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路遙死的比老祖宗更詭異!

    他瞳孔放大,恐懼的向前望著,手裏緊緊握著羅盤,他的身上早已經纏滿了根須,那些根須刺入他的肉裏,不斷吸食著血和內髒……不知道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多久,孫路遙的眼珠凸出眼眶,骨頭外似乎已經隻剩下了一層薄薄的皮。

    現場的詭異狀況,嚇得許多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強做鎮定,用力將根須扒開,當檢查到他的胸部時,有個東西從孫路遙的衣服上掉了下來。

    我撿起來看了一樣,頓時難以置信的呆住了,這個東西我在某個人手裏見到過,那麽……不對!他為什麽要殺孫路遙?沒有理由的!難道事情裏還有些不為人知的蹊蹺?

    安靜地拖著沈科三人走出門,我謹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小聲問:“十年前,關於沈茵茵的母親沈翠親手掐死自己的骨肉,然後自殺的事情,究竟是誰處理的?”

    “記不清了,大概經手的是老祖宗還有其他幾個人吧,對了,當時上一代的堪輿也在。”沈科撓著頭答道。

    “那就快去查!”我著急的吼道。

    “我記得,其中有二伯和四伯。”沈雪苦苦迴憶了一下,好奇的問:“小夜,你問這個幹嘛?”

    “我當然有自己的理由。”我沉下臉,絲毫沒有因為猜到了兇手是誰而興奮,反倒在心裏暗暗責罵自己笨。

    上帝!千萬不要讓那個人手裏再添殺孽了!

    長長吐出一口氣,望向萬裏無雲的碧藍天空:“恐怕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們的二伯和四伯。”

    “什麽!”三個人驚訝的叫聲,頓時交纏在一起,迴蕩開去。

    一個偏僻的院子裏,麵對麵站著兩個人。

    先來的那個背對著剛來的那個,沉默不語,剛好是我正找的焦頭爛額的沈易和沈繆。

    不知就這樣相對沉默了多久,沈繆終於忍不住了,先問道:“二哥,你叫我來幹嘛?”

    沈易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說道:“老四,老實說,老頭子是不是你殺的?”

    “開什麽玩笑!”沈繆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氣憤的吼道:“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沈繆怎麽可能做的出來。”

    沈易哼了一聲:“三天前,我親眼看到你從那兩個開發商手裏接過一小袋東西,你我都很清楚,老頭子的身體一向都很硬朗,怎麽可能在你前一天晚上剛說想他腦溢血暴斃,第

    二天他就真的因為腦溢血死了?”

    “不是我幹的,我從開發商那裏拿的隻是些感冒藥,信不信由你。”沈繆越說越氣:“別忘了,那天我可是整晚都和你在一起,怎麽可能分身跑去殺老頭子。”

    “難說。”沈易依然盯著他看,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麽端倪:“我曾經進過老六的房子裏,說不定你就是趁那段時間跑去的。”

    “二哥,如果你硬要誣賴我,我也沒話好講。”沈繆迴瞪著他,直著脖子說:“哼,別以為你一直都是那副孝子模樣就可以騙過我,我明白得很,其實一直最需要錢,最想老頭子死掉的就是你!說起來,你殺人的動機比我更大。”

    沈易原本不慍不火的態度似乎也被潑上了油,猛烈燃燒起來:“老四,你說瞎話也不怕咬到舌頭,我想老頭子死掉,哼,證據呢?”

    就在這兩位親兄弟忙著狗咬狗的時候,一個黑影正慢慢地向他們靠近,越靠越近,就在距離五米遠的時候,黑影突然全身一顫,猛地停住了。

    迴過頭,我苦澀的笑臉,和沈雪沈科三人驚訝的目光,頓時映入了他的眼睛。

    沈易和沈繆發現我們就在不遠的地方,兩人都是臉色一變,尷尬的不知道是不是該離開。

    “果然是你!沈叔叔。”在沈玉峰慌忙的目光裏,我黯然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閑逛罷了。”他強笑起來。

    “閑逛需要帶刀嗎?”我低頭看著他手裏的匕首。

    “最近實在不安全,老是死人。”

    我對他突然變燦爛的笑視而不見,依然半死不活的問:“你就是用這把刀殺死孫路遙的吧?還有老祖宗,沈琴和沈軒,都是死在你的手上!”

    沈雪和沈科臉色變得煞白,同時退了一步。

    “等等,小夜,你是懷疑老舅殺人?”沈科看著我,又望著沈玉峰,滿臉的不信:“別開玩笑了,我的老舅怎麽可能殺人!你一定是搞錯了!”

