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果然是小芳這貨。


    原本渾渾噩噩的魂體好似多了幾分神誌。


    但脾氣很暴躁,時不時的就要幹嚎兩嗓子。


    很快,那些鎖鏈就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似乎徹底的沒入了小芳魂體內了。


    魂體在湖底得到了自由,卻不能離開湖底,也不能去水麵。


    這讓她十分暴躁。


    盡管她能夠在湖底自由行走,但瞳孔猩紅,時刻處於暴走狀態。


    玉蘭思眼瞅著。


    突然就想起了植物大戰僵屍。


    這貨和裏麵那僵屍的形象還真是差不多了。


    渾身黑不溜秋的符文覆蓋全身,冷不丁一瞅還以為是哪裏來的社會大哥。


    呆在魂體周圍的玉蘭思百無聊賴。


    隻希望時間能夠加快一些。


    然後——


    然後時間就真的加快了。


    看著魂體從一開始的暴躁,逐漸開始恢複了幾分理智。


    瞳孔的眼白開始逐漸出現,就跟進化似得。


    慢慢的神誌似乎也恢複了幾分,但還是會忍不住幹嚎幾聲。


    就跟吊嗓子似得,玉蘭思已經聽習慣了。


    即便聽上去再怎麽可怕,都是小意思了。


    -


    沒多久那個黑袍人又來了。


    這貨也是光棍,來了之後也不說話,就是檢查了一下魂體之後,怪笑幾聲,就走了。


    走了之後,沒過多久又來了。


    這一次倒是停留的時間有些久。


    時不時的還在魂體的耳邊說兩句‘時間快到了。’


    魂體恢複了神誌,也會產生好奇。


    隻可惜詢問之後得不到任何迴應。


    反而對方還問她當鬼的滋味如何。


    玉蘭思:“……”


    小芳魂體:“……”


