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手使出了十分力氣,本就是習武之人,力氣就大,長槍脫手而出,瞬間便直取黑衣人心口而去!

    “嗖”的一聲,長槍竟貫體而入,從背後狠狠地把那個黑衣人給釘在了地上!

    饒是楚惜情方才已經是見了許多廝殺,此刻也不由得倒吸口氣,直接倒退幾步,被梅香扶住,見那人死不瞑目地瞪著她,心中劇跳。

    天殺的賊老天,我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

    楚惜情心中那個鬱悶就別提了,楊錦深卻從馬上躍下,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她跟前,忙問道:“楚小姐無事吧,可受了傷?”

    楚惜情勉強笑道:“沒事,剛剛真要謝謝世子了,我真沒想到這兒還藏著一個。”

    看來顧淵說得沒錯,外麵太危險了,她這會子還是老實呆著,暫時不要想迴家的事了。

    楊錦深見她果真無事,這才鬆了口氣。

    門前兩個守衛上前道:“楚小姐,您還是進去吧,再出這樣的事,小的可沒法跟大人交代。”

    楚惜情這迴也沒拒絕,跟楊錦深一道進了院子。

    梅香迴頭看了看那被釘死的人,拍拍胸口道:“奴婢真沒想到世子還有身好功夫呢。”

    “是呢,看世子琴藝好,真沒想到您也是武藝超群。”

    說實話,楚惜情實在沒想到楊錦深也能那般果決殺氣騰騰,她還真是把他當成了書生了。

    楊錦深似笑非笑地說:“嚇著小姐了?這不奇怪,我楊家是將門之家,我怎可能不懂武藝,好歹楊家還是楊家將的後代,豈能丟了先祖的臉麵?”

    “楊家將?”楚惜情有些愕然,掩唇笑得燦爛:“真沒想世子還是忠烈之後,莫非那會子你使的是楊家槍法?”

    “自然是如此,方才那招是後羿射日,好在未嚐失手。”

    楚惜情被他說得忘記了剛剛那慘烈的一幕,好奇心完全轉移了,不得不說楊錦深的確有幾分能耐,楚惜情跟他說了幾句話,臉色便好了起來,不再如之前慘白。

    其實說起來,武昌侯雖然是姓楊,但到底是不是楊家將之後那自然是難考證了,總不是嫡脈,楊家之人每朝都有人做官,倒也繁盛。

    “我還要代楊家和錢家給小姐賠禮,那些轎夫居然敢甩下小姐獨自逃了,方才聽小姐說話,若非是小姐機警,後果不堪設想,我心中實在無顏見小姐了。”

    說罷,楊錦深

    便是深深給楚惜情行了大禮致歉。

    楚惜情虛扶一把,“世子無需如此,當時情景也是人之常情,便是他們留下,也是保不住我的。”

    雖然梅香對那幾個轎夫很不屑,可是楚惜情難道還能說什麽?

    那些人畢竟不是楚家的家奴,忠誠自然談不上,大難臨頭不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上楚惜情也能理解此事。

    楊錦深沉聲道:“這事兒總是錢家和我楊家的不對,畢竟小姐原是客人的,竟是讓你受這般驚嚇,原是我家的不是,那些轎夫我已命家法處置,迴頭還要再去貴府上賠禮道歉才是。”

    楚惜情忙道:“世子不需如此——”

    楊錦深卻不肯應,執意說要這麽做,楚惜情見他不肯改口,想了想,試探地問:“也不知道世子是怎知道我得過一支名簫的?”

    楊錦深掩唇輕咳一聲,眸光流轉:“小姐是怕我說出此事?”

    “世子若答應肯替我保密,惜情就已經感激不盡了,至於你我之間的恩怨,也算是一筆勾銷了。”

    楊錦深眸光深沉,他側眸看著楚惜情,她秀美清靈的臉龐在陽光下盡顯柔美,然而那雙點漆也似的眸子卻閃動著狡黠的光芒。

    楊錦深心中但覺有趣,頗想逗逗她,便故意皺著眉道:“那便是另一件事了,今日的事是今日的事。其實那日,在下倒是曾經有幸聆聽小姐在八士橋上吹奏的那一曲《葬花吟》,餘音繞梁,常常迴味不已呢。”

    楚惜情臉上一僵,“世子若真要說出去,那我也無話可說,最多頂著被家人責罰。”

    楊錦深見她真惱了,便忙道:“小姐別生氣,我既答應你,怎會到處宣揚?在下隻是想要個曲譜而已,別無他意。”

    又是曲譜?

    楚惜情哼了一聲,想了想道:“好吧,隻希望世子遵守約定才好。”

    “人無信不立,楊某怎麽會不懂此理?”