    “那好。”我衝著沈玉峰攤開手:“沈叔叔,把你的手機借我看一下。”

    見他愣愣地沒有迴應,我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個東西:“這是我從孫路遙的衣服上發現的。他被夾在褶皺裏,然後被樹根層層包圍了起來,這就意味著,那玩意兒不是後來放上去的東西,應該是兇手留下的。

    “這是什麽東西,大家應該都清楚吧!”我感覺嗓子在發澀,在變啞,我不想將那番話說

    出來,不想指控這個平易近人、滿臉都開滿令人心情舒暢的笑容的叔叔,但世事,往往無法預料,也沒有辦法擺脫強加在你身上的束縛。

    “這個是手機的按鍵,在沈家,這種型號的手機就隻有沈叔叔有。”

    沈科還是難以置信的喊著,他用力的搖沈玉峰的手臂,大聲道:“老舅,把你的手機給那個多疑的王八蛋看!你沒有殺過人對吧,你沒有!告訴我,你沒有!”

    “小科。”沈玉峰仿佛頓時老了幾歲似的,滿臉疲憊的將他推開:“謝謝你相信我,不過,就像夜不語說的那樣,所有人都是我殺的!”

    “為什麽?舅舅,你為什麽要殺了老祖宗?”一直都沉默著的沈雪用力抓住我的手,她的眼淚不爭氣的又流了出來。

    “為什麽?哼!”沈玉峰臉色一變,突然歇斯底裏的叫道:“他們該死,統統都該死!”

    “是因為沈霜孀的親生父母吧,那個叫沈翠的女人?”我強壓住內心的痛苦,淡然道。

    “不錯,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沈玉峰從癡癲狀態變得深情起來,聲音也開始溫柔,緩緩迴憶道:“有人說,從青梅竹馬能一直順利地走到花前月下,簡直就是奇跡。但我和她不同,不但是青梅竹馬,還一直深深地愛著對方,一直到十八年前,準備談及婚嫁的時候。

    “那可惡的老頭子不同意,他認為本家的人,絕對不能下賤的去娶一個下賤、毫無身分地位的旁係女人,他甚至向阿翠的父母施壓,最後阿翠的家人隻好草草地把她嫁給了一個粗魯的男人。

    “我萬念俱灰下,便和老頭子吵了一架,獨自離開了沈家。但沒想到十年前居然從本家裏傳出了她的死訊。

    “我立刻迴到沈宅調查原因,但所有人都眾口一詞,說她是因為殺了自己的丈夫的事情曝光後,羞愧難當,隻好掐死自己的兩個親骨肉,自己也上吊自殺了。

    “由於沒有任何線索,我也不好滯留。就在要離開的那天晚上,有個八歲的女孩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門前。雖然從沒有見過她,當就在我看到她的那一刻,莫名其妙的知道了她的身分。

    “她是沈茵茵,是我最愛的女人留下來的血肉。

    “我不能把她帶走,因為是本家的人都知道,不是所有的沈家人都能離開沈宅,沈茵茵也不能,我隻好無奈的將她換了個名字,寄養在沈軒家裏。

    “沒想到這麽多年,還是被那老王八蛋給知道了,哼!他居然敢

    威脅我,要我把老頭子給幹掉!沒關係,老頭子我當然會幹掉,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殺了他,殺了他老婆,燒了他全家!”

    沈玉峰的臉又變得猙獰起來,他語氣兇狠的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自己行兇的全過程,似乎完全沉浸在那個瘋狂的世界裏。

    “但是你為什麽要殺孫路遙?他和你無冤無仇才對?老祖宗逼沈翠結婚的時候,他不過才一歲!”

    我打斷了他的迴憶。

    “小夜,你知道阿翠是怎麽死的嗎?”沈玉峰緩緩地向我望來,他的眼睛陰沉,看得直讓人毛骨悚然。

    “她不是自殺?”我遲疑的說。

    “當然不是,自殺,哼,自殺!真是個好聽的借口。”他神經質地用雙手狠狠扯著自己的頭發:“她是被活活餓死的!”

    “什麽!”我們四人同時震驚的叫了出來。

    “不祥。院子在申位,屍體被埋在假山裏,這附近的風水全都受到影響了。”九歲的孫路遙在上一代堪輿的的陪同下,把沈翠的家裏裏外外看了個遍。

    老祖宗小心的陪笑道:“有勞孫堪輿找個福位把屍體葬了,應該不會再有問題吧?”

