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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末氣節,夜幕降臨的比較快。很快,天空中,已經是布滿了一層灰色朦朧的霧氣。可能,江南的天氣相對比較潮濕的緣故。


    晚上,因為要去赴約。考慮到聶小倩留在這陌生的家中,寧采臣是有些不放心,在臨行去,他敲響了聶小倩的廂房大門。


    聶小倩開了門,雙眼,還是一如白天的模樣,通紅腫脹。想必,她剛才可是又哭過了。看著越發憔悴的聶小倩,寧采臣心中一片心酸。


    “小倩,那個……我晚上要出去,夜宵你想吃什麽?我給你打包迴來。”不過是高個別,寧采臣卻是無法張口,隻能另外找話題。


    “不了!我不餓!真的,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的。十多年來,我和爹爹陰陽兩隔,今天,我終於見到他,我很高興。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那麽高興過。雖然我哭了,可是,你知道嗎?我哭泣,並不代表我悲傷。你……可以走了。”


    聶小倩的一番自圓其說,可她麵色的那一抹悲傷,卻是逃不過寧采臣的一雙眼睛。對於今天晚上蘇廣寒的邀請,其實寧采臣並不想去。可是在早上的時候,又是承諾了他們,唉,這一刻,寧采臣可是兩難抉擇了。


    “罷了!我還是留下來跟你說說話吧。”最終,寧采臣決定了,他不去赴蘇廣寒的宴會。大不了,明天隨便找個理由說辭,不過是萍水相逢,對於蘇廣寒一家子,他們是狐狸精的事實,寧采臣也不打算去研究了。


    “你真的不去了?若是因為我的緣故,采臣哥,你還是去吧!畢竟你早上已經承諾了他們不是?居然承諾了,就要……”


    篤篤……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聶小倩的話。


    寧采臣悠然一笑道:“看吧?可不是我不想去,而是現在有客人登門拜訪來了!很有可能是你爹!我們下午離去的時候,他說了,很有可能會晚上過來拜訪。時間來得真快!小倩,你是在廂房中,還是包裹上那一件披風?”


    “我……還是不出去了!我怕到時候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將我們的計劃給弄砸的話。而且,我也非常清楚自身的問題,我是一個死去的人,一旦出現的話,會把我爹驚嚇個半死!到時候,那就麻煩了。”


    事情到了此地步,聶小倩還能如此冷靜的分析自己的問題,寧采臣之前對她的擔心,隨之放寬鬆下來。


    “嗯!如此也好!那麽我出去了。”


    門外的敲擊,可是越發急速了。為此,寧采臣隻能匆匆步伐而出,打開了庭院外的大門,聶誌遠一張笑臉,立刻展現在寧采臣跟前。


    他一手提著一個袋子,另外一手端著一個罐子,模樣有些滑稽。


    “我還以為你們不在呢!怎麽樣,是否我歡迎我進去?”聶誌遠目光一閃,又是溜溜一轉,倒像是個幾歲的小童般的俏皮。


    寧采臣神色一愣,趕緊拱手說道:“原來是聶先生!裏麵有請!貴客臨門,真的讓小生的寒舍灼灼生輝呀。”


    “嗬嗬!瞧你說哪裏去了!對了,這是兩貫銀子整!你數數看!這的話,是給你舍弟的。裏麵裝著的可是治療風寒的特效藥,早晚服用。我可告訴你,不出五天時間,舍弟的風寒即可藥到病除了。”


    寧采臣從聶誌遠手中接過了那兩樣東西,他心情,有些複雜。可以說是,他與聶誌遠,不過才是相識不到半天的時間。何況,聶誌遠的身份還是州同,五品官員,能夠如此降低他的身份,親自登門送銀子,又是送藥,這樣的老好人,這個世界中,真是不多了。


    放眼整個燕京王朝,能夠在其位上,食高官厚祿,不謀其事比比皆是。


    他的舍弟?不過是寧采臣為了掩飾聶小倩的身份,權宜之計捏造出來的身份。可是聶誌遠,他從來就沒有懷疑,信以為真,擁有了一顆如此至善純真的心。如此好人,上天卻是沒有給他晚年帶來一個好報。


    上天,卻是不公平的。


    “哎,你沒事吧?我看你一臉神色不在焉的,莫非聶某來的可不是時候?”聶誌遠目光灼灼,掃視了寧采臣一眼,頓時疑惑問道。


    他這話可是嚴重了。


    寧采臣當下說道:“怎麽會呢?小生剛才不夠是在感歎,這個世態炎涼的社會中,居然有聶先生如此至善純真的人,所以,小生心中可是感慨頗多呀。”


    寧采臣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倒是把聶誌遠樂得嗬嗬大笑起來:“行了!你這書生,倒也是一嘴的伶牙俐齒!你若是在說下去呀,我可是要翩翩然了。”


