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月來,助人會因為鏟除聖霄門的事名聲大振,不過運作的事陳樂沒操過心,都是藍青峰…請的人在打理。


    陳樂就負責偶爾出席活動,給記者拍幾張照,所以他眼下儼然社會名流。


    “你好好休息,天冷就別出門了,我去找老藍談點事,晚上再過來。”


    唐鳳儀眼神迷離的點點頭。


    出了門,陳樂叫了輛人力車到鐵獅子胡同。


    天氣冷了,連車夫都不愛說話,陳樂難得落了個耳根子清淨。


    藍家。


    “兄弟,你迴來的正好,今兒咱不吃餃子,吃頓火鍋。”一見到陳樂,正往銅爐裏裝炭的藍青峰就招唿道。


    北京人喜歡吃涮鍋,今天天氣又應景,藍青峰忙的這麽起勁不奇怪。


    看著一桌子五花八門的涮菜,剛消耗了不少熱量的陳樂欣然同意,說道:“那感情好。”


    藍青峰說道:“難得在飯點見到你,我這兒還藏了點兒正宗的紹興花雕,一起喝兩口?”


    恩,膩了,緩緩,跟腰沒關係。


    陳樂迴道:“黃酒?”


    “當然得是黃酒,我讓西姐煮一下,再放點薑絲枸杞。男人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得講究食補。”藍青峰經驗十足道。


    打住打住,我跟你不是一個年紀,充其量就是連日來操勞過度,看起來顯老。但我龍精虎猛的需要補什麽?


    陳樂說道:“多放點枸杞,這樣味道甜一點。”


    “怎麽,這是你們武行人的喝法?”藍青峰好奇道。


    “沒有,是我個人口味偏甜而已。”陳樂迴了一句。


    藍青峰吩咐了一句,西姐去準備了。


    “助人會近來怎樣?”陳樂隨口問道。


    兩個男人,尤其關係沒有近到不說話也會覺得很舒服,大眼瞪小眼就是一件很難受的事,得找點話題。


    “應當不錯,這麽有成效,說到底都是聖霄門的事打出的底子。”一句迴完,藍青峰又道:“我有個想法,咱去保定滄州一帶,找五到十個有名有姓的武行高手。一來可以叫他們負責安全,助人會真有事,他們是頂好的助力。二來這麽多高手聚集,不妨讓記者朋友再報道一番,把助人會的名氣,再擴散擴散。你覺得如何?”


    他在打武行主意。


    陳樂笑了笑,也不在意,隻是說道:“武行人大多自視甚高,你還要找功夫小有所成的,他們會願意?”


    “不是小有所成,最好是大成。”藍青峰說道。


    陳樂沒接話,半桶水的都不好找,何況一桶水的?但他既然說了,肯定就有辦法。


    藍青峰道:“兄弟,這事還得你幫忙。”


    “怎麽個幫法?”


    “用你的名號,給他們發挑戰貼。”說完,藍青峰打感情牌道:“兄弟,頭是你起的,這個節骨眼,你得出力。”


    你換個眼。


    陳樂還是沒開口。


    “你不能把老哥我一人兒架那兒。”藍青峰急道。


    “人來了之後呢?”陳樂問道。


    藍青峰迴道:“來了就走不了。”


    “……”


    “你這是要往死裏得罪武行?”


    “所以得用兄弟你的名號。”藍青峰道:“再說也那麽誇張,什麽條件他們提嘛,哥哥我盡量滿足。”


    陳樂:“……”


    水煮沸了,兩人開始吃火鍋。


    多放了枸杞的花雕甜滋滋的,其他都還好,就是越喝越幹。


    “兄弟,事就這麽定了?”


    陳樂想了想道:“就這個胡同,你替我置辦一處宅子。”


    “還用置辦什麽,這套不行?”藍青峰當即道。


    陳樂擺手道:“用不著這麽大,兩進足夠。”


    “你這是…”


    “我去天津,還有個朋友得留在北京,租的宅子沒借口留人,得買一座。”陳樂解釋道。他去天津,帶上月牙紅不方便,留下她得有合適的理由。


    藍青峰點頭,說道:“明白了,金屋藏嬌,是你那位姓唐的表妹?”


    “人你沒見過。”


    “走一個。人不風流枉少年,兄弟,宅子的事包在我身上。”藍青峰爽快道。


    “多謝。”


    “客氣。”


    黃酒大不上頭,尤其是他們這種煮著喝的喝法。藍青峰看著喝酒不上臉的陳樂說道:“兄弟,你肝不錯。”


    “這話有科學依據?”陳樂問道。


    “你不信?”


    陳樂想了想說道:“我想起個笑話。”


    “哦?也和肝有關?”藍青峰問道。


    “和酒有關。說一個美國人,一個日本人,一個中國人在一起爭論哪國的酒威力大,他們爭了半天沒結果,於是決定用老鼠做實驗。第一隻老鼠喝了美國的威士忌,搖搖晃晃走了十步就倒下了。第二隻老鼠喝了日本的清酒,隻走了五步。第三隻老鼠喝了二鍋頭,不僅沒倒還迴窩了。”陳樂說道。


    北京釀製白酒的曆史悠久,到了清代中期,京師燒酒作坊為了提高燒酒品質,進行了工藝改革。在蒸酒時用作冷卻器的稱為錫鏊,也稱天鍋。


    蒸酒時,需將蒸餾而得的酒汽,經第一次放入錫鍋內的涼水冷卻而流出的“酒頭”和經第三次換入錫鍋裏的涼水冷卻而流出的“酒尾”提出做其它處理,因為第一鍋和第三鍋冷卻的酒含有多種低沸點的物質成分,味道較雜,所以酒廠隻摘取味道醇厚的經第二次換入錫鍋裏的涼水冷卻而流出的酒,故起名為“二鍋頭”。


    喝二鍋頭就像喝豆汁一樣,是體現北京韻味的一種表現,所以藍青峰當然清楚這種酒的勁頭,他皺眉道:“不應該啊。”


    陳樂顯然還沒說完,他繼續道:“沒一會兒,隻見剛才迴窩的老鼠又出來了,手裏還拎了塊板磚,大吼了一句大爺的,貓呢?”


    “……”


    沉默之後,藍青峰狐疑道:“兄弟,我怎麽覺得你話裏有話?”


    他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陳樂沒有理會,而是說道:“我的拳學的差不多了,你要是想借我的名號,事得盡快辦。”


    “行,你等我消息。”藍青峰應了一句,又道:“不等過了年再走?”


    “還有多久過年?”陳樂問道。


    “兩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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