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了嗎?”


    時間推迴一刻魔法時以前。


    波多黎各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暗沉的天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有些心神不寧。


    盡管城下的忍者軍團久攻不下,已經隱隱是一副要撤退的樣子。


    盡管他已經讓弗林第十七次巡視城門。


    盡管他怎麽算都不會有紕漏。


    但他就是莫名的心慌。


    是因為守城器械就快要用光了嗎?


    還是那個始終都沒有露麵的蒙奇?


    “不應該啊。”他這樣喃喃自語著,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不遠處顯得尤為安靜的均衡教派大帳。


    到底……


    “弗林。”他有些煩躁地喊了一聲副手的名字。


    他覺得有必要讓他進行第十八次的巡視。


    也許,真的是那些該死的城門吧。


    “是的,大人。”弗林在第一時間來到了波多黎各的身旁。


    “去,再巡視一次,不要放過任何的細節。”波多黎各有些心不在焉地下令,他的眼睛始終死死盯著均衡教派的大帳,“記住,不要放過任……”


    “轟——”就在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他的耳畔驀然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


    那轟鳴聲直接打斷了他的那句話,也直接讓他的腦袋進入了崩潰狀態。


    發生了什麽?


    他來不及去想。


    因為緊隨著轟鳴聲的是劇烈的氣浪衝擊。


    他被直接掀翻在了地上。


    無盡的轟鳴裏,他隻隱約聽到了幾個字:城破了……


    城破了?


    城破了。


    城破了!!!


    原本固若金湯的落葉城在一瞬間四麵的城門被炸裂,四門俱開。


    城破。


    城破的那一刹那。原本還在大帳裏閉目養神的寂猛然睜眼,如同一頭乍醒的猛虎一般吐出了兩個字:“進攻。”


    於是進攻。


    原本還死氣沉沉像是隨時都會潰散的忍者軍團。像是換了一批人一般,高喊著狂熱的口號衝向了已經洞開的城池。


    頹勢已經無法挽迴。


    僅僅一息之間。


    波多黎各已經無力迴天。


    敗局……


    已定。


    ————————


    敗局已定?


    鄧尼茨看著山口站立著的滿滿當當的諾克薩斯暗殺隊員,忍不住微微歎了口氣。


    他已經衝過了最後的三條街區,踏上了長長的山道。


    他也走完了最後的幾千階的山路,來到了最接近山頂的地方。


    他離那座最終的目的地。那座舊世的皇宮,現世的軍部總部,已經很近很近了。


    近的,他甚至可以從現在站立的地方,透過眼前密布的人群,看到他們身後的廣場上的那一座黑曜石雕像。


    那個昔日的大帝躍馬前衝,不因歲月的漫長,衰減一分一毫的顏色。


    可是。他終究是遇到了麻煩。


    最後的諾克薩斯人。


    滿滿的布滿了一整個廣場的諾克薩斯人。


    而他的身後,已經隻剩下不到五千人。


    五千人夠不夠見一見那個不可一世的獨裁者?


    “全軍聽令。”鄧尼茨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他抽出了那把曾經由伯納姆欽賜的長刀,指向了那些麵無表情的諾克薩斯人,緩緩說,“隨我衝鋒。”


    那一刻,他的白須在漫長的山道上,熠熠生輝。


    ————————


    雨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擊打在陳森然的雪茄上。冒起了一層無疾而終的青煙。


    陳森然有些沒趣的咂巴了兩口,拿了下來,隨手放進了兜裏。起身道:“走吧,進去了,下雨了。”


    “什麽?”正掏出火柴試圖重新點燃自己嘴上的雪茄的格雷夫斯有些詫異,他看了一眼陳森然,有些奇怪地問,“還沒打完呢?”


    “下雨了。”陳森然搖了搖頭。隻是這麽說。


    “喂,我說,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格雷夫斯皺起了眉頭,他看了一眼不遠處也已經被雨幕籠罩的戰場,欲言又止道,“也許……”


    “也許她已經死了。”陳森然接下去說,像是安慰自己一樣,“這是場戰爭,每個人都有可能會死的。”


    他歎了口氣,卻又重新走了迴來,坐了下去,朝著戰場的方向發起了呆。


    他確實是有些不想再麵對這場戰爭,因為他怕那個女孩,真的會死在這場雨裏。


    畢竟,是那麽好的姑娘啊。


    她該找個愛他的男人,結婚,生孩子,而不是死在這個即將變得泥濘不堪的戰場上。


    “去看看吧。”格雷夫斯忽然說,他終於再次點燃了嘴上的雪茄,他抽了一口,任由煙霧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就算不喜歡,可她喜歡你啊,讓好姑娘死去,可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也對。”陳森然沉默了一會兒,終於站了起來。


    “喂,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嗎?”格雷夫斯又問,還笑嘻嘻地問,“你要是不上,我可要上了啊。”


    “她不適合你。”陳森然隻是擺著手沒有迴頭,走向戰場。


    戰場上。


    雨同樣擊打在了每一個人的麵孔上。


    血腥味沒有被衝淡,反而因為雨水而變的更加粘稠難忍。


    整個戰場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場中央,像是在等著什麽儀式一般,看著那個猩紅色的男人提著大斧走向那朵凋零的紅蓮花。


    還是沒有人能阻止得了德萊厄斯。


    他離艾瑞莉婭僅有五步。


    所有試圖阻擋的人都躺在地上,要麽死了,要麽痛苦地哀嚎。


    “艾瑞莉婭……”德萊厄斯停住了步伐,雨水將他粗獷的麵容變得更加狂野,他高舉起了戰斧,“就讓你的人頭作為我祭旗的祭品吧。”


    沒有別的多餘的話,簡單直接的隻有殺意。


    艾瑞莉婭低垂著頭,還是握著那一把傳世巨劍,她像是站不起來了。


    又像是不想站起來。


    又或者,像是在等著什麽?


    “艾瑞莉婭,站起來!!!”卡爾瑪在天空中大聲唿喊,隨著她的唿喊,一道彩色的朦朧的光朝著艾瑞莉婭籠罩了過來。


    “心靈之光嗎?”德萊厄斯扯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他轉動手裏的大斧,重重落下,“已經來不及了。”


    已經……來不及了嗎?


    斧落。


    雨落。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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