還未進屋裏,白羽便紅了眼眶,眼淚從眼眶裏流出來,一副極其委屈的樣子。當然這是裝給蘇憶兒看的,白羽看準了蘇憶兒一定會吃她裝可憐這一套,她要讓蘇憶兒覺得自己痛改前非,不爭不搶,還被府中的人欺負。


    總得來說,白羽要讓蘇憶兒覺得她沒威脅,然後借力打力,讓蘇憶兒出麵收拾這群老婆子。


    蘇憶兒氣色很好,臉色紅潤,嘴角不自覺的掛著笑容,新婚燕爾也實屬正常。


    “姐姐這是怎麽了?”果然,蘇憶兒見白羽梨花帶雨,穿著樸素,一副可憐的樣子,倒也不像之前聽說那囂張跋扈的樣子,都是女人,心中頓時生出些同情心來。


    白羽抹了把眼淚,哽咽著,用弱弱的聲音道:“我自知以前做了太多的錯事,這才被貶為妾,本想痛改前非,本本分分的過日子,誰知道……”


    說到這裏白羽更加傷心起來,“誰知道府裏的下人如此欺負人,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這才來找夫人。”白羽深深行一禮,“求夫人給妾身做主。”


    白羽將廚房的婆子如何欺負綠俏,如何克扣飯菜,添油加醋的告訴了蘇憶兒,然後打開了食盒給蘇憶兒看。


    蘇憶兒看後直覺胃中翻滾,她家雖不是什麽大門大戶,但父母膝下就她一個女兒,自小也是嬌慣著長大的,哪裏見過這樣的事,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


    蘇憶兒想著反正柳涵雪現在也老實本分不如就幫了她,正好自己也是剛當家,借著這個機會也好在後院立威,讓大家都知道現在侯府的女主人是誰。


    蘇憶兒馬上將一眾廚房的婆子喚來,不由分說,一人賞了十大棍,“從今起便是我當家,既然後院由我做主,那就容不得你們這些欺主的奴才,今後若是誰敢再犯便加倍的罰,聽見了嗎?”


    一群婆子被打的哆哆嗦嗦,紛紛咬著牙道:“奴婢謹記主子教誨。”


    原本以為柳涵雪倒了可以揚眉吐氣了,誰知道新來的夫人也這樣不將奴才當迴事,在場的婆子都是在府中幹了十幾年的老人,這新夫人竟一點臉麵都不給,心中難免不平,暗暗的記恨起蘇憶兒來。


    蘇憶兒心中卻暗暗得意,在家時母親都是這樣教訓奴才的,今天這樣做定能立威。她哪裏知道這侯府與她家的天壤之別,河流底下暗流哪是表麵上能看得出的?


    等到中午的時候廚房送來的菜色立馬不一樣了,綠俏高興的什麽似的,又說蘇憶兒是個好人,白羽暗笑不語。


    要想完成任務至少要在侯府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今天這件事還可以借助蘇憶兒出頭,但絕非長久之計,必須要在侯府找一個穩當的靠山才行。


    冷墨軒下朝迴府便聽聞了早晨發生的這檔子事,隨即眸子一沉,雖然冷墨軒多在前院但後院發生什麽事他也是了然於胸,其中的彎彎繞他自然也清楚的很。


    冷墨軒一路走著便到了白羽的小院子,小院子裏很是靜謐,往常他下朝迴來不管什麽樣的天氣柳涵雪都一定會到府門口迎他,但冷墨軒卻從未給過柳涵雪好臉色。


    從柳涵雪被貶為妾開始,他下朝便再也不見門口等待他的身影了,人都是這樣吧,粘在身上的東西看不上,等沒了才知道有多重要。


    冷墨軒掀開簾子進去,就見白羽坐在桌前聚精會神的看著兵書,還在紙上畫著什麽,還是那熟悉的身影,卻再也不是熟悉的動作。


    冷墨軒腳下放輕來到白羽身後,就見白羽正在解一兵陣,而且已經解的差不多了,隻需最後一點便能完成。


    這個兵陣曾出自前朝兵聖上將軍趙明之手,趙明以此陣迎敵可謂是戰無不勝,多少名將想破此陣都是束手無策,冷墨軒自己也多次嚐試未果,今天居然讓一個婦人解了出來。


    從白羽畫的破陣之法中可以看出,用兵之人殺伐決斷,有著雷霆手段。


    “這是你解的?”冷墨軒道。


    白羽這才迴過神來,見是冷墨軒,便起身行禮,“妾身閑來無事,解著玩的。”


    在白羽看來,這個陣並不難,她哪裏知道這是許多名將都未解出的絕陣,所以此時迴話也迴的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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