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琉璃指尖一顫,有些疑惑不定地看了他幾眼,他說,以前為她所做的全部出於真心……


    她猛然想起在望月亭中發生的一切,一點一滴都那麽清晰,雖說平淡卻是溫暖異常,可他先前明明閉口不言,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口,這到底是為什麽?


    千琉璃抿緊唇瓣,心中的那一桿秤在不停地傾斜。


    到底該不該相信他呢?


    千琉璃不禁又朝他看了一眼,卻發現他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高冷模樣,從他眼底根本看不出半分真心來。


    她的心瞬間跌落穀底,隻覺得那一番話又是在逗弄她,鳳湮什麽的果真極品又可惡……


    千琉璃咬牙切齒,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是將鳳湮的手甩掉了,「大國師,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你若是不想說這些話就別說,我從你眼裏,竟是看不到半分真心……」


    鳳湮抿了抿唇,剛想說些什麽就被千琉璃打斷,「所以,你說得字字句句我都不信,我隻知道我們已經沒關係了,還請你今後別再來打攪我的生活。」


    話落,千琉璃挑了挑眉,眸中有疏離,也有冷意,讓人瞧著隻覺得心頭煩躁無比。


    鳳湮斂眉,他本是性子寡淡之人,可此時此刻他竟煩躁的想要殺人。


    千琉璃朝他看了一眼,轉身又想離開。


    「你我還是夫妻,怎麽會沒有關係?」鳳湮嗓音低沉,臉色也暗沉得有些難看,「今兒個不把話說開,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話落,他再次將她的手腕扣住,竟是沒有一點要放開的意思。


    千琉璃眉頭輕擰,她以前從不曾知道,鳳湮竟然如此纏人。


    她朝他看了幾眼,已然沒了耐心,她掀開朱唇,近乎低吼一般,「鳳湮,你不就是想要逗弄我嗎?說什麽想,說什麽真心全都是狗屁,我已經吃過一次虧,便再也不會信你了,你若是執意以為我們還是夫妻,我不介意再多些一封休書給你。」


    鳳湮眼瞳一閃,眸中似有一抹輕愁閃過,「琉璃,你認真聽我把話說完可好?」


    千琉璃早就不想聽他的花言巧語了,她不斷掙紮,表情依舊是冷冷的,「我不知你要說些什麽,可我現在不想聽,也不想再見到你,因為我實在討厭你……」


    鳳湮擰起眉頭,雙手卻是更為用力的拽緊她的手腕。


    千琉璃不斷掙紮,不斷在他手臂上摳挖。


    他的手臂本就白皙,如今卻是多出了一道道紅色抓痕。


    千琉璃眼瞳一晃,手下的力道竟不自禁輕了幾分,可她還是沒有放棄掙紮。


    就在兩人糾纏之時,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從鳳湮袖口飄落。


    千琉璃微微一頓,隻覺得這張紙竟有幾分眼熟,她驀然停下動作,就想將紙撿起來。


    鳳湮也看到了落在地上的紙,他彎腰,想先她一步將紙撿起。


    千琉璃見此,不由沉下聲音喝道:「你不許給我撿!」


    鳳湮指尖一顫,還真乖乖聽話沒有撿。


    千琉璃挑釁似的朝他看了一眼,這才彎腰將紙撿起,當將紙拿在手中時,她就明顯感覺到了這張紙的不同。


    這好像是鳳湮以前給她看過的鎏金紙……


    他說,鎏金紙不腐不壞,不管在上麵畫什麽,寫什麽,都能永世長存。


    她以前問過鳳湮,會在鎏金紙上畫什麽,或是寫什麽,可他保持沉默,終是沒有迴答,如今鎏金紙再次出現,她好像看到上麵有一些筆墨的痕跡。


    千琉璃猛然一驚,難不成,鳳湮已經在上麵畫下或是寫下東西了?


    而他,想要永世長存的究竟是何物?


    千琉璃舔了舔幹澀的唇瓣,一時間有些好奇,卻又不敢打開,就怕會紮心。


    她想了又想,直接將鎏金紙塞到鳳湮懷中,道:「還給你。」


    鳳湮摩挲著鎏金紙表麵,眉頭輕輕一皺,「你不看看嗎?」


    千琉璃挑挑眉,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模樣,道:「有什麽好看的,這是大國師的東西,與我無關,不是嗎?」


    「自然與你有關。」鳳湮很強硬地將鎏金紙塞入千琉璃手中。


    有關?


    為什麽會有關?


    千琉璃有些狐疑地打量著手中的鎏金紙,一瞬之間她竟覺得好奇無比。


    她吞咽著口水,終是抵擋不住好奇直接將鎏金紙展開了。


    千琉璃沒做好準備,看到鎏金紙上畫著的東西時,她直接愣在原地。


    紙上麵竟然畫著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絕色美人,美人身著一襲白色薄衫,隻是靜靜站著便有萬千氣韻撲麵而來,叫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千琉璃睫毛輕顫,雙唇抿得緊緊根本發不出一個音節來。


    僅僅隻是一眼,她便認出那上麵女人竟然是自己……


    所以,鳳湮想要永世長存的人是自己?


    千琉璃緊捏著手掌心,一時間心中五味摻雜,她不知鳳湮的心思,也不知他畫這幅畫究竟是何意思……


    鳳湮見她久久不語,還是忍不住問道:「琉璃,看到上麵畫著的是什麽了嗎?」


    他的聲音傳入耳畔,千琉璃下意識點了點頭,「看到了……」


    「上麵畫著的,是你。」鳳湮掀開薄唇,嗓音醇厚好聽,又有一絲柔情充斥而出。


    聽到他聲音的中的變化,千琉璃的心都揪了起來,她垂下眼簾,低聲問道:「為什麽?你能在上麵畫很多東西,卻為何獨獨要畫我?」


    鳳湮盯著她不放,額前的蓮花印記竟是別樣的妖冶,「因為,我很想你,你不在,我唯有睹物思人……可惜,這完全不夠。」


    這般直接的話,千琉璃還是第一次聽鳳湮說出,她的心頭再次咯噔了一下,就仿佛有什麽東西已經生根發芽,突然之間異樣連連。


    「為什麽,要想我?」千琉璃忽然抬眸,緊緊盯著他的黑眸不放,生怕錯過些什麽。


    鳳湮眯眼,眉眼不在清淡,好似有一抹寵溺正在蔓延,「你對我來說很不同,你一離開,我的這裏很痛。」


    說著,他指了指心口的地方,雙眸之內似有一縷光點閃閃爍爍,隻是一眼便覺得迷人非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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