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行,自然不全是江湖中人,還有不少死士,以魏忠賢的謹慎,如何能隻用一群江湖客保護。


    火光衝天。


    客棧裏的戰鬥,終於告一段落。


    雨水很快澆滅的了大火,看著不遠處斷壁殘垣的客棧,靚仔樂在丁白纓屁股上拍了拍,說道:“快了。”


    很快,兩人就出了客棧。


    “那三個錦衣衛已經走了,為何還要來?”丁白纓不解道。她如今和陳樂配合默契,鮮少再出現連路都不能走的狀況。


    陳樂笑道:“帶你去見一個人。”


    人?


    丁白纓雖有些奇怪,但她不是妙玄,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她隻是跟在陳樂身邊,沒再開口。


    雨在大火熄滅後不久,就已經停了。


    客棧後門,一行人正行色匆匆的準備離開。


    陳樂和丁白纓的出現,當即引起了他們的警惕,對他們的敵意,靚仔樂半點不在意,他說道:“魏公公,別來無恙?”


    一襲白衣,戴著草帽遮掩的人,正是魏忠賢。


    他脖子上的刀傷已經處理過了,纏了一塊白布,好似裹了一條圍巾。


    聞言,魏延等人立刻擋在樂魏忠賢身前,死死的盯著陳樂二人。


    “魏忠賢?”丁白纓不敢置信道。


    有如此大陣仗的,除了魏忠賢,丁白纓實在想不到,朝廷還有另一個魏公公。


    陳樂點點頭,看向人群當中的魏忠賢道:“老魏,讓他們退下吧,他們擋不住我,還是說要殺幾個給你看看?”


    老魏?


    魏忠賢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那就是要了。


    陳樂倒也不覺奇怪,魏忠賢的陰險涼薄,是刻在骨子裏的,絕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動容。何況死幾個人,魏忠賢絲毫不會放在心上。


    那就殺幾個。


    這次陳樂沒有掏槍,而是從丁白纓手裏接過了苗刀,一撩衣袂,拉開架勢,舉刀麵向魏延等人。


    他們一共還剩十餘人,魏延看向魏忠賢,見他點頭,她揮了揮手,立時有四人,朝陳樂圍攻過來。


    一寸長一寸強,陳樂的刀比他們手裏的短刀更長,尤其陳樂的刀法剛猛異常,迫的四人根本無法近身。


    幾個迴合下來,幾人拿刀的手被震的發麻,險些連刀都握不住。


    “不玩了。”陳樂一刀疾出,仿佛變了一個人,完全不似先前在四人的圍攻之下,隻能被動抵擋的狀態。


    陳樂憑借刀身更長的優勢,橫刀擋住劈向他的兩刀,用力往上一頂,他們雖是兩人,但氣力完全不是猛提一口氣,灌注內力在身的陳樂對手。


    他們手裏的刀,全被掀了上去。


    便在這時,陳樂人順勢轉身,長刀連劃兩人胸腹,恰到好處又迎上了背後兩人的攻擊。這些刀法,都來自丁白纓。


    以一敵二,陳樂壓力驟減,憑借一力降十會的巨大優勢,他連劈三刀,刀刀劈在同一個地方,其中一人便被他把刀壓在了脖子上,丟了性命。


    最後一人想偷襲,沒人看清那把明明在陳樂右手的長刀,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左手,然後從背後刺出,那人的刀距離陳樂的後背還有一段距離,他的胸口,就被陳樂的長刀貫穿了。


    陳樂猛的將刀抽了出來,看著麵前死不瞑目的屍首,陳樂在心底道,對唔住,我係個掛壁。


    連殺四人,看著複雜,其實不過一瞬間的事,若是有人替陳樂溫了一杯酒,那酒必定還是熱的。


    陳樂看向魏忠賢道:“還打嗎?”


    “你想要什麽?”流年不利,虎落平陽,魏忠賢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咽。稍稍緩了緩神,魏忠賢盯著陳樂說道。


    聞言,陳樂搖了搖頭,說道:“我再殺四人,不能你說打就打,你說不打就不打。畢竟,你算個什麽東西?”


    魏忠賢已經出離憤怒了,幾個月前,他還是堂堂九千歲,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不用他說話,魏延已經抽出了長劍,卻聽魏忠賢道:“命人跟他打。”


    靚仔樂再殺四人。


    如今算上魏忠賢魏延兩人,他們身邊還有四名死士,一共六人。這個陣容,若再沒有銀子,魏忠賢也就沒什麽好蹦躂了。


    雖然他現在已然離死不遠了。


    人殺完了,陳樂沒有立刻說出他的條件,而是轉身朝身邊的丁白纓道:“你若想殺他,我們這就動手。”


    丁白纓看了眼披頭散發、生不如死的魏忠賢,最終搖了搖頭。


    有些人,就這麽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陳樂大抵明白她的意思,衝魏忠賢道:“同你做筆交易,說出你藏匿的錢財的下落,你就能活。”


    “原來你也是為了錢來的。”魏忠賢怪笑兩聲,問道:“你是誰的人?”


    “社會主義接班人。”


    魏忠賢皺了皺眉,疑惑道:“叛軍?”


    靠!


    瞎特麽亂說,陳樂連忙道:“這不是你該管的。”


    ……


    另一邊。


    盧劍星三人,已經帶著被燒焦的“魏忠賢”屍體,迴京複命。


    “卑職見過趙公公。”三人齊聲道。


    趙靖忠衝他們點點頭,說道:“這位是新任內閣首輔,韓曠韓大人,還不快行禮?”


    “見過首輔大人。”


    韓曠微微頷首,指著不遠處的棺材道:“那裏麵就是魏閹?”


    “是。”盧劍星應道。


    “打開。”


    棺材蓋被打開了,裏麵是一具被火燒的麵目全非的焦屍。


    要說韓曠的心理承受能力著實強大,他湊近看了眼屍體,竟是麵不改色。他皺眉道:“燒成這個樣子,我怎麽知道這就是魏忠賢啊。”


    盧劍星急忙迴道:“有腰牌為證。”


    說著,他雙手呈上那塊寫有提督東廠幾字的腰牌。


    韓曠接過腰牌,拿在手裏看了幾眼,隨手丟進了棺材裏,問道:“怎麽死的?”


    “自焚而死。”盧劍星不敢隱瞞,這確實是許大鵬告訴他的真相。


    “你們親眼見到魏忠賢自焚?”韓曠道。


    “是。”


    韓曠沉聲道:“既是見到為何容他自焚?”


    這……


    “大人,我們當時正與魏閹手下交戰,實在…”


    不等盧劍星說完,韓曠就打斷道:“皇上要見的是魏閹本人,你們帶了一堆焦屍迴來,拿一塊牌子告訴我這就是魏忠賢,別說皇上了,我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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