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家事,柳氏幾人不得不啟程迴家。村子裏自來還沒有女人得家產一說,柳家這事情一出,旁的人也唏噓不已。可大家夥兒都知道了柳家大丫頭找了個有錢人,如今都要把小弟給接去養了,這麽一想吧,有些人也不由得羨慕起柳家的好運來。

    二妞最是深受感動,她沒想到大姐會把家產留給自己作嫁妝。二妞抱著她大哭不止,柳氏摸著她的頭,看著遠方,道:“二妞兒,莫哭。大姐其實是不願意你留在這裏,可你既然自己願意,那大姐也隻能尊重你的決定。以後,若是你跟郭家的兩個成了親,便好好過自己的日子。隻可惜離得太遠,下次大姐再來這裏,恐怕也得你出嫁的時候了。二妞,聽大姐說,住在這裏,委實不是長久之計,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找機會搬出去。郭家那兩個小哥哥,幹活打獵倒也是一把好手,想來隻要肯幹,以後你們在生活上應該也不是多大的難事。”

    二妞雖說年紀比柳氏小一些,身量上卻比柳氏長得還高挑一些,身子也壯實,她擦了擦眼淚,道:“大姐,你就放心吧。論幹活兒,我可也是好樣的。如今我與郭家兩個哥哥有婚約在身,再怎麽樣,平時他們倆也會多照顧我的,這地裏想來也會來幫忙。”

    柳氏笑著點了點二妞的腦袋,道:“都說女生外向,還真是有幾分道理。”

    二妞聽著不由傻笑,道:“大姐這話莫不是把你自己也說進去了。”

    柳氏見她還與自己開起了玩笑來,不由輕輕擰了她幾下,倒是衝淡了絲絲離別的哀愁來。

    又過了兩日,柳氏幾人總算是要離開了。弟弟柱子還未曾取大名,隻一個小名兒叫著,這迴要一塊跟著大姐離開,柱子問為什麽二姐不一塊兒去。平日裏二妞對這小弟弟雖然有時候惹她生氣也會打罵他一迴,可到底還是疼愛他的,抱著他哭了好久,又許諾他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去看他,讓他跟著大姐迴去後一定要聽話,不可調皮。

    柱子哭得稀裏嘩啦,二妞難過,便說不送他們了,自己把門給關了,在屋裏頭大哭起來。

    這次送他們幾人離開的,當然還是郭大叔一家。隻這迴除了郭大叔外,還有他家那對雙胞胎的兩個小兒子。這對雙胞胎兄弟年紀也已經十七歲,比起前頭三個哥哥,長得還更壯實憨厚些。

    郭家的雙胞胎兄弟一個叫郭平,一個叫郭健。這迴柳氏他們迴去,郭大叔和柳家兩個伯伯也從家裏翻了些山貨皮毛出來,一並綁了背著出山。郭家兩兄弟慣是有一把子力氣,自是背著

    行囊走在最前麵。

    一路上,柳氏也開始觀察起郭家的兩兄弟,還是同以前一樣,不愛說話。柳氏小時候人比較瘦小,又沒多大力氣,這兩個哥哥小時候還幫她幹過活。柳氏對他們,倒也很是客氣,畢竟是二妞的未婚夫,柳氏與他們說話倒也沒有小時候那般熱絡了。

    這一路上,郭家這對雙胞胎走在前頭領路,柳氏聽郭大叔說這兩個小的,平時最愛往山裏頭跑,他家那些什麽獐子皮狐狸皮的都是這倆出去獵迴來的,郭大叔說起來也是一臉自豪。

    柳氏慢慢聽著,心裏頭有絲想法一閃而過。柳氏又問郭大叔,上迴怎沒見著他們跟著去鎮裏。郭老漢摸了摸腦袋,嘻嘻一笑道:“他兩個哪裏比得過前三個的嘴,便是看見個生人都會臉紅的。逞論還要與人買賣東西。”

    柳氏抿嘴笑了笑,也沒說話。郭老漢又指著前頭的倆小兒子道:“雖說話不多,俺家這兩個兒子,在家裏幹活兒可是一把好手,等過幾日迴去,也把你家裏頭的房子給翻修翻修,二妞一個女兒家,住的也安心些。這以後地裏的活兒,二妞一個人忙活不過來,該讓他們幹就得給我幹活去。”

    柳氏笑道:“那敢情好。二妞到底是個女孩兒家,在勤快,畢竟年紀還小。以後有郭大叔一家子幫襯著,我這當大姐的也放心些。”

    郭老漢忙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都是一家人。”

    柳氏又道:“嗯,這以後若是出山來販山貨,還是經常來家中走動走動。”

    這迴去的路,幾人說說笑笑倒也走得快。小弟柱子又小又瘦,大部分時間都是被幾個大人輪流背著走,小孩子,第一次走出大山,顯得也很是興奮,一個勁兒地問大姐是不是要到家了。柳氏笑說還得等些時間呢,柱子哦了一聲,有些焉焉地趴著。

    終於到了百花村,幾人走在路上,其他人見到蔣夫子,也忙問聲好。又見他牽著個小孩子,有那好事兒的便問蔣夫子這孩子是不是他兒子,蔣夫子忙道不是,指了指柳氏,說是她弟弟。

