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麽迴事?”徐景在此時突然皺起了眉頭。

    陳洲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徐兄弟,怎麽了?”

    “你們這裏養了桂花樹嗎?怎麽……又是這個味道?”徐景不解地說道。

    陳洲撓著頭說道:“桂花?哦,你別看師父的屋子不大,裏麵藥材可多了,你聞到的味道,可能是她曬幹後的藥香味吧。”

    這麽解釋,倒也說得通,桂花反正都一個味。

    徐景在此時反過頭,卻見席朝青驚恐地看著前方,瞳孔放大,拉著徐景的手臂,支支吾吾地說道:“老……老公,走!”

    “走什麽?不是你要我來的?”徐景看著席朝青,覺得有些奇怪。

    “這裏讓我很不安!走好不好?”席朝青心中後悔萬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解釋。

    席朝青抱著徐景的手臂,眼神之中,竟帶上了哀求。

    徐景還從未見過席朝青有這般神態……

    不對,

    準確點來說,上次將紙條給她看的時候,席朝青也曾有過這樣的驚慌神態。

    陳洲在此時笑道:“席姑娘,你在說什麽呢?師父雖然脾氣古怪了一點,但她也不會害二位呀,尤其徐兄弟還是咱們清靜道的恩人,你多慮啦!沒什麽不安的。”

    陳洲說的,和席朝青所顧忌的,其實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席朝青害怕的是……

    徐景能夠再一次的認識她!

    “吱呀……”

    就在此時,門開了。

    從屋內,走出來了一個佝僂著背,滿頭白發的老嫗,從這麵龐上的皺紋來看,年齡估計得九十往上走了。

    這麽冷的天氣,她隻穿了一身白色長裙,罩在她臃腫的身軀上,顯得很不協調,拄著一根褐色曲折的光滑木拐杖,一步一步朝著徐景等人走了過來。

    看到她後,徐景臉上並無任何驚訝。

    之前席朝青也說過,古醫協會的會長,八十年前創辦了古醫協會,活到現在還沒有駕鶴西去,有這個年齡樣貌很正常。

    隻是他沒想到,這會長居然是一個老太太,在他的印象中,那些醫術高超的中醫,都被古道仙風的老大爺包攬了。

    “師父,咱們在這!”

    此時,陳洲笑著朝他的師父招了招手。

    那老太太抬頭看了陳洲一眼,然後又佝僂下了背部,緩緩走到徐景麵前後,抬起了頭,問道:“你就是徐景?”

    徐景看著她的眼睛,驀然一怔。

    這老嫗的眼眸,並無半點老人的渾濁滄桑,而是像寶石一般清澈明亮,幹淨的像一汪森林深處的湖水。

    “嗯,我是。”徐景對她點了點頭,心想著這位神醫有夠特別的,眼睛好漂亮。

    那老嫗又反過頭看了席朝青一眼,席朝青渾身一震,目光之中,是一種複雜偏向憤怒的情緒!

    是她……

    就是這個眼睛,

    席朝青永遠也忘不了的一雙眼睛……

    讓徐景受傷最多,也最是讓他深情的一雙眼睛。

    “聽我徒弟陳洲說,通幽花是你摘得的?”這老嫗的聲音十分沙啞,徐景要費很大的勁,才能聽清楚她話裏的意思,也將席朝青的思緒,重新拉了迴來。

    “是,本來隻是小事一樁罷了,但陳兄弟盛情邀請,聽說老太太想見我,所以我就厚著臉皮過來拜見一下老太太。”徐景朝她微微行了一個晚輩之禮。

    “我邀請的是徐景,你是誰,為什麽來了?”那老嫗轉過頭,淡淡地看著席朝青說道。

    “他是我的未婚夫,我跟著他一路風雨患難,怕他有危險,所以跟來了,有何不妥?”

    沒等徐景開口,席朝青麵無懼色,搶先答道。

    “你以前來過清靜道觀嗎?”那老嫗麵色不改,依舊是慢慢吞吞的語氣,對席朝青問道。

    陳洲這個時候才覺得有些不正常,摸著後腦勺說道:“咱們這清道觀,普通人是絕對找不到的,其他道觀的友人過來拜訪,都經常迷路,我才從京城迴來沒多久,徐兄弟,你們是怎麽找到這來的?”

    席朝青淡淡地說道:“因為我以前來過這裏。”

    徐景聽著他們這不痛不癢的對話,心裏甚是不滿,放在平時那也就罷了,他爺爺如今還在亢金宗的手上,他可不想在此處消磨無意義的時光,席朝青重活一世,自然上一世來過這裏,他自己知道席朝青怎麽來的就行了。

    “老太太,我們怎麽來這裏的……很重要嗎?”徐景問道。

    那老嫗搖了搖頭,她的麵龐好像不會有第二個表情,永遠是一副麵癱臉,轉過身朝著木屋內走去,說道:“不重要,你們和我來吧,我告訴你們通幽花有何用,陳洲,你就留在外麵,去練功吧。”

    “是!”

