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天依舊是陰沉沉的,不多時便下起了小雨,秦方等人用完早餐,便打算去鎮政府。

    剛要離開的時候不見毛令琳,於是秦方便來到偏房,隻見毛令琳和英純良單獨在房中。

    英純良雖然心高氣傲,可是人長得很帥,跟力宏似得,而毛令琳也如花似玉,客觀的說二人在一起可以說是絕配了。

    秦方剛要抬手敲門,突然聽到英純良嗬道:“毛毛,你跟那個山野村夫瞎跑什麽,你趕緊待在這,我已經和父親聯係過了,他會安排人來接我們的。”

    秦方滿肚子疑惑,暗道英純良說的山野村夫是誰。

    毛令琳的嬌柔的聲音傳來,“純良,既然我們來了就不能袖手旁觀,再說我是記者,昨晚我聽說了鎮裏的一些事情,我覺得我有全力叫世人得知真相。”

    英純良不屑道:“可是毛毛,你不要命啦,這要命的瘟疫說不定就會奪了性命,你還是安心在這等著吧!”

    毛令琳堅決的搖搖頭,“你要走你自己走罷,我決定要留下來,哪怕是做點什麽也好。”

    “你好好養傷。”毛令琳轉身離開。

    秦方急忙退後,假裝剛剛來到,抬頭看到毛令琳,笑道:“毛記者,咱們走罷!”

    二人隨後便往鎮政府走去,順道還去了一趟三娃家。

    一進門便見老太太和清靈跪到在秦方跟前。

    “怎麽了?”秦方趕緊扶起老太太。

    老太太此時老淚縱橫,清靈也不住的抽泣著,秦方與毛令琳對視一眼,暗道事情不妙。

    秦方趕緊衝進屋子四下尋找,可已經不見三娃的屍體。

    “大娘,三娃呢?怎麽不見了?”秦方急的滿頭大汗。

    提及這個,老太太哭得愈發傷心,幾乎不能言語,她隻是喃喃道:“秦醫生,求你為我這個老太婆做主啊!”

    “哥哥!”清靈也突然跪在秦方跟前大哭。

    秦方趕忙抱起清靈,發現她的嘴角留著一絲血跡,左邊臉上多了一道深深的五指印。

    秦方抱起清靈,心疼的摸了摸清靈的小臉蛋,道:“清靈乖,告訴哥哥,發生什麽事情了?”

    毛令琳也扶著老太太進屋坐下。

    在清靈稚嫩的聲音和老太太斷斷續續的敘說中,秦方和毛令琳總算了解到事情的緣由。

    秦方離開的當晚

    陸伯齡就帶著一幫市委官員來到平南鎮,隨即發布了一些列命令推翻了原本秦方等人的方案。

    而且他還命人拒絕食用秦方的丹藥,說秦方隻是個來曆不明的赤腳醫生,他的藥與毒藥無異。

    同時陸伯齡開始連夜在鎮內大肆搜捕感染上瘟疫的人並強行拉去焚燒,三娃就是在夜裏被拉走的,老太太為了阻止挨了幾腳,秦方為老太太檢查了一下沒什麽大礙。

    清靈也被一個軍官給扇了一巴掌。

    秦方聽後頓時便有種將陸伯齡那幫貪官汙吏蹂躪腳下的衝動。

    他看了看毛令琳,見她正在拿著筆和本子詳細記錄著。

    “毛記者,到時候麻煩你將這些發到報上,讓人們看看咱雲江市的好官!”秦方咬牙切齒道。

    毛令琳沉重的點點頭,“這些東西我到時候會向京都的總社匯報,看來在華國的偏遠山區還有許多這樣的情況!”

    “秦醫生,我知道你是好人,現在三娃已經不在了,我老太太也沒什麽牽掛的,就是清靈這孩子真是可憐,秦醫生麻煩你把清靈帶出去吧,你就隨便弄口吃的給她就行,她不挑食!”老太太的話感人肺腑,心軟的毛令琳眼角掛著淚。

    “哥哥,我不挑食,隻要能吃飽就行!還有你能把奶奶也帶上嗎?還有我的那些小朋友們,他們對我都很好。”清靈很乖的對秦方說道。

    看著清靈瘦弱的麵龐,渴望生活的眼神,秦方突然淚如泉湧,再也控製不住,曾今想要自己飛黃騰達的夢想瞬間崩塌,秦方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

    “秦方,你個混蛋!”他現在就覺得自己是混蛋,玄機道人臨行前曾今囑咐他要懸壺濟世,可是他卻沒有做到,雖然不是每一次為人看病都是為了能夠得到豐厚的迴報,但是他得到的那些迴報卻據為己有,早已經違背了初衷。

    看著秦方傷心的模樣,毛令琳是一愣一愣的,被秦方抱著的清靈也噘著嘴道:“哥哥,你怎麽哭了?你要是不想帶清靈走,清靈就留下陪奶奶就好了。”

    秦方抹了一把眼淚,捏了捏清靈的小臉蛋,笑道:“傻子,哥哥是高興的,高興能多你這個妹妹,哥哥還要把奶奶也帶上,等迴去後哥哥還要帶好多好吃好玩的給你的那些小朋友!好不好?”

