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說這個老板!你快看看這些糧食夠不夠吧!我家真就剩下這些糧食了,你要是還想要再多我也是拿不出來了!”


    “要是這些還不夠的話,我就隻能到處借借看看了,不過現在我們院的大多數人都已經去上班了,我就算去借也不一定能借到。”


    “要是想把全部的都還完,估計要等一段時間了。”


    賈東旭垂頭喪氣地無奈說道。


    老板聽到以後也是從桌子上拿起那幾袋糧食。


    從桌子旁邊拿了一把小秤,他撇了一眼站在自己麵前的賈東旭,隨口嘟囔說道:


    “怎麽我說的這幾句話,你還不願意聽了?”


    “我告訴你!你娘掀了我們家桌子把這些東西打翻!這些錢本來就是你們該賠我們的!”


    “你拿不出來這些錢是你的問題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是不願意賠錢!就應該好好的管住你娘別讓她在外麵發瘋!”


    “在這嘟嘟囔囔地跟我說什麽!你家窮是你家的事兒!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你不管是弄壞了誰家的東西都得賠!別在這裏怨我!”


    “你以為我想跟你們扯上關係!你以為我想讓你們賠錢!要是沒你娘在這掀桌子!我們老老實實地出攤老老實實的收攤!一點麻煩事都沒有!”


    “原本這個點我都已經迴家躺著了!還不是因為你娘鬧事兒!我等著你來給我送錢在這裏耗時間!少在這裏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事兒要怨就怨你自己!”


    老板大手一揮地埋怨道。


    他拿起糧食往秤盤上放,等將糧食放好以後他又拿起一旁的秤砣堆疊在繩上用作平衡。


    將糧食的重量都秤好以後,老板按照市場價格給這些糧食估了估價。


    價格差不多正好可以補上一毛錢那個空缺,看著賈張氏和賈東旭這衣衫襤褸的模樣。


    老板冷冷一哼,緩緩開口說道:


    “行了!雖然你們娘倆嘴上不饒人,總在那裏說些大話,但看你們兩個的穿著手頭應該也沒多少錢!”


    “看著就不是富貴人家的模樣,現在大家夥的日子過的都不好,這糧食就按照一毛給你們算!”


    “行了你們快走吧!以後別在我這裏鬧事了!你說你們在這裏鬧事兒圖個啥啊!無非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到最後沒惡心著人家,還惹了一身騷,說實話我都覺得你們可笑!以後做事之前多動動腦子!別在這裏做些害人害己的事了!”


    “關鍵是你們這人沒害著!全砸自己身上了!”


    老板雙手一攤冷笑著說道。


    說完這些話以後他朝賈東旭擺了擺頭。


    用下巴點了點賈張氏所在的方向。


    示意賈東旭可以把他娘帶迴去了。


    賈東旭雖然心中不甘,但心裏的慫勁兒卻壓製著他的火氣。


    他大步走到自己母親麵前幫她解開繩子。


    沒了繩子束縛的賈張氏滿臉陰沉地看了老板一眼。


    她剛想朝老板的後背吐一口唾沫,就在這時老板迴頭冷眼看了賈張氏一眼。


    賈張氏心頭突然發怵地縮了縮脖子,拉著賈東旭灰溜溜地跑走了。


    看著賈東旭拿著最後一點糧食把賈張氏救走,躲在胡同後麵的周勝嘴角微微勾起冷聲一笑。


    周勝就住在賈東旭家旁邊,賈家當下什麽情況,周勝可謂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看著賈東旭把那點糧食和手頭的五毛錢交上去。


    周勝知道賈家的家底算是徹底被掏空了。


    賈張氏和賈東旭整日處心積慮地想要害他,現在看著賈家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差,周勝心中也覺得暢快不少。


    等看著賈張氏和賈東旭走得越來越遠,周勝也轉身迴紅星軋鋼廠了。


    賈張氏和賈東旭一路小跑地迴到了南鑼鼓巷。


    進了四合院迴到家中,賈張氏一屁股坐在了家裏的椅子上。


    兩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


    咕嚕咕嚕——


    一陣巨大的咕嚕聲從賈張氏的肚子裏傳出。


    今早沒吃一點東西的賈張氏在跑了這段路後終是忍不住了。


    她抬起手來捂住自己的肚子,臉色也漸漸變得蒼白起來。


    “東旭,東旭啊,家裏還有什麽吃的沒有,我今天早上還沒吃飯就從局子出來了,剛剛又跑了那麽一路,現在肚子餓的很……”


    “你快去給娘拿點東西來,給娘墊墊肚子。”


    今天早上賈東旭也沒吃飯就從家裏出來了。


    現在家裏的糧食不多,還要撐過未來兩天。


    這些天他已經習慣了早上不吃飯,中午的時候在廠裏多吃點,晚上再在家裏吃一頓。


    昨天晚上的飯菜他吃了個精光,剛才又把家裏的那些穀物和麵粉全都給了早餐攤。


    現在家裏壓根拿不出一點東西來給賈張氏吃。


    聽著賈張氏所說的話,賈東旭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低頭搖了搖頭。


    “害!娘家裏的還有什麽吃的了!”


    “剛才我在早餐攤那裏不是跟人說了嘛!那五分錢和那點糧食就是家裏所有的東西了!錢和吃食是一點都沒有了!”


    “別說你餓了!現在我的肚子也餓的很!今個早上我都沒吃東西呢!我過兩天之後才發工資,這兩天恐怕咱們要餓著了!”


    賈東旭垂頭喪氣地說著。


    而此時的賈張氏聽到賈東旭所說的話後卻猛然瞪大了眼睛。


    她一副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兒子,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不敢相信地大聲說道:


    “什麽東旭!你把家裏所有的糧食都給那個老匹夫了?!”


    “你啊你!你怎麽能這麽傻!我還以為你說的那些話都是騙那個老雜種!想要少拿點東西給他呢!”


    “合著咱們家是真一點東西都沒有了!不是!你怎麽能把家裏所有的錢和糧食都給他呢!”


    賈張氏神情激動地說著,她站起身來咬牙狠狠地朝賈東旭的身上錘了一下。


    接著她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賈東旭。


    而賈東旭看到賈張氏因此埋怨自己後,他心中的委屈便再也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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