    席朝青看著那老嫗的背影,微微蹙眉。

    如今重活一世,她待在徐景身邊已經這麽久了,加上徐景刻板固執,專一認真的性格,自己似乎也沒必要這麽顧忌她了。

    隻是,席朝青在上一世認識她之時,比認識徐景還要晚,完全不知道她身具清靜道掌門和古醫協會會長的雙重身份。

    “老公,我們跟她進去看看。”席朝青反頭對徐景說道。

    “嗯。”

    這五十多米的木屋內,並沒有之前陳洲所說的放有許多草藥。

    一眼看去隻有一張簡簡單單的書桌,一張普通至極的小木床,再加上一些小椅,櫃子,毛巾,臉盆等日常用品,要怎麽簡單,怎麽簡單。

    但這裏麵的空氣很好聞,是馥鬱而不濃烈的清淡桂花香,令人心曠神怡,若不是季節相悖,徐景其實很喜歡聞這個味道。

    “你們看,這裏有三片通幽花的花朵。”

    那老嫗指著書桌上被她拆開曬幹的三朵通幽花花瓣,說道:“這三朵通幽花瓣,分別可入三種不同的藥效,既然你幫了我的徒弟獲得了通幽草,那我就幫你將通幽花入藥後的成品贈給你,但你聽清楚了,我隻會幫你入一種藥效,不能多選。”

    那老嫗伸手指著桌子上的花瓣,徐景驚訝的發現,她的手腕和手掌,有著少女一般的白皙細膩,光暇如脂,甚至連淡青色血管也依稀可見,抬手揮袖之間,那攜帶的清淡桂花香中,竟隱隱還有一股少女般的奶味體香,與她這臃腫不堪的身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徐景不禁暗暗心驚,早聽說過一些老人擁有“鶴發童顏”的特征,意思就是那些老人的身材頭發與尋常老人一樣花白,但麵容卻和年輕人一樣年輕,說明老人保養的非常得當……

    但眼前的這個老嫗,卻是反著來的……

    她的樣貌非常蒼老,但這手腕手掌,哪有半點老人的樣子?

    “果然是大師。”

    徐景在心底暗自讚歎了一番,她能活這麽久,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聽好了,不要走神,老太的聲音小,你可千萬不要選錯了。”那老嫗淡淡地反頭看了徐景一眼,對他說道。

    “是。”徐景迴過神來,嚴肅地正了正神色,專心致誌地看著她。

    “這第一片通幽花瓣,可入‘煉體藥’,成品之後服下,能讓你修為大增,保底……跨一個品階吧。”

    徐景聽後,有些疑惑地對席朝青問道:“席朝青,什麽是跨一個品階?是讓我的修為從築基期五層,跨至築基期六層麽?”

    席朝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說的是跨一個等級……一個品階分五等,跨一個品階,能讓你從築基期五層,直接跨至結丹期一層!”

    徐景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還……還有這樣的靈丹妙藥?!那還有什麽好選的,就這個了!”

    “年輕人,不要心浮氣躁,還有一個呢。”

    那老嫗依舊是古井無波的樣子,指著第二片花瓣,說道:“這第二片花瓣,可入‘淬體藥’,服下之後,可以融化你氣海丹田中的修道金丹,通入你的經脈竅穴,讓你的力量,大幅度增加!”

    徐景一聽,皺眉道:“大幅度增加力量?這和讓我提升一個品階有什麽區別?”

    席朝青眸子一眯,解釋道:“融化修道金丹,意味著你不再是修道者……而是習武者!習武者的氣勁流通於四肢百骸,身體強度大大高於同級別修道者!”

    徐景皺眉道:“我好端端的一個修道者,為什麽要變為習武者呢?”

    那老嫗緩緩說道:“變成習武者,你就不是一個散修了,也將不會受到宗門世家的追殺!而且習武者提升實力,比你們修道者難多了。修道者可以利用心法汲取天地靈氣,習武者隻能靠著一次次的鍛煉和藥材輔佐精進,你利用修道者的優勢奠定了強有力的基礎,以你現在的修為,大概可以轉換到天勁中期的習武宗師吧,很快就能以武入道,達到一個未知領域,完成習武者的終極夢想,那可比修真者還要厲害得多了!”

    她這麽一解釋,徐景又有些心動了!

    而那老嫗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徐景,似乎期盼他能夠選擇這一朵花瓣——

    期望他轉變成了一個習武者!

    “那……最後這第三朵花瓣,效果是怎樣的?”

    徐景想了一會後,發現前麵這兩朵花瓣入藥效果都有點猛,和做夢似的,強到不太真實了……

    “第三朵花瓣的藥效,我不太想說。這前麵兩朵花瓣,就沒吸引你的嗎?!”這老嫗的語氣中,似有一絲責怪惱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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