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周家的花園裏,韓左左怕被人看見,連忙掙了掙,卻沒掙開,聞言翻了個白眼,鄙夷道:“看個屁!”

    郎熙麵無表情地“哦”了一聲,淡定地說:“你在屁的懷裏。”

    韓左左怒目而視。

    郎熙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

    韓左左一手推在他臉上,身子不自然地後仰,埋怨道:“你怎麽跟條狗似的,一見麵就湊上來舔……別別,被看見就慘了!”

    郎熙皺著眉頭,手臂一用力將她牢牢圈在懷中,不滿地看著她:“乖一點。”

    韓左左看了看樓上,所有的房間都是一片黑暗,自己所在的地方也挺暗的,應該不會被看到。

    韓左左無奈地放開手,任由郎熙吻上她的唇。

    夜色迷離,寂靜的花園裏清風陣陣,郎熙有些情不自禁,攬著她的手臂不受控製地收緊,含著她的唇兇狠地吮吸,有力的舌頭輕駕就熟地闖入其中,大肆掠奪著所有的唿吸。

    靜謐的深夜,隻聽見樹葉的輕微悉索,夾雜著若有似無的曖昧喘息。

    “嘎——”

    突兀的尖利聲音打破了美好安靜的氣氛,餘音繞梁般久久消散在夜色裏。

    韓左左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原本已經漸漸沉迷,驀地聽到這叫聲,陡然清醒過來,猛地推開郎熙,吊椅劇烈晃動著,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郎熙連忙用腳支在地麵上,穩住兩人的身體,按住她命令道:“別鬧!”

    掛在樹下的鳥籠傳出撲棱翅膀的聲音,灰鸚鵡抖著毛,一邊拍著翅膀跳來跳去一邊聲嘶力竭地“嘎嘎嘎”。

    郎熙的臉立馬黑了下去,眼中情.欲未消,在轉頭的瞬間全化為噬人的怒火,恨不能將那隻壞人好事的灰鳥拔毛剝皮。

    韓左左尷尬地往旁邊縮了縮,看到郎熙難得明顯表露出情緒的臉,忍不住撲哧一樂。

    郎熙陰沉沉地問:“想吃鳥嗎?”

    想吃鳥嗎……鳥……

    韓左左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讓自己的雙眼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鳥籠,拚命阻止眼珠子往四叔身下瞄去。

    韓左左在內心嘶吼,四叔你真的不是故意說這種有歧義的話引人想入非非麽……

    韓左左幹咳一聲,甩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猥瑣念頭,勸道:“你跟一畜生置什麽氣啊!”

    郎熙雙眼

    陰鬱,捉著她的雙腕,用一隻手鬆鬆禁錮著。

    韓左左以為他又要胡來,連忙開口求饒:“很晚了,四叔,我困了,想迴房間睡覺……”

    郎熙不理,空著的那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

    古樸的深藍綢布繡著繁複的花紋,小巧的扁扁盒子被郎熙拖在掌心,拇指一推將蓋子打開,露出一副翡翠飄花描金手鐲。

    瑩潤的翠綠上描著精美的花紋,郎熙取出鐲子,套在了韓左左的手腕上。

    溫涼的感覺傳來,韓左左驚訝地看著手腕上多出來的沉甸甸的鐲子,半晌才不可置信地問:“給我的?”

    郎熙握著她的雙手欣賞著,淡淡地“嗯”了一聲。

    韓左左看過網上的新聞,自然知道這副鐲子價格不菲,訥訥地嘟囔:“我以為你是買給周麗水的呢!”

    郎熙低頭吻在她的脈搏處,聞言漫不經心地說:“周麗水是什麽?”

    韓左左一愣,突然不可抑製地笑起來。

    郎熙頓了頓,抬起頭看著她,顯然不太明白她這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是為什麽。

    郎熙皺了皺眉:“很喜歡?”

    韓左左忍俊不禁地說:“喜歡你不知道周麗水嗎?當然!”

    郎熙茫然了片刻,這才覺出有什麽不對勁,問她:“怎麽了?”

    韓左左打趣道:“留言都滿天飛啦,四叔你居然還不知道!現在各大媒體都在報道你和政界要員的掌上明珠交往,不僅相攜出席慈善晚會,還一擲千金為周麗水拍下天價手鐲。”

    郎熙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說:“你是來找我吃醋的。”

    韓左左笑容一僵,沒好氣地說:“誰吃醋了!我可半句話都沒問……”

    郎熙思索片刻說:“原來她叫周麗水,我和她父親有來往,慈善晚會遇到周先生,他請我幫忙陪她女兒進場……”

    韓左左歎了口氣:“人家姑娘要是知道你連她名字都不記得,肯定會傷心死的……四叔,你還真是不知情趣,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郎熙漠然道:“哦,沒辦法,記不住臉!”