    “不成。”孫路遙小小的腦袋搖的就像個博浪鼓,“滿院子都是怨氣,不把怨氣平息下來,恐怕風水早晚會敗掉!”

    “那該怎麽辦?”老祖宗急了起來。

    “沈家後宅最中央的地方有口古井。”孫路遙看了看自己的師父,掐指一算:“要把那個殺死男人的女人,還有所有在這個宅子裏住的人,全部扔到那口井裏。”

    “老頭子瞞著所有人,讓老二和老四把阿翠和她的兩個孩子偷偷地扔進了後宅的井裏,隻是不知道沈茵茵是怎麽逃出來的。

    “阿翠,那個我最愛的女人,她哭鬧,絕望,直到三天後才痛苦的死去,可笑的是,我直到二天前才知道真相。”沈玉峰直直的望著自己的雙手,突然笑了,“不過我總算替她報了仇,還有兩個人,還要把那兩個王八蛋殺掉!”

    他從兜裏掏出匕首,猛地朝早已被我們之間的對話,嚇得全身僵硬的沈易和沈繆衝去!我反應也不慢,在他行動的一刹那,急忙跳過去抱住了他的雙腿。

    我倆雙雙摔倒在地上,沈玉峰氣急敗壞的吼道:“放開我,總之我也殺了不少人了,不會在乎多殺你這一個。”

    “沈叔叔,我知道你有多愛沈翠,我清楚你失去她的痛

    苦。”我大聲說道:“她也一樣。你知道自己有一個女兒嗎?你和她之間的親生骨肉。難道你希望她在天之靈,看到自己的父親是被萬人唾棄的殺人犯?”

    “我!阿翠生了我的骨肉?”沈玉峰頓時呆住了,他坐起身,猛地抓住我的肩膀:“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她怎麽可能有我的骨肉?!”

    我喘著粗氣:“沈翠在嫁給她的丈夫時,已經有身孕了。”

    “是茵茵?”

    “對,就是沈茵茵。”我有些黯然,“那個兩天前死在你懷裏的可憐女孩。”

    沈玉峰仰著頭大吼了一聲,我聽不出他想要發泄的所有意思,隻是見到他拿著匕首的那隻手緩緩地垂落了下來。眼淚,無法仰製的流著,流的讓人嗓子癢癢的,也想跟著他大哭一場。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沈玉峰用力推開我,飛快的跑出了院子。

    “阿夜!”沈雪一邊哭,一邊緊張的喊出聲來:“他跑了,他跑了……”接著喃喃的,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歎了口氣,淡淡地說:“讓他走吧!他在殺第一個人的時候,已經沒想過要活著離開沈家大宅了。”

    “不行,我要去救他!”沈科轉身就要追過去,卻被我一把抓住了。

    “你幹什麽?”他惱怒地衝我吼著。

    我笑,臉上拚命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然後狠狠給了他一拳:“做為男人,難道你還感覺不到你的舅舅想去幹什麽嗎?他是去那口古井,去見他最愛的女人,還有他到死也不知道的女兒最後一麵,就算這樣,你還想攔著他嗎?”

    見他一聲不哼地坐倒在地上,我沉聲道:“再說,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沈家大宅的氣氛越來越詭異了,我怕今天就會有什麽大的異變,現在大家就收拾好行李,我們要趁早走人!”

    突然耳中聽到一陣又一陣的歡唿聲。我迷惑的走出了院子,和沈科三人到了大宅的出口處,剛看了一眼,內心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我的上帝!玉皇大帝!管他是誰保佑,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該死的警局總算派了車隊過來了!

    尾聲“你帶迴來的那隻青蛙怎麽樣了?”

    “算了!別提了,實在是丟臉,迴家後打開背包一看,那個玻璃盒裏隻剩下一堆爛泥!哪還有那隻怪蛙的影子。”

    從沈家迴來了半個月後,當所有人都恢複了百分之八十的悠閑心情,以及百分

    之七十五的安逸興致。

    我又無聊的坐在redmud裏,一邊慢悠悠的甩腿,一邊啜著卡布基諾。和沈科和徐露兩個同樣無聊的人有氣無力的閑聊。

    “沈家大宅呢?最後賣給了誰?”

    “你猜。”

    沈科衝我眨了眨眼睛,然後黯淡著臉說:“小夜,舅舅的屍體找到了。”

    我坐直,歎了口氣問:“讓我猜猜。是不是在後宅正中央的那口古井裏?”

    “你怎麽知道!”

