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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上洛陽,方向是對的,但目的地不對,任大小姐這桌酒請的還真是執著的很啊!


    韓文轉動手中的黑色圓木劍,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目的是練習自己的指力、腕力以及協調能力;


    坐在馬背上他一直沉默著,不停的計劃著,他在想,什麽時候去搶迴《坐忘心經》的下半部,想了很久他認為一年之後是最好的時機!


    “嗡嗡嗡”;


    悲嗆的胡琴聲悠揚婉轉,淒厲哀怨,韓文霍然抬首,循著聲音的來源處望去,那人是個老叟,手中拿著胡琴在演奏,在他身前是一個牽著他衣袖走路的小孩兒,這個琴師,是個瞎子;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怎麽會有人在這裏賣唱?看他們挺可憐的,非非,拿幾兩銀子過去,施舍給他們!”;


    任盈盈重新戴上了麵紗,聲音也是一成不變的清冷高貴;


    韓文急忙打馬上前,一把攥住了曲非煙的韁繩,低聲怒斥:


    “你是要害死非非嗎?正如你所言,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郊野外,你認為一個盲人與一個患有侏儒症的人來這裏幹什麽?”


    “侏儒症?那是什麽?”,任盈盈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為一些病而天生長不高的人,你看此人的麵相,都長胡子了,哪裏還是什麽小孩子?此人的年紀至少三十開外!


    別人或許看不出其中的門道,但他們別想蒙我!說起來。レ?燃?文?書庫レ他們似乎是――衝著我來的!”;


    豁然想起自己似乎是與什麽人結過仇了,韓文眼睛一轉,用蜀川一代的口音喝道:


    “遠處滴兩個戲子。這附近有沒有打尖兒的地方?格老子滴!熱死嘍!”


    盲人琴師手中一頓,笑著迴答:“再向前幾裏路就是了!”


    韓文心中一稟,這琴師的口音也是蜀川一代的,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兩個是什麽人了,當即轉頭對任盈盈說道:


    “禍事來了!別給我多問,立即向洛陽出發,避開他們!”


    “他們是什麽人?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的嗎?”。;


    任大小姐很不滿。再怎麽說她也是日月神教的聖姑,魔道巨擎的大小姐,天生就隻有別人敬畏她的份兒。哪有她怕別人的份兒?


    眼看著盲人琴師與侏儒童子慢慢的靠近過來,韓文也顧不上許多,一手將曲非煙提起來放在自己的馬上,一手牽著任盈盈的韁繩。催動馬匹。撒丫子就跑;


    隱忍數百年的天殘門其實那麽容易對付的?這兩個人身上的‘邪氣’太重了!直覺中,韓文認定這兩個人是高手,不容易對付,還是趕快溜掉的好;


    策馬狂奔了很久,韓文才慢慢的停下戰馬的腳步,充滿了憂慮:“禍事來了!我就不應該跟你在一起攪合,任大小姐,聽我一言。速速帶著非非離開這裏,不要跟我在一起。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演!接著演!你要是不去當戲子都可惜了!”,任盈盈冷哼道:“一個盲人,一個矮子就把你嚇成這樣?真是沒出息!同樣的話告訴你,我這頓酒宴,你是喝也要喝,不喝也要喝!”


    “你怎麽這麽固執呢?真以為你們日月神教是魔道魁首了,沒人能夠威脅你們的地位了?他們不會在意你什麽身份,他們會殺了你!你是死是活跟我沒有半錢銀子的關係,我怕非非受到傷害!”


    韓文很生氣的怒斥道:“帶著她趕緊離開!我知道你在洛陽的綠竹巷當中有座宅子,裏邊還有一個高手壓陣,叫什麽綠竹翁?也是你們日月神教的長老對吧!有他在,或許才能保住非非!”


    “叔,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曲非煙猶猶豫豫中小聲的插言;


    “我被仇家尋仇了!這個仇家的來頭還不小,足可以與你們日月神教相提並論,或許你們沒有聽說過這個門派的名字,但它們存在的時間已經有數百年了!謂之曰――天殘門!”


    “天殘門?我知道蜀川有一個閑散的組織,行事介於正邪之間,就叫這個名字,也沒看出他們有多厲害啊!”,任盈盈冷聲道:“你這人,口中花花,沒有一句實話!”


    “我真的沒有騙你!天殘門最早出現的時候比起武當山也之晚了幾十年而已,也是當年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人物組建的,專門招收這些性格迥異的殘疾人進行培養,行事極其狠辣;


    當年他們的門主獨孤殘敗於武當山祖師之手,盛極一時的天殘門走向了衰敗,遷到蜀川,隱沒不爭於世,但不要小看他們,他們是有著自己傳承的門派,底蘊深厚,你們日月神教才有多少年的底蘊啊!