    韓左左心頭那點不安和酸澀全部一掃而空,就像連綿了一個多月的陰雨終於停了,天色放晴,陽光燦爛,心情好的不得了!

    郎熙摸了摸她的頭,語氣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你在意的,我知道了。”

    韓左左條

    件反射地要反駁,但是看到郎熙眉梢眼角的笑意,突然就說不出半句話來。

    郎熙溫柔地親了親她的額角,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腕上的鐲子。

    韓左左靜默片刻,伸出手指戳著他的左胸說:“既然知道了,以後就不要讓我不安!”

    郎熙捉住她的手指,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讓她感受著自己的心跳。

    郎熙認真地看著她說:“不會。”

    韓左左別扭地撇開臉,淡淡地說:“那麽晚了,該去睡了,我明天早上五點多就要起,趕最早一班車迴學校……再不睡覺,明天就該起不來了!”

    韓左左抽出手,捋下手腕上的鐲子,仔細放在盒子裏,歎氣道:“四叔,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非常感動……可是這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

    郎熙沉了臉,態度強硬道:“我說過,我送出去的,從來沒有收迴的!”

    韓左左不由想起上次,她要把支票還給他,郎熙也是這樣說,堅決不願收迴去。

    韓左左大感頭痛,這麽貴重的東西,讓她怎麽安心?

    韓左左絞盡腦汁剛要開口,就聽郎熙淡淡地說:“有人告訴我,翡翠手鐲象征著圓滿,有傳承的好意頭……你要是不想要,隨便丟了吧!”

    韓左左一聽,知道郎熙絕不會收迴,隻好收下,悶悶地說:“這麽貴的禮,我可還不起啊……”

    郎熙眼中光芒一閃,緩緩勾起嘴角,別有深意地說:“還得起。”

    韓左左不解,郎熙卻並不多說。

    “不早了,進屋吧。”

    韓左左揣著盒子,跟在郎熙身後。

    路過那隻鳥籠,郎熙的雙眼陡然殺氣暴漲,銳利的眼神像千年不化的冰鋒,寒意蝕骨。

    灰不溜秋的小鸚鵡似有所覺,“嘰”一聲縮起脖子,兩隻翅膀將小腦袋包裹得嚴嚴實實,全身的毛都炸了開。

    郎熙冷冷一哼,腳步不停地走進屋子。

    韓左左抽了抽嘴角,突然覺得這隻身價不菲的小灰,性命堪憂……

    迴到臥室都淩晨了,韓左左將手鐲連盒子一起藏在了衣櫃裏,確定不會被她媽發現,這才安心睡去。

    因為白天睡了很久,韓左左翻來覆去好長時間才迷迷糊糊睡著,早上醒來一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

    韓左左瞬間睡意全無,慘叫一聲爬下床,匆匆鑽進浴室裏洗

    漱,換了衣服拎起包就往樓下跑。

    韓琬在廚房準備早飯,看到風風火火的女兒連忙喊了一句:“哎,左左,吃過早飯再走!”

    “不了,來不及了!”韓左左頭也沒迴,腳步飛快地衝出了屋子。

    剛跑出院子,就看到郎熙不緊不慢地走過來,攔住她說:“不急,我開車送你。”

    這個小區太偏僻,跑到公交站台都要三十多分,而且公交車隻有一班,有時候等半天都看不到一輛公交。

    更何況韓左左要迴到學校,中途還要轉車。

    韓左左唿了口氣,無奈地說:“那就謝謝了!”

    開車自然很快,韓左左也就不著急了,甚至路過早餐店,還下車買了些早點在車上吃。

    郎熙穿著一套黑色的運動服,顯然剛剛晨練迴來,韓左左舉了舉手裏的小籠包問:“吃不吃?”

    郎熙搖頭:“我迴家後再吃。”

    韓左左也就不再客氣,迅速解決了早餐。

    外來車輛出入學校要登記,郎熙就送她到大門口。

    韓左左推開車門說:“四叔你別下來了,我這就走了!”

    郎熙點了點頭,按下車窗囑咐道:“電話聯係。”

    韓左左一手拎著包,一手揮了揮,小跑著進了大門。

    時間還很充裕,韓左左迴宿舍放了包,然後挑出上午上課需要的書,正好和室友們一起往教學樓走。

    桑彤新專輯的宣傳還在持續,但已經不像最初那樣緊鑼密鼓,更何況她本身還有學業,所以米亞在後期並沒有給她安排太多通告。

    桑彤一個人應付得來,自然慷慨地給韓左左放假,讓她能夠好好輕鬆一段時間。

    獎學金已經打進了卡裏,第一個月的工資也已經到手。

    本來說好工資隻有一千多的,但是因為韓左左表現良好,漢娜又給了她幾百塊錢作為獎金,這麽一來,租金就足夠了。

    正好現在不忙,韓左左開始留意學校附近的租房信息,計劃著一周之內找好房子,然後搬過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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