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發出一聲低沉的命令後,暗影對我陰森一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會考慮給你燒些紙錢的。”


    “別——先別殺我!你們有所不知,文化館是單位住房,條件比較差,許多人都不願意在那裏麵住,都搬到自己買的商品房裏去了,所以那裏麵平時基本上沒人。”我假裝抹了一滴眼淚,十分緊張地為自己辯解。


    永夜依然裝出一副不相信老子的神情,狠狠而道,“那你為什麽說‘夜玫瑰’住在那裏麵?”


    “她當然是為了便於隱蔽才住在那裏麵啊!俗話說‘最冷清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有這句話嗎?我書讀得少,不要騙我!”暗影繼續用槍指著我的額頭。


    我偷瞄了一下窗外的夜市,發現人們都在吃燒烤喝夜啤,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輛車內發生的情景,便暗暗祈禱事情一定要按自己希冀和部署的那樣發展,不然很可能就要提前陣亡了。要知道“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是一種多麽悲壯的局麵啊!


    “大概都是那個意思!兩位好漢,咱們別糾結這個問題了,我現在帶你們去抄‘夜玫瑰’的家可好?”麵對黑洞洞的槍口,我又假裝不住地向兩個混蛋搖尾乞憐。


    暗影看著我擺出的一副奴顏媚骨相,不禁警惕而道,“你特麽是想跟我們使詐是吧?”


    “我怎麽敢呢?我這不一直在醫院住院,到今天早上才醒來嗎?你們既然能在醫院裏找到我,相信對我的情況也是了如指掌的吧?”


    永夜和暗影聽了我這句話後,稍稍沉默了一陣。


    未幾,永夜那混球打開車門,像個平常人一樣去汽車對麵五十米處的燒烤攤吃燒烤去了。


    我見暗影還拿槍頂著我的腦袋,又假裝嬉皮笑臉地說道,“美女,你一直拿槍頂著我腦袋你不覺得累嗎?你看我兩手被你反綁了,兩腳也被綁得沒法動彈了,難道你還擔心我反抗嗎?對了,你還記得你在我身上開了四槍嗎,我特麽現在都還覺得蛋疼,你就把槍收起來吧,別浪費那麽多表情了!”


    “你這混蛋,不說話你會死啊?”


    “啪”地一聲,暗影又甩給我一巴掌,還好老子先前喝了一碗雞湯定了神,不然現在可能又會眼冒金星了。


    雖然挨了罵還挨了一巴掌,但暗影當真收起了手槍,謹慎地望著窗外的一舉一動。


    我見這女魔頭暫時也沒有要對付我的意思,也不敢再有多言;身上的傷還火燒火撩的,簡直疼得厲害,希望今天晚上能順利搞定這兩個王八蛋,迴去了好睡個安穩覺。


    半個小時後,永夜大搖大擺地向汽車跟前走來。上車的時候,他遞給暗影一盒燒烤。


    我聞著便當盒裏美味的燒烤,假裝輕鬆地問能不能給我來上一串。


    暗影沒有說話,永夜卻一拳頭招唿到我胸口,陰笑著問我還想不想吃。我搖頭哭著臉說再也不敢了,心裏卻把這王八蛋的十九代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暗影解開口袋,打開便當盒後,一股濃濃的孜然香夾雜著鮮香的麻辣味又撲麵而來,我的肚子不禁嘰咕嘰咕地叫了幾聲;暗影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又麻利地捆上口袋,道了一句吃不下去了。


    永夜站在駕駛台上,又準備揪住我衣領來揍我,我慌忙哭著說道,“別把我打死了,不然一會兒找不到‘夜玫瑰’。”


    “你特麽究竟是真慫還是裝慫啊?g安局怎麽會有你這玩意兒?”永夜還揪住我的衣領沒有鬆手的意思,不過他揚起的右手卻慢慢放了下去,我慌忙驚訝地說道,“g安局是什麽玩意兒?我不過是拿了那個你們所謂的‘夜玫瑰’的錢才替她辦事!我真的是一個慫貨,不信你們可以去調查我的背景啊!我當初就是因為慫才被前妻給拋棄了的——嗚嗚,說起來都是眼淚啊。”


    聽我聲淚俱下的一陣哭訴,永夜這王八蛋半信半疑地鬆開了我的手,暗影卻沉聲問我道,“你若不是g安局的人,為什麽會用撲克牌傷人?我相信‘夜玫瑰’不會隨隨便便找一個人做她的下線。”


    “飛撲克牌我從小時候就練起了,到現在當然是玩得得心應手了!《賭神》你們看過吧,在九十年代多出名啊,我就是看了那個片子才一時起意學習模仿的。”我見暗影和永夜都用一雙專注的目光看著我,仿佛在聽我講故事一樣,於是我又口若懸河地說道,“你們應該知道‘夜玫瑰’的下線死了一撥又一撥吧?她肯定是走投無路了才找到我這個慫貨給她辦事啊!老子當初也是死活不願意,因為我很清楚這是一件要掉腦袋的事情,不過她給的錢多,將我一引誘,我自然就乖乖地聽她的話了——”


    “你倒是說得挺像的!”暗影看著我,冷冷而道。


    此刻我竟猜不出這三八是什麽心思。


    永夜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低聲而道,“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行動!”