    沈科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衝他揮了揮手:“這是男人的直覺,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切,有什麽好跩的!”

    他哼了一聲,突地低下聲音,故作神秘地說:“後邊的事情,小夜,任你再怎麽聰明也絕對不可能猜到。”

    “不會是在沈家大宅底下發現了一個陵墓吧?”

    我不動聲色的喝了口咖啡。

    沈科頓時張口結舌的瞪著我,仿佛是在看怪物一般,嘴裏的咖啡也忘了吞下去,就這樣任它們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他好半天才迴過神,瞥了一眼徐露,立刻又搖頭,遲疑地問道:“你怎麽可能知道,誰告訴你的?

    不要說又是靠什麽該死的男人的直覺!“

    “賓果。你答對了,我就是靠男人的直覺。”

    我在臉上堆砌著笑意,壞壞地說。

    “算了,你這種怪物的大腦,我們平凡人是不可能揣測的。”

    沈科做作地抹抹嘴,繼續道:“在將古井裏的屍體吊上來的過程中,有人發現井底有塊地方不一樣,於是好奇的將它敲開了,沒想到居然找到了一條通道。那個隻能容下一個人進出的通道一直向下邊延伸,不斷延伸,最後來到一個十分龐大的地下洞穴裏。”

    他舔了舔嘴唇,本想吊我們的胃口,見沒人理會他,隻好訕訕的繼續講起來:“那個偌大的空間裏,正中央的地方隻有一口貼滿符咒的棺材。棺材板蓋上用篆體刻著一個大大的‘陳’字……”

    還沒等他說完,我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你說什麽?那上邊真的刻有一個‘陳’字?用的真的是篆體?”

    我兇神惡煞的表情把那小子嚇了一大跳,他慌張的連忙道:“我發誓!”

    “發你的大頭鬼,快說,棺材裏到底有什麽?”我喝道,聲音大的就連

    附近的人也忍不住迴頭望過來。

    沈科冷汗直流。

    “是一隻右腳。那麽大的棺材裏隻裝了一隻右腳,你說奇怪不奇怪?”

    陳家墓穴!又是陳家墓穴!

    原來一直隱藏在沈家中的秘密,就是這個!

    所有的疑惑就在這刹那全部解開了,國中時關於陳家墓穴的事情,全都一點一滴地迴憶了起來。(詳見《碟仙》)

    恐怕整個沈家大宅,就是為了用來鎮壓陳老爺子的那隻右腿……

    為什麽沈家的祖宗,會斥資在那偏僻的古雲山上建造宅子?

    為什麽一百多年來,沈家那麽在乎風水?

    那個用來許願的古井直接通到墳墓裏,也就意味著神秘的力量有了宣泄口,它在那個墳墓的作用下,影響許願人的思維,也就不算古怪了。

    那麽,那麵屏風鏡呢?難道它是陳老爺子家的擺設?不過,那些受害者夢裏不斷出現的紅衣女人又是誰?他老婆?

    頭痛,看來不完全解開陳家墓穴這個謎團,還是沒法對沈家遇到的事情,做出完整的解釋。

    唉,陳老爺子屍體的其他部分,究竟還散落了多少個地方?

    是誰會那麽恨他,在他死後還要將他分屍?究竟他有什麽古怪?

    “小夜,你怎麽了?”徐露關心的推了推我。

    我立刻笑起來:“我沒事。對了,小科,沈叔叔不是說本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不是所有的沈家人都能離開沈宅,那是什麽原因?你知道對吧?”

    “我當然知道,不過,嘿嘿。”

    沈科笑的就像奸商一般,“我記得你給我講過一個廣告商上天堂的故事,你還說那裏邊蘊藏著你討厭風水師的原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我都說那是個寓言,要你這個白癡開動你的豬腦袋認真想的,你怎麽那麽浪費我的苦心。”

    “告訴我嘛!我們不是一家人嗎?”沈科嘻皮笑臉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走的時候沈雪還叫我幫她照顧你呢,嘻嘻,還說你們之間沒什麽關係。”

    我肉麻的一腳踢在了他的臉上。在沈科的叫痛中以及徐露別有深意的笑容下,我忙中偷閑的望向了窗外。

    天空行藍,萬裏如雲,一貧如洗,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記得有個詩人說過,時間是一條河流。

    我們就像站在岸上

    的人,看著那些曾經遇到的人,慢慢地遠去,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在眼前。

    或許,正如同那個詩人說過的那樣,沉澱在心裏最深處的一種幸福,就是每一個人都會永遠保留著的那些東西吧……

    夜不語詭秘檔案——第八部茶聖(上)

