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言而喻。


    格雷夫斯通過他精湛的槍法,還有他那把根本不需要裝彈的連發散彈槍,輕鬆收下了滿滿三十個酒瓶的完勝戰績。


    路飛,完敗。


    聽到最後一個酒瓶被擊碎的清脆聲響,看著格雷夫斯站在那裏輕鬆地吹著他那把大槍口飄出來的硝煙。


    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你……”一個路飛的手下激動地指著格雷夫斯想要說些什麽。


    “我怎麽了?”格雷夫斯隨手解下了自己的眼罩,微笑著看向那個家夥。


    “你作弊,你的槍可以連發,這不公平。”那個家夥完全不顧路飛對他使眼色,氣憤地將自己的想法一股腦說了出來。


    可以看得出是個暴脾氣。


    “我說過槍械自選,是你們自己要選那把槍的,怪我咯?”格雷夫斯拄著那把精巧的散彈槍,看著那個滿臉漲紅氣憤不已的家夥皺了皺眉頭,“還有,我不喜歡別人指著我,不管是用什麽。”


    “你……”那個家夥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終隻能恨恨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指,轉過了臉去。


    “不好意思,是我的兄弟衝動了,我認輸,我承認我孤陋寡聞,不知道有這樣的神槍,我也將會無條件幫你留意崔斯特的下落。”路飛到底是做老大的,沒有再說什麽,果斷認栽。


    這一點倒是讓陳森然對於這個家夥的評分提高了一些,因為他足夠冷靜,也足夠聰明,知道來日方長。


    或許,以後……


    “很好,還有人要比嗎?我可是很期待啊。”格雷夫斯繼續向著所有人挑釁,他可是很需要更多的人為他效力的。


    “我來。”雖然已經目睹了路飛慘敗的事實,但還是有人想要試一試,畢竟代價並不是太大,而且。又不是不能用格雷夫斯的槍。


    “我要你的槍。”第二個挑戰者果然是提出了這個要求。


    “沒問題。”格雷夫斯爽快地答應了。


    他甚至還熱情地教導那個挑戰者怎麽使用他那把槍。


    “好了。開始吧。”經過了格雷夫斯特訓的家夥信心滿滿地示意侍者給他戴上眼罩。


    “叮鈴。”第一個瓶子滾了出來。


    那個家夥竟然是很騷包的沒有開槍,他也像是格雷夫斯那樣站在那裏,像是在傾聽一樣等著第二個和第三個。


    看樣子,他也是想要來一個三連發。


    “叮鈴——”第二個瓶子繼續翻滾。


    他還是沒動。


    大家也不催,等著第三個。


    第三個。


    第三個瓶子滾出來的時候,大家都睜大了眼睛準備再一次目睹三連發。


    但是……


    那個家夥還是沒動,他還是一副在傾聽的樣子。


    這個家夥……


    “喂,第一個瓶子要到頭了。”一個人忍不住出聲提醒。


    “哦,哦。”這個時候那個家夥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對著盡頭那邊開了一槍。


    結果……


    沒中。


    “嘭——”


    “嘭——”


    他又接連開了兩槍。


    還是沒中。


    任由那三個瓶子唿啦啦地滾了過去。


    這一下大家總算是看明白了,這家夥剛剛是真的在聽聲辯位。而不是在裝逼。


    他是真的,判斷不出來……


    最終這個家夥以三十個零中的成績完美地給路飛墊了底。


    “好了。還有人要來試試嗎?”格雷夫斯很輕鬆地再次用他的三十中贏得了勝利,再次向所有人挑釁。


    “我。”一個臉色陰鬱的家夥不甘落後。


    結果他的成績比前一個好看一些,至少中了十個。


    但仍然不低格雷夫斯無敵的三十個。


    之後,還是有人不死心地要上去挑戰。


    在經過了大約二十多人戰敗,最高成績不超過二十個的噩耗後,終於不再有人上前。


    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還有人嗎?”格雷夫斯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大槍,微笑著像是一個君王一般俯瞰著所有的手下敗將。


    還是沒有人說話。


    “好吧。真是讓人遺憾啊。”格雷夫斯歎了口氣。


    差不多了。


    “最後問一次吧。”格雷夫斯扛著槍已經有了要坐迴去喝酒的意思。


    “還有……”


    “我。”陳森然終於開口。


    “好樣的,幹掉他。”聽到陳森然開口,很多一臉死灰的家夥又一次燃燒了起來,因為他們可是清楚地記得,陳森然隻不久前一對十四完勝。


    打架厲害,說不定槍法也準。


    “哇哦,小子,你可不要以為你剛剛和我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我就會讓你啊。”格雷夫斯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隨手將自己的大槍朝著陳森然扔了過去,“接著,要我教你怎麽用嗎?”