    “嗯!”暗影點了點頭後,又在我身上摸了一圈,我知道她是想檢查我身上還有撲克牌沒有,估計她是被我飛撲克牌的絕技給嚇住了;在將穿病號服的我從頭到腳摸了一遍後,這三八終於鬆開了我的兩腳,同時又摸出了她的消聲手槍。


    我知道這兩個家夥準備帶我去襲擊‘夜玫瑰’了!原來剛才永夜出去吃燒烤不過是為了消磨時間,等到他認為‘夜玫瑰’已經進入了夢鄉才開始了他們的行動。


    汽車緩緩前行了四五百米後,在離圖書館五十米遠的一家住戶門口停了下來。


    此時,隻有圖書館門口一盞昏黃的路燈孤零零地發著微光。


    四野一片寂靜,連隻聒噪的蟲子都沒有。


    “她住在哪個單元,幾樓?”暗影又低聲問我。


    “文化大院就一幢老宅子,六層樓,她住三樓六號,她的門上裝了隱形攝像頭和熱感應器,隻要生人一靠近她就會收到警報,你們一定要想辦法先把那玩意兒搞定。”我假裝老老實實地道出實情,暗影一聽有攝像頭和熱感應器,又用槍指著我腦袋,讓我想辦法將夜玫瑰騙出來。我說我現在讓她出來她肯定會懷疑我的,便死活不答應。


    這兩混蛋聽了也覺得在理,於是永夜又下車準備去偵查一番,我再次忽悠道,“三樓還有許多機關,一不小心就會觸碰上,如果你們真願意給我十萬塊錢,我可以帶你們去。”


    “你最好還是先想想你有命花那十萬塊錢沒有!下車!”暗影提著我的衣領將我拉下汽車,永夜則快速走到門口將守門的老大爺打暈,我看著這混蛋的惡行和他那渺小的身材,恨不得一拳頭把他拍到地底下去。


    就這樣永夜一直走在前麵,暗影則拿槍頂著我後腰,小心翼翼地走在後麵。


    從圖書館麵前的一條長百米的水泥道經過後,又穿過了一片桂花飄香的小花園,終於來到了文化大院。


    夜色更濃。


    好在中秋節快到了,天上的月亮還比較明亮,我們基本上能看清腳下的道路。


    就在快邁入一堵圍牆圍起的文化大院時,暗影又小聲警告我不要耍滑頭,更不要高聲唿喊,不然她準會一槍打爛我的心髒。我信誓旦旦地一番保證後,又一瘸一拐地跟在永夜後麵。


    快到三樓的時候,永夜摸出一個小東西在手裏擺弄了一番,又輕聲對暗影說道,“看來這混蛋沒有說假,果然有感應裝置,還好我未雨綢繆,帶了電子幹擾儀。”


    “大師兄英明!”暗影輕聲附和了一句,我不禁暗暗覺得好笑。


    “機關都設在什麽地方?”永夜殺人心切,又揪住我衣領問我。


    我不慌不忙地迴道,“具體哪個位置我說不上來,不過我清楚路線,隻要你們踩著我的腳步往三零六走,保證不會出錯!”


    “你敢耍花樣我首先射你一鏢!再把你腦袋打開花!”永夜威脅我道,我假裝害怕地連連擺手。


    永夜便鬆開我的手讓我一瘸一拐地在前麵帶路。


    我假裝十分害怕,東一腳西一腳地踩在水泥地板上。


    三零六房在樓梯右側的第六個房間,這一點我在十年前就已經記得清清楚楚了,那時一個小夥伴的家住三零八房,我還經常去他家裏玩,因此現在對於這裏依然很是熟悉。


    永夜和暗影見我走了幾步路後並沒有什麽異樣,這才踩著我的腳步跟了上來。


    不得不說,這兩個家夥的記憶還挺好的,他們的落腳點都放在了我踩過的腳印之上。


    因為兩腿都受了傷,我從樓梯口走到三零六房外那段不足十米的水泥地板時,竟花了兩三分鍾的時間;這之間幻影和永夜都是高度凝神,生怕老子搞出些什麽花樣來。


    就在我小心翼翼地來到三零六房門外時,裏麵忽然傳來了一個低沉的女聲——


    “老板,七號受傷住院了,這兩天沒法行動,那件事情能不能再緩幾天?”


    聽到這聲音,永夜和暗影同時來了精神,兩人快速閃到三零鐵板房門的一左一右,做好往裏麵衝擊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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