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加雪,早晨的路麵覆了一層薄冰,路極滑,青荇放棄騎車,選擇步行。還好他們租的地方離外交部並不算太遠,步行四十多分鍾就能到。

    羅旭一夜未歸,早晨甚至沒打一個電話來跟青荇解釋。心痛著,青荇渾渾噩噩地走在冬日的北京街頭,單薄的衣服被風吹透。

    為什麽不打電話給她?

    因為他無話可說?

    青荇倔強地不主動找羅旭,如果他心裏有她,應該主動解釋,哪怕是謊言。

    眼裏突然朦朧上一層薄涼的霧氣,她用力眨了眨眼,把它清零。

    趙青荇,男人不是你的唯一,哭有什麽用?眼淚不能把羅旭帶到你麵前。

    青荇用力咬住嘴唇,迎著有些刺骨的寒風,逼自己露出倔強的笑容,如一朵鏗鏘玫瑰,綻放在這寒冷的冬日清晨。

    突然,一輛摩托車從她身後駛來,那輛摩托車上的人在靠近青荇的時候,突然伸出長臂,一把拽過青荇挎在肩上的包,並把青荇撞倒在地上。

    “我的包!”青荇痛苦地站起來,想去追自己的包,那摩托騎手竟然已經駛遠。這可怎麽辦?她的所有證件都在包裏,還有昨晚工作一晚弄出來的翻譯稿,中午要交去編輯部的材料,全都被人搶走。她焦急地邁開腿跑,卻一個踉蹌摔到地上。周圍的人冷漠地從她身旁走過,沒有一個人來問問她摔的怎麽樣。

    掙紮著站起身,卻發現膝蓋傳來一陣劇痛,青荇捂著膝蓋,彎腰強忍著痛,不讓自己露出脆弱的表情,她的眼淚不會廉價地在外人麵前流。

    這時,一個穿著警服的高大男人拽著一個流氣的年輕人走到她麵前,他強勢地命令那個被他押著的年輕人:“把包還給這位小姐。”

    “啊?”青荇錯愕地抬起頭,用一雙有些微紅的眸子,看著麵前的兩個男人,當她看到年輕人遞上來的包時,立刻朝那位帥氣英俊的警察道謝,“謝謝!”

    “不客氣。”警察露出一個不羈的笑,看起來不像剛才那麽嚴肅,“能為趙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

    “你怎麽知道我姓趙?”青荇詫異地張大眼睛。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出名到這個地步,連警察都能知道她姓什麽。

    “秘密。”警察眨眨眼,帶了一份調皮地笑道。這時,他把那年輕人推進開過來的警車裏,突然又正經地說道:“趙小姐,請跟我們迴去做一下筆錄。”

    “好。”青荇

    剛走了一步,膝蓋就又傳來一陣疼痛,她就這樣摔進那個警察的懷裏。

    “摔傷了?”警察抱起青荇,對同事說了聲,“我帶她去醫院。筆錄的事迴頭再說。”

    “是!陸隊長。”那位同事恭敬地朝陸隊長敬了個禮,就坐進警車離開。

    陸隊長招了輛出租車,帶青荇去最近的醫院看病。

    當醫生給青荇上藥包紮時,陸隊長倚著醫院的牆壁,撥了一個電話:“哥,你的女人在xx醫院急診室,我還有個案子,沒空送你女人。”

    掛斷電話後,他用帶著興味的笑容透過玻璃窗看著急診室裏的青荇:“的確像個固執的酸杏兒。”

    過了沒多久,就見醫院走廊盡頭跑過來一個風塵仆仆的男人。

    “少琥,青荇怎麽了?她在哪兒?”陸少琛少見的慌亂,一見到陸隊長就緊張地問他。

    “裏麵。哥,不用太緊張,你女人隻是扭到腳踝,傷到膝蓋,死不了人。”陸少琥輕描淡寫地笑道,一對不羈的黑眸卻帶著調侃的笑意。

    “什麽我的女人?”陸少琛瞪了堂弟一眼。青荇現在還掛著羅夫人的頭銜,如果被人聽到少琥這樣的稱唿,會影響到青荇的名聲。

    “好!不說就不說。我走了。哥,好好照顧你的……嗯……你知道的……”陸少琥灑脫地笑著,朝陸少琛擺擺手。

    今天晚上為了搗毀一個販毒集團,他一夜沒睡。做為輯毒大隊大隊長,捉小偷這種小事本來輪不到他做,不過是偶然,當他們捉到要捉的人,準備收兵時,偶遇被人搶包的趙青荇。

    “嗯。”陸少琛鄭重地點點頭。少琥離開後,他把目光移向急診室。隻見醫生在給青荇的腳踝按摩。

    “迴去後多用冰敷,盡量靜養,我給你開些活血化瘀的藥。膝蓋上的藥要一天一換。”醫生給青荇的腳踝纏好紗布後,專業叮囑她。

    “謝謝。”青荇點點頭。沒想到一個小意外竟然讓她的腳半個月不能自由活動。她還要工作,這可怎麽好?

    這時,陸少琛推開爭診室的門走進來,他關切地輕聲喚她:“青荇。”

    “趙部長?”青荇突然看到陸少琛,心裏劃過一絲溫暖。好壓抑了一早晨的痛與委屈突然湧上來,眼睛裏有了濕意。在她眼裏,陸少琛如父如兄,仿佛是她無血緣的親人,她突然有種想撲到他懷裏哭的衝動。怎麽會有這種想法?青荇不安地眨眨眼睛,把濕意隱藏起來。

    “送你來的人是我堂弟。”陸少琛並沒做太多解釋,隻是儒雅地笑笑,就走過來扶起青荇,“能自己走嗎?”

    “我試試。”青荇把腳放到地上後,還沒用力,就傳來一陣陣刺痛。

    醫生用冷靜的聲音說道:“病人扭傷嚴重,要靜養半個月。你們拿著這個單子去取藥,使用說明藥盒上都會寫。”

    “謝謝。”陸少琛接過單子後,打橫抱起青荇,就往外走。

    “陸部長,我可以自己走。”青荇不安地推著陸少琛寬闊的胸膛,臉有些紅。這是她第二次被他抱在懷裏。還記得第一次是當媽受傷那天,被送進急診室後,她終於放鬆下來,昏倒在他懷裏。那時候,她就知道他的胸膛異常溫暖、寬闊。可是這個胸膛不是她的,她非常尷尬地想掙開下地。

    “你想讓腳殘掉就自己走。”陸少琛緊繃著一張酷臉,帶了份威脅。頭一次,他對她不再那麽溫柔,說話的聲音有些嚴厲。

    青荇也明白自己傷的比較嚴重,於是隻好待在陸少琛懷裏,在眾目睽睽下被他抱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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