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別打了,我說——”


    蘭輝一聲哀嚎後,趕緊向我舉雙手投降。


    “那你特麽磨蹭什麽,趕緊說啊!”


    “我沒錢了,來這裏就想偷點兒錢!”


    “你特麽撒謊!”


    我舉起皮帶又準備抽人。


    蘭輝慌忙兩手擋在麵前,哭哭啼啼道,“大哥,我說的句句是真,不信你搜我身,我現在是身無分文;今天一天都沒吃飯了,原本還想等老太婆睡著了,再去她店裏偷點兒東西吃——”


    “這麽說你還經常來這裏偷?”


    柳冰將蘭輝從牆角提起,一手揪住他前衣領厲聲問道。


    我趁機將皮帶插進褲腰,老這麽用手提著褲子真是一件別扭而尷尬的事。


    “也不是經常,偶爾來這裏偷一下!”


    蘭輝迴道。


    “尼瑪的,你不是在城裏偷嗎,怎麽跑到鄉下來了?”


    對於蘭輝的話,我始終不能全信。這小子上次忽悠我帶他去找失足婦女,狗日的爽快了之後居然偷偷溜了號,想起那事,老子還很生氣,從柳冰手裏奪過這家夥之後,又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對於我的粗暴之舉,柳冰也未加阻攔。


    等我踹夠了,這妞又再次將蘭輝從地上提起喝問道,“你什麽時候鑽進來的?”


    “就在——就在你進衛生間那個當頭。”


    蘭輝結結巴巴地迴道。


    “這麽說你是在我洗澡的時候從窗戶翻進來的?”


    洗澡?


    尼瑪,柳冰剛才洗澡來的?


    看著她那淩厲的眼神,我心中納悶道:難道她洗澡的時候沒關門,蘭輝這混蛋還偷看到了?


    “我——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洗澡,我見屋裏燈亮著,估計就有人,從窗戶爬進來後就躲到床腳下去了。”


    蘭輝大概聽懂了柳冰的話中之話,所以這小子狡猾地迴避開了。


    “這麽說你是想等我睡著了的時候再對我下手了?”


    柳冰咬牙又道。


    “不——不敢!”


    蘭輝見柳冰很快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估計這娘們比我還狠,慌忙解釋道,“我想等你睡著的時候再去偷店裏的吃的,姐姐,我真的一天沒吃飯了,現在心裏都餓得發慌啊!”


    “這小子不說實話,幹脆直接從窗戶口扔出去!”


    雖然蘭輝說得十分動情,但是此時我並沒有動惻隱之心,反而又將他從柳冰手裏奪下,拎著他往窗戶口走去。


    柳冰也很是配合我的工作,隻聽這小妞道,“扔下去摔死了最好!”


    “別啊——哥哥姐姐求你們別殺我啊,我說的真是實話啊!”


    蘭輝兩個手在空中亂舞了一陣,可麵對人高馬大的我,他卻絲毫沒有辦法。


    走到窗戶邊後,我直接抓住這小子兩腳,然後將他倒提起掛在窗戶外,再次嚇唬道,“你要再不說實話,就隻有請你到閻王爺爺那裏去報道了。”


    “大哥,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是這些話啊,嗚嗚,我說的句句是真——”


    “那去死吧!”


    我假裝鬆掉一隻手,蘭輝“啊”地一聲慘叫,隨即尿了褲子。


    “草,我還以為你膽子大著勒,沒想到這麽經不起嚇!”


    一個人成年人尿褲子,無非兩種情況,一是得了疾病,二是受到了極度驚嚇;此時蘭輝尿了褲子,受到了驚嚇卻始終聲稱自己是來偷東西的,這種情形下,我也不得不信了他的話。


    於是將這混球重新拎迴屋子後,我又找來了一根繩子,結結實實地將他的手腳捆綁了起來。


    “留在這裏是個禍害,幹脆直接送派出所吧?”


    柳冰看著長得十分猥瑣的欄中穿,愁眉鎖得老緊。


    “這小子會飛簷走壁,咱們行動時帶上或許還有用。”


    我將嘴湊到柳冰耳邊,悄聲說了一句。


    柳冰點點頭道,“那關在你房裏,我看著眼煩。還有我們行動時可以帶上他,但是不能讓他偷聽到任何消息。”


    “好。”


    我知道今天晚上在柳冰這裏撈不到半點好處了,隻得提著蘭輝進了王大炮的房間。


    都快十點了,王大炮還浪在外麵沒有迴來,我不得不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過了兩分鍾,這小子就從樓下上來了,原來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也從按摩店逍遙後往迴走了。


    這小子也算有點良心了,迴來的時候路過一燒烤攤,居然還給我和柳冰帶了些燒烤迴來;不過柳冰對燒烤一點兒也不感興趣,把她那一份全讓給我吃,我一個肚子晚上也裝不了那麽多東西,看見蘭輝還在角落裏可憐巴巴地望著我,我不得不將柳冰那份燒烤放在這家夥眼前。


    “大哥,能不能給我把繩子解開,我保證不跑。”


    蘭輝對我乞求道。


    “可以先把你手解開!”


