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秀月皺了皺眉,一副不解的樣子:“福晉記恨我們兩個做什麽?”

    “你們兩個有阿哥,福晉沒有!”十七福晉都有點兒咬牙切齒了,實在是想撬開年秀月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是一堆什麽東西,看著一副聰明樣子,怎麽就那麽的蠢呢,非得讓自己將話說的那麽明白才能聽懂嗎?

    這麽天真,也不知道是怎麽在那雍親王府平平安安的生下一個小阿哥的,或許,四福晉容得下她,就是因為她不聰明?那雍親王這麽寵愛她,也是因為她夠蠢?

    可能真是因為這樣啊,年氏在家裏是嫡女,有一個庶姐還早早的出嫁了,家裏又沒有庶兄庶弟,怕是被家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心思單純也是正常的吧。

    年秀月不知道鈕祜祿氏暗地裏的想法,她有些發傻,七分是裝出來的,三分是真的不明白,這個十七福晉,為什麽會來挑撥她和福晉的關係,是有什麽陰謀嗎?那麽,是針對後宅還是針對胤禛?

    “你現在倒是放心將壽竹小阿哥直接留給福晉,你也不想想,萬一福晉想讓你和李氏來個兩敗俱傷呢?”鈕祜祿氏繼續說道,年秀月眨眨眼,鈕祜祿氏看她不說話,隻以為她被嚇著了,接著說道:“後院裏的事情,從來都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

    “那姐姐說,我應該怎麽辦?不行,我得和四爺商量一下,要不然,我還是趕緊迴京算了。”年秀月做出一副恐慌的樣子來:“小阿哥可是我的命,若是小阿哥有個萬一……”

    鈕祜祿氏目瞪口呆,她原以為,年秀月是不太聰明,卻沒想到,年秀月是真的蠢。嘴角抽了抽,鈕祜祿氏趕緊按住要起身的年秀月,急忙阻止她喊人:“妹妹,你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年秀月一臉焦急的催促道:“姐姐,你快些說,我一想到壽竹在府裏被福晉……我這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鍋裏煎,我得趕快找四爺商量一下才行。若是姐姐你的話不重要,等我和四爺商量之後再說?”

    鈕祜祿氏滿臉黑線,立即點頭:“很重要,特別重要,你聽完我的話就不用去找四爺了。”

    年秀月一臉懷疑,鈕祜祿氏也不敢耽誤,急忙說道:“你不用擔心,福晉這會兒是絕對不會動手的,你的壽竹小阿哥,在你迴京之前,是肯定會沒事兒的。”

    見年秀月雖然一臉不解,卻還是坐迴來了,鈕祜祿氏才鬆了一口氣,心裏暗暗有些抱怨,將年秀月茶杯裏的水換掉,才笑著說道:“你出京前是將壽竹阿哥交給了福晉照看,若

    是這段時間小阿哥在福晉手裏出了什麽差錯,那福晉必定是要承擔責任的,所以這段時間,福晉肯定不會做出這種傻事的。”

    年秀月鬆了一口氣,鈕祜祿氏努力將話題給掰迴來:“我之前的意思是,福晉肯定會想辦法讓你和李氏不對付的,你不能太相信福晉了。”

    “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年秀月皺眉問道,鈕祜祿氏咳了一聲,挺胸抬頭,很是高深的說道:“後院裏麵,每個女人都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就跟個以前諸國割據一樣,你想要不被別的國家吞掉,就得想辦法吞掉別的國家,年妹妹也是聰明人,豈不聞連橫合縱?”

    年秀月恍然大悟,然後又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才笑著說道:“你看我,事情和壽竹一扯上關係,我就急得不行,腦袋都不夠用了,還是姐姐聰明,那依姐姐之見,我應該拉攏哪些人?”

    總算是弄明白了,原來還是後宅裏的事情。隻是不知道,這鈕祜祿氏是為誰出頭。

    “妹妹可真是開玩笑,姐姐我怎麽知道雍親王府後院裏都有什麽人,脾性又都是什麽樣的。”鈕祜祿氏笑著將帕子往年秀月麵前甩了甩,年秀月差點兒一個噴嚏打出來,幸好忍住了,要不然今天就丟人丟大發了。

    “不過我倒是覺得,妹妹與其在雍親王府找人合作,倒不如重新挑人入府了。”鈕祜祿氏繼續說道,年秀月臉上微微露出些不願意,鈕祜祿氏笑道:“妹妹,四哥現在可是雍親王了,按照慣例,是要有三個側福晉的,還有不少庶福晉,就是你不願意,他那後院也是要有新人進府的,與其等福晉挑幾個和你有仇的,不如你自己挑幾個。”

    見年秀月低頭不語,鈕祜祿氏伸手將窗簾掀開一條縫,往外麵看了一眼,隨即笑道:“時候不早了,妹妹,我出來的時間也夠久了,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這就迴了。”

    “姐姐要迴去了?”年秀月趕忙抬頭,拉了鈕祜祿氏的手:“可是妹妹我……”

    “妹妹,我知道你現在還有些想不明白,不過不要緊,這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呢,距離下次選秀也還有差不多一年呢,你完全可以慢慢想。”鈕祜祿氏不在意的說道,和前麵趕車的人說了一聲,等車子停下來,就立馬扶著丫鬟的手下車了。

    年秀月靠在車廂內慢慢迴想,十七福晉是打算往自己府裏塞個人,還是有人通過十七福晉往府裏塞個人?十七福晉這行為,是她自己的打算,還是她的阿瑪阿靈阿的打算?

