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尼可拉斯節過後翌日,奧文又出差到澳洲去了。

    翌日早上,送克裏斯和芙安娜出門後,方蕾正在計畫如何度過這個寒假,門鈴響了。

    「你們……」她吃驚地望著門外那三個人,怎麽也沒料到他們會再來找她。

    「我想妳也不會讓我們進去,所以我們說幾句話就走。」

    方麗唇上掛著最溫柔又高雅的微笑。

    「我是特地來告訴妳,艾默德已經答應幫大伯、二伯的忙,他要我們先迴美國去,等他在澳洲的事情辦完之後會到美國來找我們,屆時他將盡全力幫我們的忙,所以我們要迴美國了,嗯,就這樣,再見了!」

    方蕾震驚的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想相信方麗所說的話,但既然方麗敢這樣明目張膽的來向她炫耀,她說的必然是事實。

    奧文真的要幫他們?

    可惡,她明明一再警告過他,無論如何絕不可以幫他們的說,他竟敢把她的警告當作耳邊風!

    不,她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她憤怒的關上大門到起居室,想打電話向奧文興師問罪,不料才剛拿起話筒,門鈴又響了。

    「祖母?」

    才剛打開大門,恩斯特老夫人便率領大軍長驅直入,有莉莉安、埃蒙特的老婆和奧文的兩個姊姊,方蕾連打一下正式的招唿都來不及,那群娘子軍就徑行闖入她的地盤裏了。

    「祖母,您今天來是……」

    「怎麽?艾默德沒有通知妳嗎?妳必須準備要參加一場很重要的宴會……」

    把她引介入家族成員的宴會嗎?

    「有是有。但……」

    「有就好了。」老夫人繼續帶領其他四個女人進入起居室。「從今天開始,我們會每天過來教導妳適當的禮儀,高雅的應對舉止等等……」

    「請等一下!」終於搞清楚為何會麵臨大軍壓境的場麵了。「那種事我不需要人教!」方蕾不耐煩地說:「我很清楚社交上的禮儀應對,也可以保證不會出糗,妳們不必……」

    「妳清楚?」老夫人上下打量方蕾,目光極為輕蔑。「妳真的清楚晉見國王阿爾貝二世的禮儀?不,我不相信妳懂!」

    「晉見國王?」方蕾聽得一頭霧水。「我幹嘛要晉見國王?」

    「妳不知道?」老夫人也愣了一下,滿眼狐疑。「我不相信艾默德連這種事都沒告訴妳!」

    「什麽事?」方蕾愈聽愈奇怪。

    老夫人怔愣地注視方蕾片刻。

    「妳知道艾默德的全名嗎?」

    「知道啊,艾默德·奧文·恩斯特。」「不對,」老夫人搖搖頭。「他的全名是艾默德·奧文·恩斯特·維丁。」

    「維丁?」方蕾呆呆的重複最後一個姓氏,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姓氏好像是……

    「我想妳應該知道,維丁是王室的姓氏,換句話說,我們是王室成員。」

    「王室?」

    見方蕾似乎更茫然了,老夫人不禁皺了一下眉,旋即揮揮手要她坐下。「坐下,我來向妳說明一下。」

    方蕾乖乖聽命坐下,因為她遲鈍的腦袋已經不太靈光了。

    待其他四個女人也分別落坐後,老夫人才坐到壁爐前的單人沙發上,嚴肅的清清喉嚨,然後開始說明。

    「首先,我們必須從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三世說起,同歐洲其他國家一樣,當時比利時也未能逃脫大戰的浩劫,直到戰爭結束前夕,德國人把國王一家人擄走,當盟軍解放比利時的時候,國王仍被扣在德國人手中,比利時人民當即另行選舉利奧波德三世的弟弟查爾斯親王為國王……」

    現在是怎樣?複習曆史時間?

    方蕾愈聽愈茫然。

    「但六年後,被美國軍隊救出的利奧波德三世要求複位,查爾斯親王很爽快的應允退位,但由於許多比利時人民無法諒解利奧波德三世與德軍妥協的做法,所以查爾斯親王要求由利奧波德三世的兒子博杜安一世繼位……」

    某人最好不要跟這位慷慨大度的親王扯上任何關係!

    方蕾暗暗祈禱,額上開始出現一條條黑線。

    「博杜安一世繼位後,由於感激叔叔的成全,於是在王室繼承法上多加了一項條文。第一,查爾斯親王的後裔世代承繼親王頭銜和封地,永不廢除,而且……」

    該死,不是跟那位親王有關係才怪!

    「夠了!」方蕾呻吟。「請不要告訴我說奧文是現任親王,那是不可能的,還有埃蒙特在呀!」

    「這……」老夫人咳了咳。「在今年八月之前,埃蒙特確實是親王,但後來他出了一點,呃,小麻煩,陛下原就不喜歡他,於是拿那件小麻煩做借口決定要把他的親王頭銜轉給其他人……」

    「奧文?」方蕾呻吟得更悲慘。

    老夫人頷首。「元旦時,艾默德將以親王的名義晉見國王和王後陛下,確認他的親王身分,往後你們將不時要代表王室出席各種社交場合。現在,妳明白學習正式禮儀是必須盡快進行的事了吧?」

    方蕾麵無表情的與老夫人四目相對片刻,再垂眸思索半晌。

    「我明白了,但我還不能完全消化這件事,所以,不管還有什麽事,過兩天再說行不行?」

    老夫人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隨即起身。「好吧,三天後我們再來!」

    方蕾甚至沒有起身送她們,仍然呆坐在原位發愣,整整半個鍾頭後,她才突然跳起來,怒氣衝衝的跑上樓。

    太可惡了!

    那個該死的混蛋,明明答應她不會幫大伯、二伯的說,卻又背著她去幫他們,難不成他真的屈服在方麗的柔情攻勢之下了?

    更可惡的是,她以為他不會再隱瞞她任何事了,沒想到他不但隱瞞了幫助大伯、二伯的事,更隱瞞了這件天大地大的「災難」,竟還敢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他們一定能夠繼續保持平凡的生活。

    聽他在說!

    頂著比利時親王、王妃的名銜,還得代表王室出席各種社交場合,誰又能平凡得起來?

    真是夠了!

    好吧,他要做雙蕾的幕後老大就隨便他去做,他要當親王也隨便他去當,他想幫全天下的人也隨便他去幫,但恕她不奉陪,她隻想做個平平凡凡的人,享受平平凡凡的快樂,其他的,她沒興趣!

    於是,拿了護照證件,再交代保母幾句後,她又匆匆奔下樓,出門趕到火車站搭上到布魯塞爾的火車。

    兩天後,她偷偷帶著兒子和女兒逃迴台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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