    “謝謝哥哥!你真是個好人!”清靈開心的在秦方臉頰親了一下,向來對女人敏感的秦方,這一次卻異常的平靜。

    此刻他覺得,人世間最溫暖

    的吻不是自己看著就想上的女人的,而是這些最最質樸,最最純潔的發自內心的充滿愛心的吻。

    秦方看著陰沉的天,一字一頓道:“至今日起我秦方發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

    秦方的這些話雖然很叫人感動,可對不明所以的毛令琳來講還是一頭霧水。

    安置好清靈和老太太秦方跟毛令琳來到鎮政府。

    如今鎮政府門口可謂是熱鬧非凡,王滿囤不知何時竟已經帶著上千鎮民聚集在鎮政府門口和士兵們對峙。

    王滿囤和一些有威信的老人們帶著手持鐵鍬、木棍的鎮民高喊“放人!”“發藥”“秦醫生犯了什麽罪”之類的話。

    而那些和鎮民對持的士兵時不時的就順手抓走一個鎮民拖進鎮政府。

    薛凱旋等人站在院牆上得意的看著自己腳下的一切,仿佛那些都是他的臣民。

    薛凱旋的身旁還站著一個花白頭發的五十歲老頭,尖尖的下巴和厚唇但又很小的嘴簡直組成了絕配。

    秦方看過那人的照片,他就是苗清荷的政敵陸伯齡,此時的陸伯齡看著士兵毆打鎮民,表情一臉的漠然,還囂張的喊道:“你們要是不交出秦方,我每隔五分鍾抓一個人,直到你們交出秦方為止!”

    秦方一看就明白這是怎麽迴事,於是對毛令琳說道:“毛記者,您帶相機了嗎?”

    毛令琳從背包拿出單反同時手機照相功能也打開。

    秦方指著陸伯齡對毛令琳說道:“毛記者,我希望你忠實的記錄下這裏的一切!”

    毛令琳異常堅決的點點頭。

    跟著秦方便跑過去找王滿囤,王滿囤一看,當時吃了一驚,“秦醫生,你、你咋來了?那邊正嚷著要抓你呢!”

    秦方離開王滿囤的家時,就有人來了,王滿囤說不知,於是趕緊叫人去通知秦方,本以為秦方會在三娃家,可去的人撲空了,王滿囤派去的人後腳到,秦方前腳走的。

    王滿囤家離鎮政府不過兩條街,而三娃家是在距離鎮政府兩裏地的鎮外,由於時間和距離的差異這才陰差陽錯的量程這種情況。

    王滿囤大驚,趕緊著急了平南鎮鎮民去鎮政府討要秦方,要知道,秦方現在已經成了他們平南鎮唯一的希望了。

    “他們一共抓走咱們多少人?”秦方皺了皺眉。

    王滿囤急道:“前後已經抓了十幾個了,說天黑要是不把秦醫

    生你交出來,那些人就會以聚眾嘩變罪判刑!”

    秦方抬頭看了看那些道貌岸然、盛氣淩人的官員,不屑的啐了一口,當即便下定決心,“這樣,王鎮長,你叫大家讓開路,我進去,還有這些丹藥你拿去發給剩下的鎮民!”

    王滿囤感激的看著秦方,雙手顫抖的接過秦方的背包,“秦醫生,你可不能進去,我們知道你進去就出不來了,你不能去啊!”

    周圍認識秦方的鎮民們紛紛勸說,大家不同意秦方以身涉險。

    可是如果秦方不進去,陸伯齡就繼續抓人,姚青雲他們也會有危險,聚眾嘩變在華國是重罪,尤其是姚青雲他們故意射傷軍官,那是要判處死刑的。

    軍人是代表華國的政府,是不容侵犯的。

    隻要到時候一拍板,就憑秦方他憑什麽和陸伯齡鬥?更何況,陸伯齡的背後還有一個省廳的幹部。

    看著秦方要一意孤行,王滿囤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隻得任憑秦方。

    同時他吩咐鎮民們,準備隨時不惜一切代價衝進鎮政府救人。

    這一切全部被毛令琳忠實的記錄下來。

    這時,站在院牆上的陸伯齡再度高喊道:“你們立刻交出秦方,否則我就以圍攻鎮政府的罪名將你們全部抓起來!”

    在華國,隻要是圍攻政府,不管是縣級還是鄉鎮一級,都會被定位成造反罪,是要槍斃的。

    這時陸尚文似乎有些怕了,“大伯,這樣怕是不行吧,他們這麽多人,萬一……”

    陸伯齡眉毛一揚,道:“萬一什麽?我告訴你,這幫亂民攻擊鎮政府,我現在就可以下令槍斃他們!你記著,我這可都是為了你,那個秦方我聽過,醫術似乎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據說連醫學史上的絕症先天性肌體萎縮症他都能治好,而且他和苗清荷他們是一派的,他若是趕在你們前麵攻克瘟疫,那我把你安排在這裏的苦心就全都白費了!”

    “你、你說什麽?先天性肌體萎縮症?”薛凱旋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陸尚文不屑一笑,“別聽那些市井謠言,純熟胡說,莫非他秦方還成仙了不成!”

    陸伯齡看了陸尚文一眼,語重心長的說道:“尚文啊,你能不能改改你這不可一世的脾氣,那你說他秦方原本一個窮小子哪來的那麽多錢開辦唐朝實業?如今唐朝實業已經成為我雲江市的利稅大戶。”

    “看,秦方那小子來了!”薛凱

    旋突然興奮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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