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千琉璃揚眉,愈發覺得千凝雪的樣子有些古怪,隻是水源有問題而已,她不用這般緊張吧?


    莫非,水源問題和千凝雪有關?


    她在心虛?


    可千凝雪哪有這般能耐,能弄到這種連神兔都不知道的藥粉?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露骨,千凝雪也愈發心虛起來,「既然隻是猜測,沒有十足的憑證,那三妹就別隨意揣測了,眼下弄得人心惶惶,誰都不會開心。」


    千琉璃淺笑,「我隻是想防範於未然而已,此事事關重大誰都不想一暈倒就醒不過來吧?」


    眾人猛然點頭,他們當然不想醒不過來。


    尤其是當得知水源有問題,他們就不敢喝水了。


    千凝雪攪動著手指尖,不知為何心裏麵愈發慌張,萬一被人知道她做了什麽,她將身敗名裂。


    「千凝雪你為何這般緊張?」千琉璃勾唇,不由問了一句。


    千凝雪嚇得腿軟,差點跌倒在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千琉璃眯眼,見她如此慌張,心中便有了些計較,可仍舊不明白那些藥粉究竟是從何處得來。


    突然一個人的名字在她腦海中迴蕩,述大人?……千琉璃微啞,卻依舊不動聲色。


    「我覺得千琉璃說得挺有道理。」墨玖歌站出來力挺千琉璃,「若是你們心中有疑惑,那我們不妨去水源處瞧瞧。」


    「是啊,若是疑惑,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水源處。」千琉璃忙是出聲,她也想快些去瞧瞧水源究竟有沒有問題。


    眾人一聽,也想出水源那邊看個究竟。


    見到他們都點頭答應了,千凝雪愈發心慌,若是真被查到水源有問題,那會不會查到她頭上?


    可轉念一想,她當時做得極為隱蔽,又沒人發現她,她如今這般驚慌根本是在自己嚇自己,若再露出點什麽馬腳,她就真的蠢極了。


    這般一想,千凝雪也想通了,她高昂起下吧,臉上的驚慌之色早已褪去。


    千琉璃見她表情變了,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這女人……是想通什麽了嗎?


    「不是說要去檢查水源嗎?」龍紗紗眨巴著眼睛,出聲提醒一句,「我們快些去吧,若是去晚了,估摸著又有不少人會暈倒。」


    眾人忙是附和一聲。


    去,自然要去了。


    「那便走吧。」千琉璃轉身,一堆學生跟在她身後。


    他們每個人的神情都有些複雜,似乎有些不願相信水源真被汙染了,畢竟,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水源,若真有問題,他們不會被渴死?


    可若是沒有問題,那導致人們暈倒的原因,又會是什麽呢?


    太糾結了……才剛走出內堂,就見鳳湮和月染迎麵而來。


    月染見學生們傾巢出動,不免覺得有趣,「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鳳湮忍不住朝千琉璃看了幾眼,感覺好像是她帶頭的。


    千琉璃對上鳳湮的目光,下一秒就淺淺笑開了,黑亮的眸中似染了星辰。


    鳳湮緊緊盯著千琉璃,表情沒變,可心裏頭卻是激起了萬千波浪,她淺笑時,很美……「院長,我們要去水源處。」見千琉璃沒說話,學生們紛紛開了口,而遺留在心中的便是那一抹害怕,「我們覺得可能是水源有問題,才會導致城中有那麽多百姓暈倒,就在剛才,我們學院的學生也暈倒了……」


    聞聲,一向慵懶的月染終於多了一抹認真,他朝內堂看去,的確看到有不少學生暈倒在地,他們一臉安詳,仿佛是在做什麽美夢。


    可月染知道這種情況很危險,一暈倒便會醒不過來……月染將目光收迴,正色道:「你們不用去水源處了,我和淵離導師已經查探過了,水源的確有問題。」


    千琉璃忍不住朝鳳湮看去,他竟然已經查了水源?


    鳳湮又朝她看過去,目光定定的,像是在迴答她的疑惑。


    千琉璃朝他看去,便知道月染說得都是真的,水源真的有問題。


    月染的話極有分量,學生們聽後瞬間就怕了。


    「水源竟然真的被汙染了……」


    「那可怎麽辦,我們不會被活活渴死吧?」


    「院長,水源真有問題嗎?我們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喝水,為何會沒事?」


    「真的沒事?」月染似笑非笑,眸光之中卻掠過一道諷刺,「水源裏的是慢性物質,若是你們再喝一兩口水,估摸著就和他們一樣了。」


    慢性的?


    學生們驚駭萬分,忽而想到了千琉璃的話,她的意思竟然和月染差不多!


    「院長,那我們該如何?」學生們吞吞口水,都是怕極了,「我們都喝了水,過些日子會不會也暈倒了?」


    月染抬了抬眼皮子,道:「隻要不繼續喝水了,自然不會暈倒。」


    學生們聽後,這才好受了許多,可他們又想到一個極為嚴峻的問題。


    「可是不喝水了,我們會不會渴死啊?」


    月染眯起眼睛,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不喝水的話,肯定會渴死,周邊也沒有臨近的城池可以借水喝,即便是有,那麽大批量是水借起來也很麻煩。


    想到此處,月染咬牙切齒,若是讓他知道是誰汙染了水源,他定要讓這人付出代價。


    還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千凝雪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麽東西惦記上了……學生們見月染不說話,一個個不斷哀嚎起來。


    「完了,完了,我們都要被渴死了,究竟是誰這般歹毒,竟然將城中水源汙染了?」


    「就是,本以為能在淩雲學院學到不少東西,不曾想東西沒學到,竟然還要被活活渴死。」


    「嗚嗚,我還這麽年輕,不想死得那麽窩囊……」


    學生們哀嚎片刻,竟嚶嚶啼哭起來。


    一時間內堂外變得嘈雜非常,月染最聽不得吵鬧,眉頭漸漸緊皺,眼中也露出幾絲不耐煩,「閉嘴,學院地窖中還藏著幾罈子水,一時半刻你們是渴不死的。」


    聞聲,學生們總算不哭了,卻還是有些害怕。


    萬一水喝完了呢……他們好想離開這座城池,迴到自己的大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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