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琉璃迴眸,又道:「兮貴妃娘娘我就先走了,以後若有什麽聚會就別叫我了,到底我也不是千家人,說話什麽的還真有些隔閡。」


    話落,她就轉身離開,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千寧兮。


    盯著她離開的背影,千寧兮氣得將茶杯砸到地上。


    一旁的丫鬟被嚇得顫顫赫赫,一個個都跪在了地上。


    「賤人,以為嫁給大國師就有資本囂張了?」千寧兮怒喝。


    千凝雪瞟了她一眼,也沒什麽心思和她說話了,「二妹,大姐想到還有些事情,就先行離開了。」


    「二姐,我也得和大姐一起走了。」千水妙也站起身,和千凝雪一同離開。


    一瞬,禦花園中隻剩下千寧兮一人。


    她臉色猙獰,一把將桌案上的東西拂到地上,「賤人,都是一群賤人……」


    彼時,千琉璃已經迴到望月亭了,根本不知道那位貴妃娘娘發了好大的火。


    她迴到屋中坐下,仿佛隻有這個地方才能讓她心裏安寧。


    吱吖一聲,鳳湮推門而入,一席白衣飄然。


    「你已經迴來了?」他問。


    千琉璃攤攤手道:「沒什麽好玩的,就先迴來了。」


    「好早。」鳳湮輕吟一聲,「她欺負你了?」


    千琉璃眨眨眼睛,「她哪有本事欺負我?」


    鳳湮仔仔細細在她身上瞧了幾眼,發現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這才安心下來。


    他撩開衣袍坐下,問道:「都玩了些什麽?」


    千琉璃側眸,和他漆黑的雙眸交匯在一起,「就是坐在禦花園中聊聊天而已,對了,我聽說陛下好像要同千凝雪要迴上古圓盤,這事兒你知道嗎?」


    鳳湮搖搖頭,「不知。」


    見他不知情,千琉璃又托著下巴道:「說來也奇怪,陛下怎麽好端端想要迴上古圓盤了?沒封貴妃時也沒見有這麽多事,一封事情反而多起來了。」


    鳳湮垂下眼簾,似乎在思考什麽。


    千琉璃看向他,問道:「你可是想到什麽了?」


    鳳湮搖搖頭,說得極為隱晦,「或許,陛下真隻是想保護上古圓盤而已。」


    「也有可能。」千琉璃挑挑眉,嘀咕了一句,「可這些事情也太巧合了。」


    鳳湮不語,一副不想多說什麽的樣子。


    千琉璃抿唇,也漸漸失了興致,她找了一些旁的話題,道:「當時千寧兮說要取迴上古圓盤的時候,千凝雪整張臉都青了,實在有些好笑。」


    見她眼睛彎彎的樣子,鳳湮眉目柔和。


    「不過,千寧兮竟敢打我玉鐲子的主意,你說她膽子是不是太大?」千琉璃一想到剛才的事情,雙眸就是一凜。


    鳳湮輕聲問道:「那支白玉鐲子?」


    「是,就是你給的玉鐲子。」千琉璃將袖子撩開,剎那,白玉圓潤鐲子就出現在鳳湮眼前。


    鳳湮看向那支玉鐲子,不由伸手撫了上去,「這是我家傳的玉鐲子,旁的人休得打它半分主意。」


    在他說話時,千琉璃仿佛能聽出他語氣裏透出的薄怒。


    她稍愣,謫仙大國師也會生氣?


    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一般,千琉璃饒有興致地瞧著他,「你剛才是不是生氣了?想看你生氣,真是太過難得……」


    鳳湮微愣,他剛才是生氣了嗎?


    他指尖輕輕一顫,不知為何聽到別人要染指玉鐲子,他的心就有些不舒服,這支玉鐲子他隻想讓千琉璃佩戴,其餘的人皆沒有資格。


    千琉璃摩挲著玉鐲子,又道:「其實,你將祖傳之物給了我真的好嗎?需不需要我將它還你?」


    她還想將玉鐲子還迴來?


    鳳湮眯眼,手指尖也跟著緊握幾分,「你且先收著,我送的東西沒有送還的道理。」


    這番言論似乎稍有些……霸道?


    千琉璃想不到像他這般淡泊之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竟有些愣神。


    「這支玉鐲子戴在你手腕上愈發有潤澤了。」鳳湮摩挲著玉鐲子的同時,一不小心還碰到了她手腕上的肌膚,「你戴著這般好看,一直戴著不好嗎?」


    感受到他的觸碰,千琉璃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你覺得,我戴著好看?」


    鳳湮輕啟唇瓣,眸色雖然淡泊,可聲音卻極為好聽也動人,「你戴著很好看,這支玉鐲子很適合你,別想著還給我知道嗎?」


    千琉璃眼睛輕眨,怎麽感覺鳳湮像在推銷東西一樣……


    千琉璃盯著手腕上的白玉鐲子,本想著還他,可聽他這麽一說,好像還真還不了了。


    要不,就這麽戴著吧?


    千琉璃又盯著鐲子看了幾眼,其實,她也有些捨不得還。


    「既然你這般說,那我就安心戴著了。」千琉璃將鐲子反轉過來看了又看,道:「你不說我還沒發現,我就戴了幾日,這鐲子真的好像瑩潤了不少。」


    「三年人養玉,十年玉養人,好好養著自然有好處。」鳳湮淺聲,伸手將她的袖子拉下蓋住那支玉鐲子。


    千琉璃察覺到暖意,忍不住又朝他看了幾眼,「你最近,病有沒有再復發?」


    「冥王水滴草的效果很好,我喝下後暫時抑製住了,並沒有再復發。」鳳湮麵露柔色,在看向她時眸色輕輕晃動。


    千琉璃鬆了口氣,「沒復發就好。」


    鳳湮看著她不語。


    千琉璃將目光投到別處,總覺得被他這麽看著,她心裏麵發慌。


    鳳湮將目光收迴,突然站起身道:「我今日得到了一樣新鮮玩意兒,你要不要去看看?」


    千琉璃抬眸,映入眼中的是白衣似雪的他,「什麽玩意兒,好玩嗎?」


    「挺有意思的。」他的聲音寡淡,卻依舊好聽。


    千琉璃也站起身,「好,你帶我去看。」


    「跟我來。」鳳湮推門而出,留給她一個背影。


    千琉璃提起裙擺跟上他的腳步。


    鳳湮將她帶入書房,書房中全是書香味兒,筆墨紙硯一應俱全,牆麵上也掛著不少山水畫,桌案上的那盆綠蘿也開得極為繁茂。


    「好玩意兒在哪裏?」千琉璃四下看了幾眼,沒發現有什麽好東西。


    鳳湮將抽屜打開,取出裏麵的一張白色畫紙,「就是這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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