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守歲,洛家所有人都坐在一起,磕著瓜子,吃著小零嘴,月雲兮自告奮勇要跟洛清絕下棋,隻不過洛清絕太厲害,要求換一種下棋的方式。


    於是月雲兮擺了一局殘局,要洛清絕破局,其他人則是負責買馬,買誰贏,結果除了洛凝用手中的零食買月雲兮贏之外,其他人都買了洛清絕。


    月雲兮摟著洛凝:“果然,隻有凝兒你才是我的心肝寶貝啊。”


    洛凝對於月雲兮是迷之自信,總覺得月雲兮無所不能,雖然二叔也很厲害,但是阿九姑姑似乎更厲害,於是懵懂的小洛凝,用自己所有的零食,買了月雲兮勝。


    由於月雲兮有輸了不認賬的前科,大家約法三章,不準賴皮,不準悔棋,月雲兮都一一答應了,擺了一局棋局出來給洛清絕,讓洛清絕破局,洛清絕若是能破局,就是他贏,不能就是他輸,雖然有些不公平,但是洛清絕應下了。


    隻是當洛清絕看到月雲兮擺出來的殘局後,臉都黑了,這丫頭還記仇來著,這哪裏是殘局啊,這就是一盤死棋,每一條路都是死路,根本無路可走,不由得看了一眼月雲兮。


    “你確信這是殘棋?”


    “嗯嗯嗯,曾有有人破過這個棋局的。”月雲兮賊笑道,“二哥哥,你要不戰而降嗎?”


    “怎麽可能。”洛清絕落下一枚棋子,月雲兮迅速跟著落下一枚棋子,第一步是關鍵,洛清絕下錯了子,已經滿盤皆輸。


    洛清絕不過走了幾子,就投降了:“我認輸。”


    “二哥,你怎麽可以這樣,你不能因為是二嫂,就舉手投降啊!”洛清凡不樂意了,他可是把自己的零花錢都堵上了,但是洛清絕居然認輸了。


    月雲兮將洛清凡的零花錢搶過來:“你二哥認輸了,這是我的了。”


    楊氏跟盧氏相視一笑,任由他們玩去,自己則是跟盧氏在一旁,繡繡花,說說話,等新年的到來。


    洛清絕將棋子撿迴來,認真觀察月雲兮的殘局,月雲兮則是在一旁數自己的賭資,還不忘記將贏迴來的零食全部給洛凝,順帶還給了幾個銅板,洛凝高興的將銅板藏起來,將零食拿出來跟月雲兮分享。


    “阿九,這棋局真的有生路嗎?”洛清絕看了許久,也沒有看明白,詢問道。


    “有的,這棋局,叫生死局,生即死,死即生,要置之死地而後生。”月雲兮頭也不抬的說道,“據說當初破掉這個棋局的人,是一個剛學下棋的人,其他擅長博弈的人,都沒能破解這個棋局,因為他們都想找生路,誰都不願意往死路上走。”


    洛清絕聽了,頗為驚訝,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棋局要向死而生才行,再次仔細觀察棋局,良久,洛清絕落下一枚棋子,洛清凡都不忍心看,這一步走下去,棋子瞬間死了大半,一看就入了死局。


    “二哥,你下這裏,不是自尋死路嗎?”洛清凡一直覺得是洛清絕故意讓月雲兮,所以也在研究棋局,結果研究下來才發現,他根本看不到生路,因為每一條路看起來都像是生路,但是最後都變成了死路。


    洛清絕沒有言語,再次落下一子,原本慘不忍睹的棋麵,頓時有了轉機,洛清凡看得眼睛都直了,洛清絕也是一臉震驚,竟然真的是向死而生!


    月雲兮抽空看了一眼棋盤,笑了笑,這時外麵傳來打更的聲音,子時的更聲想起:“新年到了。”


    “是啊,新年到了,快去放鞭炮。”楊氏催促道,洛清絕當即拿了鞭炮出去放,子時放鞭炮,代表的是除舊迎新,很快村子裏就響起此起彼伏的鞭炮聲,村裏的大黃狗汪汪的叫著,被鞭炮的聲音給驚醒了,一聲叫得比一聲高,仿佛在跟鞭炮比賽誰的聲音更大。


    子時一過,眾人紛紛散去,隻等早晨醒來,煮了糯米湯圓來吃,每逢新年第一日,都會煮湯圓吃,祈禱接下來的一年,平平安安,圓圓滾滾的過去。


    大年初一,是個很特別的日子,月雲兮早早就起來,吃了楊氏煮的湯圓跟雞蛋,然後給楊氏拜年,拿到一個壓歲錢紅包,家裏的人,人人都有,楊氏每個人都準備了一份。


    月雲兮收好自己那份,就去村裏躥門,誰知還未走到村長家,就看到不遠處,有個人杵著棍子往這個方向而來,不由得疑惑,清河村哪裏來的乞丐,難不成是旺財爹?可是旺財爹缺了一條腿,又不是瘸了一條腿。


    等到那人走近了,月雲兮這才看清楚,這人竟然是旺財娘,旺財娘在年前帶著旺財逃走了,旺財爹為這事,頹廢不已,如今幾乎是靠著百家飯過活,旺財娘不是逃走了嗎?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又迴到清河村了?


    旺財娘看到月雲兮,就跟看到仇人一樣撲上來:“雲阿九,你還我的孩子!”


    月雲兮腳尖輕點,人已經退出老遠,旺財娘狼狽的摔在地上,卻不管不顧,抓到什麽就朝月雲兮身上砸。


    月雲兮也不跟她計較,隻是在她砸東西過來的時候,讓開身子,旺財娘亂砸一通,根本沒有砸到月雲兮。


    月雲兮懶得理會旺財娘,直接往村長家而去,旺財娘頓時哭天搶地,哭得聲嘶力竭,引來不少村民圍觀,眾人一看是個叫花子在村裏哭,頓時覺得晦氣,打算將人趕出去,可是走近了一看,竟然是旺財娘,原本打算管一管的人,瞬間做鳥雀散,根本不願意管旺財娘,任由她趴在地上哭。


    月雲兮去了村長家,給村長夫婦拜了年,還得了一個紅包,還從雷老四的手中騙了一個紅薯吃,一邊吃一邊道:“阿叔,旺財娘迴村子裏了,好像是一個人迴來的。”


    “一個人迴來的?”村長媳婦兒愣了下,“那旺財呢,她不是帶著孩子一塊逃走的嗎?怎麽會是一個人迴來?”


    “不知道,一迴來就哭開了,現在怕是還在外麵哭呢,也不知道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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