    而且,挑撥自己和福晉的關係,這個對誰有好處?

    明年的選秀,鈕祜祿氏有適齡的女孩子嗎?

    “你覺得,這次可能是誰在後麵動手?”等晚上,胤禛迴來了,年秀月就將這事情說了一下:“我想了一下午,覺得這事情吧,可能和九阿哥十阿哥有關係,可是,最近又沒有什麽大事情發生,你也並沒有做出損害他們利益的事情,他們不忙著去和十四打好關係,反而找上你,是要做什麽?”

    胤禛端著碗,喝了一口甜湯才說道:“自然是有目的的,以後十七福晉再找你,你若是願意就和她說說話,不願意就不用搭理她,她就是個腦袋不清楚的,和她那個阿瑪一樣。”

    年秀月愣了愣,笑著搖搖頭:“你啊,鈕祜祿氏可聰明著呢,你看,她今兒都沒直白的告訴我應該選誰入府。”

    “那是因為她推薦的,必定比不上你自己挑選的。”胤禛放下碗,打了個嗬欠:“行了,別想太多,府裏進不進人是我要決定的事情,你就別跟著瞎攙和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趕緊歇了吧,明兒還得趕路呢。”

    年秀月應了一聲,過去幫著胤禛換了衣服,然後才跟著躺下。

    接下來一連半個月,鈕祜祿氏沒有來找年秀月,年秀月自然也不會上趕著去找她。現在年秀月忙著呢,要抽時間將一路上的風景畫下來,然後編成畫冊,福晉來不了,欣賞欣賞畫冊也是可以的。

    到了第十六天,鈕祜祿書是忍不住了,再次來拜訪了年秀月。

    年秀月正在作畫,見她進來,讓旁邊伺候著的錦葵倒了茶,笑著問道:“姐姐今兒怎麽有空過來找我?”

    “我在自己的車子裏悶得慌,就想過來看看妹妹在做什麽。”鈕祜祿氏笑著說道,伸頭看了一眼,見年秀月是在畫路上的風景,就拍了拍手:“果然是妹妹風雅,還想到將這些風景入畫,我都沒有想到這個好主意。”

    年秀月將毛筆放下來,錦葵連忙拎著水壺去一邊清洗了。

    “不過是塗鴉之作,上不得大雅之堂。”年秀月笑著說道,接過秋葵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側頭看鈕祜祿氏:“幾日沒見,姐姐越發的清麗動人了,可見十七弟是將姐姐疼愛到骨子裏去了。”

    鈕祜祿氏微微有些發愣,這個語氣,這個表情,貌似有點兒不對勁兒啊。

    “姐姐?”年秀月慢悠悠的喊了一聲,鈕祜祿氏立即迴神,麵色微紅,十分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看見年秀月又

    提筆在那畫上畫了個身子小腦袋大的小孩子,又寫了幾個字,就忍不住問道:“妹妹畫的這個是什麽?”

    “哦,是在解釋這是在哪兒畫的,畫的是是什麽。”年秀月笑著說道,點了點那幾個字:“這個是讓福晉念給壽竹聽的,壽竹和福晉不能一起來,實在是太遺憾了,所以我打算將這風景畫下來,大家一起分享。”

    “福晉念給壽竹小阿哥聽?”鈕祜祿氏呆呆的重複了一遍,年秀月抬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是啊。”

    看著年秀月那表情,鈕祜祿氏再次愣了一下,隨即渾身都冷了一下,這個年秀月,才是真正的年秀月?那之前那個很好騙,看著聰明其實很傻的那個,是裝出來的?

    “你之前……”想到自己之前被人騙了,鈕祜祿氏頓時大怒,指著年秀月就要發火,年秀月伸手將她那一根手指給折下來,笑眯眯的問道:“之前怎麽了?十七福晉,怎麽這麽不高興呢?是生誰的氣了嗎?還有人敢給十七福晉氣受?”

    瞬間,鈕祜祿氏就反應過來了,她過來之前還是十分高興的,現在卻發了火,外人必定以為她是在生年氏的氣,自家爺還指望著四哥呢,若是自己得罪了年氏,年氏在雍親王麵前說幾句話……

    鈕祜祿氏擠出笑容,平靜的說道:“不是,我隻是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妹妹和四嫂的關係很好?”

    “自然是好的,我初初進府,什麽都不明白,還是福晉處處指點的呢。”年秀月笑著說道,看那畫晾的差不多幹了,就慢慢的拎起來,放在旁邊的小箱子裏鎖上。

    鈕祜祿氏滿心懊惱,隻覺得自己被年氏耍了一大圈,心裏又是惱火又是憤恨又是羞怒,隻恨不得能將年秀月給生吞活剝了,卻也半根手指都動不得,氣的狠了,也在這裏呆不下去了,索性就說自己頭疼,急匆匆的下車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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