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大,與天齊藍,一眼望斷,滿目共舞。波濤驚岸,礁石淺沙,洶湧澎湃,吞山淹淵。


    站在東海之濱的沙灘上, 腳下是鬆軟的沙土,踩在腳下發出沙沙作響,清淡的海風微微扶麵而過,吹散了思緒,吹落了發髻,幾隻海鷗在遠處飛翔,重新勾起想要馳騁於遼闊大海的向往,這裏才是自由的空間,無拘無束認人暢遊。


    李秦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已經躍躍欲試的想要進入海裏,他迫不及待的一步步往海裏走去,龍奧海拉住了他。


    “你確定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不去試試怎麽知道這乾坤玉露有沒有效果。”波浪劃過李秦腳麵,略帶冰涼,但並不刺骨。


    海水隨著破浪上漲,他也在朝著海中走去。


    “我是說,你是不是已經做好了進入東海的心裏準備?”龍奧海真誠而堅定的目光中,透露了些許的擔憂與害怕。


    李秦覺得他是在為自己擔憂,“隻要能夠適應海水我就沒問題,放心好了。”至於那一絲的害怕,李秦不知道是為什麽,這讓他也感到了擔心,原本興奮的情緒中多了一種莫名的擔憂。


    “我能行的,如果要是發現無法在海裏唿吸,我會第一時間跳出海麵,放心吧。”李秦淌著海水,沒過了他的腰,有一個浪湧來,波浪已經覆蓋了他胸,在搖擺的海水中很難站穩,李秦索性彎腰低頭,縮到水裏,冰涼,柔軟,包裹住了全身。


    李秦緊閉著眼睛,也不敢唿吸,在水中掙紮向前,腳下踩不到任何地麵,他使勁直起身體,頭頂依然無法漏出水麵。臉向左右搖擺,想驅散周圍的海水,雙手向上全力伸展,抓握,向要夠到什麽東西,好能夠拉起自己,什麽也沒有。


    無論怎樣晃動,怎樣掙紮,怎樣抓握,都無濟於事,自己還在想下沉去,可腳下依舊踏不到任何東西。


    這是怎麽迴事,怎麽如此突然的將自己懸空了起來,李秦睜開雙眼,看見了,自己全身浸沒在海中,周圍全是海水,頭頂腳下都是。還有幾尾魚在前麵遊動。


    看見之後,李秦不在驚慌,不在掙紮,手腳也放緩了速度。可是胸中的窒息感,憋悶感依舊存在,而且越來越沉重。


    “唿吸,試試唿吸。”沉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李秦迴往,正是龍奧海,向自己遊來。


    看著他同魚一樣在水中自由前行,沒有絲毫限製,真是羨慕,隻要能在水中唿吸,我也能跟他一樣,沒錯,唿吸。可是,被嗆入海水的滋味我知道,整個胸腔都會火燒一樣的疼。溺水身亡,都是在嗆了第一口海水之後。


    “別拍,如果不行,我拖你迴到陸地。”龍奧海的聲音再次傳來,在水中,他的聲音比在陸地上,更加低沉和響亮,給我增添了一些動力和勇氣。


    唿吸!


    人在沒出生以前就是在水裏,出生後的第一次啼哭才使得肺部充氣,完成唿吸的啟動。現在我在水中也一定可以。


    一連串的氣泡從李秦鼻孔吐出,上升到海麵,破裂。


    胸部一起一伏,李秦沒有感到疼痛,反而是一種輕鬆,全身的舒暢,水猶如空氣一般在鼻腔自由進出,隻是比空氣感覺更加明顯,就像海水掠過皮膚,冰涼柔滑,充實著鼻腔。


    “我可以唿吸了,”李秦興奮的歡叫,“我也能跟你一樣在水裏唿吸了。”本能的跳躍動作,卻隻是伸腿身手。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也比在地麵時,更加低沉和響亮,有點像是捂住嘴憋住氣時發出的聲音,很好玩,李秦一連重複說了好多遍。


    “你可以在水中唿吸了,乾坤玉露起作用了。”龍奧海也受到李秦感染,興奮的大聲歡叫起來,不過他並不想李秦那般隻能在原地揮舞手腳,他可以迅速暢遊,在李秦身邊穿梭,圍著李秦轉圈。


    李秦想像他一樣在水裏遊泳,可是怎樣伸手踢腿都無法向前移動,反而還在下沉,雙腳踩到了礁石上,用力蹬起,身體緩緩向上飄去,速度比陸地慢,但確比陸地跳的高。與在地麵跳高一樣,在最高點,有一個短暫停留後,又開始緩慢下降。


    再次起跳,這次李秦不隻是跳的高,而且跳的遠。不會遊泳,這樣也挺好玩,隻是特別的費勁,需要使勁跳躍,而且方向還不能精準把握,總是歪向另一邊。落地時還不一定是雙腳,也有身體前傾,這是就像翻跟頭一樣,需要雙手用力。


    不容用走,再跨了一大步之後,李秦不在繼續蹦跳,又換成走路,雖然比剛才省力,可是速度明顯慢了許多,猶如慢動作一般,要克服著水的阻力,還有協調身體,以便保持好平衡,不至於摔倒,雖然即便摔倒也不會疼痛。


    “我來教你遊泳。”龍奧海,一把抓住李秦的手,向前遊去,他靈活的擺動著身體,還有雙腿和手,都配合的十分協調。如此優美的動作,猶如跳舞一般輕盈而富有律動。


    李秦被龍奧海拉著一隻手,在身後,竟然看的有些入了迷,那一刻,好像看到了美人魚帶著自己在水裏穿行。


    他也跟著他擺動身體和四肢,可惜僵硬到拉扯著龍奧海,反而給他了更大的阻力。兩人同時往下沉去。


    “你放鬆,身體也放鬆,我拉著你就行。”龍奧海加大了身體的擺動與力度。“過了這裏,到龍宮地界就可以像在陸地一樣行走了。”


    “神仙可以飛到龍宮上空,直接下落到水中,那樣更快。我們水族也可以快速遊過去。”龍奧海繼續說道,“我還是第一次帶一個凡人去我們龍宮,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更快的到達,你隻能忍耐下了。”


    “最關鍵的是我還不會遊泳,隻能辛苦你了。”


    “咱們是朋友,而且這也不累,隻是慢一點,讓你在這水中多待些時間。”


    海中絢麗的魚群在二人身邊遊過,將二人包裹其中,李秦看著五顏六色,大小不一的魚兒從身邊遊過,一點也不畏懼他們,反而感覺把他們也當做了自己人,在魚群中好像有中無形的力量在推著自己向魚群遊動的方向前行,跟隨著這股推力,李秦感到龍奧海遊的更快,更輕盈了。


    李秦也伸開手腳,模仿著他的樣子,在水中滑動,這次並不像上次那麽僵硬了,“我會遊泳了。”


    包圍他們的魚群瞬間加快了速度,箭一般的四散逃去。再看周圍,魚兒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怎麽了,是我說話嚇到它們了嗎?”李秦看著身邊不見一條魚的空蕩蕩的水中,有些失落。


    “他們追上來了。”龍傲天向周圍掃視了一眼,略顯緊張的說道。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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