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諾透過玄鐵門緩緩打開的門縫看到的的確是衛魔護法朱蘊的護法杖,隻是她不知道為什麽朱蘊會拿護法杖來迎接她們?


    要知道每一個護法的護法杖,是覲見教主的時候才能使用,其他時候是不能輕易地使用的。淩諾的爺爺淩天在她出來的時候就交代她,每滅了一個護法必須要把這個護法的護法杖及時的送迴黑峰山。


    先前誅魔武滅了劍林的安得生以後,就把安得生的護法藍杖派人送迴了黑峰山。此刻看到玄鐵門中竟然露出了朱蘊的護法杖,就是淩諾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麽迴事。


    但是看到朱蘊的護法杖的同時,淩諾雖驚卻立即跪了下去。她知道無論護法杖在誰的手裏,隻要是聖教的弟子見到護法杖都必須下跪的。


    而淩諾身後的安得生十個人看到敲門的淩諾立即跪了下去,當下就隱隱地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


    然而安得生是一個護法,自然不必下跪。另外的九個弟子還沒有看到朱蘊的護法杖,所以可以裝作不知道,不必下跪。


    這十個人雖然站著,但是目光卻緊緊地盯著正在緩緩打開的玄鐵門。他們也想知道是不是朱蘊帶著他的護法杖來迎接他們了!


    可是護法杖這樣身份的象征,除了覲見教主之外,此刻朱蘊拿出來接見他們是什麽意思呢?


    玄鐵門緩緩地打開了,安得生後麵的九個弟子也看到了朱蘊的護法綠杖。隻是安得生後麵的九個弟子在看到朱蘊的護法杖的時候,剛要跪下去,卻聽得安得生的一句:“別跪,站好!”


    這九個弟子聽得安得生的話語,立即就停止了下跪。目光看向安得生的時候,卻見安得生的目光正緊緊地看著玄鐵門裏麵。


    綠杖的確是朱蘊的護法杖,但是舉著綠杖的卻不是朱蘊,而是穿著一身黑袍兩天沒有露過麵的誅魔武。


    隻見誅魔武那雙有些褶皺的眼睛,從安得生等眾人身上掃過一遍以後,就落到了跪在他麵前的淩諾了。


    淩諾也感受到了“朱蘊”的目光有些怪異,但是身為弟子她是沒有資格抬頭看一看“朱蘊”的。所以淩諾雖感怪異,卻不敢抬頭看。


    誅魔武看著跪在地上的淩諾如此的知禮,心中卻感慨十分:“要滅朱蘊的人就是她,沒想到她竟可以裝得如此的禮貌!這人世間是不是麵具太多了?”


    誅魔武看了良久的淩諾,突然道:“黑峰山的一百個精英弟子經過火牆之後,就隻剩下了你們十一個?”


    淩諾聽得這話,當下心頭猛震,不由得脫口道:“誅魔武?”


    隨即淩諾便抬起了頭來看見了右手持著朱蘊護法綠杖的誅魔武。誅魔武除了兩隻眼睛有些戲謔地看著她之外,根本看不到其它的一點表情!


    淩諾緩緩地站起身,看了看誅魔武,隨即目光又繞過誅魔武看了看裏麵的沙雕城。隻見沙雕城裏麵,空蕩蕩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半個人影!


    看到這裏淩諾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目光又朝身後的安得生等十人看去。隻見安得生等十人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她身後不到十步的地方。


    淩諾這時候才知道為什麽先前自己跪著的時候會感覺不對。因為如果她前麵站著的是朱蘊的話,安得生沒有理由不上前來寒暄,朱蘊也沒有理由不讓自己起來然後去迎接安得生。


    而這一切的怪異隻是因為她前麵站著的不是朱蘊,而是誅魔武。隻是不知道朱蘊的護法杖怎麽會到了誅魔武的手中,朱蘊現在又在什麽地方。


    淩諾有許多要問的,但是此刻她沒有開口,因為她知道誅魔武一定會把一切告訴她的。


    沙雕城,城堡的中心,朱蘊平時議事的地方。


    此刻殿下坐著三個人。這三個人正是剛才在城門口的誅魔武,安得生和淩諾。


    隻見偌大的殿上,左邊坐著誅魔武和淩諾,右邊則坐著安得生一個人。此刻安得生和淩諾都驚訝地看著誅魔武道:“你說衛魔護法朱蘊已經被你滅了?”


    誅魔武的目光從兩個人的身上掃過,然後眼睛中帶著一絲不忍褻瀆威嚴的神色道:“怎麽,不相信?難道這一根護法杖還不能說明問題?”


    淩諾跟安得生被誅魔武這威嚴的神色一看,當下便沒有言語。隻是安得生看著誅魔武苦笑道:“我們不是不相信,隻是這消息太……太過驚人了!”


    誅魔武目光看著安得生,當下目光中有些狡黠地道:“我滅劍林安得生的時候,也隻是用了一天。而現在滅朱蘊是因為沒有人幫我處理朱蘊的弟子,所以又多費了半天的時間!”