    “不用。”陳森然很輕巧地接過了那把能量澎湃的散彈槍,他撫摸著那把槍,在握住那把槍的槍柄的時候,他的身體裏傳來一陣像是源自生命最深處的本能的親切感。


    他覺得自己從前一定是個很厲害的槍客。


    “準備好了嗎?”侍者拿著眼罩站在他旁邊。


    陳森然點著頭並有說穿自己是個瞎子的事實。


    “要開始了。”安度因提醒。


    “等一等。”陳森然忽然打斷。


    “怎麽,你怕了?”格雷夫斯抱著雙臂看著這個似乎也很受關注的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家夥,輕蔑地笑了起來,“怕就滾迴家去找媽媽吧。”


    “我是想說,原來的規則太簡單了,我怕分不出勝負。”陳森然並沒有被激怒,他笑著說,“我有個提議。”


    “哦?”格雷夫斯眯起了眼睛,他忽然覺得也許這個家夥還有點能耐。


    “瓶子數目增加到一百個,由三個人來同時滾,他們可以選擇數目,速度,完全無序。”陳森然微笑著說出了提議。“怎麽樣?”


    “有點意思。”格雷夫斯抿起了嘴唇。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這樣的玩法……


    “那就來啊。”真刺激啊。


    迅速地調整好了新規則的行使辦法。


    陳森然站到了遊戲的位置上。


    “準備。”還是由安度因提醒。


    陳森然下意識地握緊了槍柄。


    這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啊……


    我到底……


    “開始!!!”


    “叮鈴——”第一個瓶子瞬間滾出。


    伴隨著的,是接連不斷的——


    “叮鈴——”


    “叮鈴——”


    “叮鈴——”


    “叮鈴鈴鈴鈴——”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陳森然毫不猶豫地直接開槍,他並沒有一刻停留,此刻他的精神世界開啟到了極致,所有的滾動的瓶子都在他的世界裏化作了水流一般的東西。


    他要做的就是……扼住它們。


    “呯呤——”


    “呯呤——”


    “呯呤——”接連不斷的酒瓶破裂聲在整個酒館裏四處迴蕩。


    人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看著那些近乎眼花繚亂的瓶子,以及不斷劃破空氣的子彈。


    “呯呤——”又一個。


    不知道第幾個。


    總之,到現在為止,陳森然,竟然,還是一個都沒有漏掉。


    他那無比精準的槍法。無比冷靜的判斷,簡直就像是為此而生的。


    這個小子……


    格雷夫斯起初還有些不在意。他覺得對方選了這個玩法簡直就是在找死。


    但是現在……


    看著對方將自己的那把散彈槍操控的如此之完美,他竟然生出了一種自己配不上那把槍的錯覺。


    “呯呤——”


    第七十三個。


    格雷夫斯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


    這個家夥……


    “呯呤——”


    當數字越來越接近九十,格雷夫斯的唿吸也就越加的急促。


    因為就算是他自己來,也絕對不可能……


    “呯呤——”最後一聲脆響的結束突兀地打斷了他的出神。


    沒有錯漏一個。


    整整,一百個。


    怎麽可能……


    看著濃濃的硝煙從那把自己摯愛的槍的槍口冒出來,格雷夫斯有一種做夢一般的錯覺。


    就像是當年被那個該死的家夥出賣的時候一樣……


    陳森然並沒有像是格雷夫斯那樣去吹那些硝煙,他任由那些硝煙衝到了他的臉上。讓他的那張年輕的臉孔有種莫名的滄桑。


    全場寂靜。


    落針可聞。


    整整三秒鍾。


    “好!!!”三秒鍾之後,全場爆發出了震天的吼叫聲。


    “幹得漂亮,太漂亮了。”


    “該你了。”陳森然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狂喜,他微笑著舉起了手裏的那把讓他幾乎血脈沸騰的槍。


    “你贏了。”格雷夫斯搖了搖頭,他沒有再比一次打算,“我承認我很無禮,比爾吉沃特還是有利害的人的,我向所有人道歉。”


    “好!!!”隨著格雷夫斯認輸,歡唿聲再一次大了起來。以至於很多原本在搏擊俱樂部裏的人都跑了出來。


    “真的不試試了嗎?”陳森然又問了一句,“也許你可以和我打平。”


    “很難。”格雷夫斯笑著搖頭,並沒有太多的失落,“你很強,我服。”


    “真是把好槍。”陳森然笑著將槍遞給了格雷夫斯。


    “我將會為你效力一年,請問你……”格雷夫斯接過了槍,問道。


    所有人也都再一次看向了陳森然。


    像是路飛那些家夥更是蠢蠢欲動著想要說些什麽。


    畢竟,他們知道,陳森然,似乎是……孤家寡人吧。


    “恩,明天來冥淵號報道,就說找三副。”陳森然笑著向所有人宣布了自己的身份,“各位晚安。”他說著招唿了一聲小魚人菲茲,想著門口走去。


    冥淵號三副……


    這個家夥,竟然是普朗克的人。


    路飛看著陳森然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查查他。”他對著一旁的手下說。


    據他所知,冥淵號在之前可是沒有這號人的。


    酒館在陳森然離去後再一次恢複了熱鬧,大家各自都又開始自己的事。


    所以也就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帶著鬥笠的人很快也推門離去。


    緊隨著,陳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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