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恐懼,傷口好了她也裝著疼痛的樣子,隻是為了逃避侍奉那個王。這天一大早上,剩下的三個女奴都被寧宦官帶走了,千夜便下了床,躲在帳篷門口,望向外麵。

    這是她,第一次看著這個世界,看到的,卻是一片壓抑的烏雲。

    外麵都是幹活的奴隸,無論男女,全部赤身裸/體,可見身上常年積攢的汙垢黝黑,還有明顯的道道鞭痕。他們一個個低著頭,三三兩兩排著隊。每一隊後麵都會跟著一個手握皮鞭的穿白衫的人。男奴隸後麵是男人,女奴隸後麵則是女人。

    那些人,就應該是管理奴隸的侍從侍女吧。

    有奴隸幹活稍微慢了些,那些人就會用鞭子抽打他們。而被抽打的奴隸也隻會悶哼幾聲,隨即更加賣命的幹活。

    千夜皺了皺眉頭,像牲口。

    突然,一個提著水桶的女奴不小心摔倒了。水桶裏的都是汙水,濺得到處都是。四周幹活的奴隸們趕忙閃開,而那女奴卻趴在地上,似乎因為虛弱起不來了。

    馬上就有手握鞭子的侍女走過來,不由分說,對著那女奴就是一頓的抽打。女奴淒慘的哀嚎著,骨瘦如柴的身子上,條條恐怖的鞭痕。

    千夜睜圓了眼睛,可其他人呢?別隊的奴隸照樣幹活,這一隊的奴隸卻都低著頭毫無反應。就好像被打的,不是人,而是牲口一般。

    可就算是牲口,這樣的抽打也太殘忍了。

    眼見著那女奴奄奄一息,就要死了,侍女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打算,隻猙獰地抽打著不再動彈的身子。

    是條命呀,怎能眼睜睜看著它就這樣逝去?

    千夜大喝一聲:“住手!”

    這一聲,著實有效,不但侍女停下毒打看向帳篷,就是那些低著頭的奴隸,幹活的奴隸,還有其他的侍女侍從也都停了下來,同時看向帳篷。

    “是誰,出來!”

    打人的侍女一聲怒吼,千夜隻有硬著頭皮走出來。

    “看什麽看,不用幹活啦?!”那侍女又朝著其他人喊,於是該幹活的繼續幹活去了,侍女走到千夜麵前。

    “是你這個女奴在對我發號時令?就算你是王的女奴,也太大膽了。我要奏明寧大人,將你處決!”

    千夜一激靈,趕忙堆滿了笑容說道:“姐姐息怒,我……奴才怎麽敢對姐姐發號施令呢?不過是擔心姐姐,才出言阻止的。”

    “

    擔心我?”

    事到如今,想到什麽說什麽吧。

    “是呀,正所謂打死人者有輕如鴻毛,有重於泰山。姐姐打死個奴隸,意義何在呢?這不就是輕於鴻毛了嗎?況且又累又熱,完全劃不來嘛。孔子曰:放下皮鞭,立地成佛。姐姐不如找個涼快的地方,吃吃冷飲,聊聊家常,姐姐整個人的靈魂都會升華……”

    一開始那侍女被千夜侃得暈頭轉向,畢竟一個女奴這樣能說話是極其罕見,況且還說些完全聽不懂的話。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侍女漸漸反應過來,這個女奴分明是在耍她,於是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千夜看到她臉色的變化,心中急得要命。她敢動我,我就使出我的柔道術。可問題是,柔道術可以撂倒她,怎麽撂倒外麵不知道多少的士兵呢?再不想點辦法出來,自己可就要一命嗚唿了。

    突然,“叮咚”一聲,腦海中閃過一絲靈感,她指著那侍女,一臉的恍然大悟道:“啊,這位姐姐雖然國色天香,可惜麵色暗黃,生有暗瘡,可是因為常年便秘所致?”

    侍女一愣,麵有難色說道:“你……你胡說什麽!”

    看到侍女的反應,千夜心中暗喜,於是一本正經地說道:“常言道,十女十痔……哦,不是,是十女十便秘,可我有辦法緩解這種症狀,姐姐可有興趣聽一聽?”

    那個侍女輕咳一聲,隨即低聲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千夜狂喜,趕忙說道:“很簡單,早上空腹一杯涼水,多吃蔬菜,堅持天天慢跑,還有睡覺前記得揉一揉肚子。”

    “保準管用?”

    “保準管用。”

    “不管用,我就活剝了你這身皮……”

    “千夜!你已經好了嗎?!”

    突然一聲響,千夜和侍女同時一愣,望向聲源,就看到了寧宦官。

    千夜很懂事的跪下,解釋說道:“沒有,奴婢還沒好,隻不過出來曬曬太陽,打打醬油,一會兒就迴去……”

    可那個侍女不等她說完,馬上揭發道:“寧大人,她分明就是裝的,剛才還很有力氣的大吼來著。”

    寧宦官便雙手掐腰說道:“好你個低賤的女奴,竟然裝病!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千夜心裏麵隻罵那侍女沒有人性,口中也趕忙解釋道:“不是的寧大人,奴才真得是剛剛才好的,並非有意裝病。”

    寧宦官皺了皺眉,似乎因為千

    夜伶俐的口齒,頓了一下,他甩了甩袖子說道:“算了算了,這一次先饒了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起來跟我走?!”

    千夜抿了抿嘴,不得不站起來。跟著寧官宦離開時,還擔心地瞥了一眼地上渾身是血的女奴。

    唉,我隻能幫你到此了,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離開那片營地,穿過圍欄,便來到另外一個世界。這裏沒有猙獰和襤褸,這裏隻有豪華的帳篷,偉岸的士兵,婀娜的侍女,還有,穿著衣服的奴隸。

    寧宦官帶她進入一個帳篷裏,不一會兒就有幾個女奴抬著裝滿水的大盆進來,然後不由分說地將千夜的衣服扒光,將她拖進了水盆中,一通的擦拭。

    “你們要幹什麽,別亂摸呀!”

    “閉嘴,再不老實,就教訓你!”

    那幾個女人的手又狠又準,擦遍了千夜的每一個地方。隨後,她又被拖出木盆,用幹布擦淨了身上的水,好像展品一般,被拖到那個寧宦官的麵前。

    寧官宦用灼熱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不住稱讚道:“好,好,果然沒留下疤痕……”

    千夜氣得鼻子都歪了,心中暗罵他是個老變/態。可為了保命,她也不敢亂動。

    這樣看完,寧宦官揮手,又有個老女人過來,查驗千夜那裏,千夜的腦子一下就大了,咬著下唇忍受著她的撥弄。

    這是做什麽,又不是拍曆史劇,怎麽還驗身呀?難道是因為要伺候王,所以擔心她有性/病的嗎?擦,本姑娘還擔心那個死男人有性/病呢!

    老女人終於是驗完了,恭敬地對宦官說道:“還是個雛兒,也沒有其他的問題。”寧宦官點頭,便有人給千夜套上了一件縫著亮片的綠色長裙,長發也被挽了個蓬鬆的髻,隨後,她被帶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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