    前些天我殺了塞外明駝木高峰,木高峰隱藏的身份便是天殘門的護法,負責在江湖上收集漠北方麵情報;


    他出現在江湖上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這說明什麽?說明天殘門要重新走入江湖了!建立江湖新秩序,你們日月神教首當前衝!”


    目前江湖上的勢力大致上分為三塊,日月神教一家獨大,少林武當屹立不倒,五嶽劍派雄心勃勃,其他的勢力相繼依附在這三個勢力周圍,格局基本固定了幾十年了;


    天殘門如果想要重新走入中原江湖,勢必會掀起腥風血雨,他們會不顧一切的去爭奪江湖上的資源,尤其是一家獨大的日月神教,肯定會受到嚴重的衝擊,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他們都是屬於魔門性質的門派;


    魔門向來崇尚拳頭大的就是爺,真要到了某種地步,用不著所謂的正派中人出麵挑撥,日月神教與天殘門就會大打出手;


    顯然,任盈盈也不是什麽蠢人,她有著自己的算計:“那些事情還用不到你操心,這桌酒我是請定了!走吧!其他的事情你先別管,我會搞定這一切的!”


    “你”;


    韓文為之氣結,卻也沒辦法,如果他執意要走,估計這位任大小姐會直接將他綁起來帶到洛陽城去,她可不是什麽會講理的人,韓某人也隻能聽之任之了;


    在他們身後遠處,盲人琴師歎了口氣:“那小子還真有點兒邪性,再近一點兒就好了!”


    侏儒童子抬著頭,手中玩弄著幾個小圓環,看不到他有什麽動作,這些圓環在身上來來迴迴的滾動,好一會兒,像是玩兒夠了,這才說道:“門主有意殺人立威,天殘門隱忍了數百年,也該重出江湖了!”


    “就怕殺不掉他!”,盲人琴師慢慢的坐到路旁的樹下,歎了口氣:“他修煉成了天殘刀法,野心日漸膨脹,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就怕重演當年的悲劇!


    我們這些身有殘疾之人,何必卷入江湖這是是非非當中呢?安心一點兒有什麽不好?”


    “哥!你可不要亂說話!就算你心裏這麽想也千萬別說出來!”,侏儒童子麵色大變:


    “門主脾氣越來越差了,誰敢忤逆他下場都會很慘!木高峰的家小全都被處理掉了,就是因為木高峰沒有聽從他的命令,不在塞外蟄伏,反倒是跑來中原,想要什麽辟邪劍譜!”


    盲人琴師的手顫了顫,胡琴嗚咽起來,聲音悲涼,如果他與莫大先生相識或許會相互引為知己;


    侏儒童子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忽上忽下的在樹上與地麵之間來迴竄動,好半晌又說道:


    “哥!我們什麽時候追上去?那個女人看起來應該是日月神教的聖姑吧?將她抓起來是不是大功一件?足可以讓你成為長老了!成為長老,你就可以擁有特權,盡量少參加江湖中事!”


    琴聲陡然停頓,盲人琴師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著侏儒童子,道:“你說的不無道理!那咱們就跟上去吧!原本想把這件事情丟給獨臂刀去幹,現在看來,不行啊!”


    長沙府內,湘鄉鎮,韓文三人又遇到了天殘門的人狙擊,此人豐神俊朗,身材魁梧,即便是一身粗布衣衫也不能掩蓋他出塵的氣質,可惜的是他的右臂齊肩斷掉,隻有一隻手;


    那隻有力的手中握著一柄刀,像是樵夫砍柴用的柴刀,黯淡無光,黑漆漆的不起眼,可越是這樣,韓文心中越是不安,高手――都喜歡這種調調;


    當街攔人,手中還拿著刀,這要幹什麽也就不言而喻了,韓文抿了抿嘴唇,上前幾步,扶劍而立,笑道:“敢問這位兄台欲要何為啊!橫刀攔路,攔路狗的名聲,聽起來恐怕不太好吧?”


    來人齜牙一笑,顯得從容不迫:“無他,取汝性命爾!”


    “放你娘的狗臭屁!”;


    韓文腳下幾個竄步,手中黑色圓木劍沒有出鞘,點向獨臂人的胸口,取自中平槍的招式特點,這一手玄牝劍法端是了得,所謂,中平槍、槍中王、槍槍點中最難防;


    獨臂刀客曬笑一聲,道:“你有點兒太小看我汪興仁了!接刀!”


    他根本不在乎韓文的劍刺中他,自顧的舉起柴刀,隻待韓文擊中他的一刹那,一刀剁掉韓文的頭顱,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韓文鬱悶的腳下一踏,身體橫向在空中轉動,手中長劍出鞘,畫著圓兒的再刺,漫天的劍影分不清虛實,看起來就像是剩下當中的梨花瓣兒,隨風飄蕩,美輪美奐!


    汪興仁嘴角掛上了陽光帥氣的微笑,身體向後撤去,笑道:“這才有意思!這才有意思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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