    前麵是聽說柳氏迴家奔喪去了,其他人這迴算是信了,又問起柳氏家中事情安排得怎麽樣,聽見說柳氏父母皆過世,倒是同情起這個可憐的女人來。

    幾人迴了家,小乙哥兒這些日子在家裏都快望穿秋水了,終於見夫子他們迴來。隻是一起來的還有個小孩子,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一個,約莫四五歲光景。

    柱子怕生,一直抓著蔣夫子的手,顯得有些驚慌失措。小乙

    哥兒瞥了柳氏幾眼,到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柳氏見弟弟害羞,便牽著他迴房,給他換了身衣裳,這才趕緊去廚房做飯。

    留了郭大叔父子三人吃了飯,郭老漢便推說要迴家,忙跟他們告了辭,領著兩個兒子往家裏趕。

    這些日子大家都累得很,便是柳氏打了水照了照,也覺得這下巴比以前更尖了,柳氏摸了摸下巴,歎了口氣。要說累,蔣夫子這些日子也是累得夠嗆的,柳氏倒是頗覺得過意不去,自己吃他的穿他的便也罷了,如今還帶了個小拖油瓶迴來,也是夫子這般高義的男子,若是換成王家人,柳氏完全沒辦法想象這件事情最後會演變成個什麽模樣。

    柱子年紀還小,晚上自是挨著柳氏睡。小孩子這幾日睡得也不好,是以晚間吃了晚飯,天不過剛黑下來,這眼皮就開始打架,柳氏見他來了瞌睡,又趕忙讓他迴房睡覺去。

    蔣家的宅子後麵靠著廚房的那麵牆,給砌了一小間的淋浴間,裏頭剛好能放下個洗澡盆,還掏了個暗溝,汙濁的水可就此倒進去流走,也省得搬動起來麻煩。柳氏坐在灶台後頭,往灶膛子裏添柴火,偶爾能聽見隔壁傳來嘩嘩的水聲來。

    柳氏臉有些紅,腦袋也空蕩蕩的,看著那火苗發起呆來。她知道夫子在裏頭沐浴,還是她燒的水,小乙哥兒給抬進去的。柳氏甩了甩腦袋,也不知是怎麽搞的,這以往她也沒這麽注意過,可是這一次迴來,柳氏發現有些什麽事情真的開始慢慢在改變,她覺得自己無能為力,這心裏驚慌失措,卻又隱隱帶著一絲甜蜜來。

    柳氏覺得,她也許真的,有那麽一點在意。這個男人,用他一貫的包容在慢慢一點一滴侵蝕著她的思想,也許,之餘他,可能不過是舉手之勞,可之餘她,柳氏卻發現自己已經沒辦法理智地看待了。

    柳氏明白,對這個男人,她是愛慕的。

    這個認知,讓柳氏覺得有些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她以為,她這個人來到這裏,隻是冷情地看著,看著這些悲歡離合,便是前頭的柳氏,也帶著些旁觀者的姿態來看待。

    灶膛裏的火苗串得老高,鍋裏頭燒的水已經起了聲響來,過不了多久,這水便會滾沸開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柳氏能聽見牆的那邊,吱呀的一聲開門聲,夫子洗了澡已經出來了。

    柳氏心頭砰砰直跳,她取了火鉗,把灶膛裏的火弄得小一些,然後站起來,取了水瓢把鍋裏的水舀到水桶裏麵。

    不過幾息的功夫,外

    頭傳來腳步聲,那聲音穩穩地走到門口,一隻手推開門,蔣夫子外頭的袍子上搭著塊幹淨的布巾,平日裏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濕漉漉地散在肩上,他見柳氏正在舀水,不由說道:“大娘,水熱了嗎?”

    柳氏恍惚間看了一眼,又趕忙隻把眼睛盯在地上瞧,悶聲道:“已經燒開了。”

    蔣夫子忙道:“那你別動,我來給你提,別濺在身上了。”

    蔣夫子幾步走過來,彎腰去給柳氏提水,柳氏忙道:“沒……沒事,我,我自己提過去就是。”

    蔣夫子道:“你手勁兒小,還是我來吧。這天氣漸冷,可別感了風寒。"

    柳氏嗯了一聲,蔣夫子來迴跑了幾趟,把鍋裏的水都給拿過去了,見柳氏有些悶不吭聲,不由解釋道:“大娘,這天氣漸冷,那屋子裏也冷得很,不是夫子偏要洗在你前頭。”

    以往家裏人洗澡有時也會湊到一塊兒去,尤其是酷熱之季,一般都是等那兩個孩子洗了澡,蔣夫子最後才進去。柳氏嗯了一聲,抬頭看他,見他也正笑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因著散了頭發,多了股說不出的味道來,隻那濕漉漉的頭發已經把外頭那件袍子給弄濕了,柳氏忙低下頭,道:“這灶膛子裏還有火,夫子也烤烤,這衣裳都濕了。”

    柳氏說完忙跑出廚房,迴屋子裏拿了自己的衣裳,去了屋後的洗澡間。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等我周末一起看了再迴複。嗯,要批就一齊刀刀下來,疼一下就好,最多完爆。

    估計了下,這文這個月應該差不多能完結掉吧,望天。我改了下大綱,最後麵那部分雷點太太太多,連我都無力吐槽了,就不這樣汙乃們的眼睛了,因此砍斷。

    新文過幾天先掛個文案上來,下個月開。背景算是男多女少,但是還不是替別嚴重的地步。嗯,醬紫。當年我入了個萬年大坑,那坑名曰“迷失男人國”,至今還掉在裏頭爬不上來。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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