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此刻,楚惜情真有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眼瞅著這些人麵色不善,而且似乎是反賊,更要命的是他們對她起了色心!

    就在楚惜情還沒搞明白這些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何以有這麽大的膽子敢闖進紹興府作亂,太平年月從哪冒出來反賊的時候,倒是一騎飛奔而來,見這些人在戲弄良家少女,不由大怒:“混蛋,你們忘了今天是幹什麽的了?等救出教主,定要發落你們!”

    這突來的中年男子顯然在眾人之中頗有些地位,此刻這一聲斷喝頓時就讓在場諸人臉色大變,之前為首的那黑衣男子聞言便有些訕訕然:“趙香主,這個是屬下錯了,我這就殺了這娘們——”

    楚惜情臉色大變,腦中卻是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們說的話讓她一瞬間聯想到了那天在龍山上因她之故被抓的無生教的教主李福如,這位欽犯自從前幾日被抓進去,到現在也沒什麽消息,而現在看這些人的打扮和身手,讓她不得不就想到了此事。

    如果真的是這樣,眼前這些兇神惡煞的混蛋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楚惜情心中懊悔不已,但記得之前顧淵一直跟她說讓她最近不要出門,不由得懷疑那人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她實在不信偌大的蘇州府,怎麽就能被反賊打進來,難道官兵就是吃素的?

    心裏有千重想法,此刻也已經是來不及了,眼瞅著那黑衣男人遷怒自己,欲要殺自己滅口,梅香忽然起身擋在了她麵前:“求求你,不要殺我家姑娘,她什麽都不知道——”

    “滾開!”

    楚惜情心中又驚又怒,見那人目露兇光,雙拳握緊,忽然推開梅香站了出來,冷笑道:“真是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本座是誰嗎,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倒不認識自家人了!”

    在場眾人都是一陣驚愕,那趙香主驚訝地看著她:“閣下是哪位?”

    “紅花綠葉總相伴——”

    她開口說了個切口,趙香主下意識迴了句:“無生老母坐蓮台。”

    話音方落便有些微微色變,他麵色嚴肅起來,上下打量著她,這女子若隻是尋常普通小姐,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怎麽,還不信?我看你們都是膽大包天了!今天是什麽時候,連教規不許欺淩婦女的規矩你們且都不記得了是吧?把今天要做的正事都給忘了!”

    楚惜情橫眉怒目,上前幾步,先

    是“啪”的一聲給了那先前的黑衣男子一耳光,那黑衣男子大怒,卻聽楚惜情冷笑道:“教主被官府關押起來,身受重傷,我特地從山東趕來相助,倒沒想到你們這些個混賬行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時候居然還惦記著女人,我看現在你們也不用去救人了,一個個倒不如都自盡吧,省得待會死在官兵的手上!”

    一番話說得在場諸人是低著頭不敢說話,但趙香主卻不是個普通的,始終懷疑她的身份,“不知道閣下到底是哪位?”

    “你連本教的聖女都不認得?我是教主的幹妹妹,一直在山東燕京一帶發展教務,聞聽得哥哥起事,朝廷派兵圍剿,就知道糟糕,躲了大半年才趕到這裏本想跟哥哥會和,沒想到他竟被人抓了去,要不是我在官府裏麵還埋了些人手,知道你們今日行事,否則我可就自己動手了!”

    楚惜情手心冒汗,麵上卻是什麽也瞧不出來,趙香主驚詫道:“從來沒聽說您的存在,再說您這麵相……”

    “我這是易容術,若非如此你當我怎麽躲過追查的?我的身份本就隱秘,本來不想暴露,沒想到到被你們幾個混賬東西給逼得露麵,你們可真是本事了,現在還在這裏愣著幹什麽,是想等死嗎?”說罷她指著趙香主不客氣地道:“你,帶人立刻就去官府救人,再晚些可就來不及了!”

    眾人此刻幾乎都相信了她的身份,一個個臉色忐忑尷尬地給她賠罪,趙香主抱拳賠罪:“剛剛是我等錯了,聖女既在官府裏有人,可知道教主現在如何了?”