    →_→這話問得,誰當誰知道。


    就連玉蘭思都覺得這貨這問題有點挑釁了。


    果然,魂體再次暴躁了起來。


    一臉猙獰怒吼的樣子著實有點嚇人。


    但黑袍人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


    等到魂體平靜下來之後,才說當鬼可不好,隻要離開湖麵就會遇到危險。


    然後給女鬼科普了一係列外麵有大恐怖的事情。


    玉蘭思越聽就越奇怪,這貨分明是想要給女鬼洗腦啊。


    女鬼的腦仁估計本身也不大,人家這麽說她竟然就真的信了。


    -


    確定女鬼不會輕易離開湖底,黑袍人這才滿意的離開。


    但女鬼也在成長,隨著神誌清醒的時間越長,她也逐漸能夠壓製容易暴躁這件事情。


    又過了一段時間,女鬼已經和尋常女子似乎沒什麽兩樣了。


    身上的“紋身”似乎也消散不見了。


    有時候也會偷偷浮在睡眠偷聽別人說話,偷看別人的穿著打扮。


    然後利用陰氣給自己也幻化一身。


    總的來說,此時的她沒有人引導,就像是一張白紙,雖然本就是邪惡的一方,但邪惡卻不自知。


    更沒有害人的想法。


    但很快,黑袍人再次來訪。


    這一次的他看到女鬼的樣子,十分滿意。


    告訴她再等一段時間就能夠徹底掙脫這湖底的壓製了。


    女鬼雖然畏懼外麵,但同樣對外麵也很感興趣。


    -


    而後黑袍人就開始了慘無人道的滅門。


    將所有劉家的人都殺了個幹淨。


    殺完了人還不算,還將這些人的魂體全部封印在身體裏麵,布置了攏陰陣,養著他們的屍身陰氣不散。


    所有屍體都轉移到湖底的山洞之中。


    利用陣法將這些人體內的血液與魂體融合,匯聚成血池。


    女鬼好奇的看著這一切,卻並沒有阻止。


    黑袍人讓她守在此地,避免有人闖入。


    於是女鬼每天都會去看看這些人。


    直到劉存歧迴家發現家裏被人滅了門,跑迴去搬救兵,被黑袍人一網打盡,全給掉在了血池上。


    因著是修仙者的身份,並沒有直接殺了他們。


    -


    直到此時,玉蘭思總算是看明白了。


    魂體被鎮壓在這裏,並非是黑袍人想要養女鬼。


    而是要找個替罪羊。


    魂體被鎮壓在湖底,陰晦之氣入體,看似逐漸強大起來。


    但都是虛的,魂體早就不純粹了。


    否則當時也不會將體內的力量爆發之後,就任人宰割了。


    即便啥也沒做過,也邪氣逼人。


    就是那種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手癢想要滅了她的感覺。


    而且這貨的屍骨在人家的手上,雖然玉蘭思不懂這些邪修做了什麽。


    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就對了。


    她從一開始就和劉家被滅門得事情牽連很深,即便她沒做什麽,所有的因果都會算在她的頭上。


    結果陰差陽錯的成為純淨魂體,純粹就是運氣賊好。


    否則離開宅子就有可能遭到反噬。


    成為了純淨魂體雖然幸免於難,但屍骨被別人握著,就好比小命在別人手上一樣。


    若是知道她沒事,估計還沒完。


    但這貨又成了樹靈,有了新的身體,就跟重新投胎了似得。


    就算別人捏著她的屍骨,也不能對她做什麽了。


    這麽一想,這貨哪裏是一堆杯具,完全是鬼生開掛了呀。


    -


    玉蘭思幽幽轉醒。


    發現自己竟然趴在院子裏麵的桌子上睡著了。


    月上柳梢。


    此時天上已經懸掛了一輪彎月和點點星光了。


    體內靈力轉動,消除了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扭頭看向歪脖子樹。


    結果這貨一雙眼睛早就黑漆漆的,顯然處於沉睡中。


    她坐起身,伸了個懶腰。


    而後看向神燈。


    神色有些糾結。


    她還以為這玩意能擦出一個神仙滿足她的願望來著,結果這玩意就是一個令人入夢的燈。


    好像確實沒什麽用的樣子。


    和不惑鏡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唉。


    心情複雜。


    -


    隻要有人被入夢燈拉入夢中,她就能夠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觀看對方的夢境。


    結果當時她神識正好探入其中,竟然也被拉了進去。


    成了一個莫得感情的局外人。


    但也不是沒有收獲,近距離和鬼魂接觸,還是挺刺激的。


    至少從此以後對這玩意她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了。


    入夢燈的火光還亮著,證明小芳依舊還在夢中。


    玉蘭思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繼續看了。


    後麵的事情其實已經知道是啥了。


    索性她拿出了筆墨紙硯,就這入夢燈的光將夢中所看到那黑袍人袖擺上的圖案畫下來。


    隻可惜不記得那個地下宮殿到底在哪裏。


    -


    畫好之後,雖然看著不太標準,但大概意思是畫出來了的。


    對自己的記憶力點了個讚。


    玉蘭思揉了揉肩膀,將院子的陣法打開。


    這才迴到了房間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就清醒了。


    院子裏麵小芳的眼睛雖然睜開了,但看上去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連帶著樹葉都是懨懨的,看著就很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得。


    “你這是怎麽了?”


    玉蘭思看了一眼已經滅了的入夢等,差異的問道。


    小芳歎了口氣。


    “做噩夢了。”


    不僅做了噩夢,她還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原本家人的模樣在她的印象中已經模糊了,可如今卻清晰的刻在腦子裏麵。


    還記起了她叫什麽名字。


    她叫方圓,因為生出來臉圓圓的,所以被取了這個名字。


    它原本是準備將名字告訴玉蘭思來著。


    但突然又覺得沒必要了。


    都已經不再是方圓了,也沒有必要執著於這個名字了。


    -


    “那你還記得是什麽人將你鎮壓在湖底的嗎?”


    玉蘭思麻溜的坐過去。


    她就記得一個圖案,其他的都看得雲裏霧裏的,也不是很清楚。


    “……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小芳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告訴玉蘭思。


    有些事情不是她可以摻和的。


    -


    之後玉蘭思將圖案交給執法殿的人之後,執法殿的人特意和小芳單獨聊了聊。


    玉蘭思變相被攆出了院子。


    正無語呢,就有弟子來說皇宮裏麵來人了。


    她一臉驚訝的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一個身穿神色長袍,頭上戴著冠帽的圓臉侍者站在外麵。


    看著有點眼熟啊。


    圓臉侍者一見玉蘭思趕緊過來行禮。


    腰彎的低低的,十分恭敬:


    “奴見過玉真人,幾年不見,玉真人真是風采依舊啊。”


    一聽他這麽說,玉蘭思頓時反應過來。


    “哦~原來是你啊。來幹啥啊?”