    楚惜情這才放心,雖不知道他是怎麽猜出來她是個女兒家的,但也深覺自己化裝技術頗不過關,連連被人識破,心中怎能不鬱卒呢?

    楊錦深見她答應了送曲譜來,想著後麵見麵總有法子,便自心情愉悅,跟楚惜情隻談些金陵風物,說些有趣事情,倒是相談甚歡。

    顧淵迴來時,瞧見的便是這麽一幕。

    早春的山茶已是開了,迎春花三五朵點綴其間,楚惜情半

    蹲在一株白山茶麵前瞧著,玉人清雅出塵,正輕嗅著山茶的香氣,陽光掠過她凝脂般細膩的肌膚,在她眉眼間跳躍,她潤澤的唇瓣微微上揚,笑著跟一邊的楊錦深說著什麽。

    楊錦深則英氣勃勃,此刻瞧著更是玉樹臨風,看著楚惜情的目光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欣賞和溫柔,那是少年的未知情愫。

    一對璧人。

    此情此景,當真極美。

    顧淵卻覺得分外刺目,他冷眼瞧著,也未出聲,徑自往前走著。

    越近了,便聽到楚惜情的聲音,她的聲音清澈如泉水,此刻帶著些迷蒙:“淡極始知花更豔,我卻偏愛素雅,便是花也是如此。這白山茶之美我看卻在其他之上。”

    “如何這般說?”

    “白色瞧著是最純的顏色,似乎是無色,但是它卻是由紅色、藍色、綠色三種顏色綜合之後形成的,你說,白色是否是最豔麗的顏色?”

    楊錦深從未聽過此種說法,心中不免有些驚奇和疑惑,采了片白色花瓣研究,著實看不出來它是由紅藍綠三色組成的。

    “從未聽過這種說法,我竟是聞所未聞,恕我愚鈍,不知道如何用紅藍綠組成白色?”

    楚惜情正待說話,便聽到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

    “子初,你怎在這裏?”

    楊錦深見到顧淵目光在他和楚惜情之間掃過,不由有種秘密被人窺探的感覺,上前行了子侄禮:“正要跟世叔說呢,我是出來找楚小姐的,正好在此遇上,想著此事是我家的不是,賠禮道歉的。”

    世叔?

    楚惜情看了眼顧淵,目光詭異,似乎是察覺到了楚惜情的目光,顧淵麵色更冷,平日裏沒覺得這稱唿如何,今日被楊錦深這般叫來,倒好似他顧淵高了他們一個輩分!

    怎麽從來沒覺得楊錦深這小子如此可惡,他顧淵比他大幾歲而已,用得著動不動喊叔麽?

    他是想提醒他什麽?

    顧淵眸光幽深,淡淡道:“原來如此,子初,你出來也有些時候了吧,現在外麵亂子已定了,你且還是先迴府去,不要讓你母親擔憂。”

    楊錦深笑容一收,看了看顧淵,忽然笑道:“世叔,這事與我家有關,我豈能坐視不理,既然外麵已平定了,小侄想送楚小姐迴楚家,畢竟因為此事,怕有損楚小姐名聲,我迴去為她澄清也好。”

    “不必了,你遇到她時事情都已結束,之前的

    事情你畢竟不清楚,這件事我自會為她辦好,斷不會讓她名聲受損。”

    楊錦深沒了笑容,撥弄著手上的玉扳指,勾唇道:“世叔公務繁忙,今日又是要審問反賊,怕是抽不開身,這點事情小侄代勞便是。”

    “反賊都已滅,有何可審的?”他看向楚惜情:“楚小姐,我需要跟你單獨談一談一些事情。”

    楊錦深眸光有些不快,兩個男人對視的眼神似乎瞬間充斥了一種男人間能夠感覺得到的莫名敵對的氣息。

    那是種直覺,讓楊錦深深深懷疑顧淵的動機。

    楚惜情本來想楊錦深送她迴去便是,可是沒想到顧淵橫插一杠子,這讓楚惜情頓時頭大如鬥。

    偏偏這個麵色俊冷,一雙星眸寒徹入骨的男人,這時候突然說找她談些事情。

    她能拒絕嗎?

    麵對顧淵強大的氣場壓迫,楚惜情隻能選擇合作。

    於是,丟下了楊錦深,顧淵就和楚惜情一起迴到花廳。

    “楚小姐的事我都清楚,為了你的名節著想,我會負責——”

    楚惜情一愣,頓時杏眼圓睜,他說什麽,負責?

    ----還差一章不夠二萬字……好困,偶睡了,29號今天除了保底六千,加上欠的一章,更個一萬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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