    楚惜情知道這人還有懷疑,她歎了口氣道:“不太好,他身中一箭,雖然未中命脈,但你想官府能給他治好嗎?咱們要是再不行動,可就什麽都晚了。”

    趙香主再無懷疑,實際上他們在官府裏也是有發展過一兩個信徒的,倒是確認無疑了。

    於是更客氣了,趙香主便邀請楚惜情一道去,楚惜情麵色沉重地說:“不行,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須得給官兵拖延時間,你們快去快走,不要耽誤時間。”

    趙香主便拱手道:“那屬下等先告辭了,聖女保重!”

    楚惜情拱拱手,剛要鬆口氣,旁邊那黑衣男人問道:“這小丫鬟——”

    楚惜情麵色一整:“她以為我是她家小姐,什麽都不知道,一會我自會解決了她,不要囉嗦,時候不早了,現在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趙香主便瞪了那黑衣人一眼,隨即揚蹄而去,一個個急匆匆直奔府衙去了。

    整個紹興城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楚惜情能看到四周空蕩蕩的,遠處能聽到廝殺聲,看著那群人消失,她腳步一軟差點跌倒。

    直到被梅香扶住,楚惜情才整個人跌坐在轎子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直到此刻才感覺到渾身冷汗直冒,身上的衣服粘膩不已。

    梅香也是臉色慘白,剛剛她是嚇得恨不得暈過去算了,這會子倒是反應過來了,察覺到自己小姐和自己都說渾身顫抖,像兩隻可憐的淋了雨的小鴨子抱在一起取暖,不由得哭了起來。

    “嗚嗚嗚……奴婢快嚇死了,剛剛差點咱們就沒命了——”

    楚惜情也是被嚇得不輕,要不是她靈機一動,穿越前她曾經看過一些書,裏麵有的提到過白蓮教的切口,雖然不知道做不做得準,但也死馬當活馬醫拿來用了用,好在她運氣著實不錯,加上她可是親手參與了李福如被捕的過程,知道他受傷的情況這才能說得像模像樣的,好似真的一般。

    她喘了幾口氣,看著外麵亂得不成樣子,想到什麽,忍著害怕站了起來:“趕緊走。”

    “啊,去哪裏?咱們要不敲開這邊的鋪子躲一躲——”

    楚惜情扶著她站了起來,“不跑你等著他們迴來殺了咱們嗎?我那些話糊弄得他們一時,很快他們迴過味兒來,到時候咱們就完了,死得會很慘!”

    梅香一想可不是,她剛剛太過慌亂,哪裏還想得到這些,聞言連忙道:“那咱們往哪兒躲?”

    楚惜情看看四周人家的店鋪大門全關著,心知此刻絕無可能有人放她們進去的,咬牙道:“迴錢家!這裏還不算離他家太遠,錢家有家丁,總能保全。”

    本來最好的法子是去府衙的,可是現在她知道了那些人是想去攻打府衙的,哪還能去自投羅網?

    “好,咱們趕緊走。”

    主仆二人一時間惶惶如喪家之犬,急匆匆就丟下了轎子沿著街道往迴趕了,正好跟那些人的方向背道而馳。

    這邊廂楚惜情跟梅香主仆二人是急匆匆逃跑,那邊廂趙香主帶著人去進攻府衙,等到了紹興知府衙門前一看情形很是不對勁。

    自家這邊原本是有內應的,本來按計劃今日紹興衛所官兵是被帶著去鑒湖操演去了,城內城防空虛,正好趕上錢家的宴會,不少紹興官員都去赴宴了,這一下子府衙空虛,本想著到時候裏應外合打開府門,闖去大牢把人劫走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不成想到此刻一看,連府門

    都沒攻進去,而府內的官兵顯然也並沒想象中的少。

    趙香主臉色難看起來,直覺告訴他,今日怕是落入陷阱了!

    “趙爺,現在咱們怎麽辦?是硬闖進去還是?”

    趙香主冷笑道:“硬闖?怕是咱們都得扔在這裏了!”

    正想撤離,卻看到官兵人數變少了,迴擊力度變低,不由欣喜:“難道是他們快不行了?快,都一起上!”

    旁邊一個黑衣男子忽然道:“香主,屬下越想越覺得不對,那個聖女,我從來沒聽說過有這號人物啊。而且山東燕京那邊是彌勒教的地盤,教主怎麽會派人去那裏呢?之前我就覺得不對了,那個聖女怎麽瞧著也不像是練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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