    聶誌遠話語一轉,接著說道:“喲!你這小院子,環境也不錯嘛!亭台,樓閣,一樣不少,可是比我那大宅院養眼多了。不過我卻奇怪了,我們是僅一牆之隔,我怎麽沒有發現,聶某的鄰居,竟然隱藏著這麽一個高風亮節的書生?哈哈……這下子,我可是撿到寶了。”


    兩人一路進了院子,自是笑聲不斷。


    那時候,聶小倩在廂房中,當她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後,她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心情,又是碰碰的竄跳著。


    是爹爹!爹爹終於來了嗎?無奈她如今的身份,隻能暫時的隱蔽起來了。爹啊!您可知道,你日想,夜思的女兒,她就在您身邊?她就隱藏在您老的眼皮底下啊!原諒女兒的不孝,現在還不能與您相見。


    聶小倩一手,緊緊的捏住了自己的心窩,把耳朵,緊緊的貼在了窗戶上,仔細的,小心翼翼的聆聽著那時隔多年,又是重溫於耳旁那個讓她熟悉不過的聲音。


    寧采臣將聶誌遠請到了客廳中。此客廳的麵積位有些狹小,不過整體上的建造各式,設計的死心靈手巧。


    一座小庭院,一分為三廂房。兩主臥房,一個廚房,中間,貫穿著客廳。這樣的設計,讓狹小的空間看起來,比較舒服,沒有視覺上的狹隘。


    初始,寧采臣進入到這院子時候,他也被那設計的巧妙驚訝的不小。這個時代人們的智慧,絕對不亞於他前世中的任何一個人。


    起碼,寧采臣是這麽認為的。


    “嗯!我忽然覺得,人啊,應該住上這樣的房子,才是過得比較舒心!唉!想我那空蕩蕩的庭院,四處都是空溜溜的。在有的時候,我都覺得那裏寒氣逼人,太寂寞了。”聶誌遠舒服的坐下了一張竹製的搖椅上,輕輕的晃動著雙腳,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


    “你可有表字?左右一聲的叫你寧公子,我倒是覺得有些陌生和生疏了。”隨後,聶誌遠目光一掃視,接著問道,“對了,你舍弟呢?莫非已經歇下了?”


    “哦!對!他用過晚飯就歇息了!我表字清逸!先生以後叫我清逸即可。”


    寧采臣一邊說道,一邊給聶誌遠倒了一杯清水,他才是想起來,一切匆匆入住,什麽都沒有來得及準備,“不好意思了!連茶葉都沒用,先生就將就一下吧。”


    寧采臣說的真意,聶誌遠樂嗬一笑道:“嗯!不必在乎那些禮節!清逸?看你一表人才,麵相如玉的書生,取表字清逸?果然非常相襯!好極,妙極。就是不知道,你這表字是何人所取?莫非是家父?”


    聶誌遠說完,對著寧采臣撇去了一抹探尋的目光。


    寧采臣搖頭,隨之說道:“我表字並非是家父所取!而是我的恩師。”


    聽了寧采臣的話,對於他口中的“恩師”,聶誌遠可是更加感興趣了,他端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小口抿下後,目光一閃,悠悠問道:“依我所想,能夠做你恩師的人,一定是個大才之人吧?隻是不知道,他又是何人?清逸可否方便告知?”


    對於聶誌遠的話,寧采臣可是讚同的。宋文豪滿腹才情,的確是個大才之人。何況,宋文豪還坐擁了一州知府,他的官位,還在聶誌遠之上。宋文豪是一甲進士,而聶誌遠,他則是二甲進士,一旦相互比較的話,很明顯,聶誌遠屈居在宋文豪之下。


    “當然可以!我的恩師便是浙江的知府宋文豪,我想,聶先生居然是州同,同是為官,或許,你們會人認識。”寧采臣一句無心的話,卻叫聶誌遠神色一晃。


    這書生,可不簡單啊!聶誌遠可是想不到,寧采臣竟然是宋文豪的門生?不過說的也是,依照寧采臣的才華,做一州知府的學生,並非是什麽轟動的事情。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太正常不過了。人生匆匆十餘載,每個人,都必須為著他們的前程著想。倚靠個好人脈,從而平步青雲,這樣的事情,多入牛毛。


    “有些意外。”聶誌遠歎息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清逸,你可知道?當年,我便是跟你恩師同一批進士的!不過那時候,我與他並未深交,一晃數年,他如今已經是一州知府了,他的仕途,的確是一帆風順啊!而我……唉,不說這些事情了。”


    寧采臣可以看得出來,聶誌遠的神色又些落寞。難道是他看錯了嗎?像聶誌遠這樣的人,他應該很淡泊那些仕途上的名利才對。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聶誌遠不過是在感慨人中的一番感悟罷了。


    接下來,兩人一直在交談著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看看時辰不早,聶誌遠也告辭離去。而寧采臣作為地主之誼,自然是將聶誌遠送到了院外。


    告了一聲“停步”後,才是進入了院子。


    院子中,那一抹白色的衣裙,將聶小倩瞬間襯托的風情萬種,又是落寞的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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