    之前月讀寨妖獸暴亂,她被迫拿著師傅給的扳指去皇宮搬救兵,正好就是他領著自己去的徐威將軍府上。


    “年關將至,按照慣例,宮裏會宴請各大宗門在國都駐地的使者入宮一聚,屆時奴會駕車前來迎接幾位真人。”


    “哦,都快年底了呀。”


    玉蘭思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這才恍然想起,現在已經是冬天了。


    不過在修仙界幾乎沒有誰會在意春夏秋冬這些季節,所以漸漸的她也開始忽略了起來。


    “好的,知道了,多謝。”


    “不用不用,真人折煞奴了。”說完,圓臉侍者的腰彎得更低了。


    玉蘭思看著他這樣,突然覺得有些腰疼。


    -


    等他離開之後,就去通知了一下正在院子裏麵舉棍子的尋疏。


    以及已經快要入魔的思椰。


    這貨最近完全陷入了研究定顏丹的實驗當中,對於外麵所發生得事情完全不關心。


    倒是尋疏最近很是勤勉,沉迷舉棍,無法自拔。


    也不怎麽來找玉蘭思。


    似乎是知道了小芳醒了過來。


    所以反倒是她比較清閑。


    等她迴到院子的時候,發現執法殿的人已經離開了,


    她推開門,習慣性的看向歪脖子樹的方向。


    玉蘭思:“……”


    Σ(°△°|||)︴臥槽,樹呢?


    她站在門口有點懵逼。


    歪脖子樹已經連根不見了。


    留下一個很深的大坑。


    尋疏一邊舉著棍子,一邊默默的往這邊挪。


    “發生什麽事了?”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往裏麵瞅了一眼。


    而後——


    嗯?


    歪脖子樹怎麽不見了?


    頓時心裏一喜,又鬆了口氣。


    趕緊將棍子背在背後。


    “應該是執法殿的人帶走了。”


    玉蘭思也鬆了口氣。


    其實院子裏麵有一個有思想的東西還挺讓人不得勁的。


    尤其是這貨以前還是個人類。


    雖然後續的時候她有可能不知道了,但這些事情以她現在的實力估計也沒法觸碰。


    被弄走了也好。


    -


    之後玉蘭思除了修煉就是和去看貞寧師兄。


    等到國都下了第一場雪的時候,最後一個弟子的丹田也差不多修複了。


    至於能不能繼續修煉,就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


    “師妹施法倒是比之前更加自如了些。”


    下雪天鬥法是最適合的,雷電之力炸得地上的雪再次飄搖。


    天地間似乎都被染成了白色,純粹得有些不真實。


    不過這個季節她和貞寧師兄兩人都不怎麽喜歡。


    也不知道是不是靈根屬性的緣故,玉蘭思更喜歡下雨天。


    下雨天雷係靈力要充裕不少。


    國都其實很少下雪,幾乎都是最冷的那幾天才會下雪。


    而最近正好就是最冷的時候。


    “多虧了師兄這段時間的指點。”


    玉蘭思揉了揉臉,笑著說道。


    隻要不讓她練劍的師兄就是好師兄。


    或許在知道玉蘭思法術還不錯之後,貞寧基本上已經放棄讓她練劍了。


    主要是練也連不出個所以然。


    還不如多修習法術,畢竟這才是她以後闖蕩江湖的根本。


    “今日收到師傅傳訊,明日我就要迴去了。”貞寧捏了個清塵術。


    將身上的雪花掃去。


    而後和玉蘭思一起迴到房簷下。


    玉蘭思詫異:“啊,過兩日要去皇宮聚會,師兄不一起去了嗎?”


    其實她原本還以為貞寧師兄能夠一直呆在這裏呢。


    結果這麽著急就要離開。


    不過想想似乎也沒毛病,他來這裏本身就是因為那幾名弟子丹田受傷的事情。


    如今既然好了,他也確實沒必要呆在這裏了。


    國都看似熱鬧,實際上有些地方玉蘭思一個女孩子也不太適合去。


    想想其實也挺悲催的。


    索性也就當起了宅女。


    -


    “不了,師妹倒是可以去看看,或許會有意外收獲。”


    意外收獲?


    “師兄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貞寧沒有迴應,反而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保持在沒有將發型弄亂的情況下就放下了手。


    而後說道:


    “師妹在戰鬥中似乎從未想過利用法則之力?”


    玉蘭思:?


    法則之力?


    她雖然領悟了一部分,但並未完全領悟,所以想要隨心所欲的使用法則之力還是比較難。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貞寧師兄和自己討論這個。


    “我的法則之力還不完整,倒是以前用過,但消耗太大。”


    她皺著眉頭,之前迴去探親的時候有在後山使用過一次。


    但當時對靈力的消耗過大,且如今不過剛剛入門,並不能隨意運用,反倒不如雷係法術來的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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