    安得生聽得誅魔武“我滅劍林安得生的時候,也隻是用了一天”這一句的時候,神色一瞬間變了許多,但是隨即安得生便笑著對誅魔武道:“那是,那是!”


    倒是淩諾聽得誅魔武用了一天半的時間滅了劍林,當下隱隱地想起了許多事。於是她看著誅魔武道:“昨天你盜了我的丹藥以後,就離開了我們,來到了沙雕城?”


    誅魔武點了點頭道:“我的確昨天拿了你的丹藥以後,就離開了你們,來到了沙雕城!”


    淩諾聽得誅魔武的話,當下臉色有些微變,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安得生看到淩諾的臉色有些微變,當下也知道定是有一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心想自己一個外人不必牽扯到中間來。於是安得生起座,對著誅魔武和淩諾一揖道:“外麵的九個弟子在搜索有沒有被遺漏的朱蘊弟子,我看他們人手也不夠,我出去看一下!”


    說罷,安得生已經退著出了大殿。轉身朝沙雕城的一些房舍中走去了。


    而就在安得生退出以後,淩諾目光緊緊地看著誅魔武道:“先前你在城門口說‘黑峰山的一百個精英弟子經過火牆之後,就隻剩下了你們十一個’,難道你早就知道了有‘火牆’的這一迴事?”


    誅魔武依舊點了點頭道:“的確知道,但比你們知道的時間並不長多少!”


    淩諾聽到這話,當下不由得跳了起來道:“並不長多少時間?你可知道有多少的黑峰山的精英弟子死在了火牆裏麵?”


    誅魔武看著發怒的淩諾,緩緩地道:“那你知不知道為滅了朱蘊,沙雕城裏麵又死了多少個朱蘊的弟子?”


    淩諾聽得誅魔武的這話,瞬間猶如一瓢冷水潑在了身上。她何嚐不知道能作為聖教的一個護法,這沙雕城裏麵有多少個朱蘊的弟子。


    隻是黑峰山的那些弟子是她帶著過來的,有些還是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本來誅魔武可以讓他們避免的,但是誅魔武卻沒有這樣做。所以淩諾才會發怒!


    聽得誅魔武的話,當下淩諾又無力地坐迴到了座位上。過了好大一會,淩諾麵色有些蒼白地道:“那你為什麽不把有火牆的這件事告訴我們,我們也好有準備?”


    隻見誅魔武緩緩地起身,然後走到殿中央,看著朱蘊曾經坐過的座椅,然後道:“如果我把火牆的事情告訴了你們,隻怕我就沒有那麽好的能滅了朱蘊了!”


    當下淩諾聽得誅魔武的話,更是腦子一蕩。隻見她臉色愈發的蒼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不由得道:“你是把我們當做了誘餌來迷惑朱蘊的視線,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沙雕城滅了朱蘊?”


    誅魔武轉過身看著淩諾,然後點了點頭道:“隻有你們在大沙漠中牽引住朱蘊的視線,朱蘊自然不會想到我已經到了沙雕城。所以不告訴你們火牆的事,就是要讓你們拖住朱蘊的視線!”


    淩諾聽得誅魔武的肯定,心裏已經在流著血道:“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在沙漠中沒有了命?沒想到我居然隻是你的一個誘餌!”


    淩諾猩紅的雙眼仿佛憤恨的要流出血來。她猙猙地走到誅魔武麵前,憤怒的看著誅魔武。


    誅魔武不知道淩諾為什麽會有如此憤恨的自己的目光,但是他知道淩諾一定因為這件事觸動了她什麽,她才會這樣生氣的。


    良久,淩諾像想到了什麽一般,表情稍微平靜下來,看著誅魔武道:“如果火牆下,大沙漠裏的人是謝雨裳而不是我,你會不會向她隱瞞火牆這一個消息?”


    聽到這一句話,誅魔武終於知道淩諾憤恨的原因了。因為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計劃,竟然有著拿淩諾的命去做誘餌的代價!


    誅魔武聽到淩諾的問話,當下也不猶豫地道:“我是不會拿雨裳的命開玩笑的!”


    淩諾聽到這裏,蒼白的臉上,突然笑了笑,道:“這樣說來,如果沙漠中的人是謝雨裳的話,即便你的計劃不成功,你也會把有火牆的這件事告訴她的,是不是?”


    誅魔武看著淩諾有些失常,當下道:“我看你還是迴去休息一會,你太累了,現在不適合談這個問題!”


    淩諾聽得誅魔武的話,更是大聲地道:“我問你是不是?”


    誅魔武看著淩諾的模樣接近癲狂,當下不由得點了點頭道:“是的……”


    誅魔武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得“啪”的一聲,自己已經向右踉蹌了幾步,大腦一片眩暈。


    誅魔武感覺自己的左臉火辣辣的,當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淩諾打了一個耳光。誅魔武抬起火辣辣的臉,朝淩諾看來。


    隻見淩諾大聲地哭笑著道:“我跟你從此以後沒有任何的關係,也不會再見你一麵!”


    說罷,淩諾已經跌得撞撞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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