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進展的速度,真的有如雷厲極行。我和玄浩,最終是暴露了行蹤。

    我在玩著電動遊戲,玄浩在廚房裏探出了頭說:“歐陽,你沒聽到敲們聲嗎?趕快去看看是誰?”我拔下了耳塞,心裏在嘟嚷著:誰啊?在這陌生的城市,可是沒有認識的熟人。開門的那瞬間,我的瞳孔是放大,唿吸是凝固。

    是老爸,他一臉的平靜,身後是啊二和啊三及倆倆三三的兄弟。我的腳步是僵硬的無法挪開,老爸卻是一臉的高深漠測:“歐陽,一年多不見,比起以前的你,現在是成熟了很多。怎麽?不請爸進去坐坐嗎?”

    我是木呐的點著頭,手心裏,是有汗冒出的液跡。沉你重的步伐,是緩慢的辱蠕動著。玄浩是撞見了臉色煞白的我,此時,他手裏撐著勺子,身上圍著肚兜裙,一副滑稽樣說:“剛剛是誰?你的臉色怎會那麽的蒼白?”我是傷感的看著他沉默不語。

    老爸是瞬間就閃了出來:“玄浩,別來無恙?你把我的兒子拐走,看來你們的日子過得小資情調嘛!”玄浩是愣住了,臉色隨即也是沉了下去。

    空氣是靜了下來,海風拂過窗簾,吹翻著台上的日曆,沙沙作響。

    玄浩是打破了沉默:“東哥,事已致此,我是無話可說,但請不要責罰歐陽,所有的責任,我一人來承擔。”老爸眯起了半邊眼:“說的好!玄浩你不愧是條漢子,我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早上,你們必須要跟我迴去!啊二和啊三,你們留下!”

    老爸真的是老謀深算,都到了這節骨眼上,我和玄浩也是插翅膀難飛。

    最後的晚餐,我和玄浩是呆呆的坐著,誰也沒有觸動那雙筷子。啊二和啊三,是避開了彼此的對峙尷尬,他們在陽台上,小聲的底語著。

    偶爾有風吹過,飄落的樹葉,在空中盤旋著,然後是動‘咚’的一聲,灑落裏一地的悲悸戀歌。草葉如是說,有些緣,能長相私守;有些緣,是盡了,遂就今生夢碎,緣斷天涯。

    玄浩動起了筷子,把我飯碗挾菜如山:“來!歐陽,咱們吃飯吧別餓壞了肚子。”我勉強的笑笑:“胃堵著,吃不下。”玄浩不依:“那怎麽行?人不是鋼,若是肚子餓壞了怎麽辦?”我點點頭,淚就流了下來:“好!我聽你的,我們來吃飯……”

    味覺好像已失去,嚼出的是痛徹心菲的感知。

    躺在玄浩溫暖的懷抱裏,好想夜,就這麽的天長地久,永遠的沉睡下去,不要在醒來。若是在北極的極夜,也就是三十天,一個月,天終究要亮起來。

    老爸是早早的守候在了門外,把所有的,通通的裝進了包裏。開心的,憂傷的,美好的,痛苦的,狠狠的扼殺得支離破碎。

    行程是一路顛簸,壓抑,沉默。除了車窗外物影重蒙,已經是沒有任何的言語。滄海已為桑田,所有的一切,是蒼白如雪,凝固堅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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