    《夜不語詭秘檔案108茶聖(上)》夜不語

    文案:

    石棺重見天日,是天意?還是為了結束千年前的遺憾?再造生命螺旋,是創舉?還是重生看不見的悔恨怨念……

    深埋千年的“茶聖”再見天日,但屍身卻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內髒甚至沒有腐爛的跡象……最詭異的是,它竟然就在夜不語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這一考古學上的重大發現,還牽扯上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即將腦死的銷售員,與因為研究生命再生、而被神秘組織捉走的男人……

    離奇的事件,再度上演,夜不語能再次找出事情的真相嗎?

    他隱約看到所有的隊員都淩亂的呆站在原地,視線無一例外地望著南方。他順著他們的眼神望去,隻看了一眼,頓時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他緊緊的抓住欄杆的扶手,大腦一陣暈眩。

    坑底盡頭,一個不大的空間露了出來。仔細看,甚至能看到靜靜擺放在正中央的黑褐色棺木。夜軒教授閉上眼睛,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陸羽,我終於抓住你了……

    ……

    隨著一聲“天鵬元帥到”,從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見了19個金幣。

    隨著一聲『天鵬元帥到』,從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見了19個金幣。

    引子一

    詩雲:小盞吹醅嚐冷酒,深爐敲火炙新茶。詩又雲:酒壺早是容情了。容情了。肯來清坐,吃茶須好。裙腰草。年年青翠,幾曾枯槁。漁歌一曲隨顛倒。

    美人、江山、榮華與富貴,這些我統統都不愛。我愛的隻有茶!

    我曾被皇上請入宮中,與他講了三日三夜的茶經,也曾為茶放棄了高官厚祿,故此名聲大振,所以世人為我取了一個名字叫做“茶聖”。

    為茶,我從沒有後悔過。

    詩僧皎然曾經打趣的問我:“如果有一天,當你過身後走上奈何橋,孟婆問你今生有沒有什

    麽遺憾的地方?你會怎麽迴答?”

    我久久不能言語。

    或許,那時我也隻能用雙手撐住身體,望向腳下雲煙霧繞的三塗川吧。

    但是我又真的可以放下嗎?放下她?

    我叫陸羽,是個棄兒,自幼當然無父母養育了。於是六歲的我,便習慣了在竟陵郡這個無聊的小地方,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直到那日,我照例在街上小偷小摸外加乞討時,積公大師發現了我。

    在我的記憶裏,那天的竟陵郡難得的熱鬧。

    我把目標鎖定在了一個麵相很慈善的老和尚身上。

    玄宗皇帝好佛是眾所周知的,有哪家廟裏的和尚,不是敲了個肥頭大耳,佛主不是常說眾生皆平等嗎?像這麽窮的我,撈一些油水,佛主也應該體諒才對吧。

    我想當然的一邊思忖著,一邊快步跟著他,終於找到了個下手的絕好機會。

    我不失時機的施展自己的妙手空空,將手伸進了和尚的懷裏,但是刹那間,我的臉卻變得雪白。

    我沒有摸到想像中的漲鼓鼓的錢包,卻碰到了一隻粗壯的大手。

    根據我的經驗,看來免不了又要受一頓毒打了,於是很老練的說:“要動手就快點,我很忙的。對了,記住不要打臉,等一下還要去跟我的兄弟吃宵夜!”

    老和尚愣了一愣,哈哈大笑起來,接著他從懷裏掏出了三個饅頭遞給我:“銀子我沒有。不過這三個饅頭倒是老僧剛化來的。吃吧,別餓著了。”

    我接過饅頭,卻感到嗓子裏有些東西堵著,堵得我喉嚨癢癢的。於是我委屈的撲入了老和尚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他便是積公大師了。

    第二天,我跟著他去了龍蓋寺。以後我才知道積公大師是當代的名僧,唐代宗時曾召他入宮,給予

    過特殊的禮遇。

    積公是個飽學之士,他深明佛理,但最好的卻是茶。

    現在想來,或許我便是受了他的薰陶,才會有以後數十載如一日的編寫出《茶經》吧……

    積公常常對我講,茶有三德。

    一是坐禪通夜不眠;二是滿腹時能幫助消化,清神氣;三是“不發”,能抑製性欲。

    茶葉中的各種豐富的營養成分,有提神生津的藥理功能,是僧侶們最理想的平和飲料。所以我才會在《茶經》的上篇寫道:“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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