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臉已經慘白得如同一張紙一樣,她的嘴一開一合,終於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這是汙蔑我,你有什麽證據!你這是侮辱王室的清白!”

    “證據?”炎墨翊不屑地冷哼一聲,“難道還要本王告訴你,你在父王陵墓那邊,都幹了些什麽嗎?”

    太後的臉色瞬間蒼白,她一下子想到了先王陵墓那邊,有一個和她歡好的侍衛。難道說,他是炎墨翊派來的人?還是已經投靠了炎墨翊?

    旁邊的宮人聽到這裏,皆是豎著耳朵想要八卦更多的東西,太後平時在宮裏偽裝得如此貞潔規矩,沒想到……

    “你……我隻是去守靈了,其他……什麽也沒幹。”在眾人探尋的眼光下,太後雖然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敗露,但是還是忍不住咬牙不說,她不想在宮裏徹底失了麵子。

    “那麽……”炎墨翊頓了頓,然後淡淡地開口,“就叫太醫來看看,你肚子裏,有沒有多了什麽東西?”

    先王陵墓那邊的那個侍衛,確實是他的安排,他知道太後好這口,所以特意選了一個年輕力壯,而且又符合太後喜歡的,安插在她身邊。關於太後有身孕這件事,他甚至知道得比太後還早,那個侍衛天天這麽“賣力”,天天觀察著她,難道不能察覺?

    太後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臉色由白變青,又由青變白。

    她一直覺得身體有了變化,但是叫太醫給她看過,也沒有說過她懷孕,隻是叫她好好休養。沒想到,連太醫也在騙她,這一切不過是炎墨翊的安排!

    這一次,她發現自己輸得徹徹底底,完全被炎墨翊玩弄於股掌之間。

    “帶下去!”炎墨翊冷冷地命令了一聲,然後看向了一臉絕望的太後,補充了一句,“你應該知道你活命的契機是什麽?”

    說完以後,他不理會太後,轉身就走。

    炎墨翊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他已經完全掌握了她的生死,他能名正言順地弄死她,當然也能名正言順地讓她活下來。隻是這一切,都要看太後是不是夠識相,是不是能早日說出夏靈雪的下落。

    …………

    關於王和太後之間的爭吵,以及太後被壓入天牢的消息,短時間內就幾乎傳遍了整個王宮。

    同一時間,金蓉兒正在炎墨翊的書房外吵著要進去,而一個太監正攔著她,好脾氣地勸著。

    “娘娘,你別進去了,王真的不在。”

    “那他去哪裏了?又不是早朝,他能去哪裏啊?”金蓉兒是屬於那種沒有多大的見識又很任性的人,她找不到炎墨翊,當然壞脾氣就都上來了。

    “這個……王也有事情要忙的。”太監依舊是一臉的笑容,不敢得罪眼前的金妃娘娘。

    但是他心裏已經對這個女人很頭疼了,每天都吵著要來見王,像個孩子一樣,就不知道王要日理萬機,哪有見她的閑工夫?

    “忙什麽啊?”金蓉兒果然又很不識相地追問了一句。

    “這個……奴才是下人,王忙什麽,奴才不方便過問的。”太監尷尬地笑了笑,嘴角已經有點抽搐,“金妃娘娘還是快請迴吧,王不在的時候,任何人不準進入書房的。”

    這是炎墨翊的規定,怠慢不得。

    “哼!”金蓉兒冷哼了一聲,睥睨了一眼那個堅守崗位的小太監,然後就要往迴走。

    才邁出沒幾步,便看到三個宮女簇擁著在那邊搖頭歎息:“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金蓉兒好奇地眨巴著大眼睛一下子湊了上去,把那些宮女都嚇得不輕,連忙跪下行禮。

    “你們在說什麽啊?”金蓉兒的好奇心不被滿足,她就賴著沒有走的道理。

    她剛剛有聽到她們說“王”、“太後”這些名字,這就足以引起她的興趣了。

    “這個……呃……”被問到的那個宮女有點為難,畢竟她們在宮裏談論王族的事情就不好,現在又要把事情告訴金妃,未免也太……大舌頭了。

    “其實是,王將太後打入了天牢。”另一個宮女接上話,直接如此說道,然後低下頭,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金蓉兒疑惑了,想要問為什麽,但是看到宮女們一副害怕的模樣,估計也問不出什麽所以然來。她突然想到了成親那天太後將她推入荷花池,王當時好像就很生氣的!

    現在王又將太後打入天牢,莫非是為她報仇?

    金蓉兒越想越開心,王雖然沒有到她房裏來,但終究還是疼她的。她狡黠的大眼睛轉啊轉,終於想到了一件事——太後畢竟推了她一次,要報仇,也應該她親自來啊!

    於是,她一臉樂嗬嗬地迅速迴宮,反正太後現在關在天牢裏,沒有地位,又是籠子裏的小鳥,飛不出去,她想怎麽報仇就怎麽報仇!想怎麽欺負她就怎麽欺負她!

    …………

    幽暗的天牢,泛著黴味的稻草,潮濕的牢獄,冰冷的地麵……

    每一樣東西,都冷到了太後心裏。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裏有那個侍衛的孽種,沒想到以前日日稱她心的那個男人,根本就是有備而來,故意在她肚子裏留下種子,成為今天推她入深淵的導火線。

    “吱吱吱……”幾聲奇怪的響聲引起了太後的注意,她一把掀開身後的稻草,一群蟑螂和老鼠便魚貫而出。

    “啊!來人!來人呐!”太後一下子跳到外麵,趴著那一根根木頭欄杆大叫。

    “太後有何吩咐?”獄卒很快衝了過來,恭敬地問。

    知道她現在還是太後的身份,也有可能以後還是太後,所以他一個小小的獄卒是得罪不起的。但是想到上麵還有王壓著,他當然也不敢對太後太好。

    “我不要在這裏!”太後吼了一聲,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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