    我心想總不能喂這小子吃飯吧,於是就解開他手上的繩索,守著他把幾串燒烤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後再將這小子捆好。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整個人就沒了精神,我叮囑王大炮一番後就迴了自己的屋子;結果睡到下半夜天快亮的時候,王大炮忽然敲響了我的房門,等我跑到他屋裏的牆角一看,才發現繩子還在,而蘭輝卻不見了蹤影。


    “媽的,這繩子都還有結啊,不是被刀子割斷的!他怎麽會跑掉呢?”


    王大炮看著地上的繩子還十分不解和自責,我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媽的,我居然忘了他會縮骨功!”


    柳冰被王大炮的叫門聲驚醒後也睡不著,跑進房間一看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你們說那小子真是跑到這裏來偷東西吃的嗎?”柳冰又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我皺眉迴道,“我感覺不像,但是那麽嚇都沒把話嚇出來——”


    “哎——都怨我睡得太死!”王大炮低下了頭。


    我安慰道,“沒事,諒他也掀不起大風大浪來!”


    “他該不會是我們要找的那夥人裏的吧?”柳冰又謹慎地問道。


    我和王大炮都陷入了沉思。


    之後,我們三人又在一起討論了一會兒,天才漸漸亮了起來。


    七點的時候,我給若西和劉闖都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都查查這個蘭輝的老底;結果不久反饋迴的消息都不如意,隻打聽到這小子是個慣偷,多次被派出所收容教育,除此之外再無別的有價值線索。


    約莫八點左右,天色漸漸大亮。


    我們三人在一個包子店吃了早飯,隨後又分頭行動,分別在嫌犯可能出現的兩個副食店和向陽百貨外蹲點守候,結果過了中午,直到了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柳冰才通過電話傳來消息:老鬼出現了!


    我和王大炮都興奮地向柳冰蹲點的地方靠近,此時若西也開著車迴來了,這次她不僅帶來了先進的通訊設備,還帶來了幾把犯罪分子用的mp5衝鋒槍。


    “我去過秘密審訊室,據俘虜交代,他們出山的時候經過了一個很長的隧洞,然後又走了大概四十分鍾的山林,目前基本可以鎖定那些餘匪就藏在貓兒溝原始森林中。”


    坐在車裏,緊盯著車載顯示屏上剛通過技術手段接入的百貨店內的監控視頻,若西又給我們說道。


    “他們不是都蒙著眼睛的嗎,怎麽知道經過了一個隧洞還有一片山林?”我納悶道。


    “出隧洞的時候是蒙著眼的,因為洞子不是很高,有一些長得高的人隻能貓著腰才能通過。”若西解釋道。


    “那怎麽可以確定他們就藏在貓兒溝裏?”


    柳冰又問。


    “我動用了軍事衛星,發現在東經x度,北緯x度附近有少數熱點移動,不過卻不能明確他們是不是那些人,我估計最近風聲緊,這些家夥藏起來了。”若西斷言道。


    “賭賭運氣吧,或許咱們運氣還不錯,現在這四個穿迷彩的家夥不是出現了嗎?”我盯著顯示屏說道。


    “他們不是月初和月中才來的嗎,今天才31號啊?”柳冰還有些疑惑。


    王大炮道,“肯定他們在深山裏把日子記錯了!估計這個月沒有31號吧?”


    “你還真能聯想!”我直接白了王大炮一眼。


    若西忽然提醒道,“他們出來了!沒進山林之前咱們采取分段跟蹤方式,一人跟一截,千萬別被他們發現了!”


    “好。”我們三人點點頭。


    若西很快從車上給我們拿出一些當地居民穿的土布服套上,隨後又準備了一些道具,諸如上山砍柴的柴刀,進山割草的鐮刀,甚至還有一把獵槍,也有超範圍可用的對講機。


    柳冰首先下車跟蹤,若西則開著車將我們丟在嫌犯可能進山的路段之上。


    一切都按照有序的計劃在進行。


    這四個分別背著一個大袋子的家夥,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有人在跟蹤他們,一路都是燃著香煙,說著些黃段子,有說有笑地朝陶大叔養殖場方向的山林走去。


    我們四人通過對講機,最後在養殖場後山的那片小樹林集結到了一塊兒;我是最後一個盯住那四人的家夥,待柳冰她們跟來後,若西又吩咐道,“葉辰在前麵盯梢,冰冰在中斷警戒,大勇負責背包和武器,我在最後給咱們的大部隊留記號。”


    “好!”


    我們同時點頭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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